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七章 白伊的失蹤
左寒晴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對麵的青衣女子複低下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神色,她突然覺得綠眸男子是故意說這話的。
頭頂上方響起左寒晴一貫沒心沒肺的聲音:“厲不厲害,我是不知道,這年頭,厲害也不能當飯吃,就算他厲害,一個人能對付整個白羅宮?而且他剛才鐵青著臉過去,肯定又是出什麽不好的事。”
“他也很有勢力的。”雖然左寒晴可能是故意試探自己,冰釋琳還是忍不住為他辯解。
綠眸的男子突然死死地盯著她,語氣有些冰冷:“你不是不清楚他的身份嗎?怎麽知道他很有勢力?”
“我……我……”在左寒晴犀利的目光下,冰釋琳覺得自己什麽想法都赤裸裸地曝曬在陽光下,“我也隻是覺得。”冰釋琳胡亂地找了個連自己也不能信服的蹩腳理由。
“哦……”左寒晴拖長了音調,有些意味深長地開腔:“明白!情人眼裏出西施,你說他有勢就有勢吧。”雖然左寒晴曲解了她的意思,但自己喜歡戾淩疾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實,就姑且讓左寒晴這麽認為吧!她也無法把真正的原由說出來。那些人在安聖傑的眼裏不過是跳梁小醜,但現在他的手裏還沒有握回任何勢力前,還是需要這兩個危險的同路者,雖然他是有實力對付,現在卻不易撕破臉皮。
各懷心事的兩人靜靜地品著茶,什麽話也不再說。
微風吹拂下的小花園恬靜、優雅,空氣中還依稀能嗅出淡淡的花香。白伊的腦海中響徹著冰釋血的那句‘跟我離開’,她消化了好久,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她糾結著小心翼翼地詢問:“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跟我離開,不好嗎?”冰釋血有些受傷地垂下眼瞼,聲音變得沙啞低沉,“還是說你放不下戾淩疾。”
“我……”被人說中心中的痛處,白伊有些詞窮,隻能辯白,“他是我師兄。”
“所以你放不下他?”冰釋血的聲音染上了淡淡的怒意。
“當我沉睡在血玉棺的時候,他無時無刻不守護在我的身邊。”白伊有些幹巴巴地解釋,她告訴冰釋血,她並不是愛戾淩疾,隻是他們之間像親人的感情讓她放不下,還有戾淩疾為她付出的一切讓她愧疚,但又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麽。
“那我不還……”他的話盛滿了壓抑著的怒意。
冰釋血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在白伊的記憶裏根本不存在他這個人。她之前已經答應戾淩疾放棄找尋過去的足跡。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意思?
他現在的發火在自己看來其實有些莫名其妙,他妒忌地想說出自己為她付出的一切,想說自己並不比戾淩疾少愛她。可說了又怎麽樣,一個認識了一個月不到的、對他們隻是有恩的陌生人,比得上陪伴她三百年的人嗎?
“還什麽?”白伊緊張地追問著,冰釋血的話,讓她又想追尋三百年的一些事,雖然她之前答應過師
兄,但隻要有一點機會,她終究不願放棄。
冰釋血生氣地想拂袖離去,剛轉身。白伊低低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緊張:“冰釋血。”
他身形頓住,背對著她,無奈地歎了口氣。
冰釋血突然想到戾淩疾的身份問題,不知道該不該把情況說出來,不說,白伊肯定不會離開;說了,怕是更不會離開。想著她反正不願意離開,雖然心裏還有些生氣,但把情況跟她說清楚,日後也好防著些戾淩疾。
“白伊,其實戾淩疾……”冰釋血的話還沒說完。
“白伊……”門被猛地推開,有個人影左搖右擺地奔了過來,白伊連忙扶住他。
戾淩疾看到白伊像是看到救星般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口裏吐詞不清地問著:“白伊,你不會離開我的,是不是?”
看到他如孩童般驚慌失措的臉,白伊心裏雖滿腹疑問,也隻好暫時壓下,一遍一遍地安慰:“是的,我不會離開的。”
戾淩疾的情緒稍稍有些平靜,白伊扶著這具高大卻有些顫抖的身軀進了裏屋。望著他們漸遠的身影,冰釋血那一刻覺得自己被拋棄了,一顆心痛到沒知覺,仿佛不在胸膛裏跳動。
他轉過身,不讓自己看到這幅畫麵,這樣才能讓自己稍稍找回些理智,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衝上去。
戾淩疾恰好在自己要說出情況的那刻出現,巧得讓人生疑。看他的神情,倒也不是裝的,到底出了什麽事?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說服白伊離開才是首要的。
房間裏的戾淩疾漸漸安靜了下來,緊繃的神經一鬆下來便沉沉地睡過去,白伊為他蓋好被子,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門。
園中已不見冰釋血的身影,白伊不由有些懊悔,剛才就顧著師兄,連話也沒說句,就把別人拋下。想著去道歉,又著實拉不下這個臉麵。歎著氣,隻好回自己房裏。
“啊……”不一會兒,從白伊的房裏傳來一聲慘叫,冰釋血最先躍出房間,朝著那方向奔去,戾淩疾也從睡夢中驚醒,緊跟在冰釋血的身後。
推開房門,房裏空空如也,地板上鋪著的色調柔錦織緞繡的地毯上摔著一隻已經碎掉的茶杯,旁邊的雕花窗戶大開,吹動著床沿邊低垂的紗幔,房間裏一片朦朦朧朧的感覺。
戾淩疾掃了眼房間,二話不說,就跳出了窗外。冰釋血沒有急著跟出去,他低著頭,沉默著從房間的這端踱到那頭,又從那頭踱回這端。
白伊看著他俊美的臉一點點向自己靠近,想喊卻喊不出來,連身體也無法動彈。隻好無聲的站那落淚,看著他一步步走進,再一步步走遠,在希望與絕望之間不斷地徘徊,心中喊著:“冰釋血,我在這,我沒離開!我在這……”
冰釋血來來回回地走了好十幾遍,戾淩疾已然回來,看到冰釋血的行為,有些嗤之以鼻,剛想開口,冰釋血猛地抬起頭:“找到了嗎?”他頓時泄氣地
搖搖頭,“什麽也沒發現。”
冰釋血像是早知曉這個答案,語不驚人的開腔:“她還在這個房間裏,並沒有離開。”
望著寂靜到空曠的房間,帷簾低垂間似少女隱隱的哭泣,戾淩疾把一眼能望到底的房間又來來回回的掃了遍,複打量著冰釋血,見他眉宇緊鎖、表情嚴肅,不似說笑,又細細地把屋內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尋了遍,還是沒有,他有些氣憤地捶了一下桌子,“冰釋血,開玩笑也要有個度,你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
結界裏不能發聲、更不能動彈的白伊看著幾近擦火的兩人幹著急,尤其是聽了戾淩疾的話,憤憤的直想跺腳,“師兄怎麽這麽笨啊!!!”
黑色風衣的男子像是沒聽到他的話,機械地重複著那句話:“她沒有離開,還在這房間裏。”他的聲音空曠幽遠,像是從九天之外傳來。
戾淩疾終於爆發,“冰-釋-血!!”他的聲音隱隱含著殺意,額頭青筋突突的跳著,濃重的火藥味在兩人之間蔓延,劇鬥一觸即發。
“這個白癡,笨蛋,現在是打架的時候嗎?”要不是白伊被牽製住,她非跳起來指著戾淩疾鼻子臭罵。
不知是白伊的怒罵還是戾淩疾的無知,冰釋血終於睜開耷拉著的眼皮,微仰頭,眼角的餘光瞟過他,有些譏誚的開口:“你沒聽過遁形之術嗎?她還在這個房間裏的某個角落,隻是我們看不到而已。”
“哼!”戾淩疾先是一怔,沉吟片刻,才不服又底氣不足地冷哼一聲,顯然不是很信他的話,但又找不出理由反駁。
遁形之術是非人力所能掌控的一種結界術,據說是靈類中較高級別的死靈才能熟練掌握並運用,也算是他們擁有的特異能力之一。
遁形之術不僅僅是織出無形的結界,將自身和自己想掩蓋的物、人覆入其中。結界中的東西自然會受織出人的製約,織界人同時也能縮小結界內的空間,並映射一部分在外圍的空間,迷惑敵人的同時還能出其不意的攻擊。
但一般維持這樣的結界已是很耗織界者靈力,不會再主動攻擊對手,若對手實力不俗,吃虧的可能還是織界者。
從剛衝進房間的情況分析,白伊應該未受傷,也就是說這個房間還有隻死靈,並鉗製住了白伊。對方使用遁形之術,說明是為了擄走白伊。
隻要有人留守在這,那他們就沒機會離去,這是目前唯一的法子。
“我會守在這裏,你去把左寒晴找回來。”冰釋血全然不顧他不滿的態度,像個領袖隨意發號施令。
“冰釋血,這兒不是你的冰閻殿!”戾淩疾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一句話震得房頂發顫。
現在他的不是那個隻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之人離去的無能師兄,是有‘夜之王’之稱的安聖傑,是三百多年前一統江湖的霸主,是個不折不扣的領袖,何時能容忍別人在他麵前指手畫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