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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隔天,如風小心謹慎地關上門,問:“鐵鷹,怎麽樣了?”

鐵鷹褪下一身戎裝,揭去臉上的偽裝,說:“翻遍了整個將軍府,沒有。”

“難道花好弄錯了?”如風開始有點擔心了,那這麽說白彤姑娘真的是失蹤了。

“你相信她的說嗎?”鐵鷹這話一說出口就覺得是廢話。

“當然。除非還有什麽是連她們自己都不知道的內幕。也有可能向姑娘為了保護花好,假裝失憶,絕口不提中毒前的事。不論是哪樣,我相信花好是不會騙我的。”如風斬釘截鐵地點了點頭,說:“對了,那個說親到底是怎麽回事?”

“理由很簡單,兩位公子和小姐過了婚配的年齡,木總管就出麵去請了白彤,至於牙婆中毒的始末,木總管一口咬定,不知道此事。”鐵鷹深深歎了口氣,最無奈的就是這種義正言辭的人。

“這倒有趣了,連你都不能說,看來確實值得深究。”如風忽然笑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向姑娘不在將軍府裏。我已經差人出去調查了,相信一日內就會有消息。”鐵鷹在鏡子前,抹去臉上易容的殘留物。

“你現在對她的身份不懷疑了嗎?”

“她應該沒問題,前兩天我就找人調查了,就算花好不說出她是向牙婆,我也已經知道了。”

“你行啊你,真難得你對一個人這麽上心。”如風忍不住揶揄出口。

“她給我一種百變狐狸的感覺,所以我必須弄清楚。再加上你對花好的情意,我想我沒辦法袖手旁觀。”鐵鷹表現得不以為然,卻被語氣裏太多的感情出賣了。

“你這麽一說,我忽然想到,她心思縝密,如果是遭遇了什麽不幸,應該會千方百計留下什麽線索。”如風說話間,開了門,施展輕功,就到了“花無缺”的院子裏。

“如風大哥,怎麽樣?姐姐有消息了嗎?”花好從屋子裏衝出來,拉住如風就問。

“她不在將軍府。”如風看著她,小心地開口。

花好踉蹌了下,抓住如風的手鬆開了,急得團團轉,說:“怎麽會?那,那怎麽辦?”

“別急,會有消息的。現在我問你,屋子裏的東西有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如風按住花好的肩膀,嚴肅地問。

“沒有,完全沒有打鬥的痕跡,而且門是從外麵上鎖的,我擔心姐姐是在外出的途中失蹤的。”花好的額頭時不時冒著冷汗,她真的擔心白彤就這樣一去不返。

“紙條呢,她給你留什麽紙條了沒有?”鐵鷹低著頭想了下,問。

“沒有,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她也沒給我留過什麽紙條。”花好搖了搖了頭,忽然眼光一亮,衝進屋說:“對了。”

鐵鷹和如風都徒步跟上。

花好打開了屋子裏的大櫃子,裏麵整整齊齊地擺放

著好多的瓶瓶罐罐。她說:“這些都是姐姐的試驗品。要拿去賣的。”她邊說邊踮起腳尖從架子上取下一個瓶子說:“可是這個瓶子裏的東西全不見了。”

鐵鷹接過空玻璃罐,反反複複看了幾遍說:“這不奇怪啊,也許剛好賣完了。”

“不。”花好說:“姐姐做事很有條理,空玻璃瓶都是收在那個矮架上的,因為一旦瓶子空了,就是重新貼標簽。”

“這個沒貼標簽,賣的是什麽?”如風也好奇地拿過去,研究了下。

“一種黑夜裏會發光的粉末,我見識過,但是光相當微弱,姐姐還沒有研製成功,這個算是半成品,所以還沒有取名字。”

鐵鷹點了下頭,又問:“知道她這個準備賣給誰嗎?”

花好猶豫了下,小聲地說:“青樓。”

“什麽?”如風斜著眼睛,大叫說:“她這不是暴殄天物嗎?青樓要這個何用?”

花好不好意思地低著頭說:“具體我也不清楚,隻是姐姐說這個東西可以製造出與眾不同的浪漫氣氛。”

“鐵鷹,這個白彤,真的是,”如風長長籲了口氣,說:“大材小用。”

“好了,我們出去吃飯吧。”鐵鷹放下瓶子,一顆懸著的心落了地。

“你們……”花好急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放心,吃完飯我們就回來幫你找,你姐姐死不了。”如風笑了下,意氣風發地走了。

33

誰也沒有想到,兩人前腳剛走,白彤就回來了。

“姐姐,你多吃點。”花好笑逐顏開,拚命往白彤碗裏夾菜,滿臉幸福地看著她狼吞虎咽。

“哇,太好吃了,花好你的手藝見長。”白彤口齒不清地讚賞著,轉眼間,桌上的菜已解決大半。

“花好多害怕再也見不到你。哇……”

“哎喲,拜托拜托,你都哭了幾回了,我這不是沒事吧。”白彤有一句沒一句地安慰著,手中的筷子一刻都沒停下。

“如風大哥和鐵公子也幫忙找了,這會剛去吃飯。”

“等他們救,我都死幾百回了。”白彤滿意地跌坐在椅子上,摸著圓滾滾的肚子,粗魯地抹著嘴巴,打了個飽嗝。

鐵鷹和如風踏進宅子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她形象盡毀的這一幕。

“向姑娘不要妄自菲薄啊,閻王那豈敢收你。”看到花好終於有了笑容,如風也忍不住調侃下白彤。

“那倒是。”白彤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這回穿越不也連地府都沒去過。沒一會,她雙手叉腰,凶巴巴地說:“有你們這樣的嗎?我都失蹤那麽多天了,你們還有心思吃飯。”

“不吃飯,哪來的力氣玩追蹤。”鐵鷹瞪著她,一張嘴巴吃得油膩膩的,真是一點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

“不錯嘛。”白彤走到他麵前,捶了他一下說:“看出我留的線

索。話說回來,怎麽才發現啊。我還以為我這回會死在宮中呢。”

如風吃驚地轉身關好門,壓低聲音問:“怎麽是宮中?怎麽回事?”

“還不是那木老將軍害的。”白彤恨得咬牙切齒。

鐵鷹撇撇嘴,說:“又關他什麽事?”

“當然關他事了。話說四天前,陽光明媚,百花齊放,我的心情更是好得亂七八糟。忽然門前停了頂雕龍畫鳳的轎子,我還想,有什麽主子要照顧我大買賣呢,結果啊……”白彤的眼睛一次掃過在座的三個人,停頓著,就是不往下說。

“說不說,不說我們走了。”如風假裝不悅,伸手就是拉花好。

“好好好,我說,你這人真是的,沒聽過說書嗎?人家都這樣,關鍵時候打下叉,接下去才有驚喜,才有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啊。”

“說!”這次輪到鐵鷹沒耐性了。

“哼!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你們一般見識。言規正傳,結果你們猜來者何人?”等了許久,每人理她,白彤自討沒趣地說:“諒你們也猜不著,還是我來說吧,來的人竟然是常公公,常公公你們認識嗎?”白彤又不說話了。

“姐姐,能長話短說嗎?”花好看著眼前兩張充血的臉,不得不開口了。事實上,她也有點受不了了。

白彤撅著嘴巴,指責起他們來:“怎麽你們一個個性子那麽急,總是這樣,遇到事情會不懂得放鬆思考的。”見勢不妙,白彤趕緊以平均每秒五個字的語速說:“常公公是當朝皇後跟前的紅人,他說皇後要見我,半綁架似的把我帶進宮了。將我安置在一處廂房後,除了三餐給點喂小鳥的夥食,他們幾乎對我不聞不問,還不許我到處亂走。我當時想,這次肯定完了,又要給我喂毒藥了。結果怎麽著,你們知道嗎?”說不到幾句話,白彤的老毛病又犯了。

“到底怎麽了?”如風氣得都想當場了結她算了。

“昨天皇後終於召見我了,你們知道皇後長什麽樣嗎?說起這個母儀天下的女人,那真是……”

“這段跳過。”白彤正要滔滔不絕地描繪下皇後的言行舉止,鐵鷹就冷冷地打斷了她。

“哦,然後皇後給了我個任務,要我在一個月內替木老將軍找房媳婦。你們也知道木老將軍那人了,哪那麽容易說得動好姑娘嫁給他啊。所以在我的口若懸河,好說歹說之下,終於被我爭取到三個月的期限。哦,你們兩還不知道吧,據說我原來是這江都的牙婆,真沒想到,出名到宮裏去了。”白彤得意洋洋的說,絲毫不記得自己之前有多厭惡說親這種事。

“怎麽是給木老將軍說親,不是他的一雙子女嗎?”花好聽得一愣一愣的,隻有抓住最後一個疑點來問了。

“木將軍怎麽說也是一門忠烈,給他說親需要那麽長時間嗎?”鐵鷹臭著臉說。

如風倒是不說話,隻是笑彎了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