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授徒
“2000年初的單人級別網絡炒作，估計也就隻能達到這個程度了。”
魔法籃球連載到第五期的時候，常誌昊這邊反而減少了在NT論壇上的馬甲炒作活動。
理由有不少，歸根到底還是一個錢字。
他這篇小說，按十萬字，千字五十來計算，能夠帶來的收入是五千元，表麵看起來，是個很好賺的工作。但如果仔細計算，或者把收入分攤到月的話，實際上跟雜誌投稿也沒有多少區別。
繼續取簡單計算的話，假如連載分為二十期，每期不過是五千字的對應收入。即使篇幅多點變成連載十期，也無非就是五百塊而已。
但如果要在NT論壇上保持之前那樣的炒作力度，幾個馬甲的發帖字數加起來，恐怕每期都不止五千字。
某人當然還不至於蠢到認為炒作五千字，報紙上那五千連載等於白寫，但“單人炒作本質上是在降低自己稿酬標準”這種結論還是很容易得出的。所以能把事情炒作到有其他人主動參與討論的程度就成了，再往後多說一句顯然就會多虧空一些。
上麵這個簡化分析是針對作者的，事實上針對報紙發行那方麵也沒有強到哪裏去。
經過前三輪炒作，報紙發行量單期按照增加一萬份算，相對於CBI的純利潤無非也是幾千塊以內。表麵看起來連載期數越長似乎越有利，但實際上隻要小說內容稍有差池，那些增發的數量鐵定分分鍾掉回原位。
如果再把市場潛力，發行細節考慮進去的話，總體純利不可能超過十萬元，期間常誌昊自己不停炒作的“人工成本”依然是不會統計入內的。
就算平均一下每月五萬，對於正常人來說不小的數字，對於常誌昊這個重生者來說，實在沒法跟那些動輒成百上千萬收入的主角們相比。
投入產出比，工作效率什麽的還在其次，好歹某人還是略有些身為重生者的自尊的。就算一直沒有公布於眾，實際上他對未來人生還是有著不少規劃的。再怎麽說，也不能比前生混得還差不是？
那麽在起步階段浪費太多時間精力在不可能有太多發展前途的事情上，跟慢性自殺似乎也沒什麽不同嘛。
總之，常誌昊決定在小說有正式出版的消息之前，將不再繼續增加馬甲炒作的投入。
然後他的“工作重心”也就果斷地回到了原計劃裏，對寡歡進行培訓的“正確道路”上來。
理論上講，現在距離寡歡作為編輯出道還有大約八個月左右的時間，距離她與四維同學合作，從此變身為新銳青春小說家的時間略長，但也撐死隻有五年時間而已。
而且不管怎麽看，後一個預期目標跟現在的常誌昊都實在扯不上什麽關係，他真正能夠“借勢”的，還是隻有寡歡的夢總編輯身份這邊。
但就像之前提到過的那樣，高考是橫亙在某人眼前的最大敵人。寡歡的高考一天不結束，他就一天不能“舍本逐末”地跑去占用應考生時間去談什麽動漫。
甭管愛好還是事業，都絕對不成。
太過揠苗助長導致弄巧成拙的話，原本世界裏還能複讀考上同濟的寡歡小朋友萬一直接落榜，常誌昊這邊肯定會被憤怒的學生家長吊打到死。
但相應的準備也不能不做，畢竟在這麽關鍵的時期裏，每次寡歡同學偷偷溜上網來鐵定是想要放鬆一下的。假如這時候哪個不開眼的家夥跑過去說“你還是先乖乖回去複習比較好”，跟直接找打貌似也沒什麽區別。
當然了，其實多年以後也有一些賤人總結出了不那麽明著欠揍的方式，比如在論壇或者微博上發個“預祝廣大考生順利成功”的帖子，附贈一張《純情房東俏房客》的配圖這樣。稍微外行點的人肯定看不出這是在咒人起碼落榜三次。
順便一提，這部漫畫在2000年已經連載一年多了，而且四月份已經正式TV動畫化，所以理論上講常誌昊想要犯欠的話，還是很容就能找到相應資源的。即使這部新作對於現在的NT論壇來說還不夠經典，換成高橋留美子的《相聚一刻》差不多也能起到類似作用……
總之，現在常誌昊在Q上與寡歡進行交流的時候，相當克製地秉承了“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方針。
聽起來似乎很有些歧義，但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佳應對模式了。
通常情況下，NT論壇的考生們隻要在現在這種時段隨機回上一個帖子，轉眼就會被熱心網友們直接追殺到Q上大罵“你怎麽還敢上網？！”
被罵的一方雖然明知道大家都是為了自己好，但是相應的不爽感覺卻並不是那麽好克服的。常誌昊記得在重生前的2000年後半年曾經跟寡歡談起過這個問題，至少後者在當時是堅決表示“難以接受”的。
再往後，到了寡歡退學當上夢總編輯時就更不用說了，任誰都不會蠢到不開眼地跟寡歡扯有關學曆的問題，某人自然也不會犯類似錯誤。
（不過話說回來，當年在高考前常誌昊根本就沒注意到有寡歡這個人，更加不知道她是高考考生。所以自始至終都沒在這方麵得罪寡歡的他根本不是有多麽識趣，隻不過是歪打正著而已……）
總之某人即使已經定下了針對寡歡的進一步培訓計劃，但在高考之前，他所表現出來的跟平常寒暄沒啥兩樣。
如果寡歡隻是在論壇上回帖，並沒有在Q上出現的話，那麽常誌昊也當作沒有看到她在上網。假設寡歡主動從Q上發來信息，某人就及時準確地聊上幾句該聊的，而不像是對小魯那樣想到哪裏說到哪裏，而且從頭到尾都要把握話題的主動性之類。
當然了，具體實施起來還是要掌握好Q上對話節奏的，最基本的一點是不能過分掉書袋。在之前的網絡接觸中，常誌昊已經把如今寡歡的喜好與他重生前記憶裏進行了一些比較，發現並沒有超出之前記憶的範圍。
而且由於本世界裏師徒關係剛剛建立不久，實際上寡歡主動“坦白”出來的動漫作品就更少一些。現在從相關總數上不管怎麽看，也最多隻有某人記憶裏的一半不到。
在平常的聊天環境下，常誌昊或許還會拿NT
論壇上寡歡的一些帖子來作為素材。但現在既然他要持續裝作隻從Q上了解對方的行蹤，那麽涉及到論壇的部分當然也要忽略掉。
不能引申，不能拓展，不能談同人，不能補設定。
這種情況下，能做的也就隻有交流一下讀後感了。
幸好在這方麵常誌昊也很擅長，而且他擅長的還不止是把自己的讀後感拿來洗腦，更加擅長的是通過多年來的統計資料，把每個作品在不同讀者群中的印象模板全都複述出來。
說白了，這就是寫動漫類作品槍文評論的基本功嘛。
理論上資訊雜誌讀者愛看什麽，常誌昊這樣的槍手就要寫什麽。如果雜誌本身足夠強勢或者個性突出的話，雜誌想要宣傳什麽作品，想要製造什麽跟某作品相關的輿論，槍手們也要滿足客戶需求。
之前有提到過，寡歡這個人一直以來都個性十足，並不太可能在將來成為一個合格的槍手，反而比較適合偶像派的編輯職位，但就算是編輯，也得先學會怎麽牽著讀者的鼻子走不是？
想要在時斷時續的讀後感交流中，把寡歡潛移默化影響為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吸引住讀者視線的編輯（雛形），其實也挺費勁的。
幸好這些工作在某人前世就多多少少進行過一部分，現在大約隻是提前幾個月，更加有針對性地運用一下而已。如果不是為了高考和遮掩自己重生者身份等目的考慮，常誌昊其實還可以做得更明目張膽一些。
現在嘛，大概隻能用略微模仿普通人視角的正攻法來進行基本討論。原本應該從專業視角的博古論今方式更容易刷時髦一些，但那樣一來需要涉及的東西就要遠遠超過作品本身表現了，把考生寶貴的記憶和邏輯思維能力浪費在這上麵顯然是不對的。
甚至哪怕把探討演化成爭論都不成，常誌昊知道自己徒弟很是好強，甭管是談漫畫還是動畫，如果真的出現了分歧，沒準她會下線重新看一遍原作也說不定。
於是從結果上來說，到時候浪費考生時間的罪魁禍首鐵定又變成某人了……
不管怎麽看都縛手縛腳的情況下，也難怪常誌昊明知自己現在不應該浪費時間，但卻還是寧願去處理跟重生大計劃無關的某些細枝末節了。
比如小魯之類。
不，其實也並不是徹底太過零散。
常誌昊在把自己的年內拓展計劃重新修訂推演了一番後發現，或許原本在畢業後秉承“穩紮穩打”模式的思路要稍微改一下。
然後，需要提前與小魯進行的某些合作項目也要適當準備一下了。
至於具體合作內容麽，當然不是某個由於所有參與者全部習慣性太監而無疾而終的《江山萬裏》——小魯之前不是對之前CBI上的連載模式很有興趣麽？早點把他拉到出版相關方向，大概應該是正確的……吧……
【作者題外話】：好罷，我真心不是在嘲笑某些把功夫全都用在打廣告上的書，隻不過有的人能力有限，換算出來的精力時間更加有限，那麽乖乖寫書反而才適合你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