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十九章 勿吉部落

努爾赤眸中閃過一抹震驚:“你為何會對我們的部落這麽了解?”

“你隻當我曾路過勿吉部落好了,”掃了眼那疊的整整齊齊的大氅披風,似隨意問道:“這衣服樣式古怪,而且破損了許多,你為何還這般珍藏?”

努爾赤輕輕撫摸著那披風,神態專注:“這是一個商人發明的,我們很是敬重他,雖然,雖然現在努爾赤部落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葉馥香驚疑:“怎麽回事?”

“你別問了,知道了,隻會給你帶來殺人之禍。”

葉馥香輕笑,麵色卻多了幾分冷意:“你的命現在都是我的了,還有什麽不能告訴我的?”

“恩人,我是為了你好。如果你執意要知道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

葉馥香將凳子微微向前挪了挪:“說吧,看在我曾經去過勿吉部落的份上。”

“七年前,西蜀有位將軍率兵攻打古勒部落,勿吉部落是古勒部落的胞弟,自然不能見死不救。那將軍對沙漠不熟悉,自然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殺了他許多部下,隻是,我們本來就是兩個小部落,那一仗,幾乎死了一個部落的人。那將軍便派來使者,說是我們投降,就將我們收編,保我們衣食無憂,我信以為真,帶著族人投降,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屠殺!”

努爾赤的瞳孔充盈了滿滿的血絲,良久之後,他才強行將那恨意壓下。

“那日也算是水神庇佑,竟然刮起了龍卷風,借此,我和一些族人逃過此劫難,我醒來之後,便開始召集族人。”

“所以,你們七年後再次進入京城,就是為了血債血償的?”

努爾赤驚怔,死死地瞪著葉馥香,半響,方恢複了清明。

“不錯,我要替我的族人報仇!”

“那你又是如何中了此毒的?”

“為了活命,冒死吃下許多毒物,後又中了蛇王毒,怕是現在我本身就是一隻大毒物了。”

“那你的仇人,是誰?”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你把你的一切都告訴我了,即便你不說,我也能查到。”

努爾赤深深地看著葉馥香,似在思忖,究竟是否該相信她。

葉馥香似未察覺那眸中的探究,當下從懷中摸出非木非石的暗黑東西來。

“這個給你。”

“這,這是什麽?”

看著那東西,努爾赤隻覺得眼熟,卻始終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麽。

“吸毒石,正好可以清除你體內的毒。”

努爾赤再度瞪大了瞳孔:“吸毒石?蛇王的角?你怎麽會得到這東西?”

他苦苦尋覓了五年,確實再度遇到過蛇王,卻是始終沒有辦法將它的角割下。

“蛇王喜歡向日曬鱗,那麽便在風口處焚燒雄黃,蛇王自然委頓不能動,便可將它的角割下了。”

怔了半響,後眸光大亮,當即道:“妙!確實妙!我怎麽就沒想到?”

葉馥香心道,那是因為你沒早先遇到我!

不過,這塊吸毒石卻是康禦醫送給她的。

“你究竟是誰?為何會知道這麽多的東西!”

努爾赤再度起了疑心,不過,卻並非是懷疑,隻是好奇,一種單純的好奇。

“作為交換,你告訴我你的仇人,我

就告訴你我的身份,如何?”

葉馥香眸底閃過一抹晶亮,卻是真誠地看著他。

努爾赤沉思良久,終是道:“我的仇人是寒王洛玄毅!”

葉馥香並不驚訝,因為她已經猜測到了,當下淡淡開口:“我叫蕪香。”

努爾赤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可是見她並沒了繼續說的趨勢,驚疑:“沒了?”

“一個名字換一個名字,你不吃虧。”

“……”努爾赤心道,你倒是會算計!

“實不相瞞,你想要報仇,我可以幫你。但是,前提是你要相信我。”

對於葉馥香,努爾赤已經猜測到了,她的身份定然不簡單,當下對她的話也多了幾分信任。

“我相信你。”

“那好,現在你就好好修養身體。”

話落,葉馥香起身離開。

“哎……”努爾赤抬起的手再度放下,看著手中的吸毒石,眸中含了輕笑。

倒是一個神秘而又有趣的女子。

“姑娘……”

“都聽到了?”

額,長佑一臉正色:“我不是那挖牆腳的小人!”

“嗯,你是女子!”

“……哎,姑娘,你等等我,我聽完了,但是不太明白啊!”

“今晚你派人在這守著,若是有人前來,裝作看不到就好。”

“額,那我派人在這裏,我就不留在這裏做木樁子了啊……”

晚上,葉馥香再次被景煜帶到了郊外練習吹簫。

這就導致,翌日她被敲門聲吵醒的時候,眸底微微泛著青絲。

打開門,葉馥香麵露凶色:“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我會宰了你的!”

長佑縮了縮脖子:“還真是大事,額駙要見你。”

額駙?葉馥香的腦袋懵了一圈:“哪個額駙?”

“就是容鶴呀!”

蝦米?

葉馥香驟然睜開了雙眼,隨即又倦怠地半閉上。

“他來找我做什麽?告訴他在睡覺,別煩我!”

話落,正要轉身,一道男聲已經傳來:“馥香。”

抬眸,看著那臉色微微蒼白的男子,葉馥香心如止水。

“找我有事?”

“就是來看看你。”容鶴走上前去,一雙桃花眼中泛著點點情深。

“上茶。”葉馥香掃向長佑道。

長佑咂舌,這態度要不要轉變的這麽快?

聽說之前他們似乎還訂了婚了,現在莫非舊情複燃?

想著,長佑看向容鶴的目光更加不善,大有要隨時將他扔出去的衝動。

院內,石桌前,葉馥香淡然坐著,如老僧入定。

“馥香,許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葉馥香喝了一口茶水,嫌惡看向長佑:“這茶的味道有些淡了。”

“我知道,之前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我想你知道,我也是有苦衷的。”

直接將口中的糕點吐了出了,葉馥香埋怨。

“你又換廚子了?怎麽這麽甜膩,莫非放了蜂蜜?”

“馥香,看在我們往日情誼的份上,你能不能原諒我之前所有無心的過失?”

“堅果沒了,長佑,去再拿點過來。”

說著,並衝他使

了個眼色,長佑會意,應了之後立刻向外走去。

任由容鶴如何說,說什麽,葉馥香始終充耳不聞,似是坐在的對麵的就是空氣!

“馥香,你還記得我們之前一起……”

話未說完,驀地,一道尖利的女聲陡然傳來:“容鶴!”

容鶴的身子顫抖了下,當下站了起來,看著丹寧,微微變了神色,走上前去:“你來做什麽?”

“我來做什麽?那你又在這做什麽?之前和騙我說沒和這賤人勾搭在一起!那你們現在又是做什麽!”

丹寧哀嚎,看向葉馥香的眸子似能噴出火來!

“你誤會了,我們什麽都沒做。”

容鶴急忙解釋道。

“我誤會?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來找她?你今日要是不和我說清楚,我,我就死在你麵前!”

葉馥香眸中含了輕笑,這是要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丹寧!你不要無理取鬧!你傷還沒好,先回去。”容鶴說著就要將丹寧向外拉去。

丹寧當下卻是一把推開了他:“是嫌我打擾你們了是嗎?容鶴,你要記住,是誰將你們一家從天牢裏救出來的,你怎麽能夠這麽對我!”

容鶴卻隻是向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小廝立刻上前:“郡主,小的送您回去。”

丹寧卻是猛地抽了那小廝一個耳光:“你給我滾開!”

容鶴盛怒地看著丹寧:“你到底要做什麽!有完沒完!”

“我要做什麽?”丹寧冷哼,看向葉馥香的眸光更多了狠厲:“我要她死!”

葉馥香輕笑,淡淡上前:“想讓我死啊?那行啊,如果你的決心夠強烈,那你就日 日夜夜詛咒我,我肯定會死的。”

丹寧怔然:“你!你別以為我不敢。”

葉馥香淡然聳肩,無謂道:“那我等著。”

“馥香,”容鶴轉眸,滿含歉意地看著葉馥香,隨即將丹寧向外拉去:“你跟我回去!”

看著二人離開的身影,葉馥香轉眸,幽幽道:“聽聞丹寧郡主練的一手好字,我很想欣賞一下,你去幫我弄幾張來。”

長佑頷首,繼而又道:“姑娘,你覺得額駙來找你是所謂何事?”

葉馥香挑眉:“他的事,和我有關係嗎?”

話落,轉身回房,一大早就被這蒼蠅擾了清夢,還真是不爽。

再度醒來時,卻是已經晚上了。

晚飯後,長佑才道:“昨晚前去尋找努爾赤的大約二十餘人,後來努爾赤不知與他們說了什麽,他們便離開了。隻是,他們的行動太過詭異,我們的人跟丟了。”

“無妨,隻要努爾赤在就行。”

“這是你要的字。”

葉馥香打開,看著那娟秀的筆記,因著太過強調娟秀,便有些僵硬不靈動了。

當下收拾好,隨即道:“去看看努爾赤。”

院內,努爾赤正在練功,驟然聽到有規律的三長三短的敲門聲響起,立刻走上前去,打開大門。

“快進來。”

“你的傷如何了?”葉馥香打量了一眼努爾赤。

“多虧了你的吸毒石,恢複的很快。”

屋內,葉馥香坐在努爾赤對麵。

“蕪香,我想知道你的計劃。”努爾赤終是忍不住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