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痛楚

蕭一秋笑著看向煙歌,看著她神色的慌亂,看著她因為害怕,眼中溢出點點淚光。

“太後救我。”煙歌環顧四周,看到蕭一秋身後站著的太後,高聲地喊道。

從來都沒有有過的恐懼襲遍全身,不是說,隻要按照他們說的就是皇後了麽?怎麽會成為這個樣子。

現在這種情況,自己該怎樣處理?她不知道,沒有人告訴她會這樣。

“太後,兒臣想和自己的皇後洞房花燭。”蕭一秋看著她臉上的哀求,終於還是轉過頭去,看向太後。

太後本來還一臉的愁容,在聽到蕭一秋的話之後,她的臉上突然堆出層層笑意。

“那哀家就先去翰林宮,皇上你要愛護皇後。”太後說話的時候,還意味深長地看向煙歌。

一切,比預想中的還要順利。她笑著離開,腳步輕盈。宮女太監也都跟著離去,整個鳳藻宮,再次陷入死寂,隻剩下煙歌惶恐的喘息,她盯著蕭一秋,連喘息都不勻稱。

蕭一秋眼中的怒意已經漸漸消散,那怒氣好像是他的麵具,他笑著看向煙歌,溫和的不成樣子。

煙歌愣愣的看著蕭一秋,看著他靠近床邊,看著他的手伸向自己大紅的鳳袍。

蕭一秋拽住鳳袍的一角,使勁一拽,煙歌的身體就靠他近了一分,煙歌抬頭看他,還未看清他的麵容,就聽到了衣服撕裂的聲音。

血錦鳳袍被蕭一秋扔到地上,他轉身,拿起一把冰冷的劍,直指煙歌的頸部,煙歌猛的驚醒,想後退,可身後就是冰冷的柱子。

她閉著眼睛靠上去,徹骨的寒涼,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看向蕭一秋那張冰冷的臉時,突然忍不住熱淚盈眶。在禦史中丞府,雖然是

“皇上,臣妾……”

“臣妾?”蕭一秋很是厭惡的別過臉去,“以後別喊自己臣妾!”

臣妾,很久之前,染墨和他說起過這個名詞,說自己想做他唯一的臣妾,當時,染墨就站在梅花樹下,一臉的笑,笑的他的心都軟了。

但是,他就認定了此生要定了她,可是現在,她又在哪裏?別的女人卻已經開始對著自己自稱臣妾。

“那我……”煙歌有些委屈的看著蕭一秋,他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這個神情冷漠的男人,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自己。

煙歌沒敢把話說完,就低頭,看向橫在自己肩頭的劍,閃著寒冷的光,好像隨時,就要讓自己身首異處。

“把你知道的,關於染墨和楚玉的事情,都告訴我。”蕭一秋絲毫不將煙歌的委屈看到眼裏,他現在滿腦子全是

剛才自己看到的畫麵,自己的染墨,和楚玉在一起。

蕭一秋一直很自信,尤其是在和楚玉對比的時候,不管是地位還是能力,他都遠遠超過了楚玉,可是,最終,染墨選擇的卻是楚玉,他不明白,也無從解釋,這一切,好像一團亂麻鬱結在他的心頭,讓他連呼吸都覺得痛楚萬分。

“我聽服侍過姐姐的人說,姐姐繡白蓮肚兜的線都是軒王爺讓人在楚國快馬加鞭送來的。”煙歌一邊說話,一邊挪動自己的身體,想離那利刃更遠一些。可是蕭一秋舉著劍,在她挪動一點之後,再追上來,那劍好像已經拿定了主意,要跟著煙歌,甚至要她的性命。

蕭一秋的麵色,好像鍍上了一層寒冰,隻是心底,早已經沸反盈天,這樣私密的事情,他也是盤問了凝翠很久才知道所謂的白蓮肚兜,卻不想,楚玉早就知道,而且,這樣的用心。

這樣私密的事情,整個離府上下,可能沒幾個人知道,可是楚玉竟然知道,更可惡的是,他竟然用楚國的絲線,還將她貼身穿在身上……

蕭一秋想殺人,除了殺人,他不知道怎樣才能排除心底的鬱結之氣,他不知道楚玉和煙歌把自己當成了什麽,竟然……

“還有什麽事?”蕭一秋的手臂已經在發抖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聽多久,但是他想知道,在離府,在染墨身上,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盯著煙歌,眼中幾乎都能瞪出血。

煙歌戰戰兢兢地看著蕭一秋,突然間跪在了地上,蕭一秋手中的劍,因為少了煙歌肩頭的支撐,也頹然的垂下,蕭一秋緊緊捏住手中的劍,看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煙歌。

煙歌已經哭的泣不成聲,她知道此時的蕭一秋正在氣頭上,她說什麽,他就信什麽,可是,她心底還是恐懼異常,不僅僅是因為靠近脖子的劍隨時會要了自己的性命,更因為自己心底的空虛,那樣無邊的空洞,她要怎樣的填補。

“皇上,您何必糾結於一個不喜歡您的女人,您看看我,父親和我說了姐姐的事情,是我心甘情願替嫁,為的就是您,我仰慕您多年,您知道麽?”

煙歌有些哀怨的說話,說完之後,就抬起頭,看著蕭一秋變化莫測的臉,她輕輕地抱住蕭一秋的腿,哀婉的請求道:“皇上,我不求您對我跟姐姐一樣好,我隻求做您的女人,我會好好對您,從一而終。”

煙歌說話的時候,眼中的淚水已經泛濫,蕭一秋看著腳下這張眉眼和染墨有些相似的女人,心突然間躍動不已。

從一而終,這個詞,真的很好,為了對染墨從一而終,自己拒絕了太多女人,不管

是父皇送的,太後送的,還是主動送上門的,他心裏隻有一個染墨,可是染墨,你卻……

他蹲下身,伸手抬起煙歌下巴,看她花容失色的臉,他突然的拽著煙歌站起身來,拽著她跌跌撞撞走到床頭,笑著說:“行,朕成全你,做朕的女人。”

煙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嫁之前,父親的話言猶在耳,他說,隻要她能成為蕭一秋的女人,那她就是當之無愧的皇後,誰都無法撼動她的皇後之位。

皇後,這個耀眼的名詞,在她多年前看到姑母省親的時候就有的夢想,現在,這夢想終於一點點向著自己靠近。

煙歌看著蕭一秋,僵在那裏,不知所措,蕭一秋眼角突然閃出幾分邪魅,他隻說了一句:“你就想這樣做我的女人?”

煙歌不說話,隻是驚恐的看著蕭一秋,出嫁之前,宮中的教引嬤嬤就和自己講過,可是現在,當一切都按照自己預想的在她世界裏發生的時候,她卻有些不知所措了。

“討好我,就像你看到的,楚玉討好煙歌那樣。”蕭一秋坐在床上,麵無表情的說道。

煙歌聞言,趕緊的上前,輕輕地挽住蕭一秋的手臂,輕輕地將吻印到蕭一秋的臉上,帶著溫度和濕潤的吻,落到蕭一秋的臉上,卻針一樣紮進蕭一秋的心裏。

他閉著眼睛,任由煙歌親吻撫摸,他不敢睜開眼睛,他怕睜開眼,自己心中湧動的憤怒和哀傷就會決堤,自己再也控製不住。

煙歌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他終於忍不住,將她掀倒在床上,手緊緊地按住煙歌的手腕,剛想說話,煙歌卻驚恐的說了一句:“他們也是這樣的。”

蕭一秋的臉上瞬間染上了火一樣的怒色,他俯身,咬住煙歌的嘴唇,卻在偏片刻之後,突然的抽身,問了一句:“他們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煙歌一邊點頭,一邊探身想和蕭一秋做更多的接觸,蕭一秋看出了她的心思,也開始動作,卻不時的問一句:“他們是不是也這樣?”

煙歌隻是點頭,她的心底,隻是期待這個男人,能占據自己,和自己纏綿,這是她從沒想過的動情,她渴望這個男人占有自己,甚至在心底,她已經開始喜歡上這個滿麵寒霜的男人。

…………

迅疾趕來的楚玉,聽到了一聲聲春、情肆意的喊聲,纏綿到極致,卻也讓他憤怒到極致。

“嗯。皇上你真壞……”

“恩……”

長短錯落的音符,讓楚玉麵紅耳赤,他站在宮門外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拿著劍嗬退了小太監,闖入了鳳藻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