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五十三章 局

回到家的時候,燈意外地亮了起來,嚴少琛一邊收拾著一邊唧唧哇哇地嚷嚷:“你們一個個的,還真是不讓人省心。一個大晚上的跑了沒了影,我嚇得都不敢打電話告訴哥,另一個倒好,不知道受什麽刺激,居然喊肚子疼。”

“霍晴?”蘇卿喝水的動作頓了頓,“難道要生了?”

“呸,我預算的好好的,至少還得要有兩個月才能出來。”被質疑醫術的嚴大醫生很不爽地反駁,話一出口,就後悔地咬了咬舌頭。覷了一眼蘇卿的臉色,還好還好,沒什麽不一樣的,“那還不趕緊去看看。”

“我得要先拿好工具才能去吧。”嚴少琛無力地扶額。

“我和你一起去。”

“你和阿晴和好了?”嚴少琛嘴又快了,這下蘇卿一個冷眼射了過去,危險地眯了眯,嚇得嚴少琛收拾器械的手腳愈發地麻利,五分鍾的事情,分分解決。

霍家在A市是名門,這點不用嚴少琛多加說明,光從外表氣派豪華的府邸就能看出。

霍晴的哥哥霍霖,麵癱著一張臉攔下了蘇卿還有……歐謙。

“讓開。”蘇卿挑眉瞪了那雙死水一般的眼眸,霍霖依舊沒無表情,吝嗇地連句回答和眼神都沒有,穿著整潔的黑色APPLI襯衫,連領子紐扣都一板一眼的。

歐謙失了往日裏的從容優雅,表情說不出的焦急憤恨:“她是我妻子,就算是哥哥,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霍霖不語,跟塊木頭似的杵在門前,蘇卿也頗為氣結,好歹還是比歐謙最先鎮定了下來:“哎,你知不知道,孕婦在生產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自己的丈夫在她身邊?她需要一名好醫生,但更需要的是精神上的支柱。”

“這就是你愛你妹妹的方式嗎?霸道、自私、野蠻,孩子生了下來,你是不是還要讓她和歐謙離婚啊?”

“絕對不可能。”歐謙惱怒成狂地吼了過來,眼睛泛著危險的星光,“她這輩子,都是我的妻子,唯一的,絕對的,不可更改的。”

霍霖的眼睛好像抬了抬,蘇卿也被這一番霸道地愛的宣言微微震撼到了,突然,門被猛地打開,嚴少琛累累地皺著眉頭敲了敲自己的脖子和背,抬眼看到三角鼎立的三人,困惑道,“都站在這裏幹嘛?”

“阿晴生了沒?”歐謙撲到嚴少琛的身上。

嚴少琛納悶地撇了撇霍霖:“什麽生不生啊。腳抽筋而已,沒什麽大礙。”大晚上的跑一趟,居然隻是腳抽筋,他真的很鬱悶的好不好?

“……”

“歐謙,將你安插在霍家的人帶走,我不知道我會使出什麽手段讓他們自行消失。”霍霖抬步走了進去,啪地關上了門。

蘇卿瞬間明白過來:“這隻是一個局?”

歐謙能在這麽短的時候趕過來,是在霍家安排了眼線。

嚴少琛也不是一個傻子,頓時就被氣得跳了起來:“媽蛋的,居然利用老子千裏迢迢趕了過來。”霍家不是沒有專有醫生,但沒來得上請他動靜大,真是好可惡啊。

“能和你

聊聊嗎?”歐謙臉上又是那副無害的笑容。

蘇卿搖了搖頭:“不能。”

“……”笑容凝固在臉上。

“明天約個時間,今晚太晚了。”

白斂一大早就趕了過來,昨晚上鬧騰得太厲害,導致蘇卿和嚴少琛直接倒在了沙發上,雖然兩人都靠在一邊的一塌上,但白大律師的醋壇子瞬間就被打翻了。

利索地找來巨型紙箱子,將嚴大美人打包、封箱,給快遞寄了出去。

快遞員藍譽軒上門的時候接貨的時候,白斂還不忘狠狠地踹上兩腳。

蘇卿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白斂滿臉溫柔地端著濃濃的泛著白泡的黑藥汁從廚房間走了出來,溫柔地遞到她的麵前:“來,小心燙。”

詭異,太詭異了。蘇卿有些怕怕地接過了碗:“這藥怎麽這麽黑啊?”

“黑?沒關係,我多加了些藥草。”黃連、苦瓜片、苦參……

“我能不喝嗎?”能不笑得那麽溫柔嗎?蘇卿好不抱期待地問道,小臉滿是糾結,“嚴少琛呢?”他熬得藥看上去沒這麽恐怖哎,今天不知道死哪裏去了。

這下,白斂連眉毛都在笑了:“自然是去他該去的地方。”

“...,..”

“卿卿啊,為什麽我覺得茶幾上那本字典有些不一樣了?”白斂伸手想要拿那本字典,蘇卿佯作鎮定地抿了一小口,眉頭皺巴巴的,“用的久了,和先前肯定是有些區別的。”

說這話的底氣,是因為清楚白斂之前並沒有翻過這本字典,一般她都是抽白斂不在的時間段拿出來。昨晚上包塞得鼓鼓的,才拿了出來放到茶幾上,一時忘了放了回去。

“哦。”白斂輕笑了一聲,打開裝著蜜餞的罐子倒出幾枚在手心,“當心燙。”

“好囉嗦。”低低地抱怨了一句,蘇卿低下頭悶悶地喝,卻不知灼熱的耳根落入在白斂那雙不動聲色的眼底裏。

如果不是歐謙一個電話打來,蘇卿大概真的要忘記了和他約定的事情,抽個空聊聊。

“開門,我在門外。”歐謙咬牙切齒地握著手機,眼裏的火焰直竄,嘴角卻是標準的四十五度微笑。

蘇卿撇了撇嘴,懶洋洋地扔下書開了門:“哎,還以為你會請我去哪兒吃頓飯呢?”

“哥會先吃了我的。”歐謙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她。

“怎麽會,不是在請我吃了之後,再吃了你嗎?”蘇卿漫不經心地糾正,“順序顛倒了吧?”

歐謙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麽都沒有說。

“阿晴對你是姐妹,你知道嗎?”

蘇卿跟著坐了下來,拿起手裏的雜誌無聊地翻著:“嗯。”

“你今天來,就是要來譴責我的嗎?”

歐謙頓了頓,卸下了偽裝麵具,沉下了臉:“是來商量的。”話裏頗為幾份無奈。

“我不希望她天天鬱鬱寡歡。”歐謙苦澀地彎了彎唇,話鋒一轉“白思涵是你的朋友,不錯吧?”

“嗯,不錯。”

她也是我交往過得唯一女人。”

“……很抱歉,她已經移情別戀了。”

歐謙被她皺眉的表情微微逗笑,鬆了鬆肩:“我這輩子對不起的女人,就是她了。”

“早在阿晴口口聲聲說喜歡上我的時候,我已經喜歡上她了。”

蘇卿很想爆粗口:“那為什麽要牽扯上白思涵?為什麽不直接告訴霍晴?”

“高大一開學前,在天上人間遇見了她。我發覺就算是和別的女人交往、做、愛,腦海裏也滿都是阿晴一個人時,我真的受不了那種感覺,心髒每跳動一秒,下一秒就有可能因不動或者是暴動而停止。”

“後來,阿晴打來一個電話,說她交到一個美籍男友,真的很火大。火大到恨不得立馬飛到美國將她掛在樹上狠狠地抽打。”

“那白思涵呢?你到底對她幹了什麽?”利用別的女人來逃避感情的缺陷,蘇卿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這種男人真的是窩囊透頂了。

“去美國之前說了分手……”

“唔——”歐謙話音剛落,蘇卿一個巴掌上去,手掌被震得麻麻,鮮紅的五指印印在白皙的臉龐上顯得格外的注目。

“那又為什麽不和霍晴說愛她?”

“我以為不說也沒關係的。”沒有避閃,歐謙英俊的麵容狼狽卻不失高雅,抹了抹嘴角溢出來的鮮血,眼底浮現哀傷來,“我也不能說啊。”

“SHIT。”蘇卿忍不住低聲咒罵一句,看到他嘴角滲出的血跡來,才沒再給他一巴掌,“你到底要矯情到什麽時候?”

“我有寫給過他的啊。”歐謙弱弱地反駁,蘇卿甩去一計大大的白眼,“女人的心很簡單,有些情話,即使是重複一輩子都聽不膩的。說不出來,就是一道藏在心理的傷,伴隨著信任的瓦解而腐爛。”

“哎,到底是什麽原因,使得你不能說啊?”這是關鍵之處。

“一個賭。”歐謙撩了撩眼前的垂下來的劉海,眼神暗了下來,“你以為一遇到就會喜歡啊?”

“我們早就交往了。賭注是,如果男方說喜歡的話,就不可以在一起。”

“……你就是為了一個賭……”蘇卿瞠目結舌,話都說不全。

歐謙惱惱地抓了抓頭發:“我隻是不想不交往。”

“那你和白思涵交往的時候,就是腳踏兩條船?”

“……”商場上嚼舌如簧、舌信生花的歐大總裁啞口無言了。

蘇卿有些挫敗地瞪了眼麵前的男子,陷入愛河裏麵的男子也很蠢哎!

“你想知道解決的辦法嗎?”眼底閃現一道狡黠來,蘇卿笑眯眯地環著胸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歐謙頓了頓,舉起手:“從今後,真心唯卿姐馬首是瞻。”

蘇卿滿意了,某人皺眉,從臥室的門後飄了出來:“老二,以前我怎麽沒發覺出你的二心呢?”

歐謙臉色的微笑僵硬:“……”

歐謙走的時候,蘇卿叫住了他,讓他順便捎去一個盒子給霍晴:“她看了之後,會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