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陰沉
莫逸蹙著眉，俊臉更加地陰沉了。還未等莫逸開口說話，莫穎卻已按耐不住地跑到了莫軒的麵前。
“軒，你剛才說的是騙人的吧！你要跟她成親？你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嗎？你知道她之前跟峰…”
“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莫軒打斷了她的話，看著莫穎一字一句地說道。
莫穎似乎被他的神情所嚇到，呆愣在原地久久地沒有恢複表情。
“軒，你什麽意思？”莫逸站起身，與莫軒平視著怒道。
莫軒沒有回答，一臉淡漠地偏過臉，放在我腰際的手緊了緊。
莫穎有些癡呆地轉頭看著我，深深地怒視著我，在眾人預料不及間，手起手落。
“啪！”
我隻感覺我的臉如火燒般地火辣辣地疼，捂著臉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莫穎。這個平時一直乖恬的莫穎，那個熱情如火幫我的莫穎，此刻卻是正渾身發抖怒瞪著我似要將我吃掉般。我不知道她的反應為什麽如此地激烈，我隻知道此刻的她，是如此的陌生。
“穎，你…”莫軒說著，揚起手就要在莫穎的臉上。
“軒！你竟然為了一個下人要打四小姐！你瘋了麽！”莫逸適時地抓住了莫軒揚起一半的手，製止了他的手落下。
看著莫軒半揚起的手，莫穎似乎被嚇傻了。眼淚頓時毫無預兆地奪眶而出，躲在莫逸的懷裏。
“大哥，軒竟然要為了這個女人打我！”
莫逸深蹙著眉，將莫穎緊擁入懷。幽黑的眼眸緊緊地看著我，似要將我看穿般。
“別以為你現在迷惑了軒就能在莫府為所欲為！我告訴你，四小姐少了一根汗毛，我一定要讓你百倍償還！”莫逸說著，大手向我伸來。
“大哥！你要幹嘛？”莫軒將我緊護其後，隔在了我與莫逸之間，也隔開了莫逸看著我那灼人的眼神。
莫逸悻悻悻地縮回了手：“總之，我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
“同不同意是你的事情！”莫軒毫不躲避地迎上莫逸怒視的目光：“我今天站在這裏，不是要讓你們同意，隻是通知你們！三天後，就是我跟許飛的大喜日子。”
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不隻是在場的眾人，連身為當事人的我都呆愣著不知所措。
“你是在逼我嗎？”莫逸咬牙切齒道。
莫軒直直地看著他，漸漸地逼近他。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輕的連站在他身邊的我都沒有聽見。隻見莫逸在聽到莫軒說的話後，臉上那陰沉的臉更加地深了。身子也不由地頓了一下。好久好久都沒有說話。
“我不同意！軒，你可以跟這個女人成親。”莫穎見莫逸久久地沒有說話，突然有些慌了。跑到一直沉默不語的莫峰身邊，扯著莫峰的胳膊，帶著一絲的哭腔看著他：“峰，你是不是也不同意？你說，你能容忍這個女人跟軒成親嗎？”
坐在一旁的青煙臉上的笑更加地開了。如狐般地笑臉塗滿了胭脂，那塗著紅色蘭蔻的手指緊纏住莫峰的手臂，與莫峰身上的白色衣服更加地分明。那詭異的顏色在我看來卻又是如此的刺眼。
莫峰抬著深深地凝視著我，麵無表情的臉並無任何的波瀾。似過了良久，他輕歎了一聲，推開被纏繞的手臂，無論那挽的人是青煙還是莫穎。
“我同意！”
閃電雷鳴般，我的心不由地怔了一下。莫名的窒息感瞬間地在我的身體裏散開。他說什麽？他說他同意？他竟然同意我嫁給別人？
我大口的呼吸著，生怕自己少吸一口氣。眼淚不停地氳氤著水蒸氣。我努力地迫使自己抬頭，拚命地強忍住即將落下的雨水。我將自己更加地靠近莫軒，期望用他的身體擋住我這受傷的姿態。
莫軒似乎察覺到我的異樣，沉默地直擁
我入懷，使我的臉深藏在他的懷裏。
“峰，你瘋了！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麽嗎？”莫穎不可思議地看著莫峰。而莫峰卻沒有理會她。
“你敢娶她，別怪我不講情義跟你斷絕關係。”
就在莫軒帶著我準備離開大廳時，莫逸的聲音在我們的身後想起。
隻見莫軒頓了頓身子，手有些冰冷。我有些著急地看著他。而他的臉上卻無任何的波瀾。
“我一定要娶許飛！”說著，莫軒急匆地帶著我離開莫府凝重的大廳。
“你看，這個東西如何？我們可以掛在後院的那顆樹上。”莫軒那種一盞紅燈籠衝我燦笑地說道。
莫軒帶著我離開大廳之後便帶著我來到大街。與之前莫峰相同，他竟然也拉著我去買婚禮用的東西。
我暗暗地蹙眉，難道莫府的男人都這樣麽！怎麽個個都喜歡逛街，而且買起東西來絲毫不手軟，比女人還愛買。
“為了我，跟家裏人斷絕關係，你不怕嗎？”我沒有理會那遞到我眼前的紅燈籠，直直地看著他。我答應嫁給他完全是因為救莫峰，而現在他竟然為了我跟家人鬧上斷絕關係的地步，真的不值得。
“我想，我們還是不要成親了！”
在聽到我的話之後，那原本燦笑的臉突然停住了，臉色漸漸地暗沉了下來。俊眉緊蹙地看著我。
“啪！”地一聲，那紅紅的燈籠被他拍扁與桌子上。
“這位公子，你…”那原本想抗議的擺攤的小販似乎也感受到了莫軒的那灼人的戾氣，嚇得不敢繼續說下去，額間涔涔冒出的冷汗清晰可見，不停地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了下來。
“林許飛！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麽不想成親了？”莫軒沒有理會小販的話，森冷啟聲。
我偏頭躲開他的視線，轉身看著這熙攘的人群：“不為什麽，不想成親急不想成親了。”
“我不答應！你必須跟我成親。”
我輕歎一聲，緩和語氣道：“我不要，在這世上比我好的人多的很，況且你也並非真心愛我，娶我是你的累贅你懂嗎？”
“我不嫌。”俊眉緊蹙。
我看不清身後人的表情，隻感覺身後的那股戾氣越來越濃，我知道他是在生氣。
“我是帶著目的要嫁給你的，為了這樣的我跟你大哥斷絕關係，不值得！”我真的被他有些逼急了，將心中的醜惡想法和盤托出，不由得感到莫名的心酸。這下！莫軒是該徹底的討厭我了吧！
在我說完良久，身後一直都沒有聲音。大街上的人們不知道站在角落裏的我們發生的事情。都顧自地穿梭在這條繁盛的街道上。
他失望地離開了嗎？身後依舊沉默，這不得不讓我懷疑莫軒被我傷害而默默地離開了。原本應該感到輕鬆，但不知為何，一想到莫軒的失望是我創造給他，心裏便不由地燃氣一絲小小的失望。
我帶著揣測轉過身，在剛轉身的刹那，一個臂膀將我緊擁入懷。自他獨有的香氣頓時圍繞住我的四周。一個物體重重地壓在了我的肩膀上，那臂膀緊緊地擁著我，充滿了憐惜。
“你是因為關心我所以才不想嫁給我的嗎？”蠱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直至我的腦袋占領我的整個思緒：“真的嫁給我，好不好？”
我掙紮著，想努力地掙脫開他的懷抱，但是卻毫無用處。
“如果我嫁給你，也是帶有目的的。而你！也會因為娶了我被家人斷絕關係。這些對你來說都不公平。你根本沒必要為了我做這些東西。”
莫軒緊抱著掙紮的我堅決不肯鬆手。
“難道你都沒有想過我為什麽會幫你嗎？”
我頓了一下，不由地隨著他的話開始思考起來。是啊！他為什麽會幫我，這點著實有些想不通
。照理說，他是一個龍陽癖愛好者，幫助我似乎對他沒有什麽好處。跟我結婚對他有什麽好處呢？等等！我記得以前看過一本小說，裏麵也是說一個男同，因為男同不被社會所接受，所以他才找了個女的結婚企圖掩飾他男同的身份。難道說，莫軒跟我結婚的目的，也是因為這個？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這個理由正巧可以說通整件事情。既然我們兩個都是抱有目的結婚的，那原本藏在我心裏的愧疚感頓時不複存在了。但是不知為何，我的心裏卻無名地冒出一絲的難過。
“好！我知道了！”我停止掙紮，任由莫軒這般抱著我。
莫軒怔了一下，抱著我的臂膀鬆了鬆。
“你知道什麽了？”
我不在意地聳了聳肩，乘機掙脫開莫軒的懷抱，一臉的無所謂：“我什麽都知道了！那麽就按回你原來的目的，我們結婚吧！”
或許被我這種矛盾的態度嚇到了，莫軒聽了我的話後，完全地愣神在原地。高深莫測的眼眸深深地凝視著我，滿是思考之韻。
“你說的，可真？”
我拍了拍手，朝他重重地點了點頭。看著他那逐漸欣喜的臉，心裏也不由地開心了起來。這種複雜的心情著實令我有些鬱悶。也不知從何時起，我的心情竟為莫軒如此的反複。
陪著莫軒忙碌了三天，這三天的感覺簡直比之前陪莫峰時更累。裝飾婚禮的每一樣物件都必須經過莫軒的眼皮底下，每一樣物品禮品都要經過莫軒的同意安排才能放置。這樣的態度弄得那些個下人個個都有些哀聲載到。我有些不懂，不懂為什麽莫府的男人都如此的奇葩，親自購物，安排婚禮，布置場景，甚至連新娘的禮服都要插手一管。
在這三天裏，除了行色匆匆的下人們，我就沒有看到莫府的任何一個成員。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幹什麽，似乎在那一天，這些人都失蹤了般。那麽！我跟莫軒的婚禮要有誰來參加嗎？
這點我也跟莫軒商量過了，但是很奇怪的是莫軒的態度。安慰我不用擔心，到婚禮那天他們自然會出現。我很鬱悶，他是哪來的這麽自信？但是這場婚禮本來也就是假的，他們出不出席的對我來說也沒多大的意義。思及此，我便告別莫軒準備回房休息去。
“許飛！”
剛觸及到門板的手頓了一下。身後那熟悉的聲音激起了我心裏的漣漪。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背對著他不敢回身。
“許飛！是我！”身後的聲音再次地想起。
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依舊沉默。
“你，在恨我嗎？”身後的人輕歎了一聲，輕聲地問著我。那聲音不大，細聲如蚊，但奇怪的是，我卻聽的一字不差。
垂在兩旁的手緊握了一下又鬆開，頭更加地低了。
“我沒資格恨你！”
“嗬！沒資格？這算是我聽過最好笑的一句話了，你怎麽會沒有資格呢？三少夫人！”莫峰冷嘲熱諷道。因為背對著他，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話，卻像一把錘子重重地敲打在我的心上。
我蹙眉：“你是在嘲笑我嗎？”
“我怎麽敢呢！三弟妹！”
我蹙緊了眉，轉過身麵對著他，不想再聽到他那拐彎抹角的嘲諷。
“莫峰，你夠了！你一口一個三弟妹，一口一個三少夫人。別忘了，是誰先背叛我的。”
“所以，這就是你的報複？”莫軒聲音一凜，直直地看著我。
我頓了一下，這對他來說是報複嗎？當時答應跟莫軒結婚是為了莫軒說的保護莫峰。沒想到這在他看來卻成了報複。我不由地自嘲地笑出了聲。
“是！我是在報複，我在報複你對我的背叛，在報複你對我的欺騙。這樣你滿意了吧！莫二少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