三十一 白芷：初入宮闈
我們在宮外候著，不多時公公拿著紅底燙金字的紙出來宣讀我們的殿試結果。
“今年女科狀元是青菡。哪一位是青菡姑娘？”
公公問詢著。
雖然這頭一名是青菡的，可是我的興奮與喜悅一點不比她少。我推著她：“去呀……”
“恭喜，賀喜青菡姑娘了……”
公公向青菡作揖。
“皇後娘娘說了，狀元賞金百兩。前十甲的各有賞金二十兩。入圍者賞百兩白銀。各位姑娘都回家歇息三日，籌備進宮事宜。三天之後，到宮門集合，會安排進宮的其他事兒的。”
我與紫葶分居四六名，紫葶略微有些失意，我卻覺得很開心。可能素來紫葶畢竟爭強好勝，而我則是習慣了含含糊糊。
按下來的幾日，我們按照自己的心意，采買準備了些東西。我帶了樹婆婆送的醫書、紫葶選了些樣式別致的首飾，帶了琴弦，熏香等等，青菡則備了些書。離開胡府的時候，紫葶精心挑選了幾卷畫，那一刻，我想她心裏還是有那個人的。
我們幾個人收拾停當準備進宮。
未來的生活都是未知的，但是在我們心中還是充滿了興奮。
進宮的那一日天氣陰沉沉的，陰雨綿綿。秋雨已經有了一絲絲涼意。我們都在廊邊等著，進不了大殿。雨點濺濕了我們的衣裙。廊上的雨也漸漸的打到了肩頭。大概是雨的緣故，讓人們都生了些離別之意。
不少女子在大院門口與親人分別。盡管，這其中不少躊躇滿誌的姑娘，但此刻想來是想到了這一遭離家就要多年不能與親人相見，也開始隱隱哭泣。倒是我們幾個無親無故，沒別個想法。我見到任清雅與那一日的婆婆說著話，互相叮嚀著，似乎也沒有親人過來相送。
不多時，一個公公過來吩咐著：
“我念名字的你們，你們就隨著各宮的公公走。進宮的都是才女，你們聰穎智慧，宮規學的必定快，就不安排集中學習，直接把你們分到各宮，跟著宮中的主子學習吧。”
“是”。
殿下的人都應著。
“孫瑩瑩來鳳殿、
紫葶純元殿、白芷來鳳殿……青菡姑娘……”青菡雖是頭名卻是最後才宣布，那公公走到她麵前道：“青菡姑娘你大喜，皇後看中你的才學，想讓你教教公主讀書，你就直接進兩儀殿吧。”
我們幾個熟識的人竟然被分到了不同的宮殿，這多少有點讓人懊惱。幸好是紫葶和任清雅分到了一起，都分去了純元殿。
我們跟著各宮的太監小心翼翼的往宮裏走。
“公公，來鳳殿住的是哪位嬪妃公主呀？”我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這來鳳殿呀，住的不是哪一位嬪妃、公主，而是一位大漠來和親的公主。不出幾個月就會嫁了。”
我“哎呀！”一聲脫口而出。竟然會運氣這麽好。我竟然和珞婭分到了一起。
“怎麽分到了這裏呢？”我身旁的孫瑩瑩歎氣著。
“來鳳殿有什麽不好的？”我問道。
“這公主是個異域來的，雖然名義上是公主，可是實際上也沒有什麽依賴沒什麽權勢，自然好處就少。而她很快就要和親，也就是不多時候就會出嫁了。我們還得再換主子。其實，這個宮裏頭跟著一個好主子自始至終的最好，初來宮裏頭沒有什麽曆史的，主子都會信得過的。可換來換去就有人擔心你的忠心……”
“這才第一日，想那麽遠幹什麽呢……”
我不以為然的說道。
我們跟著公公到了來鳳殿。剛一進去，就出來了一個宮女模樣的人。
“葉秀姑姑，這是今天分過來的宮女，分到咱們來鳳殿了。我帶著兩位姑娘見了主子，然後回去複命。”公公道。
那個叫葉秀的宮女皺眉，歎了一口氣：
“你也知道咱們這位主子最近病的厲害。她昨兒個一夜沒睡，現在才剛剛休息。若是現在吵醒了她，恐怕又很久睡不著哦。你就回去複命就說見到主子了吧。”
“剛才管事兒的公公說了，主子若是不滿意現在還可以換，若回去複命了就不能夠再調換了。”
公公道。
“這姐妹都是那麽端莊的人，考女科過來的，自然個個也都是聰明伶俐出挑的人，公
主怎麽會有什麽不滿意？再說了，咱們家這主子性格好，從來也沒挑剔過什麽，不會不滿意。”
“珞婭公主病了？”
我問道：“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宮女望著我，一臉的詫異。
“我以前學過醫，懂些醫術的。讓去瞧瞧珞婭公主的病吧……“
宮女還是有些遲疑。
“姐姐，我是玉門人。公主和親的路上，我們倒是有數麵之緣。碰巧我又分到了來鳳殿……”我解釋道。
“那你跟我來吧。”
在宮女的帶領下，我再一次見到了珞婭公主。
不過是數日不見，珞婭公主似乎換了一個人一樣。她的皮膚更白了，然而毫無血色。她睡在床上，眉頭竟然還緊緊皺著，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瞼。臉頰消瘦。
“嗯？”
就在我們看珞婭公主的時候，她輕輕哼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
我輕輕問，伸手拉住她虛空伸出的手。
“白芷？”
“是我呀。”我道，扶她坐起身來：“公主，我參加女官考試入宮的。我幫你看看病情吧……”
“我沒事兒……”珞婭坐起來，葉秀遞過水給她。
“你的樣子一看就是病了，怎麽會沒事兒？”我不由分說的抓她的手為她把脈。
“公主前幾日著了風寒，一直用藥，風寒醫好了，可是身子卻不見好……”葉秀解釋道。
珞婭的脈象紊亂，肝火上行，脾胃虛弱，都是些虛症，雖然不嚴重，卻因是心病，最是難醫。
“我開些藥，可以緩解你這失眠的症狀，不過呢，大凡是失眠上火的症狀，多是心病，就不是藥石可醫的。”
我道。
珞婭蒼白的一笑：“我是無藥可醫的。”
“公主……”葉秀幾個人麵麵相覷。
“你們下去吧。我和白芷好好說會兒話。”珞婭道。
【作者題外話】：過了瓶頸，有越來越順的感覺了。後麵的故事節奏會快一些，會努力更好看噠。大家支持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