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被人綁架

晚上回家,簡樸把禮物轉送給時運後,才明白一個道理,禮物有風險,拿來須謹慎。

誰也不知道,哪怕連什麽都知道的簡直也不知道為什麽時運在看到那個禮物後,突然就頭疼起來,以至於疼到叫了120,送去了醫院急救。

賀之翔送的禮物明明很普通,是一塊鍍金的掛飾。上麵的圖案也是普通的五角星形,隻不過在每個五角星的邊上都幾個各式不一樣,像八卦羅盤上差不多的長短豎條。

為了此事,第二天簡樸特意讓夏初把賀之翔送她的禮物拿去。兩個一對比,竟是一模一樣的。夏初還說:“應該是什麽紀念章吧,怎麽了,簡總。”

是啊,怎麽了,明明普通的玩意,為什麽時運看到它就會頭疼呢。簡樸不由得坐了下來,仔細地分析起來,分析最好的結果……卻是一無所獲的。

簡樸忍不住要暴粗口了,最近壓力太大,別看她不說,內火蹭蹭的燒。簡樸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得內分沁失調。

中午簡樸去醫院時,時運已經醒來了。

“時運,你好一點了嗎?”

病房裏沒有人,簡樸直接坐到了床頭,與時運貼得很近。

“沒什麽了。”

時運的聲音很虛弱,卻還是勉強一笑,說:“讓你擔心了,簡樸,我發現……我一直給你帶來麻煩。”

“別胡說,就算是麻煩,我也喜歡,我也還應付得來。”

從小,簡樸覺得自己就有運,雖然沒見過親生父親,和母親相依為命地過日子,母親又嫁了兩次,但她卻一點沒有受影響,念書念到博士,畢業就有一份高知高薪又高的體麵工作,想結婚嫁娶,找個活氛因子多的男人,時運就應時而生。

時運一定不知道,自己當初給他起這個名時,是為了什麽?大有拾來轉運,和時運多彩之意的。

哪怕重重艱苦出現,隻要時運不放手,簡樸是不會放的。

簡樸這個人表麵看著冷靜,其實用來掩飾內心的天然呆的,她很認命,也很順從命運。上帝給了她什麽,她都會更正常接招,而你讓她自己去反抗些什麽,她反而會不知所措的。

就像時運。若不是時運賴皮膏藥貼著她,她又怎麽會喜歡上時運呢。

這就是簡樸。

“時運,那個牌子……很正常,我今天特意去看了賀之翔送給夏初的那個,隻是比我的小了一些,圖案卻是一樣的,沒有什麽不同。”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看了那個圖案,就頭疼得厲害,控製不住,你知道嗎?我以前在流光的時候也會頭疼,但是我自己知道會在什麽時候,我還利用過,要不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怎麽能那麽自信,因為……我很幹淨。”

這件事,簡樸沒有想到時運竟是在乎的,連她自己都沒有想過。

“但這一次,我自己卻無法控製了。我剛醒來時,覺得人失憶挺好的,可以一切重新開始,不用顧忌以前的那些東西,我為所欲為,也沒有人管,在流光混得還很開心,後來遇見了你,我第一眼看見你,就知道你和別人不同,我想……嗯,我也該成個家了,失憶也不能沒有家,我才會想著賴上你,親愛的,我是真的喜歡。以後……以後不管我變成什麽樣子,你也要記住,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和記憶沒有關係。”

時運苦笑著說完,把頭扭了過去。

今早花開推著簡直來過,從簡直那很少有麵部表情的臉上,時運大概猜到了些什麽。

叫什麽呢?大限之日,快到了吧!

果然,簡直說:“我養父,明天的飛機,你若是不想離開簡樸,好好準備準備,他會第一個見你!”

簡直已經很難對付了,真不知道把簡直調教成材的簡風行……何許人也?

簡樸下午決定還是拿著禮物去賀之翔那裏問一問,不管賀之翔的回答是什麽,總比現在這樣一頭霧水要好。

簡樸去之前,特意和賀之翔的經紀人通了電話。

通過電話後,才知道賀之翔今天不在酒店內,而是去趕外景,在延海郊外的青岩山,就是簡樸上次和時運去過的那個古廟附近。

簡樸有些猶豫了,雖說地方不遠,她也常去,但畢竟是郊外,而對方卻在簡樸停頓的片刻裏說:“簡小姐要是過來,我們可以按排的,今天下午外景的戲並不多。”

“那……好吧!”

事情緊迫,難道賀之翔還有時間,若是今日不去,簡樸怕下次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簡樸出了醫院,開著QQ黃的小車,直接奔了高速。

在下高速到青岩山的小路上,來往的行人很少了。這時正是初冬時節,不是旅遊踏青的好日子,青岩山也沒有了往日的喧鬧。

簡樸想起上次和時運一起來這裏時,仿佛如

夢一般,轉眼就是兩季已過。這麽算來,和時運相處,竟也有幾個月了,難怪會這麽在乎,喜歡這種東西是阻止不了的罌粟,埋在思想裏了,就會上癮。

車行小路的中央地段,簡樸被迫停了下來,前麵,不知怎麽的,竟被幾個高大的粗木樹樁阻斷了。簡樸下了車,試著拉一個拖了拖,力氣不足,樹樁隻是微動一下。

簡樸左右望了望,過往沒有行人,以自己之力,想要弄開,有點癡人說夢了,但去青岩山的路,卻隻有這麽一條。

正當簡樸發愁,左右為難之時,小路上又過來了一輛車,而且還下來兩名男人。

簡樸喜出望外,心裏高興,就說自己是有運的,遇到困難就會天降幫助的,卻忘了天下根本沒有不要錢的午餐,白吃幾頓,隻能說是巧合,還能次次白吃?

所以,當其中一個男人當空劈下一掌,打到簡樸的後背上時,簡樸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收斂完,隻覺得眼前一黑,心想,完了……,這回是閻王爺給的運。

病房裏,三個男人一台戲。

接受了一天一夜的治療,時運已經能坐起來。

花開推著簡直,在床的一側,一個永遠坐著,一個永遠站著,好像這兩個姿勢在有生命時,就是注定的一樣。

“還沒有簡樸的消息嗎?這個時候,她早就該回來,外麵的天都黑了。”

時運無法不擔心,他心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花開一臉的不在乎,誰死誰活和他沒有關係,他自小看慣了,隻要身前的這個人好,世界就是和平的,就是春暖花開的。

簡直略顯沉默,好在事情還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派人出去,卻還沒有消息回來,什麽事,他都不敢保證,直到成了結果,他才會風輕雲淡地說的。

“手機也打不通,我要去找找她。”

時運說完撩被要起,卻被簡直阻止了,“沒有用,你別動了,我沒有那麽多的人手,同時找兩個人。”

“你什麽意思?”

時運揉了揉還有些疼的頭。

“你要是出去了,沒準也會被人劫走。”

簡直皺了皺眉,這個表情很少出現在他的麵上。

簡直通常都是眼含微笑,顏如春波,真正做到喜怒不形於色的。

“你說她是被人劫走的?不行,我得去看看”

真若如此,時運哪還能坐得住,撐著身子,下了床。

“時運,你若是信我的,就老實躺在床上,你要是沒有事,簡樸一定不會有事的,相反你要是離開了醫院,也被人抓去了,那很好,你可以和簡樸一起在地下,做奈河橋上的鬼夫妻了。”

簡直話裏最能打動時運的是‘他沒有事簡樸才能沒有事’,剛沾了病床下拖床的腳,又抽了回去。

簡直說的對,以自己如今的狀況,出去了也是幫倒忙。力不從心之感,再次侵上心頭。

“冷清洋那裏……”

時運抱著一絲僥幸問著簡直。

“沒有,我派人探過了。”

簡直的人探來的消息不隻是冷清洋那裏沒有,還探來冷清洋正好吃癟地被其繼母黃菜花拉著在某酒店裏相親。

黃菜花真是信得著自己的女兒,把簡風行的事告訴給簡樸後,竟一點不操心了。這母親當的……,出人意料。

要是簡樸沒出意外,簡直一定有心情帶著簡樸去觀賞一下好戲,可……,哎,時不遂願啊。

“那你是怎麽知道簡樸被人劫了呢?或許隻是……”

時運還是不想往最壞的方向想。

“我派出去的人在去往青岩山的路上,發現了簡樸的QQ黃。”

這還多虧中國移動……

簡直派的電腦高手,查到了簡樸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賀之翔的經紀人的。

在那人處,簡直得知簡樸要去青岩山找賀之翔問禮物的事。

賀之翔的經紀人還指責地說:“不來怎麽能不通知一聲,我們在風口處已經站了兩個多時辰了。”

簡直故順便問了一句禮物,經紀人很正常地回答道:“一種古老的圖騰,日本的寺廟裏,隨處可見,代表吉祥如意,怎麽了?”

不怎麽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倒也沒有什麽,為什麽時運的反應會如此之大呢?

簡直不放心,派人把圖案傳到駐日本的分社裏一查,果然如那人所說一樣。

但簡樸現在卻被人劫了……

且說這次被閻王運光顧了的簡樸,正被拘在一處地下之地,倒是地下的山穴,還是地下室,簡樸也說不清楚了,好在除了潮氣重些,因點了火的原因,不算太冷。

眼睛被蒙著,手腳被綁著,卻也阻不住思維可以天馬行空地活躍一

下。

自醒來到現在,簡樸已經幻想出無數個被劫的原因了。最後定格在了時運身上。

以自己的家世和身世,想被人算計劫走都有一些困難。

要說劫色……,自己長得不能說是絕色佳人,卻也是清秀可人,但……三十的清秀可人再怎麽清秀,也清不起來,劫匪眼睛沒問題,隨便在大街上劫個十六七的也比自己強點。

劫財是自己最先否定的。自己那點財……,哎,隻能說達到了祖國建設四個現代化的起步,——小康了。比起大富大貴的官二代富二代,差的不隻一點半點啊。

財色皆中,隻有情感之路上劍走偏鋒,時運……我真沾你的光,也嚐了一回人質是什麽滋味。

簡樸免不得苦中作樂。支著耳朵,聽著四周可有什麽聲音,卻除了樹枝燒掉的聲響,再無他音了。

這裏肯定還有第二個人,怕不隻是第二個。

抓自己來的兩個男人,肯定不會放心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裏的,他們一定在,也許像貓看著老鼠一樣看著自己,隻是……兩隻啞貓,無論如何不出聲,罷了。

簡樸繼續裝烏龜,還真如李蘋所說,她的人生處處都是忍者神鬼。

病房裏,深夜燈還未閉。高等病房就是有高等病房的好處,可以避開醫院的宵禁。

簡直還在擺弄著他的小筆記本,花開吃著叫給時運,時運卻一口也不吃下的補粥。

“還是沒有消息嗎?”

時運心急如焚。簡樸已經失蹤八個小時了。

“正在努力,你急也沒有用。”

簡直大將風度,穩如泰山。回答時運時,頭也沒抬一下。

“你個豬,你能不能不吃了?”

時運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有些懊惱,一股腦地發泄到,正對著他的病床吃起來沒完的花開身上。

“我為什麽不吃?丟的又不是我的女人,我對你已經很手下留情了,為了你我破了殺手行規,還少賺了幾千萬,那可是美元!”

花開和簡直一樣,也沒抬頭,涼涼地說了幾句。

“少說是為了我,你為了誰,你自己心裏清楚。”

真搞不清楚,簡直這樣的,怎麽能和花開湊到一起。

要是放到簡樸沒事,他一定會和簡樸八卦一下,簡直和花開誰上誰下。論氣勢,簡直有上麵的派頭,但論身體,簡直……一定是被壓的那個。

“你這人……”

花開懶得和時運細說,他還忙著吃東西呢,不一定哪天接了任務就離開中國了,不吃遍這裏的美食,對不起來的這趟。

第二天早上,簡直那裏還是沒有消息。

時運想到了報警。

“警察要是有用的話,我就不用混了。”

花開睜開睡眼,扯出這麽一句,翻身繼續睡。

是,這是個國際殺手,據說做殺手十幾年了,毛發未損,活得如此逍遙,不知道和多少國家的警察過過招,都沒有事……

綁架簡樸的人……

時運也覺得自己的想法豬頭了。

“馬上就會有結果了。”

一夜未睡的不隻是時運,還有簡直。

“真的?”

時運像是打了興奮劑,從床上跳躍起來。

“是的。”

簡直平靜地應聲。

“哪來的消息?”

時運湊到簡直身邊,還未湊近,沙發上躺著的花開風一樣刮了過去,攔住了時運,“離遠了些說,也能聽得清。”

“切……”

時運無語了。

“綁匪來了消息,讓我用你換簡樸,你可以願意?”

簡直問完,時運片刻的停頓都沒有,立刻點頭說:“我願意。”

“真不幸,我不願意。”

簡直淡淡地說。

“為什麽?”

時運愣了,難道自己的魅力突增,可以讓簡直不顧什麽養父恩情,兄妹之情,或是什麽情的。

花開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因為我怕我交了你,我也換不回簡樸,反到害了她,我相信我的人……應該也快查到了。我在簡樸身上裝了定位器,雖然有幹擾,但……無大礙。”

簡直說完,花開心滿意足了,時運又一次如見到神跡的表情,卻恨得牙根直咬。

為嘛不早說,害得早晚自己如在油鍋一樣,煎熬……

簡直像是猜到時運想什麽了,說:“我說了,你也一樣會擔心,說和不說兩樣。”

這話倒是對的,一分看不到簡樸平安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時運的心都不會好受一分的。

正這時,簡直瞄著筆記本的臉色突變,本來他的臉色就是慘白,現在……竟無一分血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