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人間煉獄 中
宮紫藺也告別了那些個人,走在大街上,眉目緊皺,有些無力。
“沒有答案。”一路剛才他去那屋中,便是見到她明明迷茫,無計可施,卻為了不讓他們更受打擊,硬生生強笑,心中不由更加心疼,出來後,一路上,她便一語不發,便知,她沒有了對策。
“嗯。”宮紫藺點了點頭,“那紅點,我在他們身上找不到。”
“所以,你打算如何。”
“不知道。”
“南宮塵?”宮紫藺回過頭,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男子。
“怎麽了?”
“話說,我當日,一觸碰那些屍體上的紅點,便就渾身發熱,這是怎麽一回事?”
“或許,恰好吧。”
“恰好?”宮紫藺眉頭一皺,這算什麽回答,恰好她渾身發熱的同時,去觸碰了那些屍體?
“不知道。”南宮塵柔和一笑,手抬起,撫平眼前人眉間的溝壑,“藺兒,世間萬物,總歸會有解決的辦法。”
“唉~”她當然也明白,可是這事不能拖,如若解決不了,隻能弑城,萬不能讓這病牽連到其它幾座城池,不然的話,這晉國就完了。可,這麽多條人命,那一雙雙對生命熾熱的眸子,她要如何下的了心,去毀滅。
“對了,這給你。”
“什麽?”宮紫藺接過南宮塵遞來的一包東西,有些不解,打了開來,卻是見其上麵有一方手絹,可這手絹上麵早已染上了黑色的血液,他給她這個做什麽?
“這是我問一個病人要的?”
“嗯?”他剛才不與她一起坐診,隻是在那裏麵四處走動,就是要這個?
“這是他從未見麵的姑姑臨死前嘔出的血濺上的手絹。”
“所以呢?”
“他姑姑死於這瘟疫,應該說是第一批死在這瘟疫上的人,那時候還沒有太多人死,所以當時大家不知道這是瘟疫,以為是染上了邪氣,他姑姑臨死前,他去看了,卻不小心被他姑姑噴出的血給濺上了身,而與他姑姑生病期間相處的人,並沒有多少染上這瘟疫,但隻見麵過一次的他卻是染上了瘟疫。”
“這意思是?”宮紫藺忙的低頭,認真的打量著那一方染上血液的手絹,這話語的意思是,這瘟疫是靠鮮血傳播,可不對啊!如果是靠鮮血傳播,難不成每個染上的人都要被噴一口血?
“或許,瘟疫的病緣於血。”
“血?”雙眉緊皺,問題太多,一時之間,她亦消化不完成,“南宮塵,解決方法現在還沒有頭緒,但是抑製的方法或許有了。”
“有了?”南宮塵眉目一挑,似乎有些不相信。
“嗯。”宮紫藺用力的點了點頭,“你說血是源頭,那便從血下手。”
一回府,宮紫藺就一股腦的埋在了一本本醫書中,她記得,人之血從心出發,想要控製血液流向,流動,便亦要從心出發。
如果把血的流動比作是一條條河流,而心便是源頭和匯聚點,即便河流流向哪裏,最終還是要在心中匯合,再分道揚鑣。所以便要阻止這血液混合,而使病借由血液蔓延,可心無血,必死,所以……
宮紫藺此刻有多煩躁就有多煩躁,一隻手胡亂的抓了幾把頭,這樣怎麽不讓血液不去心哪裏。
“啊!”狂躁的大喊一聲,隨即無力的繼續趴在那醫書堆中。她基本很少看醫術的好不,看的基本都是製毒的東西,現在倒是真後悔當初不問師傅老人家多敲詐一點。
叩叩叩。
屋中人,自當沒有聽到。
叩叩叩。
無視
叩叩叩。
“誰啊!”不耐煩的吼出聲,到底是誰啊!大晚上的敲毛線的門。
“藺兒。”
聽聞那兩字,宮紫藺無力一歎,“進來吧。”
推門而進的人,映入眼中的便是那一地的醫術,桌上亂糟糟的一片,還有那頭已成雞窩狀的莫人,嘴角不由的上揚,“藺兒,你這是……”
“打仗。”
聞言,笑容更深,“如若像你這般打仗,仗必輸。”
“南宮塵,你有必要如此打擊我嗎?”宮紫藺嘴一抽,更顯無力。
“想到方法了嗎?”南宮塵瞧了眼那滿臉無奈的人,不由輕笑。
“有了頭緒。”
“嗯?”
“但是……有些難。”宮紫藺雙眉緊皺,頭緒是有,但就是困難在不知道如何去實施。
“說說看吧。”南宮塵走了過去,坐在宮紫藺身旁,笑著。
“不是說瘟疫是伴著血液嗎?那我們就控製住血液流向,血液始於心,混合於心,隻要不讓血交於心。”
“心?”
“嗯。”
“你現在在糾結什麽?”
“當然是血啊!”宮紫藺白了他一眼,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聞言,南宮塵輕笑一聲,似乎在嘲笑什麽。
“南宮塵,嘲笑請在心裏,不要這麽明晃晃的,礙眼。”宮紫藺眼一眯,半趴在桌上,嘴角一抽對著眼前含笑的人,嘲笑她,沒必要這麽光明正大吧!
“可是……你現在腦子真是不太好使。”
“……”
她錯了,他不是嘲笑,而是鄙視,深深的鄙視。
“你不是說不向讓血交匯嗎?”
“嗯。”
“那就護心不就行了。”
“護心?”
“生命跳動源於心的跳動,護住心不就可以了。”嘴角上揚,伴著絲溫柔,這算是太過在意這瘟疫會對於晉國,對於君子煜造成的傷害,所以亂了原有的陣腳。
對啊!護住心就好了,她怎麽這麽笨,懊惱的打了下 頭,果然蠢了,兩眼可憐兮兮的望著南宮塵,抽嗒抽嗒的,“你有辦法了嗎?”
“這製藥不是你的強項?”南宮塵眼角含著笑,說道。
“我那是毒藥。”嘴角一抽,抱歉,她隻會毒人。
“晚了,我再待下去便不好了,我先回去了。”
知曉他的擔心,也便不再說些什麽,點了點頭。
“早些歇息吧!”
“嗯,不要隻顧著弄藥。”
“好。”
宮紫藺看著房門應聲合上,轉過頭,透過窗,瞧著天中月,高處不勝寒,莫名有些寒意。緊了緊衣,今晚要弄出藥來,明早去那試試。
想著,便又埋頭於那醫術,有了目標,弄起來也方便了許多。
“哈哈哈。”
接二連三傳來的竊笑聲,不由讓人麵露無奈。
前頭著一襲青衫的男子終是忍不下去,停下腳步,轉過身子,滿臉無奈的瞧著那一直竊笑連連的女子,“藺兒,你已經笑了很久了。”
“啊!”宮紫藺抬起眸子,眨巴眨巴,隨即又是不由的彎成了月牙,這真不是她想笑,實在是忍不住啊!
“這藥效要多久才沒。”
“大概走到那病區基本就好了。”宮紫藺此刻也是萬分無奈,弄藥弄著,好不容易做好了,趴在桌上睡著了,然後莫名的起來後,一顆東西滾到自己嘴邊,然後就這麽沒有自覺性的嘎嘣一口,給吃了進去,最後就是造成
這個模樣,一副哈哈竊笑的德行,意識到這個後,她連忙給自己喂了解藥。
可是吧~這藥效要過半個時辰才退去,所以,她這是欲哭無淚啊!明明想哭卻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你啊!做事都不知道仔細點。”
“南宮塵。”眼眶中有些淚花打轉,嘴角上揚的角度似苦似笑,萬分猙獰,有沒有良心的啊!她都成這幅樣子,懂不懂憐香惜玉的。
“抱歉,這……真憐香不起來。”似是明白她是如何想的,南宮塵手抬起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嘴角輕柔上揚,卻是一副癟笑的樣子。
宮紫藺雙眼一眯,好吧,好吧,這是她自作孽不可活,誰讓她製這種藥。
“以後,少弄這些稀奇古怪的藥。”
“恩恩。”宮紫藺眼含著淚水,用力的點了點頭,她以後回注意放放好,不讓它們亂跑了。
“走吧。”輕輕甩了下袖子,便轉過身子,向前走了去。
宮紫藺瞅著眼前的身影,為啥,她覺得,南宮塵在嫌棄她?不至於吧!她也是受害者的說。
終於來到了那病區,宮紫藺這才恢複了原狀,隻是這麽一直的笑著,導致的後遺症就是她臉頰現在還有一抽一抽的,嗚嗚……為毛要如此作弄她。
“娘娘。”
一聲輕喚,宮紫藺這才收起了自怨自艾的心態,麵色一正,看向眼前,那個昨日借她房屋的男子,“嗯。”
“娘娘,今日前來是否有了方法。”
“雖不能根治,但是有了個抑製的方法。”
聽聞有了方法,男子麵色不由一喜,雖然沒法完全治好,可是有了抑製,總比沒有的好,起碼還能多活個幾日。
“你讓人們過來拿藥吧,不知道做的夠不夠。”
“好好好。”男子連說三個好,麵色當中是說不出的激動,連忙轉過身子,大喊道:“大家快出來,娘娘有辦法救我們了。”
話語剛落,一窩子的人紛紛跑了出來。
宮紫藺瞧著那個個麵帶激動的人們,心中不由一酸,他們是望著生的啊。
“大家別激動,這些個藥,隻能抑製這瘟疫的侵蝕,還不能完全根治,根治的辦法,我還在研究中。”
“娘娘,能抑製總比束手無策強。”
“是啊!起碼還能賴個幾日”
他們不是不知道這瘟疫的恐怖,原先來個幾個都是束手無策,連個方法都沒有,現在好歹有個可以抑製的法子,與他們來說就是希望了,有了抑製的辦法,隨後根治的法子還會遠嗎?
“大家先排好隊,我把藥丸分給你,順便我要取點你們的血,回去研究下。”
“好好好。”
“娘娘,要多少血,都可以。”
“是啊!是啊!”
話語剛落,本來亂哄哄的人群,連忙一個個排列好隊形。
宮紫藺把懷中包好的藥丸遞給了南宮塵,“你幫我分發下藥丸,有些病人在房中,你讓其他人幫忙捎去,我去取血。”
南宮塵眉眼一動,瞧著眼前那認真的人,遂也點了點頭,接過了手,“好。”
“嗯。”
她不讓南宮塵幫忙取血,是因為她能驅除死於瘟疫人的瘟疫,想來這瘟疫應該不會害了她,取血事與她來做是最好的。
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個個小管,宮紫藺來到一旁的石桌上,讓取好藥的人過來紮針取血。
針紮破小指,血流進小管,宮紫藺瞧著血流入進去,目光一緊,她怎麽覺得這血有些怪。
接二連三的取了二十多個血樣,後麵便也沒有再取些什麽,這些血液夠她研究了。
半個時辰過去,藥也分完了,卻見一群人沒有離去的想法,突然之間,一群人便就這麽跪在地上。
宮紫藺被一愣,連忙快步上前讓人起來。
“你們不要跪我,這不是折煞我了。”
“娘娘,你不顧自身安危,幫助我們,根本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我們無能為報。”
瞧著眼前那一群人,想說什麽便也隻能咽了下去,宮紫藺走上前去,扶起前麵跪著的老人,“大家速速起來吧,你們是晉國子民,我和皇上便不會不管你們,安心養病,肯定會好的。”
“娘娘……”
一群群目光含淚的人,宮紫藺有些無力,她此生最怕的就是別人哭泣,而且一來還是一堆。
你一言我一語的,好久好久之後,她才和南宮塵脫身了出來。
“被人信奉的感覺如何。”
“南宮塵你在幸災樂禍。”宮紫藺白了眼麵前含笑的人,都不知道幫她一下,就隻知道站在旁邊瞧著她。
“最後,是誰幫你拉出來的。”
“是是是,是您。”還好你還有良心,“我們現在去貧民窟吧。”
“好。”
第38章 曼珠沙華
去了貧民窟分發了藥後,天色也漸漸染上了一絲溫紅,夕陽不比朝陽,夜幕終要拉開帷幕。
宮紫藺癱到的趴在桌上,這一天去的地方不多,倒也是把她給折騰的半死,渾身上下布滿酸痛。抬起手揉了揉肩膀,瞧了眼桌上的東西,今晚注定又是個不眠夜了。
直起身子,這些個管子她是用竹子做的,雖有些簡陋,但基本還是可以,何況這些個血她今晚也會實驗用完,也不存在些新鮮不新鮮。
宮紫藺手拿過竹管,解開繩子,把竹蓋打開,一絲血腥味飄到鼻尖,大腦不由專注了起來。
宮紫藺搖晃著竹管,裏頭的獻血映入眼中,總感覺有一絲奇怪,雙眉一皺,鮮血本就是紅色的啊!突然大腦靈光一閃,連忙仔細瞧著管中血,鮮血是紅,可這紅未免太過於鮮紅,比那黑紅給讓人有些陰森的感覺。
這……和那脈相一樣,匪夷所思。
宮紫藺把這疑慮收起,如今先想辦法把這病給壓下去再說。連續用著不同的藥材,搗製,放入血液中,看其反應,隻是試了十來次,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宮紫藺聳拉著腦袋,無力一歎,從古書上探尋的法子,本以為有些用處,沒想到還是這麽的沒起色,唉~又是一歎。
宮紫藺站起身子,想去窗口呼吸下新鮮空氣,讓自己的大腦也可以得到一絲休息,卻不想到,起身的時候撞到了一旁的燈腳上,踩上了自己的衣裙,順勢的就這麽摔倒在地,摔去的同時,手臂就這麽一揮,連帶著桌上茶杯,還有桌角的兩個盛著鮮血的竹管應聲的跌倒地上,茶杯伶仃碎成幾瓣,劃過她的手指,手指處血液溢出,伴著絲疼痛,她不由眉間一皺。
這真是人倒黴起來,做什麽都不順心。
宮紫藺目光掃過這一地的狼藉,心中更加的乏力,一地紅的耀眼的鮮血自她身邊散開,好似黃泉路邊曼珠沙華,開的耀眼,開的奪目,卻硬生生瞧不見一絲綠的襯托,兀自悲切。而她,不過是這曼珠沙華的守護者,生死輪回,皆伴其緣。
不由自嘲一笑,這血她是叫不來人收拾,隻好自己收拾起來。
宮紫藺站來起來,彎下腰,手剛拾起茶杯的碎片,卻又被那鋒利的邊緣給劃破了傷口,一根手指上,卻見兩刀深切不一的傷口冒著獻血,血珠
滑落指尖,滴落與地。
隻是……
她的鮮血滴落與地,滴與那攤耀眼的血中,卻見地上的血似是有了生命般,本是向著外頭擴散的血液,此時卻不約而同如那脫韁的馬兒般急速的向她滴落的血中湧來。眸子一緊,她忙的一擠,讓鮮血湧出的更多,滴落於中。
那些鮮血像是瘋狂的在啃噬她的血液一般,如果這些血有樣貌的話,此刻的神態應該有多貪婪便有多貪婪。
宮紫藺站在那裏,頭低垂,雙眸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心中是說不出的震驚,從先前的貧民窟的屍體,那一抹紅色,到今日的鮮血滴落,瘋狂啃噬,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心中一緊,竟是看不清前頭的方向。
遂過了兩三分鍾,場景已經靜止,隻見剛才還紅的耀眼的血,此刻不由的染上了一絲塵埃,卻更帶著一絲人味。
眉頭依舊緊皺,大腦一絲暈眩泛起,她慌忙的手撫上桌,支撐住那有些搖搖欲墜的身子,從到吳城開始,一些事,一些人,怎麽越來越脫離了軌跡。
但是……
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或許她的血可以救他們,可是,為什麽她的血能克製著瘟疫,解了這瘟疫。
從一開始,她便有些納悶,這些個病,雖與瘟疫一般,擴散迅速,致人死亡,可是,除了這點,可有哪個與瘟疫相同。
這一場病,到底是從什麽開始,源於什麽,它到底是什麽。
腦袋嗡嗡作響,竟有些泛疼,不由的手撫上頭。
她一定會弄清楚!
“南宮塵。”
宮紫藺急急忙忙的敲打著門,額上還隱約可見有幾許汗珠滑落,方才,她終於把這藥給做了出來,所以這天才微亮,她便就這麽匆匆的來到這裏。
門吱呀一聲被打了開來,宮紫藺連忙抬頭瞧著出來的人,麵露激動:“我把藥做好了。”
南宮塵微微垂眸,瞧著眼前激動地不成樣子的人,嘴角微勾:“好了?”
“嗯。”宮紫藺用力的點了點頭,順便把手上的藥拿到南宮塵的眼前晃了晃,一副得意的樣子。
“怎麽做的?”
“這個嘛……”宮紫藺狡黠的眨了眨眼,食指搖晃:“天機不可泄露也。”
南宮塵也並沒再問什麽,隻是,雙眼一眯,透著抹擔心:“臉色怎麽這麽蒼白。”
“很蒼白嗎?”宮紫藺摸了摸自己的臉,唇瓣微嘟,沒有這麽明顯吧。
“嗯。”南宮塵點了點頭,伸出手輕輕抬了下她的額頭,“昨晚怎麽了,這麽臉色這麽白。”
“這個。”宮紫藺有些不好意思一笑,遂也不想隱瞞了下去,便把昨日發生的一切,包括她的血如何引誘著那些瘟疫人的血,等等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南宮塵。
聽完,南宮塵麵色一僵,隱在袍子後的手不由握緊成拳,指尖泛白,麵容中依舊揚著那抹溫柔的淺笑,隻是那抹淺笑不知何時有了一絲皸裂。
“怎麽了?”瞧著眼前那神色稍顯異常的人,宮紫藺心間不由疙瘩一下,難不成這個不好?
“沒事。”南宮塵斂下心緒,搖了搖頭,淺淺笑道。
“那你說,我把我的血加進去的話,是否可以解了這個瘟疫。”
“或許吧。”南宮塵躍過宮紫藺,瞧著遠處的天空,似出了神罷,呆愣的站在那裏。
宮紫藺瞧著眼前人的樣子,心止不住的有些下沉。本來沒有想到這個,可是發生的一切,從一開始她要去接觸那些病人,他不予阻攔,到去那貧民窟,發生的事情,接下去每一件事,她不得不去猜想。
“南宮塵,你早就知道這個了吧。”
“啊?”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一句,南宮塵呆了一下,遂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也點了點頭:“知道。”
“你……”宮紫藺停下了話語,眸光深沉,遂低頭一笑,抬頭道:“我們去看看這藥效果吧。”
“你不問我?”
“不用問。”他不說定是有他的苦衷,或許是擔心她,或許是別的目的,但是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
“藺兒。”
“嗯?”
“如果……”南宮塵低著頭,目光定定的看著那張清麗的臉龐,她眼眸中透露出的光彩,他略微一愣,隨即心不由的一抽,手指嵌入掌心,竟也差不覺有些痛楚。
“怎麽了?”宮紫藺眨著眼,有些不解麵前話說一半的人。
“沒事了?”南宮塵搖了搖頭,勾起一笑:“走吧,去試你的藥吧。”
“南宮塵。”
“嗯?”
“如果,你有什麽難處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我雖然也沒多大點能力,但是我會盡我所能幫你。”
看著眼前那炯炯有神的雙眸,裏麵透露的堅定神采,南宮塵不由心眼一動,眸光一熱,“好。”
不論如何,不管結果,他的心很小,即便說他殘忍,即便說他冷血,可,他隻願她一生安好。
兩人也顧不上什麽吃飯,便就這麽急匆匆的趕到那病區。
她做的藥隻夠一個人,所以她也沒從正門進去,隻是來到了當初看診的小房前,敲了敲門。
“娘娘。”門打開,裏麵的人看見宮紫藺,麵色震驚,連忙側身:“娘娘,請。”
兩人便走了進去,隨意的找了個位置坐下。
“娘娘,不知您今日前來,有事嗎?”
“給。”宮紫藺也不想在這事情上耽誤太多時間,便就直接把藥給遞了過去。
“這是?”
“我試做的藥,針對這個瘟疫,但是剛剛做好也不知是否有用,你可願做第一個試藥之人。”宮紫藺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雖然這個藥她有把握,可是,也不能打包票說能治好,何況還要讓人試藥。
“我願意。”
出乎意外,那人卻是應的果斷,毫無猶豫。
“娘娘,反正這命也拖不了多久,有藥總比沒藥好,昨日娘娘送來的藥,我們這兒人服用了之後,都感覺人舒服多了,相信娘娘的醫術。”
聽聞他如此誠懇的話語,宮紫藺不由的汗顏,醫術,咳咳,如果見過她的毒術,想必不會這麽說了。
“我把藥給你,你切記早晚各兩顆,合溫水服下,基本三日後便會有效果,到時候我再來找你,切勿與其他人說。”
“是。”
男子激動地接過藥丸,雙手略微有些顫抖。
“那我們走了。”
“嗯。”
話語說完,宮紫藺和南宮塵便出了房門,縱身一躍,飛身出去。
“藺兒。”
“嗯?”
“如果這藥成功了,你打算如何?”
“做唄。”
“做藥需要你的血。”
“我知道。”
“你這一身血能有多少。”
“可是,這是他的天下,子民,我沒法不管。”
其實她不說,他也明白,可有時候還是想這麽問一次。她不明白,他看著她的樣子,他有多心疼,如若可以,他寧可當日是他服下……想到此處,眸一緊,這一場瘟疫,怕是不單單隻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