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來不來，你自己看著辦！”話音未落，對方已率先掛斷了電話。
莫歸塵低聲咒罵了一句，“Shit！”認命地快速整理掉桌上的餐具，拿了錢包，便匆匆地出了門。
〖歸塵與若若的秘密短信〗
莫歸塵回到公寓，臉上神色凝重。大門是緊鎖的，證明丫頭還沒回來。
他不否認下午的課，他都有些心不在焉，心裏一直忐忑不定，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她委屈的小臉，他曾一度的捫心自問，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明斐來了電話，說丫頭的心情有好些起來了。他卻不知道待會要如何去麵對她，他該道歉嗎？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經濟學翻看著，不時抬頭瞟向牆上的鍾，分針一圈一圈地轉過，他突然意識到她今晚或許不會回來。
拿起手機，按下通話鍵，卻是冰冷的人工合成音，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如想獲得對方的開機信息……狠狠地掐掉電話，他有種挫敗的感覺。也許她隻是手機恰好沒電，也許她隻是去淩若若家了，也許她……一千個也許，一萬個可能，但都是不確定的。
丫頭，不過一個吻而已，會讓你難堪得不想再見到我嗎？
煩躁地再翻了幾頁書，滴滴滴，手機響了起來，原來有信息，是陌生的號碼。
他按下讀取：丫頭的同居人，丫頭晚上住我家，我是來告知一聲。好歹你們也住一起，我覺得有必來要告訴你。若若。
深邃的眼睛由無奈轉為欣喜，快速地按下鍵回複：小凡還好嗎？是她告訴你我的號碼？
半晌，手機再次作響。
丫頭睡著了，眼睛紅腫，下午一定哭過。號碼是我從丫頭手機裏偷來的。
他思緒了一會，正打算回複，又來了一條新信息。
我知道你們下午發生什麽事情，請學長不要持著玩玩的態度對待我們丫頭，她是個較真的人。一個連初吻也要在天涯海角落日餘輝中進行的女生，不適合跟學長玩愛情遊戲。
他怔了怔，暗想，好厲害的女生，單刀直入，不給他人半點醞釀反駁的餘地，算左小凡她交上一個真正關心她的朋友。初吻？20歲的女生，居然還是初吻，竟要在海邊的落日餘輝中，丫頭可真算是稀有品種。
哦，好好照顧她。按鍵回複。
小凡比他想象中的還脆弱，若明天是暴風驟雨，她能忍受的了嗎？該死，早知道就不該拖她下水了，第一次，他莫歸塵有了後悔的衝動。他所認識的左小凡，永遠朝氣蓬勃，看似平凡，接觸久了，卻讓人打心眼裏覺得舒服。所以他不希望這僅有的溫暖消失。
〖告白前夜〗
莫歸塵佇立在陽台上，遠眺著遠處的風景，享受著一個人的寧靜。
“歸塵……”
他聽見紀明斐急促的聲音，忙回過頭來，不解地看著跑得氣喘籲籲的紀明斐，開口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小凡……”他想說話，一口氣卻喘不過來。
“小凡怎麽了？”莫歸塵一臉緊張地問。
“她看見我和瑤瑤手牽著手在花園，我看她的樣子似乎很難過，你要不要過去看看？”順了一口氣，他終於把話講完了，但話音未落，莫歸塵卻早邁開步子跑了。
他瞅著莫歸塵的背影，歎了一口氣，任誰都看的出來塵對小凡關心
過了頭，隻有他自己沒知覺罷了。希望他們兩個能早日發現自己的感情吧！
〖另類的對話〗
莫歸塵拽住蔣輕言的手，眼中迸射出淩厲的光芒，質問道：“蔣輕言，說，照片到底是不是你貼的？”
“塵，我們認識多久了？七年哪，難道比不上你和那丫頭在一起的一個月？她不過是個普通女生，多一個少一個無傷大雅。”蔣輕言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認識我這麽久，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在背後對我做手腳了。如果讓我知道是你做的話，後果自負。”他有些凶狠地說。一想到丫頭委屈哭泣的模樣，一想起她窩在明斐懷裏難過地哭訴，他覺得自己快抓狂了。
“塵，你竟然為了那丫頭威脅我？”她有些難以置信。
他歎了一口氣，收起自己戾氣，說：“輕言，小凡是無辜的，我不想她受到我的牽連。”
“這麽說，她對而言，不過是受到牽連的普通人嘍！”她不確定地問，瞳孔裏顯現出期待的色彩。
他別過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這並不重要。”
蔣輕言聞言笑了，起先是淡淡的笑容，後來一發不可收拾，整個身子都在晃動，肩膀一抖一抖。莫歸塵疑惑地瞅著他，有些不明所以，不解地問：“你笑什麽？”
她止住笑意，然後說：“我在笑你。你在我麵前裝什麽，我了解你比了解我自己還多，我會不明白嗎？若你不在乎那丫頭的話，你會這麽生氣嗎？若不擔心她，每次她難過的時候，你會叫明斐去安慰她嗎？”
“是，我是在乎她。但丫頭心裏的人，根本就不是我。”這是他最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的事情。
“莫歸塵，你不是自認天生英才嗎？難道一碰到那丫頭的事，你就變笨了？與其在這裏與我對峙，你還不如去查一下照片的複印店。我看那印刷技術不怎麽樣，那人說不定為了省錢就在校門口折扣店複印的呢。”
莫歸塵恍然大悟，輕言說的沒錯，以她個性，是她做的，她一定會承認，現在他最該做的事情是削減流言蜚語，而不是去執著丫頭的心裏是否有自己。這已經並不重要了。
〖明斐的勸告〗
“塵，你怎麽還板著一張臉？小凡上午不是去找你了？”紀明斐有些疑惑。小凡學妹出播音室的時候，說要去找他的，怎麽兩人還沒有和好？
“沒有。”他埋頭拿著手裏的照片比對，狀似無所謂地說，“我一直在處理照片的事情，沒有見過她。不是你在安慰她嗎？”
紀明斐看著他一臉臭臭的表情，揶揄道：“歸塵，你該不會在吃醋吧？”
“沒有。我隻當她是哥們。”他立刻否認。
“那為什麽你那麽計較小凡撲進的是我的懷抱？”紀明斐逼問，言辭犀利。
莫歸塵抬起頭，對上他詢問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說：“那是她的選擇，我沒有權利去過問。”想起早上她義無返顧地撲進明斐的懷裏，說他不介意，不計較，不在乎，這些都他媽的是騙人的。但是這是不爭的事實。
“歸塵，小凡喜歡的人是你。”
紀明斐淡定地爆出一句，卻震得莫歸塵一愣，隨即他笑了笑，“我不信。從我認識她開始，她的心裏就隻有你紀明斐三個字。”
“他對我的不是喜歡。我能感受到。”當初在舊播音
室，他就知曉丫頭對他隻有崇拜。如果她真的喜歡自己，被自己拒絕，不會難過，不會傷心，甚至連失望也沒有。她的反應太過平淡，仿佛早就預見了被拒絕的結果。
“除非她親口承認，否則我不信。”他歎了口氣，不想再爭辯下去，“我已經累了在她身邊轉悠的日子，這件事情鬧得這麽大，我估計我該回家了。”
“那小凡呢？你放心她一個人住公寓嗎？”淩瑞澤緊張地問。這個消息有些突然，如同當初歸塵毅然選擇搬出那個豪華的家。他們是好朋友，他知道歸塵回家，意味著什麽。
“不放心又怎麽樣，也許她根本就不願意和我同住。”語氣中有些挫敗。
遇見他左小凡，他早就已經不是那個自負的莫歸塵。他也會有不確定的事情。他也會迷惘，他也會害怕，他也會……
紀明斐還打算說什麽，卻被他打斷：“斐，別提這個了。我們現在該去找陷害小凡和我的那個罪魁禍首了。”
他點點頭，尾隨著歸塵出去。現在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莫伯母與若雨的秘密〗
莫家書房。
一名穿著灰色套裝的女士，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雖已年過四十，但歲月並未在她臉上留有太多的痕跡。她嬌好的麵容透露出年輕時定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隻是女士臉上的表情卻異常嚴肅，仿佛高高在上的女王。
此刻手裏拿著一份文件，正仔細地瀏覽。突然，敲門聲響起。
“進來。”她頭也沒抬，隻簡單地吩咐道。
“媽咪，你找我？”進來的是莫若雨，有些膽怯地瞅著她母親。
李靜雅聞聲，終於抬起頭，上下打量著從門口進來的女兒，臉上冰冷的表情並沒有因為她的到來而緩和。
終於她開口，聲音中帶著不可忽視的威嚴：“若雨，是你讓那丫頭去索菲特找歸塵的對不對？”
“媽咪，哥哥和小凡姐姐相互喜歡，我覺得他們應該在一起。”若雨毫不猶豫地把心裏的想法表達出來。
“相互喜歡？”李靜雅輕笑，“喜歡又如何，歸塵將來是要接管家裏的生意，那丫頭能幫上歸塵什麽忙？”
“媽咪，你不要老提錢，我們家的錢已經夠了，不需要再怎麽樣了。”若雨立刻反駁。
“亂說什麽，哪有人嫌錢多的。如果沒有錢，你哪來的這麽多新衣服，名牌化妝品？怎麽念貴族學校？”李靜雅輕斥，不滿女兒過於天真的想法。身為她李靜雅的女兒，就應該謹記自己的地位，利益，怎麽可以任由哥哥胡鬧。
“可是我覺得這些都比不上一個真心喜歡的人。”若雨直言不諱。
李靜雅歎了一口氣：“若雨，你還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懂。喜歡不喜歡根本就不重要。你聽話，叫塵跟那女生分手，然後去法國留學，這是對他最好的選擇。”曾經她也以為愛情是生命中的全部，後來才了解，一切不過自欺欺人。
“媽咪，哥哥根本就不想出國。從小到大，你和爸爸總要求哥哥這個，又要求哥哥那個，你們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哥哥的感受。你們認為對哥哥最好的東西，但哥哥卻不喜歡，這又有什麽用？”若雨一股腦兒地把自己的這些年的感受說了出來。她不懂，同為莫家人，父母對她與哥哥的教育方法卻完全不同，她可以撒嬌，她可以吵鬧著買喜歡的東西，但哥哥卻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