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佛手匕vs大雷音斷碑手

公子沒有回答,一隻手扣住呂牧,從程恨鋼和金晃晃兩人之間遊過,那隻胳膊卻像是憑空伸長了一尺,隻聽喀嚓一聲,正準備全力抵擋的金晃晃竟然連絕招都沒來得及出,右手就斷了。

金晃晃倒也是條漢子,悶哼一聲抽著冷氣,而顧人來更加驚訝,緩緩吐出幾個字:“第一道場鎮山絕技,通臂拳!”

一招擊敗羅漢堂首座,這著實又讓眾人驚訝了一把,不免又為呂牧擔心起來。

身懷兩大絕學,大家卻覺得這還不是結束,他還有什麽嚇人的絕招。

接下來是程恨鋼了。

他是不是也要被廢了。

他的確算幸運的,當他正要疑慮是拚命還是逃跑的時候,公子就低下了頭,發現自己腳已經快要落地,便忽然向後一掠,提著呂牧踩在額潔白的地攤上。

高貴的人很多都有潔癖。

公子打敗這兩個人,就好像是很平常的事情,他的眼神有些媚,這讓他顯得妖氣,他說:“他不是雜種,他是我哥,我唯一的哥,你不該侮辱他,而他,也隻有我才有資格殺。”

公子繼續道:“我叫呂論,他叫呂牧,沒錯,他就是飛歌國大皇子,國民傳說中的妖孽皇子。”

他的意思是要除掉這個妖孽以正視聽,而且絕對不費吹灰之力。

呂牧緩緩低下頭,他從不為失敗而低頭,他隻覺得失望。

——痛心。

——心酸。

——憤怒!

弟弟要殺哥哥,這種事實在有悖常理,這種事偏偏在皇家發生的最多,群子奪嫡,勝者為王,敗者為鬼。在場的言論鑽進他的耳裏,他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有生之年,竟也目睹了兩位皇子的風采,真是令人激動!”

“原來他就是那個妖孽,怪不得天賦如此之高。”

“可見要做個妖孽,必然要有妖孽般的本領。”

“堂堂兩位皇子,公子論,公子牧,得勢者是皇子,未得勢就是妖孽,個中陰謀,隻有局外人能看清。”傷勢減緩的薛一鬥很清楚的看清這裏的陰謀,他當然不相信呂牧是什麽妖孽。這隻不過是三大國師的把戲罷了。

“你還沒死。”呂牧走過來,對公子論的話一點都沒有表現出很緊張害怕的樣子,反而親切的叫了一聲:“薛哥。”

薛一鬥道:“可惜你卻要死了。”

“你的情義呂牧記在心裏了,”

“可強者和弱者隔著天塹,你如果逃得了這必死一劫?”

“放心!”呂牧拍了拍他的肩膀,昂然而立,見四周所有的目光都朝他身上看來,他灑脫的樣子讓所有人都暗自佩服。

顧人來,金晃晃,程恨鋼更是無語的站著,他們在公子論手裏走不到一個回合,可見公子論的可怕,因此與這重寶蓮台失之交臂,真是可惜|惋惜|痛惜。

“還好,這可惡的小子今天必死,也算除了一口惡氣。”程恨鋼雙眼微眯,正與呂牧四目相對。

“老小子,想看我死?”呂牧冷哼一聲,踏上白地毯之後,他的氣質絲毫不弱於讓人自慚形穢的公子論,如果不是常年受盡苦難,呂牧也可謂是

一個翩翩公子。

命運給他的這些,已足夠他感悟世上的一切,佛家所為四大皆空,他雖然體會不深,但人情冷暖,全然已經看透。

——人生得一知己,足夠了,今天卻不為朋友,隻為自己而戰。

他挺身道:“你想怎麽殺我?”

公子論柔聲道:“你想怎麽死,做弟弟的都成全。”

呂牧道:“怎麽死都是一死,我無話可說,你動手吧。”

“嗯,好,你走好。”公子論緩緩抬起手掌慢慢切下。

呂牧緩緩閉上眼睛,體內玄氣流動,天靈隱隱有一股力量壓製,讓他體內的靈感直衝而上,那力量放佛是一道引導,將他的靈感激的越來越烈,胸中的濁氣已經從毛孔散出,腳下踩著的山嶽似乎已經感受到他的滿腔熱血,一股氣勢從腳下蒸騰而起,這一刻他竟然自己為自己摩頂授記。

與此同時,少年時老禪師硬生生打進他天靈的藏經也被挖掘出全部的力量。

就在這時,呂牧雙眼怒睜,暗地裏指尖吸引所有的勢與力,將腳下山嶽的大勢全集中在這一指上,心中一聲爆喝,一指往公子論手掌點去。

佛手,金匕!

——摩頂鏡界的佛手匕!

——呂牧竟然還敢反抗!

變化突起,所有人心裏忽然一動,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渾身肌肉繃起,似乎比兩位主人公都緊張的多。

金匕突刺,一道神芒激噴而出,引起一陣大風,這一招本來是偷襲,速度快到不可思議,但聲勢全給隱藏起來。

呂牧卻沒想到公子論反應竟然很迅速,他手掌被神芒一刺,立刻化掌為拳,詭異的畫了一個圈,隻見數百道拳影在這狹小的對戰縫隙中突然出現,一層一層的鋪在空氣裏,將神芒激得粉碎。

見偷襲一擊不能奏效,呂牧身上的劍氣從四麵八方散發而出,玄氣混合成一把出鞘的利劍從身後忽然劈下,公子論眉頭一皺,似乎是生了很大的氣,長袖輕輕一揮,巨劍被瞬間打散,震散的劍氣在這一刻將空氣攪得模糊起來,就在這時,呂牧後仰而退,回身捏印轟擊而來,摩頂鏡界的小日印如此出手,一道透明手印卷起一陣可怕的石塊籠罩而來。

偷襲的成功或者失敗,就全在這一招之上了。

小日印籠罩的同時,公子論歎了一口氣,就歎了一下,就把所有人的心歎碎了。

——這個人才是妖孽,年級如此輕,心態和修為都已經完勝在場的長者,一時間,眾人都以為,三大首座和割草七將軍在公子論的麵前果然連提鞋都不配。

這一歎,便是公子論出招的時候。

——大雷音斷碑手!

“大哥小心!”七兄弟裏的幾人立刻衝了上來,重傷之軀依然不屈。

“算我一個吧!”薛一鬥提氣跟上。

公子論在深宮之中,怎麽會明白草莽的情感,他一定覺得這些人實在傻得很,明明已經重傷還敢往這裏衝,難道命對於他們一點都不重要嗎?

這世上絕對有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絕對有!

雷聲如滾,這一次聲勢實在太過浩大,竟從半空中引出雷聲電光,那電

光在公子論一塵不染的身上遊走,如龍遊一般注入左手,左手上托,斜斬而來。

“轟隆隆~”

“哢!”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平地被掀起一個深坑,斷碑手霎時間將小日印激的粉碎,同時一道斷碑殘影聚集了千古的滄桑,向呂牧直直的扣殺而來,七兄弟瞬間被震開,薛一鬥被氣勢逼退,感受到這其中的可怕,他隻能無力的看著這一切。

“放!”呂牧暴喝一聲,天靈中衝出一道神光,摩頂授記的最後一刻,所積聚的力量終於完全爆發,而他自身被碑影潰壓的雙腳陷進了山體裏,側目望著公子論強大的氣勢,一直往上迎擊。

電光四射,天空都放佛灰了下來,周圍的空氣中電光直竄,將圍看的人逼退數百步,紛紛驚歎。

“摩頂鏡界的氣息,這怎麽可能!自己怎麽可能給自己摩頂授記?真是聞所未聞!”

顧然來喃喃道:“摩頂要有第六感的靈光,他怎麽可能?不!要高於第六感……那是大聖才能擁有的靈感,此子難道是大聖轉世不成?”

“快看,呂牧的靈感外放,將整座山的氣勢勉強引了上來,雖然是勉強,但這份天賦已經足以嚇煞人!”

“大雷音寺相傳已經淹沒在上古,這斷碑手僅僅是裏麵的皮毛戰技,卻依然能到如此可怕的地步,公子論有大機緣!與暫時爆發的呂牧相比,他勢必穩操勝券。”

“誰知道呂牧這個妖孽還有什麽底牌,他實在超出想象,竟能和開光接近頂峰的公子論暫時持平!”

呂牧豈止這點底牌,天生未成熟的第九感已經堪比大聖靈感,可以想象,到第九感成熟他將有多驚豔。

——震古爍今,老禪師給的評價在每個人心裏都得到了認同!

佛手匕借山勢爆發,金芒全部斂入少商穴,金匕點在斷碑之上,兩人的左右手進行激烈的碰撞,金鐵之音,雷鳴之音震耳欲聾。

這種拚殺中,呂牧的心情沉重到了極點,這一股突破的氣勢,他本可以在早上與三大首座對戰的時候發揮出來,但是想到公子論一定修為非凡,才壓製住要衝破到第一層境界的勢頭,準備在這一刻偷襲,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沒想到偷襲的效果如此小。

強者與弱者果然隔著不少的差距。

公子論淡然的樣子給他造成不小的訝異,所幸閉上眼拚命一指,隻見那斷碑再次斷裂,而金匕也產生了裂紋,兩人各自後退,呂牧後退十幾步,一口血噴了出來,公子論旋轉後退,一揮手將餘力消散,但是麵色已經潮紅。

“打退了!”有人驚呼:“盡管隻是令其退了三步,但能一擊擊退可以在兩個回合打敗兩位首座的公子論,足以自傲了!”

“可惜的是,呂牧將無反抗的力量,隻能任憑公子論宰割了。”

“哼,小子,現在看你怎麽辦?”

所有人的麵色都精彩起來,暗想接下來呂牧該如何逃過一劫,或者該怎麽被殺死。

“大哥!”七兄弟驚喜的圍了過來,呂牧欣慰一笑,慘笑道:“我說過,想殺我可沒那麽容易。我挨了他一手,他受了我一指,他絕不會比我好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