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果不其然

"法子,倒是有一個。"月夭隨意拿起桌上的書籍翻閱。

"什麽法子?"月夭的話,牧玖笑一下來了精神,豎起兩隻耳朵,生怕錯過。

"很簡單,慕容閆讓你賜婚,你就問問慕容墨有什麽中意的姑娘不就行了,有的話,就成人之美不是。沒有,你就看慕容閆中意誰,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約,媒妁之言,想必慕容墨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感。反正你也是仁至義盡。"月夭三言兩語。

他才不會說這主意他藏著私心呢。她的性格他了解,說話總歸是不上調的。慕容墨對她有那麽點心思,他是看出來了,而今賜婚,正好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有心,也得死心。他可不想多那麽個情敵。

"就這樣?"牧玖笑無語的看著月夭,搞了半天就這樣?

"不然還要怎麽樣?"月夭看著牧玖笑。

"這麽做,你真的確定慕容墨不會討厭死我?"

怎麽想也覺得月夭說的辦法不行,問慕容墨有沒有中意的姑娘?不要問,她也知道沒有,打了這麽久交道,就沒見著他同誰關係特別好。他好歹也算是個官二代,性子又冷酷,傲嬌,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官家小姐他真的會看得上?

"你這也是為他好,他本就到了娶妻的年齡。為什麽要討厭你?"月夭故作不明所以的樣子。

"嗬,好吧。或許那樣也不錯。"牧玖笑笑笑沒有回答,而是說出了之前的答案。

也許,照著月夭的方法,也不錯。討厭就討厭吧,畢竟是長了張同阿墨一樣的臉呐。對著那麽一張臉,狠心是下不了的。這樣讓他放棄也好。

"嗯。"月夭點頭。

心中卻也思慮牧玖笑在想什麽。

"嗬……"

另一邊

楓城城門口,白離蕭,陸曙,慕容墨皆是跨馬等待。

遠處

慕容閆穿著銀色的軍鎧,跨馬而來,後邊跟著浩浩蕩蕩的大軍。

"恭迎慕容大將軍回朝。"

在慕容閆接近城門之時,迎接的官員,百姓齊聲喊道。

慕容閆在百姓中,民心還是很高的。

"大家客氣了。"慕容閆擺手。

"大將軍。"白離蕭,陸曙,慕容墨騎馬上前了一步。

"嗯。"慕容閆點頭,朝堂上的局勢他也還是知道點的。

"大將軍,晚上宮中已經準備好宴席,為大將軍接風洗塵。"這話是白離蕭說得。

"勞陛下費心了,還望白大人替老臣轉告陛下,臣回去梳洗一番,便去赴宴。"慕容閆雙手握拳,表示明白。

"好的。"白離蕭一襲白衣,坐在馬上,點頭。

隨即楓城門口,又是一段時間的寒暄,說白了,也就是來來回回的那些個奉承話,打了勝仗,戰神啊什麽什麽的。

慕容閆作為一個武將,聽阿諛奉承什麽的,本就不喜,因此隨意的敷衍了幾句,就命三軍自行整頓,而他則同慕容墨回了府。

而,早在中途,白離蕭就先行了一步。對於慕容閆,他雖然佩服,卻說不出什麽好話呢。畢竟,慕容閆贏得是西齊,怎麽想,也是臉色無光。

護國公府府大廳

"跪下。"一入護國公府府門,慕容閆連衣服都未換,便叫跟在他身後的慕容墨跪下。

慕容墨聞言,一聲未吭

,撂了下前麵的褲擺,雙膝跪地。

"你可知錯。"慕容閆本是背對著慕容墨的,此時轉過身看著一聲不吭的慕容墨問道。

"兒子不知。"慕容墨哦淡漠的吐出這麽幾個字。

要不是知曉慕容墨是個冷性子的人,約摸慕容閆會氣死。

"不知?為父讓你好好輔佐陛下,可未曾讓你將自己搭上去!"慕容閆氣急道。

當在邊關聽聞這些事時,他本是不信的,後來命人查訪,才發覺八九不離十!

"兒子沒有。"慕容墨心知他父親是為何而回,可惜他早已決定,不娶妻。

"沒有!那大街小巷的傳聞都是假的嗎?無風不起浪,簡直荒唐!"慕容閆拍了一下桌子。

"老爺息怒啊,少爺隻是不懂事。"一旁劉煥見慕容閆發這麽大的火,連忙出聲勸阻。

"不懂事,嗬,他都二十歲了,還不懂事!?那什麽時候才會懂事!"慕容閆瞪了眼劉煥,慕容墨的娘親去世後,他便未再娶過,一直都是讓家中仆人伺候,而今出了這麽大的事,卻還是他通過調查得知的。不知這偌大的護國公府,還是不是聽他所有!

"這,那些流言不可信呐,老爺千萬不要聽信了。那些都是暗處人,想破壞你們的關係而弄得!"劉煥牽強的解釋。

"那也得有風才行,陛下荒唐你就該改變他,而不是讓他改變你!"慕容閆瞪著慕容墨。

相比較慕容閆的憤慨,慕容墨就顯得過分平靜了,這些都是他早就料到的事。沒什麽好驚訝的。

"父親既然聽信流言,兒子也無話可說。"慕容墨性子本身就是比較冷,就算對於慕容閆的暴脾氣,也隻是淡淡的開口。

能讓他心情起伏的,除了已經逝去的母親,好像就隻有他(牧玖笑)了。

"你!我告訴你,今晚宴會,我便會請求陛下為你賜婚,你是不從也得從!"慕容閆聲音很大,足以看得出,他是鐵了心了!

他從回朝那刻便想好了,趁還有的救,他得趕緊讓他娶妻!

"隨意。"慕容墨依舊平淡,仿若那個賜婚的人,不會是他。

賜婚,他也很想知道那個人,會給他賜婚麽,如果賜婚了,就代表他真的對他無意,對他的好,從頭到尾,都是因為這一張臉。那麽,留在這裏,又有何意思。

"逆子!"慕容閆覺得他要被他這兒子給氣死了,以前覺得,他性子冷冷淡淡,很適合從軍,現在卻真的是氣急呢。好像他說得話,都打在棉花上了一樣。

"父親可還有事。"慕容墨抬頭,要無事,他就退下了,這麽跪著,挺不好受呢。

"無事又如何,給我跪著,直到前往宴會為止!"慕容閆怒氣頗深道。

"老爺,不可啊,現今離宴會還有好幾個時辰,少爺怎麽受得了!?"劉煥是從小看著慕容墨長大的,而今慕容墨被這麽罰,自然是心中不忍萬分的。

在他看來,少爺什麽也沒錯,當今陛下本就荒唐,那些流言也僅是無可避免的流言!

"受不了,也得受。"慕容閆語氣不容商量。

"老爺。"

"劉煥,你若再多說,你也一起好了。"慕容閆眼神淩厲的看了眼劉煥。

劉煥早年跟在他身邊,後來受了傷,拿不得劍了,才讓他在護國公府當了管家。而今出了這種事,他沒治他罪已

經很好了,還敢求情!

"劉叔,你不必多說了。"劉煥還未開口,慕容墨就先聲說了。

父親的性格他知道,說一不二。

"少爺,你身子怎麽受得住!"劉煥心疼道。

老爺怎麽就這麽狠心。

"無事,習武之人,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麽。"即使痛,他也不要在父親麵前示弱。

況且慕容家的子孫,怎麽能在這麽一點點困難下,就甘心示弱。

"有骨氣!劉煥,跟我走。"慕容閆意味不明的說了有骨氣這幾個字,後又將劉煥叫走了。

幾個時辰,說過的慢也慢,說過得快也快。

這幾個時辰裏,慕容墨已經想清了,一旦那人同意賜婚,他便請求去往邊關。

既然不在乎,那就遠離好了啊,免得造成兩個人的困擾。

"老爺,你為何一定要這麽做?"劉煥跟在已經退下軍裝換成常服的慕容閆的身後,看著慕容閆望著大廳裏一動不動跪著的慕容墨。

"他就該長長記性,什麽該碰,什麽不該碰!"慕容閆頗有些無奈。

陛下再荒唐,也是陛下,臣子就該有臣子的樣子,怎可同陛下……這罰跪已是最輕的處罰了!

"這時間快到了,是否讓少爺去收拾收拾?"慕容閆無奈的語氣,讓劉煥也明白了一些隨轉開話題道。

"去吧。我在外麵的馬車上等他!"慕容閆一揮手,就轉身離去了。

"是。"

"少爺,可以起來了。"慕容閆走後,劉煥連忙走到慕容墨的身邊,將慕容墨扶起來。

"謝,謝謝劉叔。"慕容墨在劉煥的攙扶下,有些踉蹌的站起,隻是即使這般,他眉頭也始終是未曾皺起的。

"和屬下客氣什麽,屬下攙您去臥房換身衣服吧。"劉煥攙扶著慕容墨,很是心疼的開口。

"麻煩劉叔了。"慕容墨感激的說道。

他也不是太痛,隻是剛剛站起,難免有些不適應。

"跟屬下客氣什麽。"

就這樣,劉煥摻著慕容墨一步步的走向了,慕容墨的臥房。

"劉叔,我父親呢?"到了臥房門口,慕容墨才開口問道。

"老爺在府外等您。"劉煥回答道。後又說"少?爺也不要怪老爺,老爺是為了您好。"

"我知道,你去告訴我父親,我隨後就到。"而後,慕容墨就進了臥房了。

"是。"話閉,劉煥便離開了。

臥房裏,慕容墨退下了原本的衣服,取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他並不喜歡白色,因為白色是那麽的幹淨,而他,本就是為了殺戮而生。那麽幹淨的顏色不適合他。今夜之所以穿這件,是因為,這是他送的。

那時,他讓他穿,他沒有同意,僅是收下。

他很少穿白色,即使穿,也不會是純白。

那時候他說他喜歡白衣公子,他心想,還好他不喜歡穿白衣。

可是現在,他多麽希望,他能明白他穿這件衣服的意義。

他不怕千古罵名,同他待那麽久,所謂君臣有別,所謂倫理道德,早已被他拋棄。

這麽幾個月,那裴林一直在他麵前討巧,他多麽希望,他是裴林。

可他明白,這張臉可以讓他另眼相看,也可以讓她不再多瞧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