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獄

“你不用驚慌，朕隻是想知道朕的天下在一個普通老百姓的眼裏，一個十歲女娃的眼裏是怎麽樣的。你據實說便可。”

“童言無忌！紅衣敢問皇上，您出遊可是為了視察民情？”紅衣摸著了底也就好辦了。

“是！”

“那麽皇上覺得如今百姓們的生活如何？”

“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明安。”皇上站了起來，走至窗邊，雙手背在身後，隨又轉過身俯視紅衣說道，眼裏有著不庸置疑的肯定。

“錯！皇上忘記了當日遇見紅衣時的情景了麽？！”這不是質問，紅衣也直起了身子，咄咄逼人的說道，“安居樂業？仍有百姓流離失所，像我這樣的孤兒和無處容身的乞丐遍地都是，又何來安居樂業之說！國泰民安？偷蒙拐騙、殺傷強擄之事仍舊不斷，為了兩個饅頭可以傷人，在生活麵前禮法隻是空談，百姓冷漠淡視、見慣不怪是貪官汙吏，隻收錢不做事最好的鐵證！官官相護，官與權勢相勾結，百姓有苦難言，皇上所看到的一切美好都是片麵。”用稚嫩的聲音說出這些大論有些怪異，但的確有警醒的作用。

“皇上做得很好，但還不夠好，紅衣所說的這些都是曆代都會出現的問題，而每一代的皇帝都是在努力一點一點的改變這個局勢，皇上也在努力！”

每一個皇帝都知道的事情卻不一定有

人會說，因為每一個皇帝都希望自己會是成功的那一個，會是最英明的那一個，如今紅衣既然已經引起皇上的試探，那麽必須孤注一擲說這些無人敢說的話翻身。

“你一個十歲女娃如何說得出這些話，說！你到底是什麽人！”皇上大怒，逼近紅衣俯視著她，猶如一天欲噴火的龍。

“這隻是紅衣在民間受苦受難時的感悟，紅衣隻是替天下百姓說出他們的心聲，說出這些高高在上的官員們不敢說的事實，這些皇上其實都知道不是麽？所以才決定出巡體察民情的不是麽？這也是您當時會救下紅衣的原因不是麽？”連續三個不是麽問住了皇上。

“你……你！來人，將這個口出狂言、大逆不道的婢子給朕帶下去！”皇上氣得靠在軟榻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李公公聽令帶著紅衣下去了。

紅衣被關進了天牢，隻有四四方方的牆，沒門沒窗，隻有細細的磚縫間透進的光可以判斷過來幾個日夜，吃慣了山珍海味，突然覺得牢飯真不是一般的難以下咽，若是換在從前，這些飯菜定是乞兒們瘋搶的美味。

正當紅衣逼迫自己咽下飯菜的時候獄卒進來了，他開了門領著紅衣出去了。

“李公公好！”紅衣剛從黑暗的牢房裏出來，眼睛不適應這樣的烈日，想來自己也關了有些時日了。天牢大門處站著一個總管太監服飾的人，不

用想也知道是誰。

“紅衣啊，皇上命我接你回去呢。”李公公話不多，因為久居深宮自是知道‘禍從口出’，但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替紅衣高興。

“謝謝李公公，紅衣都快發臭了呢~真想快點洗個澡！”從踏出天牢的一刻開始紅衣就知道自己險勝，興高采烈的拉著李公公蹦蹦跳跳的離開。

“可知朕為何將你關起來？”

被關的這段日子，紅衣已經分外的清楚眼前這個威儀的男人不再是船上任她為所欲為的舒老爺了，她第一次正視這個統領天下的霸氣王者、天之驕子！

“因為奴婢不知輕重，膽敢妄論朝政。”紅衣服帖的雙膝跪地，額頭輕觸冰涼的地。

“那你又知道朕為何將你放出來麽？”整個大堂裏除了他們兩個人就再無他人，空氣靜得隻有皇上輕輕撥弄茶盞的聲音，顯得分外刺耳。

“奴婢不知。”

“哦？關了這麽些日子倒將你關傻了？”皇上放在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的看著伏地的紅衣，又開口道：“也罷，前些日子秦兒可是天天纏著朕要替你求情呢，看來你們的關係非同小可啊？！”

似有深意的一句感歎，叫紅衣微微一顫。

“奴婢隻知道九皇子身份尊貴，奴婢隻管盡心服侍好皇上便可，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不敢做他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