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嘔血

本就不多的布片在男人的大掌之下,早被撕開。

她左捏右扯地,才勉強把重點部位包裹住。

抬頭看去,覃炙頃早已沒了人影。

蕭函慕低頭,衝衝地狠啐了一口。

心中惱恨而咒罵,卻知道這一切無濟於事。

試著朝前走去,蕭函慕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陰寒的聲音。

“蕭小姐,您原來在這呢?”

隨著那聲音臨近,緊接著又是一道高大偉岸的身軀侵來。

即使是死,也無法忘記要痛恨的人。

蕭函慕抬頭猛然看去。

隻見杜博誠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眼前。

在自己的側後方,就是剛才叫自己的男人。

他們想幹什麽?

蕭函慕還沒來得及去想,就感覺到一道寒光,在側後麵朝自己劈來。

借著模糊的月色,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傳來一道令她無法忘懷的低沉磁性嗓音。

“伯父還真是雅興嗬,跑來這種地方,與自己的貼身助理,玩捉迷藏?”

覃炙頃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

一把箍住蕭函慕的腰。

一邊冷冰冰地掃視眼前的兩個人,尤其狠盯著繆安。

繆安早已快速地把冷刃收了起來,規矩地退到了杜博誠身後。

“炙頃,沒想到你會來,你與蕭小姐看來關係匪淺哪?”

杜博誠非但沒有回答覃炙頃的話。

反而目光涼嗖嗖地掃向他緊捏著蕭函慕腰的大手。

“再過兩個月就是你與冉雅結婚的喜日子,炙頃,你可不要忘記,雖然豪門淨被不三不四的女人插足競爭,可是你與冉雅,卻不是過家家的。”

“伯父言重了,冉雅是這個世界上,炙頃最愛的女人。”

他說著,低頭看看此刻在自己掌中。

身子仍在微微發抖的女人,笑道。

“至於其他的女人嘛,不過是穿過的舊鞋,該扔則扔嘛。”

“嗯,好,你有這覺悟就成。”

杜博誠點頭讚許道,轉而朝蕭函慕視去。

目中卻是隱藏了一把冷箭一樣,聲音其淡無比。

“蕭小姐也是識時務的人,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最讓人不恥的就是下賤的小三,我的話,你能聽明白嗎?”

蕭函慕嘴唇哆嗦著,在暗夜之中看不分明。

可那雙如淬了冷毒的眼眸,卻淒厲地朝杜博誠射去。

咬著牙,她一字未發,生怕自己衝口吐出的會是不絕於耳的咒罵。

小三?

下賤?

無恥?

他在說誰,是說她,還是她媽媽?

想到媽媽的死,想到自己身上仍然無法隔除地流著這個男人的血。

蕭函慕連殺了自己殺了他的想法都有。

“蕭蕭她累了,伯父您先忙,我帶她回去。”

覃炙頃不由分說,結實有力的臂膀橫抱起那發抖得厲害的柔弱身子。

毫無顧忌地朝別墅外走去。

杜博誠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轉而對繆安吩咐。

“記住,我隻要她的屍體。”

“別、別碰我。”

蕭函慕渾身抖成一團,雙腿更是軟麻一片。

吐出來的聲音沙啞生澀,仿佛被人鞭笞了一頓。

又浸了一陣湖水,剛被撈出來

一樣。

覃炙頃剛才的話一字字擊在她心上。

他要跟杜冉雅結婚,他愛的人是杜冉雅。

那麽他剛才那樣對她算什麽?

“我說讓你放開。”

咬牙積蓄起力量,不顧一切地朝身側狠狠甩去。

“砰”一記悶悶的響聲後。

蕭函慕感覺自己的手臂被溫熱有力的大手準確捏住。

突然翻轉,被硬生生別到身後,她另一隻手跟來,被如法炮製。

兩隻手臂被男人一掌鉗著,綽綽有餘地硬鉗製到她的身後腰骨處。

蕭函慕整個人被硬挺挺地鉗著,隻餘胸前一片高聳。

覃炙頃低沉邪氣地笑了,俯身低頭,對那銷魂的兩處渾圓,狠狠地施以懲罰。

手中這溫軟的小身子令他無法把持。

想到剛才被杜博誠侮辱,被這玩弄自己的男人棄之如舊鞋……

蕭函慕心頭無法控製地湧起一道悲流。

那種淒絕痛苦,比之八年前。

更令她絕望,更讓她憤怒。

她掙紮抵抗,想要掙脫這牢籠。

微小的力量不足道,卻被男人敏銳地察覺到了。

男人抬頭,深陷欲海的暗眸掠過一片譏嘲。

“剛才不是玩得很舒服麽,怎麽轉眼間你就不高興了,是我沒侍候好你,還是身為未來的小三,你還不滿足我給予你的?”

他“小三”的話,令蕭函慕怒氣如火山爆發。

腦門隻覺得嗡地一聲,張嘴想以更難聽的話反刺出去。

可突然覺得胸口氣血上湧,喉頭一片腥甜。

眼前黑了黑,暈眩著的無力感狠狠擊中她。

“嗯……”

她隻來得及發出一道模模糊糊的脆弱聲音,便緩緩閉上了眼。

“蕭蕭?蕭蕭!”

覃炙頃在感覺到手中這具嬌柔身子的沉重時已然來不及。

蕭函慕嘴角溢血,身子軟軟地跌下去。

無論自己怎麽抱她,她仿佛一塊軟皮糖一樣。

怎麽樣都抱不住,滑滑地從他的臂間垂落。

好像一片早已過了花期,無法避免凋零了的花瓣。

無論他怎麽叫,她沉沉地閉著眼,胸口連半點起伏都沒有。

嘴角的血滑下,漸漸往下湧去。

這一刻,覃炙頃慌了。

平生第一次有股哪怕權勢濤天也做不到的無力回天感。

心頭流露出裂痕般的絲絲懼意,他好像是怕失去她?

覃炙頃抱起她,朝自己車子瘋狂跑去。

司機早等待多時,見他旋風一樣衝過來,趕緊打開車門。

“去醫院。”

小心地抱著她進車,車內的安靜立即將外麵的雜嘈給封鎖住。

蕭函慕乖乖巧巧地倒在男人結實的胸前,仿佛睡著了一樣。

她這副樣子,比在他身邊這麽多個日日夜夜還要乖。

這樣的認知令覃炙頃恐慌,朝前麵的司機咒罵一句。

車子像離地的弦一樣,飛也似地開往醫院。

“蕭蕭,不要有事,蕭蕭!”

覃炙頃抱著她,胡亂拭去她嘴邊的血,額頭相抵,一邊呢喃著哀求著聲音。

“……媽、媽……”

她仿佛有了知覺般,軟軟地伸出手。

想要觸摸眼前人的臉頰,卻在半空中又無力地摔回去。

她的聲音十分虛弱顫抖,眼眸是前所未有的空茫。

覃炙頃看了心頭荒涼,緊緊地抱著她。

讓她的身體與自己毫無空隔地緊緊貼在一起,急切道。

“蕭蕭,沒事了,沒事了,你會好的,別想了,不要想你媽媽,她不是小三。”

看她哀弱的眼神,從來沒有在自己麵前流露過的脆弱。

覃炙頃心頭莫名地一堵,生怕失去她一樣,大掌不自覺地狠扼住她的腰。

仿佛是被這痛給驚醒,蕭函慕的眼睛睜開了點,模糊地笑著。

嘴裏有**又溢了出來,她控製不住地咳嗽了聲,更多的血湧出來。

“蕭函慕。”

覃炙頃徹底慌了,望著那血。

他一掌箍住她的後腦,低頭狠狠壓向她的唇。

“不許再吐。”

那血是她的生命之源,她每流出一點。

覃炙頃都感覺她的身子冷下去一分,他擔心她會這樣嘔血而亡。

纏綿卻帶著極致絕望的吻,布滿鐵鏽般味道的血,在彼此的口腔彌漫開來。

覃炙頃的吻,不再有褻瀆的意味,更不存在玩弄的輕薄感。

他極盡賣力,竭力邀她同舞,引誘般地故布疑鎮。

不失溫柔地輕捏她敏感的大腿內側,帶著逗弄卻絕不令她感到被玩弄的厭惡。

這個吻充滿著陽光意味,活力十足,純純欲動中帶著鼓勵的希望,在彼此的口腔發芽。

覃炙頃親吻著卻不失時機地放出些空氣,讓她能夠得到呼吸。

本來微弱不可聞的呼息變得有了些氣力。

覃炙頃心頭大喜,安撫意味地輕撫她的身子,一邊呢喃著。

“蕭蕭,信我,相信我,我可以讓你幸福……”

隻覺得她仿佛緩過來,覃炙頃連自己說得什麽都沒弄明白,隻是一個勁地說下去。

蕭函慕嗚咽一聲,帶著萬般的委屈。

身子緩緩地蜷縮起來,仿佛要把自己裹成堅硬的殼。

不讓外界打擾,自己也不肯出去。

“蕭蕭,把你自己交給我,乖,你能感受到我不是嗎,我在你這裏,在你的身體裏……”

“嗯啊嗚……”

“嗚,不!不要!滾開……出去……不要碰我。”

她神知模糊地搖擺著頭噫語著,腦中又想到了什麽。

感覺自己如同一隻破敗的玩具,剩餘價值下還被狠狠地玩弄。

他是要把她玩得半點不剩嗬!

蕭函慕苦笑,感知被帶動,可心緒卻猛然滑向絕望的深淵。

借著暗夜的光色,覃炙頃看到她眉間深重的蹙起。

男人低頭深吻向她,苛待自己地硬生生止住動作。

他喃喃地緩緩開口。

“蕭蕭,我愛你,是像媽媽一樣愛你的人,把你交給我,完完全全地交給我……”

一句句不斷地重複著,身下的人仿佛有所打動。

身子顫了下,兩條纖弱的腿不再無力地伏在一邊。

而是微弱地環住了男人的腰身。

她口中呢喃著“媽媽”。

仿佛會帶來無盡的力量般,開始主動回應男人的吻。

“蕭蕭。”

覃炙頃一陣狂喜。

她開始回應他了。

她有聽到他說的話!

她即使沒有意識也開始相信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