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什麽時候走
白色別墅的落地窗前，韓赫楠拿著望遠鏡，對著那個近在自己眼前的女人，那張毫無瑕疵的秀美臉龐，圓潤眼神裏，滿滿的淡然，澄澈。她不需要錢，也不要自己這樣的男人，她要什麽！一整夜握在手心裏的溫暖，那一低頭便可以吻到的柔嫩，那擁抱在懷裏的溫馨。對著這個性感尤物，一整夜都毫無雜念！
“一閃一閃亮晶晶，留下歲月的痕跡，我的世界的中心依然還是你。”秦晴掏出手機，
“喂，團長－”
“秦晴，有名額了，今天雲南打來電話，說希望有人能去唱昆曲，你也知道他們當地的滇劇，現在並不是很暢銷！”
“團長，什麽時候走！”
“大後天！”
“這麽快！”
“是，剛巧他們有個活動，下周一舉辦，滇劇，黃梅戲，昆曲，京劇，全國各個地方的劇都會雲集一堂，到時，你就代表我們中央，去唱段昆曲吧！”
“團長－我能不能晚一天走？”
“為什麽？你不是很著急嗎？”
“我走之前，想去祭拜一下我的父母。”
“好，再多給你兩天時間，我讓人給你安排周天早上的航班，一天的休息時間夠了吧？”
“謝謝團長，”
白色別墅裏，韓赫楠拿著望遠鏡，看她一臉興奮，像個孩子一樣，把手機從左邊挪到右邊，又從右耳朵挪到左邊耳朵。終於放下電話，連掛機鍵都不記得按，就跳起來去勾那一枝足有她兩個高的樹枝上的葉子。人總是盼望自己範圍內的事，肯定會摔跤的。果然，她捂著腳，呲牙咧嘴的，真是有損形象！
韓赫楠快速地放下望遠鏡，一個轉身，一秒鍾後，再快速地轉回，把望遠鏡扔在軟椅上。椅子上還留有她剛才換衣服時，掉落的幾根頭發，黑黑長長，盤起來唱戲時，更是端莊大氣。秀美的小臉蛋，一換上戲裝就是一身正氣端正，卸了妝，又是那樣清純。穿著鏤空裝，在鋼管上扭動，更是另類，讓無數人衝動！
“真是個妖精！”
韓赫楠走到一架老式
留聲機旁，輕點碟機，一聲流轉的嬋娟之音傳到耳畔。“
“最撩人春色是今天，少甚麽低就高來粉畫垣，原來春心無處不下懸。是睡荼蘼抓住裙釵線，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處牽。”
“你的母親是幸福的，因為她一生都活在希望中。”講這句的女子，不知道她就是因為這句話墜入了某個人的心裏。
韓赫楠拿起望遠鏡，裏麵空無一人！
A城！
秦晴坐在祁陽家裏的兩米長的小沙發上，祁陽的母親依然像以前一樣不讓她做飯。秦晴回家，她像對待自己女兒一樣歡欣地做了好幾道大菜！蘆筍炒肉片，清蒸鰱魚，茄子燉土豆，還有秦晴最愛吃的幹煸芸豆。
“晴晴啊，饅頭也好了，快，洗洗手，過來吃飯吧！”祁陽的母親微笑著站在院子裏，說話間，已經打好了洗手的水。
“阿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
“這次祁陽怎麽不回來？”回來兩個小時了，她終於鼓足勇氣問了。祁陽很久都不提秦晴，她的心裏一直惶恐不安，每次問起，他總說，她很好。可是在那麽大的一個城市裏，找個老婆怎麽會那麽容易，兩人是從小青梅竹馬的關係。自己完全把秦晴當做媳婦養大，如果半路跑了，豈不損失大了。
“他最近業務特比忙，所以，讓我自己回來了。”
“忙也要陪陪自己的老婆啊，這麽遠，你一個人拿著這麽多東西，該有多累啊！”
“阿姨，沒事，這點兒活兒，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說話間，祁陽的母親手按著秦晴先行坐在了飯桌旁邊，
“阿姨，您座！”
祁陽的母親，坐下後，先自倒了一杯啤酒，再給秦晴倒上。
“晴晴，不是阿姨說你們，你們都老大不小了，什麽時候把婚事辦了？”
“阿姨，這看祁陽的意思吧！”
“他怎麽還不想結婚嗎？”
“－沒有，他最近實在是太忙了，業務做得不錯，他舍不得因為結婚再耽擱下，正好趕著下半年是評業績的時候！”
“這個掙錢啊，什麽時候是個頭兒呢？平平淡淡的，日子過得順風順水，兩個人感情和和美美就夠啦！”
祁陽的母親夾起一塊瘦肉片，放進秦晴碗裏，秦晴不愛吃米飯，所以，都會給她單獨做饅頭，還單獨給她備一個夾菜的空碗。
秦晴看著那空碗裏突然多出的瘦肉片，眼睛有點酸，有點澀。祁陽的家境一直不好，自從他的父親出事後，更是每況愈下。而這個堅強的母親，卻總是很努力的打工，盡量給兩個人多買一些肉，說是長身體。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她或許可以很快就抱上孫子了，弄個小孩出來陪她，也不會這麽孤單。
“秦晴，吃晚飯，我們一起去趟超市吧，家裏沒有鹹菜了。不然，你早上又該吃不飽了。”
她還記得自己早餐一定要吃那種細長的小鹹菜。自從去了繁華的大都市，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那種鄉村小鹹菜了。有一種味道，一生難忘，過去再久，它再土再難吃，對自己來說都是最真誠的感動；有一種感情，一生不能丟，即使它帶了毒，帶了恨，對自己來說都是最美麗的回憶。
祁陽的母親在廚房裏收拾著碗筷，秦晴已經習慣了她不讓自己做家務的狀態。小院外那顆楊樹，經過一年又長高了很多，那些細碎的樹葉在秋風中婆娑作響。很多年前第一次來到這個家的夜晚，秦晴就是聽著這棵楊樹的婆娑葉聲入睡的，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做傷秋，之後的很多年，她每每聽到婆娑的樹葉聲就會睡得特別安心。可是，這些城市裏也沒有，因為樹從來都是長在離小區很遠的路邊。
秦晴收拾好東西，留下那一頁紙片，走了。
“阿姨，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能隱瞞你，我也不敢當麵告訴你，我和祁陽分手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不過，您放心，祁陽有女朋友了，我會勸他早點結婚，我以後也會像女兒一樣孝順您。您多保重！”
祁陽的母親像個老態龍鍾的人一樣端著那張輕如鴻毛的紙條，雙手顫抖。眼神裏，憂傷，憤怒，失落，無奈，矛盾，分不清理不出任何頭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