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各懷心思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紅衣一人做在禦花園西邊角的荷花池邊，看著裏麵的金魚三三兩兩的遊竄，時而齊聚一堂，似是竊竊私語，突然一塊小石子‘撲通’一聲，驚擾了一池，魚兒們四下張煌逃竄。

“映日荷花別樣紅，不知不覺已至夏季，這樣豔麗的荷花下，魚兒們快樂的遊蕩，你為何驚擾它們？”

舒秦久久的看著夕陽下的紅衣，一身翠綠沿池邊而坐，白皙的臉在荷花的撐托下顯得格外粉嫩，玉足芊芊在清水裏撩撥，掀起一圈一圈的漣漪，笑靨如花仿若水仙子。

但他卻很不解，這樣一個看似純真淨透的女娃為什麽會先殺害垂死掙紮的鳥兒，後肆意破壞水中的安詳，還可以笑得‘咯咯’作響，讓人討厭不起來。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紅衣歪腦天真無邪的看著一身華服靜立一旁，還略顯稚氣的舒秦。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舒秦一雙清澈的黑眸緊緊的凝望著綠衣少女，為什麽會覺得她像一個謎，每次自己想靠近卻仿佛進入迷陣，找不到正確的方向。

“……”紅衣收斂了笑容，轉而又看向平靜無波瀾的池麵，不知哪裏來的一條金魚，大膽的在她雙足間鑽進鑽出，她秀眉微蹙，輕聲問：“你會幫我麽？”

聲音輕飄飄，柔軟的、虛無的好似空氣，風輕輕一吹就吹化了……

“嗯~我有為你求情，我有拚命拚命的向爹爹求情！”舒秦看著她憂鬱的側臉，翦水美眸中泛著星星淚光，心裏一痛，隻想努力的讓她開心，還原她的天真。

“嗬嗬，你上當了！”紅衣側身一骨碌就站了起來，白嫩嫩的雙足就踩在蔥綠的草坪上，幾根小草兒從她腳縫間迎風搖擺，撓得她笑得更樂嗬，連忙坐下視若無人的穿戴鞋襪，待穿戴完畢發現舒秦仍舊一副二愣子的憨相看著紅衣，臉上有一抹疑雲。

紅衣大方的一輯：“奴婢當然知道九皇子有替紅衣求情啦，您這麽好的人，不會見死不救的，紅衣能逃此一劫改日還要好好的謝謝九皇子呢。”

“紅衣……你？”為什麽覺得這樣的紅衣好陌生，雖然她在笑，很明媚的笑，但卻不達心底，而且……她，她叫他九皇子，她稱自己為奴婢……

“今日重新當值，奴婢還有很多事要做，就先告退了。”

亭子下的舒桑默默的看著紅衣消失的方向，他看見了她在池塘邊偷偷的抹掉那一滴清淚，看見她佯裝樂天的笑臉和刻意保持的距離，心中有些異樣，說不清道不明。

“秦弟！”舒桑走近，發現舒秦仍舊望著池麵發呆，無奈

出聲呼喚。

“哼！”舒秦一看是舒桑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在皇上麵前極力請求皇上饒恕紅衣的時候，他竟拒絕一起。

“還在生六哥的氣？也罷，你還小，還不懂皇爹的心思。紅衣已經放出來了，你也該尋個時間去跟皇爹認錯了……”

舒秦小孩子心性，即使知道九皇子說的或許是對的，皇上當時似乎的確不那麽生氣，但他不想也不敢拿紅衣的生命冒險，萬一皇上當真惱了，再求情怕為時晚矣，他唯一怨的就是舒桑既然看得懂皇上的心思為何不替紅衣說話！

他無視舒桑的苦口婆心，幽怨的一眼似在說‘我還沒氣夠！’，大跨步的轉身欲離去。

“秦弟！如果你真的為了紅衣好，就離她遠點。”舒桑深思片刻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九哥，你到現在還懷疑她麽？她根本就是一個毫無心思的小女孩罷了，再說皇宮大內高手如雲，她能興出什麽浪來！我就是喜歡跟她一起，你管不著，皇爹也管不著！”舒秦難以置信的看了舒桑一眼，憤恨的說著，說完一甩袖，還不夠偉岸的身軀一搖一擺的走了。

舒桑負手立於青青草地上，頭頂是杜鵑一片天，迷離了眼，他信手捏住一片花瓣，“墜花湮，湮沒一朝風漣。花若憐，落在誰的指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