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野發發

薊陽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往前走。這破山還真像一個迷宮。她費勁巴拉的走了一大圈卻又回到了原地。真邪了門了。她走一會兒停一會兒,逮著什麽吃什麽,一會兒烤雞一會兒烤兔子。山上的野物見了她都繞著走。薊陽隻好摘野果吃。吃飽喝足了就唱歌壯膽:

傻俊角,我的哥。

和塊橫泥捏咱兩個。

捏一個兒你,捏一個兒我,

捏的來一似活托;

捏的來同床上歇臥。

將泥人兒摔碎,著水兒重和過,

再捏一個兒你,

再捏一個兒我;

哥哥身上也有妹妹,

妹妹身上也有哥哥。

她唱完這首自我感覺不錯,又清清嗓子繼續唱:

詠竹篙

想當初,

綠鬢婆娑。

自歸郎手,

青少黃多。

曆盡幾多風波,

受盡幾多折磨。

莫提起,

提起珠淚灑江河。

薊陽一首接一首的唱著,那歌聲實在不能讓人昧著良心恭維。她這廂唱得正歡,那廂狼嚎得也歡,狼群聽著這鬼哭神嚎閻王笑的歌聲,以為是同伴遇到了危難,本著團結友愛的心一起向這邊湧來。

“我的娘啊。我不過是喝個歌而已,我招誰惹誰了?”薊陽看著四麵八方來的狼群。那饑餓凶狠的目光讓她心生膽怯。怎麽辦?往哪兒走?正在著急時又一群野豬來了。

“媽的媽,我的姥姥。真是禍不單行。”薊陽看了看四周隻好上上樹躲避了。還好狼不會上樹。可是野豬可不是好惹的,野豬不會上樹,可是會拱樹,幾隻野豬合夥一起向這棵大樹進攻,不一會兒,大樹便搖搖晃晃。薊陽看這顆快倒了,便用她那半吊子的輕功飛到另一顆樹上。就這樣,狼狽不堪的逃離了包圍圈。

“我以後再不也不會在荒山野嶺唱歌。”薊陽一邊逃跑一邊嘀咕著,卻隻聽身後樹枝一響,薊陽一驚難道豹子來了?回頭一看,還好還好,不是豹子,卻是野人!

“野人。”薊陽驚喜的叫道,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遇上人就讓她驚喜萬分,她和野

人多少有點交情怎麽著也算是故人吧。野人定定的看著她,那眼神深邃幽暗,仿佛隔了千萬年的時光。一看到那種眼神,薊陽就有一種莫名的心痛。他的頭發依舊隨意披著,遮著大半個臉,身上穿著獸皮,赤著雙足,腳上的指甲勾著地麵。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我不能老叫你野人。”薊陽壯著膽子打招呼,但願他已經忘記那些小恩小怨。野人隻是定定的看著她還是沒有說話。

“今天好像是八月初八,要不我叫你就叫八八,諧音叫發發,全名叫野發發,你發我也發,好不好?”薊陽就這樣自作主張把人家的名字給定下來了,野人仍然不置可否。

“我有名字,永棄。”野發發終於說話。

“永棄,不好聽,還是野發發好。從今天起改了吧。”野人點點頭,眼中露點點點光芒。

野發發果然是野人級別的,他帶著薊陽三拐兩拐就出了這迷宮似的深山,沒走多遠就帶到了繁華的街市。

野發發的裝束引起了很多人的旁觀。薊陽本要給他買身衣服穿上鞋子,無奈他死活不幹。問他為什麽他說不找回他妻子,他誓不為人。

薊陽心裏沒少罵他那個紅杏出牆的妻子,她竟然對野發發這個癡情的男人這麽狠心,真是令人發指。如果讓她遇到她,哼,騎驢看帳本,等著瞧。

悅人客棧,城內最大的客棧,此時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人,不知又發生了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薊陽一向好奇,仗著自己身形嬌小靈活,三下兩下就把那些粗粗笨笨的男人們給擠了出去。

裏麵也沒有什麽好玩的,隻有幾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兒坐在那兒喝酒談天,切,她還以為有什麽好玩的呢?

他們桌旁的條幅上有一橫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吹盡天牛,罵死世人。橫批,天下無敵。

“呸,是上知天文,上知地理,中間不懂倫理。吹盡天牛,吹不動鐵牛,罵死世人,何不先罵死自己?”薊陽搖頭吟道。

“好,說的好,敢問女俠尊姓大名,敢不敢與在下喝酒論詩,吹牛罵人?”其中一個白衣青年桃花眼熱灼灼的看著,那眼神那笑意怎麽跟白睢那麽像,還是說天下所有的色狼都很像?

“有何不敢?”薊陽大大方方的坐下,挑釁的看著他們。

“這位兄台?”幾人驚奇的打量著野發發。野發發此時立在門口,已經把膽小的圍觀者嚇跑了不少。

“不用管他。”薊陽揮揮手,人家野發發是風流不在談風健,袖手無言味更長。

“來,幹一杯。酒壯英雄膽,我問你答敢不敢?”白衣公子舉杯問道。

“有何不敢?”薊陽心想,我就看你耍什麽花樣?

白衣人微微挑眉問道:“.有沒有想到一個人你就想哭?”

薊陽想也沒想就答:“有,債主。”

白衣人微笑再問:“彼此相愛的兩個人,如何長相思守?”

薊陽想了想道:“彼此宰了對方,埋在一處。”

“你前夫要成親了你願意參加他的婚禮嗎?”這問的叫什麽問題?不過她還是答道:“我隻想參加他的葬禮!”白衣人很詭異的一笑。

“有沒有一個人,讓你一想到,心裏就酸酸的?”他眼裏的期待一閃而過。

“有,賣糖葫蘆的那個?”白衣人歎息一聲搖頭繼續。

“你覺得什麽樣的男人有味道?”饒有興趣。

“長年不洗澡的有。”

“咳咳,是嘛。”

“你覺得一見鍾情、三見傾情和日久生情,哪個讓你更喜歡?”

“冷血無情,要麽就一夜激情!”

“問完了沒?”

“暫時完了。”

“那好,該我了。”

“你該死的到底是誰?”

“當然是我。”白衣人把臉上的麵具一揭,果然是那個白睢。

“你在這兒裝鬼弄神的幹什麽?”

“不幹什麽。做些無聊之事消遣一下。”

“你專門等著消遣我?”薊陽憤怒,他知不知道自己進了深山迷路了,差點被狼吃了?還有心思在這兒消遣。

“四處打探找不著你,隻好用這種方法引你上鉤。”白睢無奈的攤手。

“那你為什麽問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你自己願意回答的嘛。”白睢繼續攤手把責任推到她頭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