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六章: 一年
不過，十來日的光景，一行人已經再回到了大理。
城中的一年一度的蝴蝶會正在舉行，沐若清隻是隔著簾子打量，便仿佛昨日的事情一般，縈繞在腦海裏，隻是如今早已顛覆了平生，轉換了流年。
不遠處一群人都在歡樂的唱歌，中間似乎還圍著一男一女。沐若清起了玩心，想要過去看一看。
段恒言發笑，撩開簾子，吩咐道：“小荷，你先帶著小小姐回府裏去，告訴老爺夫人我和少夫人等等就回。”
說罷便拉著沐若清下了馬車。
沐若清有些驚訝，道：“這樣不好吧？公公婆婆還在等著我們呢！……”
段恒言搖了搖頭，不肯放手，道：“去年你也沒能玩好，今年我便來好好地陪陪你，爹娘不會在意這些的！……”
言語之間，兩人已經擠到了洶湧的人群之中了。
好不容易拉著沐若清穿梭，終於才遠遠地望見了中間的男女，隻是那身影，沐若清突然驚呼：“通言！”
人群似乎一下子的焦點就望向兩人，段通言也是突然看到了兩人，不住地朝著這裏揮手走了過來。
“大哥，大嫂，你們回來了啊？”段通言一臉興奮的問道，雖然已經長高了許多了，可說話的語氣仍舊是像個孩子一般俏皮。
沐若清忍不住發笑，道：“是啊，你在這兒做什麽呢？”兩人早已打量到了裏麵的那個女子，倒是和段通言年齡相仿，一臉的酡紅色。
段通言微白的膚色竟然也染上了兩點紅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大哥，大嫂，你們先回去等我啊！……”說罷轉身便再次沒入了人群。
段恒言緊緊握住了沐若清的手，兩人相視一笑。
段府。
小荷和奶娘已經帶著段靈兒趕到了，段木龍和柳如眉早已經是早早地在門口張望著了，見到了馬車過來，自然是喜不自勝。
“老爺，夫人，少爺帶著少夫人去了蝴蝶會了，說是晚一會兒才能回來。”家丁如實地回稟道。
段家二老的神色有些失望，但是，當望見了馬車裏出來的粉嫩嫩的段靈兒的時候，所有的不悅統統一掃而空了。
“來來來，快給我看看，這就是我的小
孫女兒吧！……”柳如眉已經有幾分迫不及待地想要抱一抱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孫女兒了。
“夫人，咱們還是進去吧，孩子還小，受不得風。”段木龍雖然隻是眉宇之間淡淡的喜色，可是言語之間的關心卻是滿滿的。
“是是是！是我糊塗了，快來人，把東西都搬進去。”吩咐完了，又問向奶娘和小荷道：“你們可是清兒身邊的人？”
“奴婢是小姐的奶娘，李嬤嬤，這是小姐從前在家的丫鬟，小荷。奴婢兩人是奉夫人的命，此次跟著小姐和姑爺來的！……”
柳如眉點點頭，溫和道：“既然是清兒的人，隻要你們盡心照顧少夫人和小小姐，段府自然也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李嬤嬤和小荷行禮，道：“自當盡力。”
“那我這寶貝孫女兒可起了名字沒有？”柳如眉一臉笑意如春風般地問道。
“小姐和姑爺都隻說小名叫做靈兒。”李嬤嬤回答道。
柳如眉點點頭，又衝著軟軟小小的段靈兒一笑，道：“靈兒，果真是個靈動的名字，襯我這孫女也襯得起。”
說話間已經到了內堂，隻覺得頓時溫暖起來，還和著淡淡的芬芳。
大約是半日的光景，段恒言和沐若清已經歸來了。
“給爹娘請安。”兩人拜倒，柳如眉隻顧著抱著靈兒，抽不開手去扶，吩咐丫鬟道：“快去扶起來。”
兩人坐定之後，隻看到柳如眉倒是始終不肯放下段靈兒，逗著她玩，其樂無窮。
段恒言笑道：“娘現在就知道含飴弄孫了，倒是也想不起我和清兒了。唉……”
柳如眉笑著打趣道：“老爺，清兒，你們快聽聽，這恒兒都是當爹的人了，倒是越來越活得年輕了，還和自己的女兒吃醋。”
滿屋子的笑語盈盈。
沐若清四處打量了一番，問道：“娘，二弟和玉兒呢？”
“物非好似出去了，若玉倒是也不怎麽愛出來。”柳如眉雖然是很喜歡沐若清，但是，對沐若玉的感情卻是淡淡的。
沐若清也沒有再問下去了。
這時候，門口倒是響起了一陣聲響，遠遠地就聽見了：“我的小侄女呢？”正是段通言。
“通兒，怎麽玩夠了？舍得回來了？聲音可別太大，嚇著我的小靈兒了……”柳如眉嗔他一眼，說道。
沐若清也含笑，道：“這下子，通言倒不是最小的了，可是要憋屈了……”
段通言撇了撇嘴巴，說道：“我要看看我可愛的小侄女。”說罷就要伸手去抱。
柳如眉一把拍掉他的手，道：“你會什麽抱孩子，可別摔著我的寶貝孫女。”
這下子段通言更是滿臉的委屈了，還是沐若清笑著解圍道：“娘，您就讓通言抱一抱靈兒吧，小心著點，不會摔著的。你看看他那樣子，若是再不給他抱抱，怕是，怕是要哭了……”
段通言的臉黑了黑，卻還是腆著小臉再次伸過手去，像是接過什麽珍寶一般神聖。
柳如眉一邊小心地遞給他，還一邊不停地囑咐，道：“小心點。”
段通言小心翼翼地嗬護著手中的小靈兒，笑著用手輕輕地逗她，道：“小靈兒，嘿嘿，果然長得和大嫂一樣好看。”
門口的一道身影似乎已經靜靜地站立地很久了。
“二哥，你快過來看看咱們的小靈兒，可好看了……”段通言看到段物非之後，衝著他喊道。
段物非的身形一僵，剛準備離開卻因為他的喊聲而不得不回轉過來。
堂中的少年仍舊是一身黑色的衣衫，卻不自覺的籠上了一層淡淡的朦朧，讓人看不清摸不透。
不知為什麽，沐若清總覺得他根本一點也不像是一年前那個衝動、魯莽的少爺了。
“是很好看。”段物非隻是看了一眼，便下了論斷。
段通言聽了這話倒是喜不自勝，恨不得拍手道：“我就說嘛，不愧是我們段家的小公主，嘿嘿。”
隻是，言語之間，他似乎有些歡脫過頭了，小靈兒在他手中一把重重地脫了出去，成一個拋物線的形狀在空氣劃過。
“啊！”沐若清頓時尖叫起來，好像都快要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一屋子的人都想奮力去抓住，可是奈何隻有段物非離得最近。
沐若清簡直是屏住了呼吸，她不知道他們和段物非那樣的關係，他會不會去救她的女兒，來不及多想，自己的身子已經撲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