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回報

既然他這麽認為,那我順其意思。付出,需要得到回報,或許他對我失望了以後就會跟青煙安心地生活。甚至還可以生個漂亮的小寶寶。而我,看著他幸福就好了。

“為什麽?”莫峰在得到我的回答之後,傷心的表情言溢與表。他向前跨了一步,縮短了我的距離。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偏頭躲開他的視線,不敢與他對視。

“為什麽?為什麽我們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沉默地沒有回答,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也是我一直想要問的。為什麽?為什麽我們兩情相悅卻不能在一起。老天真是會捉弄人,既然安排我穿越來到這裏遇到了峰,為什麽我們卻相戀不能在一起。

“許飛!不要嫁給他!不要嫁給他!”莫峰突然像瘋了般,緊抱著我不發,口中喃喃自語著。

我任他抱在了懷裏。聞著他那熟悉帶著藥香的味道感覺安心,這是我最後一次放縱自己抱他,我對自己說道。臉深埋在他的胸膛上深深地一吸,奢望能將他的味道最後一次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裏。蓋下屬於我的記憶的章。

我蹙緊了眉,奮力地推開莫峰。眼睛不眨地盯著他的胸膛看去。眼裏氳氤著水蒸氣。

他的身上,又女人的味道。

也就是說,他在見我之前剛剛還抱過其他的女人,那味道似乎時刻提醒著我他是有家室的人。我轉身背對著他,什麽都沒有說過衝進自己的房門重重地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順著門坐在了地上,將臉深深地埋藏在曲起的雙膝間,是啊!我跟莫峰是再也回不去了。就如同這扇門一般,隔著的鴻溝是如何都跨不過去的。

莫峰似乎一直呆愣在原地沒有回神般。沒有敲門,也沒有響起離開的腳步聲。外麵似乎沒發生過任何事情般地恢複了寂寥安靜。

待我再次地睜開眼睛時,屋內早已通明。我這才發現,新婚前夜,我竟趴在地上過了一晚。

坐起身,背脊靠在門板上,抬頭便看見床邊衣架上整齊地掛著一件大紅色喜袍。那是啞妹替我縫製的嫁衣。是為了跟莫峰結婚而穿的嫁衣。先如今,我就要穿這件衣服,而我要嫁的人卻不是莫峰。

看到嫁衣,我不由地想起了啞妹。因為在古代,嫁衣是需要女孩子家自己縫補製作的。而我,別說做衣服,就是縫衣服也不拿手。所以拜托啞妹替我做了這麽一件嫁衣。但是我今天竟然要穿著她親手做的嫁衣嫁給她心愛的男子。思及此,我的愧疚油然而生。

這也沒有辦法,我有我想要保護的人。而且我跟莫軒也隻是假結婚。隻能暫時對不起你了,啞妹!我在心裏憑空對著啞妹道歉。拍了拍自己的臉使自己清醒過來。

今天,我才是主角!

大紅色喜袍披上身,頭發被我隨意地盤起,看著那放在梳妝台上那鑲滿珠光寶石的銀色鳳冠,不由地猶豫了一下。我這麽做是對的嗎?

“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許飛小姐!”門外響起了丫鬟的聲音。我走過去開了門。六個丫鬟排成兩排整齊地站在門口,各種的手上端著的東西各不一。丫鬟們見我開了門也不等我招呼,便都顧自地走了進來。

“許飛小姐!讓我們來伺候你!”

丫鬟們放下手中的東西,衝我鞠了一躬,畢恭畢敬道。

我連忙搖手不及。

“別說伺候,我能搞定我我都自己搞定了。你們看,我已經自己穿好衣服了。隻是…”我頓了一下,指了指自己頭頂上的頭發:“隻是這頭發我實在不會,你們誰能幫我搞定

一下!”

當那銀色鳳冠壓在了我的頭上時,我頓時覺得自己的頭都快要豎不住,脖子都快要斷了。

纓絡垂旒,玉帶蟒袍,一襲百花襇裙,一雙大紅繡鞋。頭上的鳳冠,上麵裝飾著金龍一、鳳凰以二珠翠鳳,皆口銜珠滴。前後珠牡丹花、蕊頭、翠葉、珠翠穰花鬢、珠翠雲等。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禁有些呆愣住了。

屋外突然響起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一個媒人裝扮的婦人急忙地衝了進來。

“哎喲!還真是個美人胚子,難怪軒少爺會喜歡。姑娘美若天仙,軒少爺英俊不凡,嗯!天生一對,真是天生一對啊!姑娘!吉時到了!咱們快點上轎吧!”媒婆看著我一臉的笑嘻嘻。抓著我的手不肯放手滔滔不絕地說著。

我點了點頭,向門口走去。

“哎喲!姑娘!等等!”我正欲跨出門時,那媒婆似想起什麽似的拉住了我。

我促足停下轉身,一臉不解地看著媒婆。

“怎麽了嗎?”

我轉身看著媒婆,一臉的不解。

“哎喲!紅蓋頭忘記蓋了!你這姑娘,還真夠心急的。”媒婆說著,掩嘴偷笑著說道,一邊將丫鬟們遞過來的紅色蓋頭蓋在了我的頭上。

紅色的蓋頭遮住了我被媒婆說的羞紅了的臉,同時也遮住了我的視線。

“這個我要怎麽走路啊!”我抱怨著,欲掀開紅蓋頭。

“哎喲!小姐,這蓋頭既然蓋上了就不能隨便掀開,這是要新郎掀的。”媒婆製止了我掀蓋頭的動作說道:“姑娘放心,老奴會在旁邊指點姑娘的。”

我順從了媒婆的話,被媒婆小心翼翼地攙扶上轎。本來我是莫府的下人,而嫁到的地方也是莫府,坐轎子這種事情可以避免的。像青煙,都是直接從莫府後院帶到大廳裏拜了堂。但是也不知道莫軒是吃錯藥了還是神經掉了。非要我從莫府出來坐轎子繞著整個城池走一圈回來再拜堂。

坐在顛簸的轎子中,我強忍著胃裏的不舒適。當轎子剛停下落地,我便迫不及待地要下轎呼吸新鮮空氣了。這古代的轎子,真不是人坐的。就好比是坐著車開在顛簸的路上般。一路的顛簸,如果再久點,我肯定吐了無疑。

剛下了轎,媒婆便扯大嗓子衝著沸騰的大廳裏喊著吉言。我看不清大廳的壯觀,也不知道莫軒究竟是請了多少名賓客。隻知道那一雙雙鞋子各不一。一個紅色身影至始至終都用紅色綢緞牽引著我,四周響起掌聲一片。

被媒婆攙扶著跪下拜堂,跪下鞠躬抬頭。這些動作似一次完成。在媒婆的攙扶下轉身跟那紅色的身影拜夫妻對拜時,眼睛卻不經意地瞥向那紅色身影身後的那雙鞋子。身體本能地僵硬了。那雙鞋子是多麽地熟悉。是他嗎?是他來參加了我的婚禮嗎?我好想看,好想看他此刻的表情。

“姑娘,還差最後一拜了!”媒婆在我的耳邊提醒著我。而我的心裏卻多了一絲的猶豫。如果我這一拜下去,那我跟莫峰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可能了。

“許飛!”莫軒輕聲喚了我一聲,語氣淡然。

我頓了一下,漸回複理智。我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我還在期待什麽呢?從現在開始,莫峰,就由我來保護就好。

心裏想著,順從地對著紅色的身影低頭鞠了一躬。

四周頓時像炸開了鍋般,原本安靜的大廳瞬間沸騰起來。

“送人洞房!”隨著司儀的宣布,我被一群丫鬟擁簇著回到了房間。而莫軒則是留下招待這群吵鬧的賓客。

將我安置在房間的床上後,下人們便全都

退下了。偌大的房間,我一個人安靜地坐在穿上等待,等待。等待著所謂的新郎來掀開這代表吉祥的紅蓋頭。頭上的鳳冠重重地壓在我的頭上,使我無法輕鬆地運動脖子。身體頓時感覺疲憊極了。身下的床也不太舒服,感覺自己所坐的地方總擱著什麽東西。房間外人聲鼎沸,似乎熱鬧非凡,房間內寂寥無聲,安靜恐怕是掉根針都能聽得到。

要我這般地傻坐在床上一天嗎?這中間也起碼給我送個飯啊!古代的結婚真是新娘的受難日。餓著肚子,頭頂著幾斤重的鳳冠,還一動不能動地坐在擱人的床上。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是不感到酸楚的。掀開蓋頭順手摘下鳳冠站了起來,掀開厚厚的紅色床墊,花生紅棗等幹貨雜七雜八地被攤散開在床褥下。難怪我說擱人呢!誰想的餿主意在床褥下麵放這些個東西。

隨手抓起一把,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暮色很快地降臨,黑色不知不覺地將整片天空覆蓋。房間內紅燭通明,拉的人的影子長長的。

“我還能喝!我們繼續!”

就在我閑著無聊坐在床上吹著遮臉的紅蓋頭玩時,門外響起的嘈雜聲越來越近。緊接著便傳來了門開的聲音。嚇得我趕忙戴好鳳冠端坐好姿勢。

“我還可以喝啊!我們繼續啊!”

莫軒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似喝醉了般對著送他回房的賓客說道。接著便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我端坐在床上,也不知道該幹什麽好,生怕他的那群賓客會進來鬧所謂的洞房。

“啪!”陶瓷碎地的聲音清晰地在屋裏響起。沒有賓客鬧洞房的嘈雜身卻傳來東西打碎的聲音。我感覺有些不太妙。忙掀開蓋頭順手將那沉重的鳳冠摘下跑過去查看情況。

隻見一抹大紅色的身影此刻正跌坐在地上,背倚靠在了桌子下。青花相間的陶瓷碎片布滿了他的四周。

在看到我的刹那,他咧開嘴笑了。衝著我傻傻地笑著,臉色緋紅。

“喂,你怎麽了?坐地上幹嘛?”說著,我走過去他的身邊伸手欲攙扶他起身。

剛貼近他的身子,那濃烈的酒味便朝著我撲麵而來。我捏著鼻子蹙眉看著他:“你究竟喝了多少酒啊?”

莫軒似被喝傻了般,順著我的身子跌撞般地起了身,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笑開了嘴:“今天我高興,愛喝多少就喝多少。今天!我高興!”

“是是是!”我點頭附和著他,小聲地叮囑道:“但是高興也不能這麽喝啊!容易喝壞身子的。”

“你是在關心我嗎?許飛!”

莫軒站在了我的麵前,深深地凝視著我說道,一臉的驚喜。

我呆愣地看著他,這神情與剛才酒醉時完全不一樣。他到底是喝醉了沒有啊?還是說他是在裝醉?

“鬼才關心你呢!”我反駁著他,神情淡然地走到洗臉盆旁,像以前一樣,替他擰幹濕漉的白巾。

“你應該要關心我,從今往後,你要關心的人隻能是我!”從我的身後突然伸來一雙臂膀將我緊擁進懷,濃烈的酒味包裹著我。那還放在水中的手頓了一下。

“憑什麽!”我熟練地將浸濕的白巾從水中提起,擰幹。

“就憑你是我的妻子!”莫軒說著,將臉深埋進我的頸間,貪婪地著我身上的味道。

我掙脫開他的懷抱,將擰好的白巾丟到他的懷裏:“不,我才不是!你最好擦把臉清醒一下!”

莫軒呆愣地站在原地,俊臉陰沉地可怕,那塊白巾被他捏的皺褶,森冷啟聲。

“你是不是還想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