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考察美琪
外麵沒有任何聲音。
隻有寂靜。
這樣的氛圍讓美琪公司辦公室裏竊竊私語的員工們也都沉默下來，跟著那些高管們一起等待著什麽。
透過玻璃門可以看見今天的天氣很好，晴朗湛藍的天空像碧玉一樣澄澈，陽光溫暖而舒暢，仿佛把天地間的一切空虛都盈滿了，滿世界都是燦爛。
門口走進來兩個麵容清秀的女子，她們是步行過來的，並沒有見到大家期待中的加長銀白色賓利房車，更沒有見到傳說中白製服金紐扣的司機，隻是兩個普通的女孩子。要說她們真有些什麽特殊之處，那便是那種高貴優雅的氣質。
彼時的陽光如琉璃般灑下。她們的麵容被強烈的光暈照耀得有些看不清楚，但那個走在前麵的身影清瘦典雅，那氣息讓人覺得她神聖而不可隨意靠近。她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那位梁姓小姐，具體是哪一位大家並不清楚。
美琪公司的總經理恭敬地走上前去。
那女子隻是淡漠的點頭示意回禮，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有種高貴的疏離。
陪同她一道前來的女子緊隨其後。
美琪公司的高管們跟隨在後麵。
“梁小姐——”迎麵走來，所有的美琪職員們無論職位大小都一律恭敬的彎腰行禮。
Tina幾乎有些不敢置信，她睜大眼想將這位梁氏的小姐看得更清楚一些，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好機會見到這位小姐的。她幾乎有些失神地看著被總經理陪同走進美琪的那位小姐，連行禮的事都忘了，完全不像平日裏淡然鎮定的模樣。陪同的高管用眼神示意Tina，她卻渾然不覺，高管們的臉上有幾分慍怒還有幾分尷尬。好在梁氏的這位小姐並沒有在意這麽多的事情，隻是淡然地參觀了一下，便跟隨總經理去了大會議室。
大會議室有一個橢圓形的會議桌，彩輝和雲溪剛坐下，便有幾名身著美琪職業裝的小姐送來了茶水、糕點等。然後，美琪的總經理以及高管們都隨之入座，開始向彩輝介紹美琪公司的一些最新情況。彩輝薄薄的唇輕輕地抿著，不時微微笑笑，不時
點點頭，或者簡短隨意的詢問幾句，這讓陪坐在會議室的人無不小心翼翼，察言觀色。
“啊——我見到梁氏的那位小姐了，果然很美！”
剛才送糕點的女孩一回到辦公室就大發感歎地說道。
“真的嗎？真的嗎？”
於是辦公室裏又開始躁動起來，然後大家的即時通訊工具都被用到極致般的閃爍跳躍過不停。大家的手在鍵盤上飛舞，心情激動。
“你剛才說的營銷精英是怎麽回事？”彩輝淡淡地問道。
於是市場營銷部的那位高管便將公司近期取得的營銷業績以及近期的一些營銷策劃案例細細地將給彩輝聽，最後說明公司嘉獎了三位營銷精英。
“聽上去好像挺有趣的，我想見見這三位營銷精英。”
市場營銷部的高管正準備電話通知屬下的那三位精英過來時，彩輝卻站起身來說：“不用叫他們過來，我想去你們部門看看。”
玻璃門緩緩旋轉。
如眾星捧月般彩輝與雲溪走進美琪的市場營銷部。
那些手指在鍵盤上正激動地飛舞過不停的職員們瞬間怔住了。天啊！那位小姐，她居然來到我們辦公室了。這是真的！她寧靜優雅，高貴神聖。
還是市場營銷部的那位高管打破了這個沉靜，他滿臉堆笑地開始向彩輝逐一介紹部門裏的三位營銷精英。彩輝微笑著點頭示意。
辦公室裏忽然來了兩位貴客以及眾多的高級領導，葉瀾似乎並沒有投入太多的關注，他隻是盯著自己的電腦，用EXCEL做著報表，同時分析著這些數據。他仿佛就是一個與熱鬧和八卦絕緣的人，完全沒有意識到領導走近的腳步以及彩輝望過來的目光。直到那位高管拍著他的肩膀說：“這位精英是我們這個部門裏最用功的人，是本屆新人王啊！”然後大家都笑了，彩輝也笑了。
葉瀾抬起頭的時候，彩輝正含笑望著他。
仿佛被雷電擊中了似的，葉瀾整個人瞬間呆住了，然後整個人變得遲鈍起來，雖然彩輝的眼中沒有流露出任何認出他的跡象，但他卻感
覺自己被看穿了，那個晚上，那個暗黑的夜晚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看穿了，全部暴露在她的目光之下。
葉瀾從來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再次與彩輝相遇，更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她對視。以前在不昧今生酒吧兩個人擦肩而過時曾經目光有過碰觸，在深巷的那次偶遇也隻是隔著遠遠地距離彼此相望過，那些時候的對視都短暫而遙遠。
所以葉瀾才沒有看清楚，她的眼眸裏究竟藏著些什麽東西，那個地方究竟有多深邃。
而現在，近在咫尺。因為看得真切，所以好像更能懂得。一瞬間，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或者該做什麽好，於是他的臉上第一次露出讓辦公室同事們都覺得有些驚訝的表情，他猶豫不決甚至有些忐忑了。
雲溪正在後麵聽那幾個高管介紹著什麽，臉上帶著滿意而溫和的笑。
“你叫什麽名字？”彩輝盯著葉瀾的眼睛，忽然問道，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消退了。
你叫什麽名字，葉瀾沒有回答。是的，有著那樣一雙眼睛的女子怎麽可能看不穿他呢。一種奇怪的情緒從身體裏泛上來，他不想再做什麽抵抗了，身體開始無力的沉陷。不過，馬上他又換了一副眼神和表情麵對著彩輝。這一次與剛才的不一樣，這一次的眼神裏帶著戲謔和調侃。
那種目光忽然緊緊地吸引了彩輝，讓她不由自主的透過這雙眼睛看到更深處。有那麽個瞬間，彩輝感覺到一大片一大片說不出道不明的東西互相糾纏著，疼痛著，快樂著……仿佛撕扯叫囂著，彼此征服、奪舍和相融。
彩輝的臉開始變得蒼白起來，有些沉澱在記憶深處的東西這個時候仿佛被喚醒了，但又帶著幾分不敢確定。
就好像知道彩輝在想什麽，葉瀾的眼睛裏忽然流露出微微的笑意。這個笑看起來有點牽強，這種牽強帶給彩輝無盡的壓力，她感覺到某些東西可能要被確定了。
“我叫葉瀾……”
彩輝在聽到這幾個字的瞬間，不知道眼前的這些人究竟是錯覺還是事實，那些被嘲弄和被侮辱的感覺侵吞了她的整個身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