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月黑風高

二人先到了劉默的住所。劉默因為催眠術而得到別人的尊重，誰有心理暗疾一經他催眠，立時便能治好。所以他單獨擁有一棟兩層的小樓。他並沒有娶妻生子，但是從與他的對話中聽得出來，他應該收有義女。葉南希敲了敲他家的門。裏麵旋即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門“哢”的一下打開來，便見一個裹著浴巾的女子。她頭發濕淋淋的垂在身後，二十多歲，看起來很**。

一看到她，嚴羅便不禁想到了“狐狸精”這三個字。也許是劉默的情婦，也許是他的義女。嚴羅並不想理會太多，“劉默在家嗎？”他隨口問道，但他知道問也是白問。所以在那女子搖搖頭意示不在之後，他直接闖了進去。

葉南希跟在他的身後，不管劉默在沒在家，搗毀他的老巢都是有必要的。那女子一見葉南希進去，便有些慌了手腳，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葉南希在樓底下搜索，順帶告訴屋中的四五個女人發生了何事。嚴羅則到二樓搜索。

他踢開劉默臥室的房門，同時將槍口對準了裏麵。然後緩緩進入，打開了燈。屋中並沒有人。他走到窗前向外看去，窗下是一片草地，遠處則是一片樹林，再遠處則是山峰。那山峰是這附近最高的地方。他怕站在窗口會被遠處盯著的劉默打冷槍，便拉上了窗簾。他將屋子翻了個遍，然後在其枕頭底下的棉被之下，找到了一支95式手槍。槍中填著5發子彈。

他將槍連著套子別到腰上，然後又搜索了其他房間，沒有其他發現之後，才走下樓來。這時葉南希已將劉默圖謀不軌的事告訴了她們。她們因被劉默施加了催眠術，隻記得和劉默相好，其他一概則全然沒放在心上。葉南希讓她們重回自己的崗位，待抓到劉默後，才讓他幫她們恢複記憶。

二人出了小樓，便往各處搜尋。連著將幾棟大樓搜了一遍，又問了許多人，竟無人知道劉默的行蹤。為免劉默躲到山中對附近的人形成威脅，二人決定集合所有人連夜進山搜尋。葉南希將烏托邦中的一百多人召集到一處，對他們說了劉默逃亡的事實，然後讓大家回家拿上手電、熒光棒或夜視儀，帶上手槍、柴刀、電鋸和獵狗。發現劉默的蹤跡之後便告訴葉南希或是嚴羅。

因為劉默手中有槍，所以不能擅自接近。一百多人分成十隊，帶上擴音器，向山中進發。嚴羅和葉南希在一個隊中，即便兩人分開，也無法同時在十個隊中，所以幹脆呆在一起。他們這一隊向山峰進發。這山峰是附近最高的地方，所以劉默很可能跑到了山上。

他們下車之後，十來個人便尋小徑上山。這山久無人走，早已荊棘叢生，前麵兩個漢子用柴刀電鋸開路，接著兩人用鋼叉將斷掉的荊棘叉到道路兩邊。這條路並無走過的痕跡，但上山的路很多，到山上搜尋才是主要目的。

十多人上了山，便分散開來，向四處搜尋。此時已到了晚上，山上風聲很大，為免於各人被劉默暗算而援救不及，嚴羅便將所有人召集起來，三人一

組，共四個組，到山中搜尋。嚴羅和葉南希分在了兩個組中，兩個組都往山頂搜尋。

嚴羅雖然年輕，但是組中二人都願聽他的安排，三人到了山上，樹木漸漸稀少。嚴羅猜他有可能聽到響動便躲到灌木叢或是洞穴裏，三人便重點搜尋這兩處。三人都是男子，在山中生活慣了，爬山路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他們一路將灌木叢搜索了一遍，並沒發現劉默的行蹤。

這時三人已經到了頂峰，這峰隻有500多米，雖不高，但這附近山少，所以這山算得十分高了。山頂上樹木稀疏，而岩石尤多，三人便一路尋找溝壕洞穴。終於，隊中一人在一塊大石後發現有扔掉的塑料袋。三人精神一振，忙加緊往前搜尋。

嚴羅一路提醒二人，如果突然遇到劉默，不可以隨便接近。這時夜色已深，他估摸著劉默應該睡覺了，如果沒有被驚醒的話。如果被驚醒了，便得注意他的冷槍。三人又往前走了走，忽然遠遠看見弧線伸出去的懸崖上有一個天然的洞穴。

此時再搜下去隻會徒增傷亡，如果把劉默驚動了，他跑到其他地方去偷襲他人，將防不勝防。而如果白天來搜的話，劉默行蹤不定，他槍支又多，將極其難以對付。所以他讓一個隊友迅速聯係其他人，讓他們全部聚到這山頂上來，人一多，劉默即便不在山頂，也不敢貿然開槍，否則暴露行蹤，將逃無可逃。他如果在山頂，則更好辦，上這山的有四五十號人，即便他帶著槍，也不可能逃得了。他有這個自信。

他二人呆在原地，關了手電，等著再來幾個人，便往前走。這夜半三更，劉默應該會找個地方藏起來，而沒有什麽地方比山洞更穩妥。如果他藏在其他地方，應該早已被眾人搜索到了。而且，以一般的心理來說，他不可能藏在灌木叢中等待眾人來搜尋。這山並不高，所以搜尋起來並不費事。

過了一陣，葉南希帶著兩人到了。現在一共有了五人，對付劉默綽綽有餘。五人中共有兩把槍，嚴羅一把，葉南希一把，她在烏托邦的家中總是放著槍，而且是一把AK47。五人打開手電，不聲不響地向山洞靠近。這段路很難走，山石高聳，要不斷的爬上爬下，在這個過程中，又有人發現了食品的包裝袋。

五人有的高興有的擔心，都相信劉默就在前方。他們走到懸崖邊，手電向下照去，崖壁有多塊石頭凸出，形成了天然的階梯，往下五六塊大石頭，便是一個石台。他們留了兩人在上麵把風，嚴羅和葉南希三人便下到石台之上。便在這個時候，“嘭”的一聲，洞穴深處響起槍聲，隨即“鏘”的一聲，打在了洞口的石頭上。三人不禁嚇了一跳，另外二人聽到槍聲，便無需把風了，雙雙來到石台上。

這時五人都已將手電關掉，躲在洞口石壁之後，這時兩名隊友拿出十多條熒光棒來，搖亮了往裏扔去。熒光棒的光雖然微弱，但周圍若有人，一定會產生恐慌情緒。隻要對方一露出馬腳，洞口的兩把槍將立時打他個措手

不及。

熒光棒或遠或近的扔去，直到能扔出去的最長距離，在這段距離之內，並沒發現有什麽動靜。嚴羅將手電打開，著地扔了進去，手電一直滾到洞子的最深處，然後朝向石壁。在這個過程中，仍然沒有發現有劉默的蹤跡。

“他是不是從其他地方逃了？”一人疑惑道。

“有沒有試一試就知道了。”嚴羅說著，向洞頂胡亂開了一槍。這一槍立時引來一陣瘋狂的掃射。一時間槍聲不斷，火花四處飛濺。五人不禁抱住了頭，縮在石壁之後一動不動。槍聲響了一陣，便停了下來，沒過多大會兒，又響了起來。然後裏麵便沒了動靜。

五人還是不敢動，因為劉默隨時都有可能開槍，站在洞口，就是活靶子。嚴羅隔了會兒，才又向洞頂開了一槍。結果這一槍之後，便一點聲息也沒了。嚴羅又開了一槍，這次平直打出去，子彈射到石壁上，“鏘”的一聲，幾點火花飛濺。裏麵仍然沒有動靜。

突然，山後響起了槍聲。五人一怔，同時打開手電衝了進去。這時洞中已沒了人，洞壁上有條縫，可以爬到外麵。石縫看來十分艱險，一般人根本不敢爬。看來劉默會躲到這裏，一大半的原因是這洞子還另有出口。

嚴羅不禁跺了跺腳，所謂百密一疏，便是現在這種情況了。他見這石洞在崖壁上，所以忽略了還有其他洞口的潛在可能。五人先後爬到崖頂，這時那名去通知眾人的隊友跑了回來，喘著粗氣道：“劉默打傷了兩個人，逃下山去了。”

“傷得重不重？”葉南希忙問道。

“沒有生命危險，已抬下山急救去了。”那名隊友還未緩過氣來，“這老家夥槍法不好，不然不定要死幾個人。”

“派人去追了嗎？”劉默的行蹤雖露，但是要抓他很不容易，否則今晚已將他擒住了。嚴羅思考著他將槍支藏到了哪裏，“先回去，這山上他還有可能會來，派幾個人守著上山的路口就行了。”

一行人下了山，乘車回醫院，葉南希去看了兩個傷員，幸而他們傷得並不重。從醫院出來，便有人來報告說，劉默駕車往草原方向去了。嚴羅和葉南希帶上二十多個人，乘著四五輛車，立刻往草原方向出發。嚴羅常在草原上練車，所以對這裏比較熟悉。他猜測劉默多半會棄車而逃，否則往草原跑無異於自尋死路。

這時前麵又有人回來報告劉默的行蹤，說發現了他駕的車，但是車中並沒有人，想來是逃進了附近的樹林中。嚴羅忙叫司機加速，如果錯過了今晚這個機會，下次想抓劉默便難得多了。幾輛車不一會兒便見到了劉默停下的車，然後紛紛下車，帶上武器手電，牽著獵狗，向樹林中進發。

這獵狗雖無警犬那般專業，但烏托邦中也有人精通訓練之道，所以在關鍵時刻，還是能派上用場。獵狗一路嗅去，嗅到樹林邊時，像是嗅到了劉默的氣息，興奮起來，得使勁拉住繩子才能控製住它。一行人跟著它，迅速向樹林中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