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20】

裏蜀山是一處離蜀山很近的地方，隱秘幽靜，因靠近蜀山，因而靈氣充沛，群妖聚集開辟出另一番天地，久而久之，裏蜀山便成為妖界的帝都。

這一代妖界之王的來曆在妖界無妖知曉，在妖界是異軍突起，打敗上一代妖王之前，這一代妖王在妖界默默無聞，甚至是最低價的妖類。

這兩千多年來挑戰妖王的妖類多不勝數，可惜最終都成為妖王的手下敗將，其中有部分妖類不因戰敗而羞恥，對妖王萌生崇拜之心，誓言將永遠效忠妖王，還有一小部分不甘心失敗，遁逃，繼續修煉，剩下的都倒在弱肉強食的傳統裏，成為妖王的進補佳品。

這一代妖王有一個特點，不趕盡殺絕，隻要逃得過當場滅亡的命運，歡迎隨時卷土重來再次挑戰。

這一代妖王也是妖界登基時間最長的妖王。

“恭祝妖王，與天地同壽，日月齊暉！”

霧靈坐在高高的黑金打造的王座上，冷眼望著下方前來祝賀他生辰的眾妖，隻是跑修一揮，垂眼把玩著送上來的各種各樣的賀禮。

坐上王位已經兩千餘年，如今的他對這個位置已經沒有了感覺，如果可以他甚至連生辰都不想辦。沒有對手、獨孤求敗的孤獨寂寞猶如生長迅速的藤蔓將他緊緊纏繞，最後，累了，想要放棄一切。可擁有的一切卻不肯放開他，於是，隻好逼迫自己麻木，麻木到最後就就會無波無緒沒有感覺。唯一的，就是在等，等那一個能打敗他的對手出現。

“這，是誰送的？”霧靈指著一座千年紅珊瑚，問身旁的屬下。

那名屬下翻開手上捧著的名冊查閱，片刻後，道：“回稟王上，是人間界剛修煉成人的花妖。”

霧靈轉眼看向台下，不用他多

言，那屬下就明白他的意思。

“花妖覲見！”

與小蛇站在角落裏的花妖微微一愣，隨即明白是在叫她，感激低著頭走到前方，跪下。“花妖恭祝妖王千秋萬載，歲歲今朝。”

“抬起頭來。”

小花兒猶豫了下，還是緩緩地抬起臉來，隻是眼睛依然望著下方，不敢與高台上的妖王對視。

好一副純淨的容貌！“你怕本王？”霧靈說。雖然臉上沒起什麽表情，可心裏卻是十分厭惡這種感覺的。

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心聲，小花兒揚起眼兒看向他，微笑，“小妖不是害怕王上，小妖是尊重王上。”

霧靈笑了，突然覺得生命有很多的可能性。而他的生命在這一刻不再是單一的等待，還多了個可能性——就是這一株小花兒。

角落裏，小蛇鬆了口氣，暗自拍了拍心口，心想，妖王並沒有姥姥說的可怕嘛。

***

與小蛇剛準備離開，突然被叫住。小花兒一臉不解地看向來人。來人正是在殿上站在妖王身邊的那個屬下。

“大人是在叫小妖嗎？”小花兒表麵震驚地問，心下卻是交際不已。都一個多時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王上請你去後園一見。”屬下說話的口吻轉為尊敬。

“我？”小花兒指著自己，深感意外，“你說王上要見我？”還在妖王的私人之地？

“是。”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發覺這個剛修煉成人的小妖對王上而言是很重要的。

小花兒與小蛇麵麵相覷，最終還是隨著那名屬下朝後園走去。

後院裏，霧靈斜躺在雕花長椅上，神情冷凝且帶著點惱怒望著虛空中的幻鏡。幻鏡中浮現出的恰

好是小花兒與南宮聿相處時的種種場麵。霧靈袍袖一揮，幻鏡消失，然後閉上眼深呼吸，許久之後臉色才逐漸和緩至正常。

“王上，花妖帶到。”屬下的聲音在霧靈耳邊響起。

“進來。”閉上眼，輕輕地說道。

隨後，小花兒就憑空出現在後園裏。

小花兒驚訝不已地打量著妖王的私人之地。這裏不若她之前想象的那樣百花爭放，亭台樓閣飛簷玉砌，而是滿眼的綠色滿耳的流水聲，偶爾綠意中夾帶一點嫣紅一抹粉嫩。山清水秀，盡在其中。

真美！沁入心脾的舒爽之感。

“喜歡嗎？”一直盯著她的霧靈開口。

小花兒點頭，兩眼兒忙不迭地打量周邊風景，“喜歡。”

霧靈笑了，“這麽說，你願意留下來了？”

“好……”驀然頓住口，猛然轉頭，兩眼大睜地望著他，猛然擺手加搖頭，“不行。”

霧靈的臉冷了下來，“成為本王的妃可是很多妖精擠破頭想要爭取到的，本王對你一見傾心，你竟然跟本王說不行？”

心慌意亂的小花兒“撲通”跪了下來，“請王上收回對小妖的心意，小妖隻想在人間界過完一生，別無他求。”

“本王哪裏比不上你的人類夫君？”霧靈坐起身來，身子前傾，俯視跪在跟前的小花兒，帶笑的唇角燃燒著隱隱的怒意。

小花兒心驚，感覺到他的靠近，身子頓時僵硬，隻能猛吞口水。

看出她的抗拒，霧靈停止靠近，臉上的笑意也褪去，猛然起身，袍袖一揮，眨眼就消失在後園中，隻留下一句話順著風兒飄進小花兒的耳裏，在後園中回蕩不去——

“你今生注定得是本王的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