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提拔葉瀾
正在後麵與幾位高管小聲傾談的雲溪在聽到葉瀾這個姓名後也瞬間僵住了，不過她馬上反應過來，走到彩輝身邊。
雲溪有點惶恐地不知道該不該在這個時候扶住彩輝，她清楚此時彩輝內心的痛苦與掙紮，隱約的能感覺到彩輝的肩膀在輕輕地顫抖。但是此時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如果冒昧地扶住她，似乎顯得有些怪異。就在雲溪糾結著自己的雙手該怎麽辦時，彩輝一步一步地向葉瀾走去，更接近他，更專注地看著他，在幾乎麵對麵的情況下，彩輝輕輕地開口了。
“那個時候是你嗎？”
“是的。”
這個回答仿佛在彩輝的意料之外，因為沒想到他會如此供認不諱。但似乎又在意料之內，那個在不昧今生酒吧恍然擦身而過的男人，那個在深巷裏直麵眾街痞流氓的男人，他應該就會做出這樣的回答，如果那個時候真的是他。
這個奇怪的一問一答，除了他們自己，這個地方便隻有雲溪能聽懂。彩輝用一種看不出究竟是憤怒還是平靜的目光望著麵前的葉瀾，隻要一揚起手，就能打到葉瀾的臉上，或者一揮拳，就能打到葉瀾的鼻子上，但她隻是這樣看著他。
看著這個男人鎮定自若的臉。
彩輝心頭湧起無數驚濤駭浪，要怎樣才能懲罰眼前的這個男人呢，好像沒有什麽能對他造成傷害，他是那種連死都不放在眼裏的人，其他的皮肉之苦更不在話下了。
就算殺了他又能怎樣？
就算折磨他又能怎樣？
僵持了一會兒，彩輝握緊的拳頭終於緩緩地鬆開了。
“葉瀾先生由我帶回集團總部。”
美琪公司市場營銷部的高管愣了一下，看了看葉瀾又看了看美琪的總經理，似乎他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完全不知道葉瀾剛才和這位梁小姐的對話有什麽玄機，這個新人葉瀾怎麽這麽好運，竟然這麽快就要飛上枝頭成為鳳凰了嗎
？這位高管有些羨慕又有些疑惑。
美琪的總經理也沒有來得及回過神，他一時竟回了句：“葉瀾先生？怎麽了？”
“有問題嗎？我現在不是拜托你把這個人借給我，我是以集團公司的名義直接提拔他。”彩輝臉上的表情淡漠而疏離，與剛才那種散發著高貴溫和氣息的她完全不同。現在的她，仍然高高在上，卻並沒有先前的那種親和，冷冽中透出一種不容逼視的威儀。
感覺到這種強烈的威儀，美琪公司的總經理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禮，趕緊滿臉堆笑地恭喜葉瀾和彩輝，恭喜他們一個高升，一個得到了優秀的才人。隻有雲溪，憂心忡忡地站在那裏什麽也沒有說。在雲溪的記憶裏，彩輝從來沒有用這種氣勢來壓過人，即便是在與梁鳳玉對峙的時候，也沒有擺出這樣的威儀。相反的，她們一直像姐妹一樣逛街遊玩，彩輝把自己的身份隱藏得很好，從來沒有擺過任何小姐架子。所以，當雲溪聽到彩輝用那種發布指令一般的口吻對美琪的總經理說要帶走葉瀾時，雲溪本能地感覺到一種危險，更具體一點來說是她感覺到一種不祥。而這種危險與不詳來自麵前的這個叫做葉瀾的男人，並且這種氣息很快一點一點地從這個男人身上蔓延到彩輝身上。
這個叫葉瀾的男人就像是個充滿謎題的神秘體。他時而衝動，時而冷靜。時而孤僻，時而熱情。時而輕狂，時而老成。既幽默又充滿智慧，既堅忍又善於挑釁。他這種類型的男人，應該是彩輝從來沒有在生活中近距離接觸過的，彩輝現在應該也拿葉瀾這樣的男人沒有絲毫辦法，所以她會不可收拾地去靠近、深入、了解，並企圖戰勝。
太危險了。雲溪一想到這些就感到一陣害怕。並不是不信任彩輝，但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過於複雜和強大，完全看不透他，甚至連冰山一角她都沒有看到。這樣的人留在彩輝身邊，遲早會出大事的。並且，他們兩個不可能僅僅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他們是真正的敵對。至少站在雲溪和彩輝這邊，會是想要殺死葉瀾的恨意。
“葉瀾先生，你有什麽想法嗎？”
葉瀾看見彩輝的眼眸深處，閃爍著隱隱的光芒。戲謔？不，更像是宣戰，甚至帶著興奮與期待。這個女孩比想象中更有趣，那麽。
“我服從領導的安排。”葉瀾淡定從容地回答道。就算即將踏上的是一根獨木橋，前有虎後有狼，河裏有鱷魚，他也會一往無前的走過去。怎麽可能在她麵前服輸，在她麵前低頭放棄呢。那天晚上的事情確實做得有些卑劣，但如果這個時候還不敢去麵對的話，豈不是更加的卑劣。似乎，隻有這樣直麵她，才有可能走出那個肮髒的泥沼。
“那就好。”彩輝似乎很滿意地點點頭，甚至目光中含著讚許。然後，轉過身背對著葉瀾接著說：“今天就隨同我去集團總部報道，這邊的交接事宜也盡快弄妥當。”
窗外，陽光依舊燦爛。
距離漫漫長夜似乎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鍾紅的高跟鞋不緊不慢的敲打著街道的地麵，那個男人最近都沒有來不昧今生酒吧喝酒，他去了哪裏呢？還是找到了更加有趣的地方去消遣。掏出手機，翻閱著通訊錄，看著那一個個熟悉而陌生的號碼，終於找到那個名字：瀾。不過，她並沒有撥打出去，隻是這樣盯著，在人潮洶湧的街道上出神。
陽光照在鍾紅小巧靚麗的手機上，也落在她的手心上。然後，她抬起頭，仰望著天空。想起某一次調酒時他們的對話。
“你覺得這杯酒裏麵有什麽？”
“日光。”他微微眯著眼。
“是嗎？說說看。”她像花季少女一般歡呼雀躍。
“你看，像這樣。”他把她的手拉到窗戶邊，陽光透進來撒在手心中。那段日光大約三寸來長，她的手輕輕動一下，日光便晃一晃。
“一寸日光能許一個願望，你有什麽願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