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殘忍真相

所以,背叛臻遠的人不是他,不是她•••那麽是誰?

好吧。是他們,是他們背叛臻遠,是他們將密函暗送敦親侯,是他們泄露送日機密,殺了他們,苒歌就可以活!

皇都,林府,秋風當鋪林掌櫃,臻遠養了多年的一個殺手。

赫宣當晚血洗趙府,無留一個活口。

走出趙府,趕至萬壽堂向臻遠複命。

沾滿鮮血又如何,殺了無辜的人又如何,欺騙了臻遠又如何。

隻要她可以活,隻要她可以活。

臻遠的房間青煙繚繞,沁人心脾的香料,他正眯眼品香,抬眼看到到赫宣來了,嘴角向上一勾居然好看的笑了起來。

“處理好了?”笑著問道。

“秋風林家,已滅門。”赫宣平靜地說道。

“很好,甄家的叛徒,不存在了,哦不,或者說從未存在過……”臻遠細細的品著茶,這是今天朝上有人送來的,行賄的東西,自然是上品中的上品“如果今天的你不算一個的話。”

“什麽意思?”赫宣的瞳孔瞬間緊縮。

“我的意思是,敦親侯知道的事是我故意泄露的。”臻遠笑道。

赫宣臉色蒼白“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一場戲嗎?”

“是我安排的,隻是因為我的安排,苒歌就毫不猶豫地欺騙了你,還說的那麽動情,就跟真的似的。而你隻是為了保住苒歌,就滅了無辜林家。林秋風恐懼的臉,含冤的嘶吼,討命的求饒,趙家臥床的老夫人,新婚的二夫人,年幼的小少爺,他們那麽驚恐又不知所措地看著你,可你依舊好不留情地伸手捏碎了他們的心髒。好狠心的赫宣。”

“赫宣,你好狠心啊!……”臻遠仿佛歎息般地說道。

是啊,好狠心的自己,好可悲的自己。

原來你那麽不惜一切保護的人原來就是這樣欺騙你,玩弄你,其實你才是最傻的。

而你自以為還存在的良知和正義竟是那樣脆弱不堪,僅那麽一點私欲便可以使它支離破碎。

赫宣,你本就不是善類,本是殺手,何來善心!在這一刻,他突然想要大笑。

“何苦演的這一出。”赫宣

苦笑道

“為了讓你知道,殺手殺人,不需要理由,隻要那個人的存在會影響到你,就像我殺了敦親侯那樣。隻要那個人的死會給你帶來什麽,就像你滅了秋風林家。還有,收起你的愛,那對你來說是不能留的東西。”臻遠平淡地說。

“哈哈哈哈•••”赫宣終於大笑出來,明白了,他隻能是甄家的第一殺手赫宣,沒有善,沒有愛,沒有苒歌,他心裏應該隻有甄家,隻是甄家的赫宣,臻遠的殺手。

沒有血液,沒有心髒

“我明白了……”赫宣沒有回頭,消失在房中。

苒歌,以前我死過一次,我以為那是真的死,但我發現其實不是,我今天才是真的死了,你知道嗎。

苒歌,我原本真想把那種叫愛的東西給你的,隻是你不要,我也沒有多餘的了。

走出臻遠房間的時候,東方已微地有些魚肚白,赫宣靜聲地在街上走著。風有點涼,刮到臉上有些刺骨的疼。

一直往前走,漫無目的的,直到赫宣察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又再次走到了吟月閣的樓下。高聳的樓閣富麗堂皇,即使天還未亮就已經開了門接客。

赫宣心底湧過一陣說不清的情愫,臻遠說的沒錯,作為一個殺手他確實不該擁有那些私人的感情,就算是苒歌也不例外。但是,感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卻又是最難控製的。如果能憑一句話就能消散解除的話,苒歌也不會為了臻遠而來欺騙自己了。

這種說不明道不出的情愫,才是感情最可怕的地方吧,赫宣細細地想,抬頭仰望這高聳的瑰麗樓閣。

涼風吹襲而過,黛青色的衣裳隨風而楊,二樓的那座閨房,隱約地還透出一絲光亮。她一夜沒說嗎?赫宣皺著眉頭思索。不過,再細想想就知道了吧。

那麽多的事情,那麽多的變故,在這個多事之秋,每個人都不好過,微走錯一步說不定就萬劫不複。

作為棋子和殺手的他們更會如此。

這般想著,赫宣隻能在心底歎了口氣,他不會去怪苒歌,也不能去怪苒歌。今晚的一切她並沒有做錯,隻是遵循了臻遠的命令對他進行了欺騙罷,作為一顆棋子,她並沒有錯。

是呢,錯的隻有他自己而已。

他不該將自己的感情夾雜在這樣的事件裏,他該摒棄那些虛無的東西,他隻要好好當一枚棋子就夠了。

一枚聽命於臻遠的棋子。

天終於亮起來,鎮國大將軍臻遠的府邸門前也逐漸有人出入。鎮守邊塞的將軍難得回府,朝堂上那些官員自是想盡了辦法來巴結。

這臻遠雖說已經被派遣到了邊境,但,凡是見過當今陛下為臻遠接風而設下的排場的官員,心裏都是清楚的。這臻遠表麵上雖然是一副被貶的樣子,但實際上卻還是掌握著朝廷的重兵,何況還有那一層親緣關係。

於是乎,那些平日裏沒什麽權力卻又生了一副貪心嘴臉的官員,便都開始來登門巴結了。

嘴上說著拜訪的借口,堂而皇之地入室,將那些奇珍異寶悉數獻上。臻遠坐在中堂的紅木椅上,也不拒絕,隻是笑著讓下人接過。這些人,大都眼中隻有錢,凡是能賺的買賣他們一概都會應承下來。

而臻遠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人,因為他們愛財,所以隻要有錢便能辦成任何一件事。

這世上能用錢辦到的事,臻遠斷不會費去一兵一卒。

“大將軍請看,這是鄒某珍藏了幾十年的東海紅珊瑚,今日,就孝敬給您了!”臻遠正坐在椅子上小憩,剛進門沒多久的一位老人卻突然上前一步,拿出行李中的寶貝獻了上來。

聞得聲音,臻遠懶洋洋地轉過去,對上那邊不知何時彎腰屈膝的人。“嗯!此寶物甚得我心!”又是懶洋洋的一句,臻遠揮手讓身側的家仆收了呈上來的禮:“還不看座?”招呼了那人,臻遠又是一臉愜意地靠進了身後的紅木椅。

“今日是什麽風,竟然把大司馬給吹來了?”臻遠嬉笑地開口。他現在對麵坐著的,也就是剛呈上寶物的那人,正是當今陛下舒詹親自封的大司馬鄒弛。

“咳咳!”聽到臻遠的話,對麵的已經坐下的老人猛地咳了咳。半晌,待得臉上咳出的紅暈終於散去,他才又緩緩開口道:“臻遠將軍難得回朝,鄒某來探望,是應該的。”

一句話說得極為委婉,而臻遠心底卻驀地湧上了一種鄙夷。

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