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罪行

“李夕照,你這種女人,看來我就是不應該對你太好,你不配!”

蔣徵寒突然冷冰冰的開口道。

他左一個這種女人,右一個你這樣的女人,李夕照聽的極度不爽,怒聲道,“我什麽樣了?你把話給我說明白了!”

蔣徵寒冷哼,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一把揪住她胸前的衣服,嘶啦一聲,扣子崩開,露出裏麵潔白的內衣。

李夕照驚呼,伸手去推開蔣徵寒,蔣徵寒隱藏在黑暗中的黑眸,早已迷茫,他俯下身子,毫不溫柔的吻著她的唇。

李夕照拚命的手腳並用,想要去推開蔣徵寒,但他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罩在她身上,她無力招架。

兩人像是視對方如仇人一般,他拚命索取,她玩命的反抗。

拉扯中,她長長地指甲劃破了他的手臂,而他則咬破了她的唇瓣。

他無限度的索取,在她身上插了一刀又一刀,鮮血淌滿了心尖,疼的讓她放棄了掙紮。

蔣徵寒借著酒勁兒,什麽都敢做,李夕照不反抗,他就俯身在她身上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吻著她的唇,他嚐到了溫熱的鹹味,那種夾雜著苦澀的味道,在他唇齒間炸開,讓他的理智有瞬間的回歸。

“夕照……說你喜歡我……”

蔣徵寒伏在李夕照身上,他的胸口還在劇烈起伏著,低聲在她耳邊耳語,如情人間的細語。

李夕照心冷了,無論他說什麽,她都隻覺得是羞辱。

瞪大眼睛看著一片黑暗的窗外,她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要猶豫呢?如果早就吃下墮胎藥,她現在也不會如此了……

蔣徵寒的做法,無疑是一個做好的推動劑,堅定了她心中的想法,也給她一個撇清自己殘忍的理由。

蔣徵寒等不到李夕照的回答,憤怒融入欲望,他不再遲疑,悶聲在李夕照身上運動起來。

李夕照忍著疼痛,忍著自尊的踐踏,忍著眼淚,忍著……她仿佛能看到自己對蔣徵寒的那些僅存的感情,正在被他一點點的消磨殆盡。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無盡的折磨停止,當她聽到枕畔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時,她緩緩轉過身子,伸手打開床頭燈。

屋內霎時被暖黃色的燈光所包圍,李夕照微垂著目光,看到自己胸前滿是大小的粉紅色吻痕,她皺眉,然後邁步下床,換好了一套新的衣服。

看著床上**上身的蔣徵寒,他的側臉在燈光下,顯得越發的深邃。

李夕照麵無表情,伸手從抽屜中拿出一個白色的藥包,然後走到不遠處的浴室。

站在洗手池旁,她打開那個白色的藥包,看著裏麵放有不到不到十個的白色藥片,她毫不遲疑的從中拿起四個,一把放進嘴裏,打開水龍頭,她低頭喝了一些水。

涼水衝開了藥片,苦澀霎時充斥口腔,李夕照皺眉。

攥緊手指,她使勁兒吞下了藥片,抬眼看到麵前的鏡子,裏麵的人有著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尖尖的下巴,一雙大的嚇人的眼睛。

想到阿惠說過,這墮胎藥藥效很強,吃下去一定會墮掉,李夕照顫了下手指,把剩下的藥片衝入馬桶,然後按下水。

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手指摸向小腹,那裏麵正住著一個弱小的生命,他還沒來得及降生,還沒有看過這個世界,但就被她無情的判了死刑。

“對不起……不要怪我……”

李夕照輕聲的自言自語,要怪就怪蔣徵寒吧,他不忍她才不義的!

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似的,李夕照重新從浴室回到臥室,躺在大床上,她伸手關上台燈,屋內霎時陷入黑暗,李夕照聽著身邊安穩的呼吸,心裏是無盡的空蕩。

不知道是幾點鍾,李夕照隻覺得肚子裏麵的絞痛,已經達到她難忍的地步了,伸手捂住小腹,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啊……”

突然像是有人狠狠地一圈打在她小腹上似的,李夕照忍不住低喊了一聲。

身邊的男人嗯了一聲,翻了個身,李夕照

咬緊牙根,一聲不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夕照疼的快要窒息了,感覺頭上都是冷汗,她眨著有些疲憊的眼睛,發覺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夕照……”

一個手臂橫在她腰上,蔣徵寒從身後攬著李夕照,把她攬進自己溫暖的懷抱。

李夕照微張著嘴,但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蔣徵寒一向有這樣的習慣,跟李夕照在一起的時候,要把她攬進懷裏,今晚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怎樣,他現在才緩過神來。

大手覆在李夕照光滑的皮膚上,他享受的摸著她的胳膊,過了一會兒,他的手伸到李夕照臉龐,寵溺的摸了下她的臉。

這一摸不好,竟然摸到了一手冷汗,蔣徵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支起上身,像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似的,低聲道,“夕照?”

“恩……”

李夕照唇瓣輕啟,一聲壓抑的吟聲傳出來。

蔣徵寒的酒意瞬間清醒了一大半,隔著李夕照,他伸手打開了台燈。

低頭看著整個人弓成一團的李夕照,蔣徵寒一臉驚訝,出聲道,“夕照,怎麽了?!”

本能的伸手去摸李夕照的身體,她的身體冰冰涼,順著她纖長的腿往下看去,他竟然看到了床單上的一灘鮮紅血跡。

那一瞬間,放佛有什麽東西,當頭砸在他的後腦,讓他眼前一陣白光。

“疼……”

李夕照捂著小腹,聲音小的像是蚊子一樣。

蔣徵寒當時就急了,整個人從床上邁步到地毯上,看著床上一臉蒼白的李夕照,他微張著嘴,腦中一片空白。

過了幾秒,他馬上拿起一旁的電話,想要叫醫生,但卻發現電話隻能內接,不能打。

額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蔣徵寒打橫將李夕照抱起來,二話不說衝下樓。

兩人搞出了挺大的動靜,不多時,整棟別墅內的傭人都出來了。

“快打電話叫醫生,快!”

蔣徵寒把李夕照放在大廳的沙發上,看著她額頭上的冷汗,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了。

李夕照整個人如虛脫般躺在大廳的寬大沙發中,嬌小的身影蜷縮成一團,更顯得可憐。

蔣徵寒坐在李夕照身邊,伸手幫她擦掉臉上的汗水,含糊著道,“夕照,不怕,沒事的,沒事的……”

家裏麵的傭人沒想到這些天接二連三的發聲事情,忙打電話的打電話,拿止痛藥的拿止痛藥。

混亂中,李夕照恍惚看到眼前有個人影,她出聲道,“蔣先生,還是把李小姐送醫院吧,看她這樣子,可能是孩子出事了,就算是家庭醫生趕過來,在家裏也是不能搶救的!”

這個聲音已經很熟悉了,是阿惠的聲音。

李夕照的眼皮很沉,睜一下,閉一下。

蔣徵寒看到李夕照的樣子,隻是遲疑了一兩秒,馬上他就打橫將李夕照抱起來,出聲道,“去備車!”

“啊,好的!”

管家披著衣服衝了出去,阿惠看著蔣徵寒抱著李夕照離開的背影,臉上是一副幾近雲淡風輕的表情。

管家開出了車,蔣徵寒抱著李夕照坐在後麵,看著自己褲子上逐漸浸濕的血跡,蔣徵寒白了一張臉。

緊緊的把李夕照擁在懷裏,他的臉緊貼著她的臉,仿佛隻有這樣,他才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存在。

疼……疼的想死……這是李夕照腦子中唯一的念想。

她知道自己從蔣家出來了,也知道車子正行駛在去醫院的路上,包括蔣徵寒抱著她衝進醫院,包括她躺在手術室的手術台上,這些她都清楚的知道。

鋥亮的手術燈搭在李夕照臉上,她緩緩睜開眼睛,從縫隙中,她看到了身邊很多穿著醫生和護士服的人。

一個帶著口罩的人出聲道,“小姐,您放心,我們會盡力的!”

李夕照伸手抓住醫生的胳膊,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講出了聲音沒有,意識中,她是在說,我不要孩子……

疼痛折磨得她失去

了意識,李夕照終於側過臉,閉上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李夕照看到了白色的世界,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鼻間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李夕照心中自嘲,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已經是醫院的常客了。

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粉紅色製服的護士,她手上拿著一份單子,正在給李夕照調點滴速度。

“你醒了?”

護士低頭看著李夕照說道。

李夕照眨了下眼睛,沒什麽好回答的。

護士看著李夕照道,“小姐,你千萬不要太難過了,你還年輕,孩子沒了,以後還會有的!”

什麽?孩子沒有了?

李夕照在聽到孩子沒有了幾個字時,腦子中是一片空白的,莫名的,她的眼淚順著眼角滴落下來,掉在白色的枕單上,暈成一灘。

護士小姐出聲安慰道,“你不要這樣子了,你先生也很難過,他昨晚在這裏陪了你一晚,剛才才被你家傭人叫去休息的!”

李夕照皺起眉頭,她知道護士說的是蔣徵寒。

“我為什麽會流產?”

李夕照緩緩開口,聲音帶著難掩的沙啞。

護士小姐開口回道,“聽給你主治的醫生說,好像是外力的事,你不要太難過才好!”

李夕照若有所思的轉開目光,外力?那就是說,他們沒有查出她是服用了墮胎藥了?

正想著,病房的房門被人推開,一個穿著醫生製服的女人從外麵走進來。

護士跟醫生點了下頭,叫了聲,“黃醫生!”

女人點了下頭,護士轉身出去,屋內就隻剩下李夕照和這個女醫生。

“感覺怎麽樣?”

女醫生站在床邊,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李夕照猜她就是自己的主治醫生了,所以她禮貌的點了下頭,沒有回話。

女醫生停頓了幾秒,然後問道,“為什麽不想要這個孩子?”

李夕照一愣,然後轉眼去看她。

女醫生出聲道,“不用這樣差異,昨天在手術台上,我看到了你的嘴型,你說你不要孩子!”

李夕照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隻覺得五味陳雜。

眼睛看向左邊的玻璃窗子,外麵的陽光是那樣的耀眼,應該很暖吧?但她身上確實冒著絲絲涼意。

“不能給他幸福,所以寧可不要他來到這個世上……”

李夕照緩緩開口,聲音輕輕地,不知道是不是沙啞的緣故,帶著一絲滄桑。

女醫生順著李夕照的目光,看向窗外,緩緩開口道,“不用你說,這個孩子也是保不住了……你吃了那樣多的藥,到底是有多不想要?”

李夕照再次愣住,沒有去看醫生,她隻是輕輕道,“你知道我吃了墮胎藥,那為什麽不對外麵的人說?”

女醫生回道,“昨晚我看到了那個抱著你來的男人,他急得臉色都變了,但是你從手術室被推出來,而我告訴他你流產了之後,他臉上的表情,卻讓我覺得,你們兩人之間並不是普通的情侶關係!”

李夕照很想張口問問,蔣徵寒當時是什麽表情,但又覺得從今以後,沒有必要了,因此也就住了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夕照緩緩側過臉,看向素不相識的女醫生問道,“為什麽要幫我?”

作為一個醫生,幫患者隱瞞家屬,也許這並不是道德所允許的。

女醫生臉上的笑容變大,過了一會兒,她才開口,出聲回道,“我希望我的每一個患者,都能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僅此而已!”

幸福嗎?李夕照忍不住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幸福,也許她曾經擁有過,但是現在……不再屬於她了。

女醫生出去,李夕照一個人躺在空蕩的病房內,晚一點的時候,蔣家的管家和幾個傭人進來,他們帶來了滋補的湯,水果,甚至還有鮮花。

李夕照隻覺得諷刺,他們以為她躺在這裏是為了什麽?難道隻是為了他們的那些可有可無的慰問禮品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