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若雨，你知道你自己在講什麽嗎？如果被你爸知道，他一定會很生氣。我和你爸都是為了你們好。快去找你哥哥回來。”
“我不去。”她立刻搖頭。
“你不去，我也可以花錢雇人去查。”
“媽咪，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難道還要在乎門當戶對嗎？又不是封建時代。求你了，別去打擾哥哥了。”莫若雨撒嬌道。從小，隻要她一撒嬌，爹地媽咪就會妥協。
“你以為我不去查，雄飛他不會知道嗎？沒有不透風的牆。”李靜雅一針見血地說。
“這麽說，媽咪你願意妥協了，我們一起能瞞一陣就先瞞一陣，好不好？”她見母親臉色緩和下來，忙加緊圓說。
李靜雅望著女兒約發像年輕時自己的麵龐，歎了一口氣：“傻丫頭，你安排小凡去索菲特是最錯的一步，弄得這麽轟動，我相信雄飛很快就會從南京回來。”
歸塵是他兒子，哪有做母親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她李靜雅，並非冷血無情，隻是她身處莫家，她不得不用高傲來武裝自己，用自己的方法來保護他們。
莫若雨俏皮地吐了下舌頭，“可是媽咪，不這樣做，哥哥怎麽會相信小凡姐姐喜歡他呢？”
“好了。”她正色說，“不要告訴你哥。他已經是個男人，就應該有能力承擔自己的行為。我最多隻能幫他到你爹地回來前。”這已經是他的極限。要她接受一個平凡的媳婦，這仍然是不可能。他們好之為之。
“謝謝媽，哥哥和小凡姐姐都會感謝你的。”若雨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莫雄飛的脾氣〗
莫家整個別墅籠罩著一種忙碌的氣氛。全家上下都在忙忙碌碌，仿佛在期待什麽重大的節日。因為原本身處南京總公司的紀家掌權人莫雄飛今天就要回來了。
一輛凱迪拉克駛進紀家，立刻有人上前開車門。莫雄飛跨步下車，挺直了背脊，冷眼橫掃這個他所謂的家，臉上的神色越發的鐵青，完全沒有半點歸家的喜悅。
“老爺，歡迎您回家。”許媽恭敬地說。
他習慣性地拖下外套，隨手扔給一旁的許媽，冷淡地吩咐：“去通知夫人，讓她來書房見我。”
大步跨進別墅，不作半刻停留。在這個家裏，他的命令就是聖旨，根本沒有人敢違逆他。但他精心培養的繼承人，也就是他的親生兒子，莫歸塵，居然敢公然忤逆他，跟一個平凡的女生交往。這是多麽可笑的事情。
他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不合事宜的事情繼續發展下去。更過分的是，他的妻子，那個總愛擺著一張高傲臉的妻子，這次竟然改走慈母路線，聯合若雨一起瞞著他。如果不是王秘書給他透風，他們準備要瞞他多久？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半年？還是等歸塵跟那個女生連孩子都有的時候？
“雄飛，你找我？”李靜雅跨進書房，開口問道。
莫雄飛輕哼了一聲，嘲諷道：“你還有臉問我？你是怎麽做母親的？居然默許歸塵跟那種女孩交往？”
“歸塵他有自己的選擇。”她淡然地說。早就猜到會有這麽一天，隻是沒想到這麽快。
“他還是個孩子，他知道什麽？”他氣極。然後轉身匆匆拿起辦公桌上座機的話筒，快速地按下一係列數字，半晌，電話被接通，他用命令
的口吻說，“王秘書，打電話去銀行，把歸塵少爺所有的信用卡凍結。”
“雄飛，你這麽做，隻會適得其反。歸塵的性格你也是知道，他很死心眼。”李靜雅冷靜的分析，她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也同樣能夠洞探丈夫的用意。
莫雄飛掛下電話，在皮製靠椅上坐下，篤定地說：“那女孩肯定是因為錢而接近歸塵。如果她知道歸塵沒錢了，肯定不會再糾纏歸塵。”
“小凡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以前不是喜歡王家的丫頭嗎？現在眼光怎麽直線下降了？”他的火氣已經慢慢消淡，改用調侃的語氣。在他莫雄飛的心目中，隻有好友的女兒王夕顏才配的上自己的兒子。
李靜雅一向溫如泰山的臉，終於出現幾分難堪，冷冷地爆出一句：“就算你心中的準媳婦多像我姐姐，歸塵也不會愛上她。”
“李、靜、雅。”莫雄飛因她的話而慌了手腳，氣急敗壞地喊她的全名。“別再提舊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恢複往常不可一世的表情，她高傲地轉過身，跨步走出書房，徒留尷尬不已的丈夫。
又有誰能理解她這個表麵上的女強人，莫家的女主人的悲哀，她的丈夫，心心念不忘的愛人一直是她的姐姐，不是她。他們雖是法律上的夫妻，但早已經分居兩地。叫她情以何堪？
如果當年不是他的計謀，她會讓自己陷入如此兩難的局麵嗎？
〖塵與父親的吵架〗
莫歸塵匆忙地趕回家，徑直推開父親書房的大門，冷眼看著埋頭書中的父親。
莫雄飛不悅地蹙眉，抬起頭，見來人是兒子，臉上的表情舒緩下來，聲音中有些喜悅：“歸塵，你想通了，打算回來了？”他就知道，歸塵養尊處優慣了，那種平凡人家窮苦的生活，他是撐不了多久的。
“爸，你告訴我？你認識李嫻雅嗎？”
李嫻雅？莫雄飛的眼裏閃過一絲疑惑，歸塵怎麽會知道嫻雅的事情。那個住在他心裏二十多年的女子，依然記得她的笑靨，發香，酒窩。
“為什麽問這個？你見過她？”言語裏出現欣喜。
“左小凡是她的女兒。”
“什麽？”滿臉訝異。當初他隻簡略地查了左小凡的身世，隻知道他的父親左景天不過是個普通的公務員，卻漏了她母親的身份。戶口本上寫著左嫻雅，而不是李，他以為隻是同名，所以沒有深究。再說隻一味地想要分開他們，卻錯過最重要的線索。
莫歸塵望著自己向來嚴謹的父親露出這種表情，心裏忍不住冷笑，他賭氣似地爆出一句：“爹地，再告訴你一個更勁爆的消息，左小凡不是左景天親生的，她是李嫻雅被人強奸懷孕所生的。爹地，您知道那個強奸她的人是誰嗎？”
莫雄飛聽到這個消息，整張臉都變了，手裏的文件也差點掉下去。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就那一夜，嫻雅竟然就懷了自己的孩子。左小凡，竟是他莫雄飛的親生女兒。
“爹地。你怎麽了？小凡是我妹妹，該難過的人應該是我，你慌張什麽？”他有些咄咄逼人。父親如此慌張的反應，讓他更加確定，小凡講的話沒錯，她果然是她妹妹。他真的喜歡上自己的妹妹。
“歸塵，爹地會補償你的……”他顫抖地說。
聲音仿佛被人掐住般。
“補償？你拿什麽補償？”
“歸塵……我……”紀俊雄還想說些什麽，卻被衝進門來的母親尖銳的聲音打斷。“歸塵，小凡真是你嫻雅阿姨的女兒？”
莫歸塵轉過頭，看向母親期待的眼神，方才的戾氣變淡，他點點頭，“小凡親口跟我說的。我們下午分手了。”這件事情錯在父親，母親並沒有錯，就算他再窩火，也會抑製自己，不會對母親發火。
“太好了。終於知道姐姐下落。我很開心。”李靜雅鬆了一口氣，愉悅地說。當初她答應了姐姐，絕對不會打擾她平靜的生活，也不會打探她的消息，但是她真的很關心姐姐的情況，很想知道姐姐過得好不好。
“歸塵，爹地會幫你找更適合你的女孩。你就當小凡和你的事情成為過去吧！”
莫歸塵冷冷地看著他，“我不要。”
“莫雄飛，你是不是以為小凡是你女兒，你就可以借此機會去接近姐姐？”李靜雅猜測地問。她了解自己的丈夫，知曉他對姐姐一直與情未了。話又說回來，當初若不是她先妥協，事情也許不會如此發展。
被說中心事的李靜雅，張了張嘴巴，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莫歸塵心中的怒火頃刻間爆發，父親居然一點都不為當年的事情所後悔。他氣憤地甩門大步離開，任由母親在身後呼喚。從小到大，父親對自己如何嚴厲，他都可以忍耐。但他這一次確定自己在恨他。
〖王家小姐的到來〗
莫家客廳。
“莫雄飛，我要帶歸塵和若雨回陳家，我要讓歸塵繼承我爹地的家業。”李靜雅站在莫雄飛麵前，一臉平靜地吐出這個震驚的消息。其實這個計劃，在她心中盤算已久，小凡的事情隻不過讓這一天加速而已。
“不行，我不準！”莫雄飛極力反對，“歸塵是我莫雄飛唯一的兒子，我絕對不允許你帶他走。”
李靜雅冷冷道：“如果歸塵留在這裏，到時候他們兄妹見了麵，你要歸塵怎麽麵對小凡？”
“這個你不用費心。我自然有辦法化解他們的尷尬。”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自信地說。
李靜雅一臉狐疑地望著他，一時間猜測不出他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她不認為丈夫真的能想出什麽絕妙的高招。
此時許媽突然進來通知，“老爺，夫人，王小姐來了。”
莫雄飛頷首，示意許媽讓王小姐進來。
“網夕顏？”李靜雅恍然大悟，激動地嚷道：“你想用夕顏來留住天翊，所以才會派人叫她從英國回來，對不對？”
“沒錯。”莫雄飛沒有否認，“夕顏那小妮子一直暗戀歸塵，所以我讓她主動出擊。如果她和歸塵成了一對，小凡就可以安心回來做我莫家的小公主。
聞言，李靜雅冷笑，美麗的臉突然間變得猙獰無比。 莫雄飛疑惑地問：“你笑什麽？”
“嗬，我笑你這個自詡商場上的精英的莫大總裁，竟然會有如此天真的想法。”唇邊停止不住不斷溢出的笑聲，“我再重申一遍，歸塵絕對不會妥協，更不會喜歡上王夕顏。”
“那就試試看吧！”
“姨夫，姨母，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談事情了？”王夕顏輕輕露齒一笑，禮貌性地開口問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