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糾結的情感

宋子君依戀著夢中的感覺,雖然糾結,可是也隻有在夢中她才能看到在他眼中纏綿的情意。也因著在夢中她可以這樣肆意地放任自己的情愫。

夢中,她望著他,那樣神情悲涼,問他,為何要這要捉弄自己?他沒有回答,星目中帶著離散的朦朧。薄唇輕吐:“馨兒,馨兒……”她神情艱澀,回過頭去:“我不是馨兒,我不是……我不是……”

夢中的她輕聲喃喃,一句夢囈卻清楚落入蕭書苓的耳中,也落入一直侍立在側的小憐耳。頓時小憐嚇得臉色蒼白,若被蕭帝知道郡主這代嫁的身份,使命不能完成事小,倘若蕭國為此大興問罪之師,綁了郡主送回冰炎國,到時候炎妃肯定會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到郡主的身上,即便不死,也要重罰。

想到這些,小憐也顧不得宋子君此時身子不適,也顧不得得罪蕭帝,便立刻衝到宋子君身邊嚎啕大哭:“公主,公主……奴婢知道您心裏的苦,奴婢知道你不想當公主,不想來和親,可是公主不要這樣拋下奴婢……公主……”

小憐此刻也不怕說這些話,她隻有這樣講蕭帝才能不疑有它,隻是不想和親,這話從她一個卑微的婢女口中說出,便是立刻衝撞了聖顏。若蕭帝此刻暴怒,她的小命隨時不保。為了宋子君,她隻能這樣做。

蕭書苓當然聽到小憐的哭訴,卻並沒有如她所想,大發雷霆。隻是仍望著在睡夢中怔怔流淚的宋子君呆呆出神。小憐說得沒錯,恐怕她並不願意當這個和親公主。於他國人口傳:蕭國是個可怕的國家,太陽荼毒使蕭國寸草不生;蕭國的人人習武,食狼肉,寢虎皮,是以連初雲國都忌三分;蕭帝更是可怕,十八歲登基便懂得排除異己,為鞏固勢力,不惜殺人嗜血。

“你現在心中一定更加怨我。”蕭書苓在心裏輕輕地說道,伸手替她試運眼角流出的眼淚。長歎一聲,站了起來。

“公主醒了,命人通報。”蕭書苓並沒有流露出任何

情感,仍是平時那淡淡的口吻對小憐命令道。她是他看上了的女人,隻是他仍是一國之君,前朝仍有奏折。

“是!”小憐見他要走,悄悄舒了一口氣,連忙行了大禮將這個大人物送走。

蕭書苓前腳一送,宋子君便醒了。小憐那哭天搶地的悲嚎足以震碎她的夢境。

“公主,你醒啦?!”小憐剛轉身便看到宋子君掙紮著要起來,立刻上前去扶,一邊又喚了宮人去“議政殿”向蕭帝通報。

“公主,你剛剛可嚇死奴婢了。”小憐見她醒來,便將她夢中的囈語說了一遍。宋子君一聽也是驚著,原來蒼白的小臉頓時變得更白。當下便握了小憐的手說道:“小憐,你救了我一命。”複又說道,“隻是以後切不可再如此莽撞,倘若惹怒了皇上,恐怕小命難保。”

“隻要公主好好的,小憐舍了小命又有什麽關係,而且我看這蕭帝雖然看起來冷冷淡淡的,其實還是很好說話的。”小憐蠻不在乎地說道。其實她心裏還不是怕地要死,可是她死總比郡主死好。她這樣講,隻不過想讓宋子君安心。

“小憐,皇後娘娘去世後,我一直視你為我唯一的親人。我活著,便不準你有事。倘若你因為我死,我活著,也了無生趣。”宋子君握住小地手,認真地說。她清晰地記得在那冰冷的冰炎國皇宮,有多少人罵她癡傻,有多少人無視她這個過氣郡主,隻有小憐在每次聽到有人叫她傻子的時候會毛發直豎衝過去與人拚命。

“公主……”小憐一時感動不已。她不過是個下人,如果沒有皇後,她早就是青樓接客的姑娘,或受萬人蹂躪,或早已懸梁自盡。此時見宋子君竟然說出當自己是親人的話,頓時哽咽。

“奴婢,一定,一定和公主好好活著,看著公主幸福。”小憐紅著眼睛,用力地說。

“幸福?”宋子君喃喃。她的人生還有幸福可言嗎?但求蕭帝能遵守契約,早日與自己完婚,早日派兵

增援冰炎國。隻要他做到這些,她便使命達成,從此淡居後宮,與世無爭。

“嗯!”小憐卻沒有發現宋子君臉上神情的異樣,眼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公主,你剛剛昏倒的時候,皇上緊張的不得了。他不但廢了聖修院,還將院裏的那些太監宮女都流放到南疆。寧妃娘娘被罰到浣衣房洗衣一個月。”

小憐想到那些欺負過自己的太監和宮女被流放就興奮,特別是那個可惡的寧妃。隻不過讓她去洗衣服太便宜她了,應該讓廢她的位,將她貶出宮去。

“廢了聖修院?”宋子君不解。

“嗯,就是以後沒有聖修院了,那院子就空著了。”小憐吧眨著大眼說道。

宋子君點點頭,廢棄了也好,這樣也不至於一些太監宮女久居聖修院而迷失了本xing,變得殘暴不堪。倒是寧妃去浣衣房另她有些不安。寧妃是臣相寧忠之女,自小專寵一身長大,從來不曾有誰敢得罪她。這樣的懲罰不僅不會讓她收斂心xing,恐怕隻會讓她更加討厭自己,將來變本加厲的來對付自己。

“皇上駕到!”

兩人正說著話,星月宮門外便傳來了太監的通報。宋子君聽得通報,不得不掙紮著起身下床去迎接。

“公主,免禮!”蕭書苓不再叫她馨兒,而是公主。

竟是這樣生分。宋子君鼻子一澀,原本她與他……算了,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冰炎國所要仰仗的皇帝。他早已後宮人滿,自己來不過是填了一間房而已。於他,恐怕也沒有任何意義。

“謝皇上!”此時他能來,宋子君感恩。知他是皇上,她原本應該高興。因為不怕再有人傳自己與“李侍衛”的謠言。她本該高興,一個皇帝居然為著一個和親來的“公主”而隱瞞身份。可是她高興不起來,她以為他是他第一個朋友,她為他擔心,不為他是皇上,她為他擋劍,不為他是皇上,她伸手打他,不因著他是皇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