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相
“一秋，你總算來了。”染墨在看到蕭一秋那張熟悉的臉後，突然控製不住的流下淚來。
所有的委屈，在見到他的一瞬間，突然決堤，她一直相信，他會來。
染墨向著蕭一秋奔去，腳下的快樂隨著風一點點的升起。
就在她走到蕭一秋麵前的時候，蕭一秋突然地轉身，留給了染墨一抹寒涼的空氣。
“蕭一秋，你誤會了。”楚玉率先看出了端倪，高聲的喊道。
“別人說的，我可以聽不到，但是我不是瞎子。”蕭一秋停下了身子，卻沒回頭，他的話，冰冷的如這三九的天氣。
“你看到什麽了？你告訴我你看到什麽了？”聽到蕭一秋冰冷的話，楚玉心頭一團無名火突然地冒了出來，他一反平常的溫雅，焦躁的站到了蕭一秋的麵前。
蕭一秋笑著看向楚玉，憤恨的說了句：“我知道你千方百計想回楚國，但是用這樣的方式羞辱我，真不是個好方法。”蕭一秋說完話後，就果斷地離開。
染墨站在門口，看著蕭一秋得背影，許久，都沒有說話，楚玉也愣在了那裏，看了染墨許久，才輕聲的說：“我去找他，把話都說明白。”
染墨看著楚玉，輕輕地搖頭，淚水，再次落了下來。
她不知道怎麽說明白了，她甚至覺得這是無所謂的事情，不用說，他就會明白。
蕭一秋如果連自己的心思都不明白，那她真的不用這樣委屈了。
“不用了，他還會回來。”染墨輕聲的對楚玉說話，說完後，才明白，這哪裏是勸慰楚玉，分明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們之間曾無數次吵架，最後都是蕭一秋妥協，所以，染墨相信，蕭一秋會回來。
她也相信自己，她能和蕭一秋說清楚。
因為她一直知道，蕭一秋最明白她的心，她的心裏，從來就隻有一個人。
楚玉愣愣的看了染墨半天，直到看到染墨臉上簌簌滑落的淚水，才堅定地轉過身軀，告訴染墨，他要去和蕭一秋說明白。
染墨沒有阻攔，因為她的心底也很不確定，蕭一秋會不會來。
母親的咳嗽聲在安靜的房間中響起，染墨猛的回身，看向床上，那努力地睜著眼睛看著她的娘親。
“娘，蕭一秋來過了，他都知道了
，他一會就來接咱們。”染墨低頭說話，嘴角全是笑意。
染墨的母親靜靜地看著染墨，嘴角也擠出蒼涼的笑意，隻是渾濁的眸光中閃動著淚光。
她醒了不是一時半會，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隻是染墨願意讓她安心，她也隻能做出安心的樣子。
“別太固執……”染墨聽娘嗓子裏擠出來的幹燥聲音，落到染墨的耳中，卻是說不出的溫暖。
她捏緊娘親的手，緊緊地捏住，看著娘親再次陷入混沌的昏沉之中。
她的心也漸漸落到了穀底，現在她能指望的，也隻有造化了，她的未來，她的娘親，都在蕭一秋的一念之間。
看著娘安寧的睡顏，她心底一遍遍的說，蕭一秋，你一定要來，要來救我娘，要來接我，不然，我會恨你的。
可是會恨麽？怎麽可能，那是她喜歡了這麽多年的男子，她願意將自己的心都給他，卻不舍得恨他。
即使他不相信自己，她都願意在這洪荒的寂靜和惶恐中等待，她相信，他會來。
染墨不知道，此時的蕭一秋已經被惱怒充斥。
他不願意相信李嬤嬤的話，不願意相信煙歌的話，所以，他不顧自己君王的威儀像個瘋子一樣的奔到禦史中丞府，他怕染墨會委屈，他擔心染墨會傷心。
他在路上想過無數次見麵的場景，卻沒想到，染墨是依偎在楚玉的懷裏。
等上皇位，他迫不及待的封她為後，她卻迫不及待的投入了楚玉的懷中。
他不相信別人的說辭，但是他得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憤怒的回到鳳藻宮中，太後正在陪著受了驚嚇的煙歌，在看到蕭一秋闖進來的時候，煙歌的身子都不由得一凜。
“好孩子，就把實話告訴皇上，有哀家在，皇上不會傷害你。”太後捏住煙歌的手，緊緊地，她怕煙歌的緊張會壞事，所以，蕭一秋離開之後，她就一直在說服煙歌。
她們謀劃的成敗，關鍵就在煙歌，尤其是現在，蕭一秋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那天，是你親眼所見？”蕭一秋盯著煙歌惶恐的眼，輕聲的問。
煙歌低下頭，她不敢看蕭一秋的眼睛，她從來沒見過那樣的眼睛，熾灼的感情和深不見底的哀傷都溶在他黑色的瞳仁裏，而自己，就在他
的眼睛裏恐懼掙紮。
她害怕這樣的相處，害怕這樣的氣場。她順著床緩緩跪在地下，低頭說是。
是，那天，是自己親眼所見。
這是父親囑咐要說的，也是剛才太後反複囑咐的。
現在她已經沒有選擇了，在她穿上姐姐嫁衣的時候，她已經隻有一條路可選。
這條路，應該會光明萬丈，父親早就告訴自己這條路該怎麽走。
“說，當時你看到什麽了？”蕭一秋控製不住心頭的痛，想到染墨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就莫名的焦躁。
看著這個匍匐在自己腳下顫抖的女孩子，想著他剛才驚懼的神色，他竟然願意相信他。
她這樣一個無害也沒經曆世事的孩子，應該不會騙自己。
“我那天去姐姐房裏找她，她正和一個男人在床上糾纏，當時，衣服亂丟在地上，被褥淩亂，那男的見我來，才慌亂的穿衣服，可是他脖子上還掛著姐姐的白蓮肚兜。”煙歌平心靜氣，說得自己也血脈賁張。
這是父親教給自己的，說隻有這樣，她才能當上皇後，家裏人才能安全。
不然，就是滅九族的罪。
隻是，當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她竟然控製不住的耳紅心跳，好像這事情真的發生過一樣。
這事情真的發生了呀，在蕭一秋的腦海中，這畫麵，讓他再也控製不住心頭的怒火。
白蓮肚兜，自己都未曾見過呀，竟然掛到了別人的脖子上。
白蓮肚兜，染墨親口說過，她最喜歡那樣的。
為了讓她高興，他吩咐尚錦局為她繡了幾十件白蓮肚兜，她卻把自己的掛到了別的男人身上。
“那個男人是楚軒王？”蕭一秋緩緩的蹲下身子，看著頭埋在地上的煙歌，若有所思。
“那人躲得匆忙，我沒看清楚。”煙歌不敢抬頭，她感覺得到蕭一秋越來越近地喘息，她的手緊緊地扶住地麵，那樣的涼，可她頭頂的上方，卻那樣的熱。
冰火兩重天，她覺得兩個世界，在她的身體裏衝撞，她不敢起身。
卻不想，他還是被人攬腰抱起，扔到了不遠處描龍繡鳳的床上。
她慌亂抬頭，看到蕭一秋早已經變形的臉，她看著他噴火的眼睛，不由得顫抖，不由得後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