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警告

“大姐,你不用穿得這麽單薄吧。”還是早春,朱雅蜜居然隻穿著紗裙,披著的細格千鳥格外套也是薄薄的。

“所以報應來了。”朱雅蜜說著打了個噴嚏。

“你啊,這又是何苦?”

“我們這沒人道的學校,一天到晚要求人穿校服,我整天穿校服都快煩死了。我估計快感冒了,你離我遠點,免得被我傳染了。”朱雅蜜說著順便戴上了個口罩。

“你多喝點開水啊。”

“知道了。囉嗦。”朱雅蜜嘟嚷了一聲便打的回家了。

聶小柔邁著輕快的步子上樓,一路上和大媽大嬸們打著招呼,走到三樓時,她敲了敲門沒人應,便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這十幾天她不在家,不知道景行過得怎麽樣,不知道他爸媽也沒有回來,他有沒有錢報名讀書。

“景行。”她叫著沒人應,想出門時眼角無意中掃到有小小的隆起,走過去時卻發現這孩子睡著了,睡得很熟,滿臉通紅。

“都幾點了,還睡成這樣。”她給他蓋上被子卻發現他的身體燙得嚇人。

連忙出門叫了個鄰居一起把景行送到醫院,拍片了才知道這孩子居然得了肺炎,輸液輸了半天才醒過來。

“你這孩子,生病怎麽都不跟周圍的人說?”她伸手戳了下他的額頭,他皺眉想抬起手卻被她按住。

“不想手被紮得像豬蹄一樣就別動。”

他眨巴著眼睛看著她,眼神很歡樂。

“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

“我要是不回來我能去哪裏,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不知道啊,一天到晚擺酷裝倔強不知道是為了什麽?”明天就開學了,她沒空來照顧景行,謝醫生警告過了她最好半年之內都不要再感冒,否則對她的身體很不利。

才剛過完年,護工也並不是很好找,走到快餐店時,陳叔陳嬸已經來了,他們的兒子小石頭甜甜地叫著她姐姐。

“小柔姐。”鄧秀文和韓冥歡快地跑了過來。

“新年好啊,剛報完名是吧?”聶小柔問著。

“是啊,我們明天早上就可以過來幫忙。

”鄧秀文道。

“小柔,你怎麽了?”韓冥發現聶小柔眉宇間有絲愁緒。

聶小柔把事情大概說了下,韓冥便自告奮勇地要去照顧景行。

“這樣不好吧,你們明天就要上學了。”聶小柔有些猶豫。

“今天是星期三,明天後天上下課就又放假了,我可以向老師請假老天,這樣我就能在醫院照顧那個小朋友四天。”韓冥精神奕奕地說著。

“好吧,這幾天你就不要到店裏幫忙,直接去醫院照顧景行,工資我另外算給你。”聶小柔道,景行雖然還是小孩子,可卻是男孩,有些地方她難免不好照顧。

韓冥點了下頭,中午的時候就帶著陳嬸煮的魚腥草燉雞蛋去照顧景行了。

第二天的時候,聶小柔拿了一大袋花牛蘋果給韓冥道;“你一天給景行削兩個蘋果吃,自己也每天削兩個,醫院裏病菌比較多,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韓冥笑著點了點頭。

周六時,聶小柔帶了薏米百合湯去看景行,原本無精打采躺著的景行一看到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你要好好的,別亂動,看看你自己的手都被紮成什麽樣子了。”她嗔怪著,順便打了碗薏米百合湯給韓冥喝。

“我都這麽可憐了,你還這樣說我。”小男孩半撒嬌地說著。

“知道紮針疼還這麽不乖。”她一邊說一邊喂小男孩喝湯。

半響後她道,“我身體不好,不能在醫院裏多待,你在醫院裏要乖乖的,有什麽事就找你韓冥哥哥,知道嗎?“說著把幾本動畫書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

“好。”他有些悶悶地說著,眼巴巴地看著她離開,好像被主人遺棄的小貓。

“我明天會再來看你的啦。”她受不了地說著,他頓時喜洋洋的。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她看他那樣忽然又有些心疼。

傍晚手機響起,她一看那個信息就心情不好,歐陽烈大人過半個小時就要到鑽石大酒店了。

她氣哼哼地打車到酒店等他,覺得這種等人臨幸的日子很不好過,什麽時候才可以不看別人的臉色,不去討好別人,過自己平凡的小日子呢。

不斷地深呼吸做著自我心理建設,她在302房等著歐陽烈。不想去洗澡,她穿著自己的衣服,坐在米色的布藝沙發上。

“怎麽不去洗澡?”問話間他解開了脖子上的領帶。

“現在就去洗。”再深吸一口氣,她盡量讓自己表情柔和地說著。

“大學有沒有想好報哪裏了?”她站起來時,他忽然問。

“高考還有點遙遠,沒有想過這方麵的事情。”

“那就報B市的大學吧。”他道,她不置可否,事實上帝都的大學她是不會考慮的,那裏幾乎年年都有沙塵暴,不適合她這種呼吸道不好的人生活。

“我說的話你有聽見嗎?”他冷聲問著,她繃直了身子說有。

“你最好把我的話聽進去,我對女人一向很紳士,不要逼我做出一些不想做的事情來。”聶小柔聞言隻覺得有一股寒氣直往身上冒,她像逃難似地跑進了浴室。

無止境的圈叉運動讓聶小柔不得不推開他,然而她的力氣太小,但最後體力嚴重透支的她隻能無力地把肩膀抵在他的胸前。

“不要覺得委屈,這個世界誰沒有委屈。”他在她耳畔輕柔地說著,“有些人一個月從頭忙到尾,累死累活也賺不到一萬塊錢。你看看你現在所處在這個城市,每個人的月平均收入不過一千多。”

她側過頭去,不想迎接他覆蓋下來的唇。

第二天下午醒來看到他還在她身邊時,她不由嚇了一跳。他修長的手撫摸著她柔嫩的麵頰,她想往後縮,卻抓著被子不敢動。

脖子上一陣冰涼,他把一條祖母綠的翡翠項鏈掛在了她脖子上。

“你瘦了。”他肯定地說著。

“上次你來找我,我著了涼後來就支氣管炎,住院了一段時間。”她沙啞地解釋著,希望能引起他的同情。

“好好休息,別讓我心疼。”他溫柔地說著,她柔弱地看著他,看到他離開房間時才如釋重負。

她害怕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哪怕他長得像天使。她曾經以為,也許他不那麽冰山會更不讓人那麽討厭他,現在卻發現他一直冰山比開口說話可愛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