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搬家風波
“曉曉，你準備搬家了。”南希一邊喝豆漿，一邊眨巴眼睛詢問。
在吃早餐時，方曉告訴南希要搬家的事實。
“嗯，不住在老地方了。”方曉大口地咬著手頭的饅頭，“也不知道要搬去哪裏。”“你媽沒跟你說嗎？”南希問。“沒有，我也不在乎，隨便去哪都可以。”食不知味，方曉索性把饅頭放回碗裏，“隻要不住在‘老地方’就好了。”她沒有告訴南希那個老地方是哪裏。
“可是在一個地方住久了，人容易產生依戀心理呢。難道你對‘老地方’沒有留戀嗎？”南希無心的一句話，讓她愣住了。
“我沒有依戀心理……”好半天，她才這樣說道。到底是沒有，還是故意忽視，也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
南希樂了：“那你還算不算是人啊？”方曉沒有回答，拿起一個饅頭就往她那張嘴塞去：“在說這句話之前，你先給我好好地品嚐一下饅頭的滋味吧！”
“唔唔……方曉你這個臭丫頭！”
很快，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方曉和方莉嵐按時在學校外的咖啡廳等待。
“曉曉，你那個男朋友為什麽要讓我們先等。”方莉嵐對於這個小細節很不滿，她滿頭銀發蒼蒼，但是麵容卻並不很顯老，反而透著一股滄桑的意味，似乎經曆過很多風浪。
“還沒到我跟他說的時間。”其實早就到了，方曉看了看時鍾，表麵淡定內心焦急：都這麽晚了，蘇尹怎麽還沒有到？難道是找男朋友的事情除了什麽岔子？她不由得擔憂。
“那我們再等等。”方莉嵐並不惱怒，隻是言語中流露出幾分不滿。
“嗯。”如果不是母親在這，方曉早就打電話過去問了。可惜現在她走也走不開。又等了十幾分鍾，方曉真的開始急迫了。“媽，我去一下洗手間。”找個借口想去洗手間打電話，可還沒起身，卻看到了那個姍姍來遲的人。
問題是，為什麽隻有他一個人……
“我來晚了。”
蘇尹禮貌地說，他的衣著打扮相當得體，整潔，優雅，知性，有格調，有品位。完全就是符合任何嶽母心目中的“女婿”模樣。
他精致的眉宇間有幾分歉意，罌粟般的薄唇輕抿，那雙暗紫色的眸子流光閃現，讓人挪不開眼。
“抱歉，伯母。”他徑直坐在方曉的身邊，目光卻停留在方莉嵐身上。他滿含歉意又客氣的神情很誠懇，連方莉嵐都不介意地向他點了頭。
如果這裏不是鬧哄哄的咖啡廳，方曉會以為他是一個來參加舞會的王子。她呆了呆，然後小小聲地問：“蘇尹，我的那位‘冒牌男友’呢……”她是讓蘇尹帶人來，怎麽隻看見他一個人？
蘇尹沒說話，而是無聲地動了動唇。看到那張合的唇形，方曉懂了，他在說：
我就是。
蘇尹居然要冒充她的男友……
她還想說些什麽，就被蘇尹捏了捏手，這頗有暗示性的動作讓她立即住嘴。
“伯母，您好。我姓蘇，
名尹。是曉曉的男朋友。很抱歉，讓你們等久了。”蘇尹介紹自己，他輕握住方曉的手，以表明自己身份的真實性。
“你好。”看到蘇尹如此有禮節，方莉嵐雖然很訝異憑方曉的能力怎麽能找到一個這麽好看俊氣的年輕人，但她還是客氣地道謝：“謝謝你對我們家曉曉的照顧。她在學校的時候沒有給你帶來麻煩吧？”
“沒有。”蘇尹笑了笑，叫來服務生點了三套下午茶套餐，“我聽說這裏的下午茶比較有名。所以就自作主張了，伯母您不會生氣吧？”他的微笑很客套，看著又不會疏遠，恰到好處。
“不會。你們喜歡就好。”方莉嵐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眼前這個外表俊美，身材纖長的青年。注意到他和方曉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她才放下心來，看來這個人不是女兒找來應付自己的。
不過說起來，這個青年的容貌真的很驚人，豔若桃李，妖魅惑人。竟比俏麗的女子還要好看上三分。他的美是天生的，不加修飾，那雙勾魂奪魄的丹鳳眼裏暗流湧動，美極了。活了大半輩子，她還沒有見過比這個青年更加美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還有，這個年輕人一身的服裝都是名牌，他似乎很有錢。
“謝謝伯母。”蘇尹側頭看向身邊的方曉，見她望著窗外，便問：“在看什麽？”他幾乎是貼在她的耳邊問的，那如蘭的吐息熱熱地噴灑在她的耳蝸處，讓她禁不住的臉紅。
“沒看什麽。”隻是不好意思看你罷了，方曉低聲地道，“你和我媽聊吧。”今天這種時候她不適合開口。
蘇尹了解地一笑，說：“伯母。您不要怪曉曉，今天她有些害羞。”
“沒事。”看到女兒和戀人甜蜜的舉止，方莉嵐也放了心，這個青年似乎很關心曉曉，還很懂事，會幫她說話開脫，“其實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也不想幹預，隻是相對於其他女孩子而言。我們曉曉還比較單純，這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談戀愛，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地對待她。雖然她有些小小的任性，但你要多多包容。”她也希望女兒可以幸福。
兩人客氣愉快地交談著，而方曉則始終在一旁看風景，不參與任何討論。
直到過了兩個多小時，在接到一個電話後，蘇尹提出有事要先行離開，還很細心地把單給買了。出咖啡廳之前他輕飄飄地看了方曉一眼。那眼神裏蘊含著一點點的笑，意味深長……她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蘇尹一走，方曉就直截了當地問：“媽，你對我‘男友’的印象怎麽樣。”“很好。”在方莉嵐的眼裏，蘇尹可謂是十全十美。成熟，懂事，談吐不凡，做事仔細，思維清晰。最重要的是他對方曉的關心和照顧在這兩個小時裏表現得淋漓盡致。若不是真心喜歡，不可能做得那麽體貼。
“那不會懷疑我和少爺有染了吧。”方曉神氣地翹了翹鼻子，“哼，記得前一天晚上有人還把我關起來呢。現在知道我是無辜的了？”蘇尹替她出了一口惡氣。
方莉嵐當然知道女兒需要的是什麽，她歎了口氣，道：“
對不起，媽錯了還不行嗎？你這小丫頭片子，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人犯點錯也是在所難免的。你不會跟媽強氣吧？”
母親難得的低頭讓方曉笑開了顏：“當然不會啦。你是我媽，我怎麽會跟自己的親人計較呢？”
“沒生氣就好。那你告訴媽，你是怎麽認識這個蘇尹的？他怎麽會跟你在一起？”
“我們是在圖書館認識的，他很愛看書，我也很愛看書，日久生情，所以……嗬嗬。”方曉這謊撒得臉不紅氣不喘，如今的她對於“撒謊”這一事已變得很自然了。
“是嗎？這個年輕人很優秀，你一定要好好地抓住他。說不定以後就可以釣上隻金龜婿呢。”方莉嵐樂嗬嗬地開著玩笑。作為母親，她不想幹涉女兒的戀愛，可這個年輕人在她心裏真的是一個完美的作為女婿的人選。要是方曉以後能夠有幸嫁給他，她絕對是一百二十個同意。
“那可不一定。”方曉咬住喝飲料的塑料吸管，“我們現在才剛開始，也不知道這段感情可以維持多久。”這是真心話。雖說很向往灰姑娘的愛情故事，但在現實世界裏那是不會發生的。也許過不了多久，她和蘇尹就要ｓａｙｇｏｏｄｂｙｅ．不過她也不會因此後悔。
在大學的最後階段收獲一段感情，比在大學做“單身貴族”可要好多了。即使這段感情會有缺憾，但缺憾也是一種美，不是嗎？
其實有時候看見身邊的人兩兩成雙，幸福地在一起，而自己仍舊是孤孤單單，她會懊惱，也會想去找一個好伴侶，不巧的是，能讓她心動的人，在Ｓ大裏幾乎沒有，除了蘇尹和林翊軒，所有女生動心追逐的對象……
“那你更要好好地經營這段感情。曉曉，你要知道，感情是需要兩人共同的努力。若你不主動的話，讓你的伴侶單獨地追逐著你的腳步，也會很累的。”方莉嵐諄諄教誨。
“我知道啦。對了，媽，你說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啊，早上搬家搬好了嗎？”比起戀愛問題，方曉更關心住宿問題。
“搬好了。”
“那工作呢，找好了嗎？是哪的工作？”沒工作的話，她們母女二人就要餓肚子了。
“今早剛找好的，是去一家大戶做清潔工。說來也奇怪，我並沒有說要找工作，就有個穿黑衣的人主動幫我介紹，還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們下午去報到。”方莉嵐亮出那張寫著地址的紙張，奇道。
方曉一聽頓時垮了臉：“該不會又是去當女傭吧，我的媽，難道就不能做一些別的嗎？”她是不是天生就是當女傭的命啊，好不容易從林家脫離了當女傭的悲慘命運，又要重新落入別家去當女傭。
說誇張點，就是從老虎的血盆大口裏逃了出來，卻又一頭鑽進了狼的陷阱。要換了一般人早就抓狂了，但她還是努力地壓製住心中的不滿。
“你別抱怨，能找到工作就不錯了，還在那挑三揀四。而且我聽那黑衣人說那裏的工資還不錯。應該不會低於林家的。”最後的這句話才是重點。
工資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