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風雲變

棲息地內的修士,表麵上懶懶散散,無事可做,但是其實都有自己的任務,一條條情報,一件件事情,一處處發現,經過一隊隊人馬的來來回回,傳遞,擴散出來。

其中最讓人上心的一份情報,就是關於古蘭城的。

選擇此處做為棲息之地,其實是有人反對的,因為他們認為古蘭城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也因此有一部分修士脫離大部隊,獨自返回,這份情報也是為了驗證留在這裏的做法,是否正確。

因為這份情報的特殊性和重要性,探察的隊伍是由整整四名元嬰修士聯手組成,其中兩名元嬰前期,一種中期,一名大圓滿。

這隻隊伍是在前天就派出的,可是現在,都還沒有消息,知道這件事情的修士一方麵是憂心忡忡,一方麵已經開始暗自慶幸留在此處的選擇。

整個棲息地的修士,現在都在等待,等待著消息與情報,找尋一個能夠解決眼前困境的方法。

道一宗,位於宗門深處的大殿內。

一名弟子恭敬的跪伏在大殿上。他的麵前有三名麵貌模糊但卻透露出龐大威壓的人影,他們都以盤膝而坐之勢漂浮在空中,其中一人在此時開口,滄桑而威嚴的聲音回蕩在整片大殿之內。

“如此說來,掌教在兩天前與我們失去了聯係?”

那名跪伏在大殿上的弟子不敢將頭抬起,反是向下點了幾下:“回稟太上長老,掌教與張師兄兩人均在兩天前失去聯係,現在我宗上上下下,用盡辦法都無法與之取得聯係,因此才來勞煩幾位太上長老,指點良策。”

另一道人影開口,聲音不如之前那名老者威嚴,反而透露出一股淡泊寧靜之意,隻是這淡泊寧靜中有著一抹擔心和焦急之意。

“掌教身上可有攜帶衍天圖?”

“有,此圖掌教一直貼身攜帶。”

“嗯。”老者話語中的擔心再這個時候淡了一些,隱約間似乎是舒了一口氣:“掌教失去聯係前去了何處可否知道?”

“之前南大陸異常,眾人皆以為是異寶出世,恰逢掌教正帶著張師兄在四方遊曆,兩人便一同代表我宗前往,意圖取得此物。”

聽聞此言,三名懸浮於大殿上方的老者卻是無一人做聲,下方的弟子卻是不敢動彈,直至半盞茶的時候過後。

“我等知曉了,你先回去,營救掌教一事我等自由打算。”

“弟子遵命。”

這名弟子心情如蒙大赦,但是表麵上卻是做的恭恭敬敬,一絲不苟,在走出大殿之後才將頭抬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連帶著拘謹和那種窒息之感一同呼出。

這種恐怖的威壓,他不是第一次感受的,但是每一次都是如此,內心不願過多停留,但是又不可能貿然離去,可謂是痛苦。

安靜的大殿內,三道人影此時還靜靜的漂浮在大殿上空,良久才傳出一聲輕語。

“南大陸?”

天樓第四十九層空間內。

這裏是一片山,青山。

此山如龍,盤桓在大地之上,蔓延千裏

,一眼望不到盡頭,極盡其勢。

山上的許年眉頭緊鎖,神色陰晴不定,他的前方是一名身著紫色長袍,黑發,紫色瞳孔的青年修士,隻是這名青年修士的眼中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滄桑,一看便知是以神通改變了外貌的年歲不知道是幾千年的恐怖存在。

“聯係不到盟主了。”

紫色長袍的青年聞言,身軀一震,話語中透露出不可置信之感:“盟主?盟主怎麽了?”

許年換緩緩搖頭:“不知道,盟主去了南大陸,已經失去聯絡三天了,古蘭城內的分部也聯係不上了。”

“這麽說來把守古蘭城內分部的臨玄道友也聯係不上了?”紫色長袍的青年略一沉吟:“盟主此行有誰陪同?”

“盟主的師兄弟,還有一名我盟的新晉升的長老青鬱,前花宗的宗主柳木柔。”

紫色長袍的青年聽到這裏,露出不解:“盟主的師兄敗天劍主沒有在內嗎?”

“在。”許年點頭。

“也聯係不上?”

“是的。”

紫色長袍的青年聽完後,在原地沉吟,然後點點頭:“我知道了。”

這句話也正是許年來這所希望聽到的,他聽見這句話從其嘴裏說出之後,也不多言,下山離開了此地。

而同時在許年離開後沒有多久,原本站立在遠處的紫色長袍青年猛的抬起頭,一抹紫芒在其紫色的瞳孔中一閃而沒,紫色的袖袍一揮,一股紫芒將其籠罩在內,待紫芒消失之後,其人已經消失在了此地,消失在了青山之上,消失在了這天樓第四十九層的空間中。

類似於道一宗大殿內,天樓四十九層青山上的事情,在個大宗門,世界各地上演。

一名名讓尋常修士所畏懼的存在活動了起來,或是化作流光,或是一腳踏入了陣法,他們的目的不同,出發點不同,但是目的地卻是一樣——南大陸。

整個世界都像是刮起一場颶風,波及了各片大陸,而南大陸正是其中心點,風雲匯集,但卻是唯一沒有異動的地方。

棲息地唯一的建築,玲瓏屋內。

羽望沏上了一壺熱茶,他的身邊是青鬱,桌子的對麵是逃過一劫的李家三人。

這三人的已經一掃之前的疲憊,神色上也精神了許多,看起來三人都是清洗過了,換上了幹淨整潔的衣服,身上的傷口也經過了全麵的處理,隻是李參盛為了保護李月清和李百元兩人受了不少傷,這些傷積累在一起,卻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恢複的了,隻是現在已經不影響正常的活動了,不過要是施展神通便不是如全盛之時了。

這三人經曆過開始知道羽望的身份所帶來的震驚還有些拘謹,但是後來發現這似乎沒有什麽必要,漸漸的雙方間倒是熱絡了起來,關係到底還是沒有因為羽望的身份而疏遠,反而還親近了不少。

畢竟羽望現在的身份,和李家三人也算是一邊的了。

羽望見過李百元兩次,隻是一次因為李百元所處的位置比較尷尬,第二次大家都是在趕路,李百元的修為最低,存在

感說實話並不強,所以羽望還真沒怎麽仔細打量過他。

現在仔細端詳起來,卻也是一表人才,剛剛他的談吐不再礙於羽望和青鬱的存在而拘謹後也是風流而優雅,天下的一些奇聞也都略知一二,一些偏門,光怪陸離的事情也都知曉。

而在一旁的李月清,梳理過後的她,展現了清麗的容顏,還有淡淡的幽香從其身上散發而出,沁人心脾,不過她現在小嘴微張用手輕掩,有些震驚,她現在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這個表弟原來並非是一無是處,說的一些東西甚至連她也未聽過,他所說的很多讓她覺得無法理解的事情經過他的一番解釋,也並非再是無稽之談,有那麽些道理。

聽聞李百元的這一席話李月清不由得暗自心驚,對自己這個看似無用的表弟重新正視了起來。

“來常常這壺茶怎麽樣。”羽望滿上三杯茶水,依次遞給李家的老少三人,三人連忙道謝,笑著接過茶杯。

而就在這個時候,玲瓏屋的門被推開了。

一道站的筆直,如劍一般鋒利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老四,和我來一趟。”

羽望聞言點點頭,和李家老少三人說句抱歉,表示自己要離開一下。

“無妨。”李參盛起身笑著開口:“羽公子正事要緊,我們自便便是。”

羽望是和青鬱一同離去的,雖然大師兄隻叫了羽望,但是青鬱和羽望形影不離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們也早已默認了,並不把青鬱當做外人,除非是一些青鬱知曉後沒有好處的事情,否則都不會避讓。

大師兄將羽望和青鬱領到了棲息地的中心處,這裏普通修士平常是不允許也不會靠近的,羽望到了後發現,二師兄和三師兄,柳木柔都在這裏,還有之碰過麵的幾人,比如張道羽和張清影,比如血狂,還有幾道他並有碰過麵,卻在古蘭城中間廣場上看見過的,也在此處。

其中赫然就有遁甲天宗的兩名太上長老,左宗曜和右乾,九玄劍宗的太上長老,陸星和陸空兩人。

這些人一個個麵色沉重,羽望很自然的來到了二師兄的身邊,而這個時候青鬱麵色一下子慘白了:“這?”

聲音不大,但是在落針可聞的氣氛下,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卻沒有人因此而有所言。

羽望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他的視線中有一個血人,全身上下都彌漫著血跡,雙腿都已經不見了,一隻胳膊也丟失了,麵孔也看不清楚,整個人都血肉模糊,氣若遊絲,命懸一線,隨時可能死去。

而他之所以沒有死去,便是因為羽望所熟悉的純陽之力彌漫在了“血人”的身上。

一名滿麵愁雲麵色愁苦的白衣老者正蹲在血人的身邊,一隻手掌按在其破碎的身體上,也正是這手掌帶來了這股保其命不散的純陽之力。

“他叫宣啟,之前去古蘭城執行任務,他們小隊有四人,皆是元嬰,兩名初期,一名中期,一名大圓滿,此人就是其中的元嬰大圓滿,之前突然出現,便是你現在所見的模樣倒在了陣法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