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三十章 挖心髒做藥引

放下杯盞,從袖中摸出一張紙來:“這個人,你可還記得?”

努爾赤仔細看著,後又想了想:“看著麵熟,似曾相識。”

“他是寒王手下的謀臣,我調查過,七年前寒王進宮勿吉部落,他就跟隨其左右。”

努爾赤眸底閃過一抹冷凝:“那他也是我們的仇人!”

“既是如此,那就直接殺了他報仇好了。”

努爾赤微怔:“會不會打草驚蛇?”

“那就要看,你們如何殺他了。”

寒王府。

一個粗布衣衫的男人從後門走出,四下看了眼,見無人之後方向東麵走去,並戴上了氈帽。

遠處,暗中,兩個男人緊緊跟著。

偏向東郊的位置,較為偏僻,隻有一些普通的百姓在此居住。

那男人七轉八轉,來到了最裏麵的巷子,隨即向最末的一處院子走去。

隻是,剛走進去,驀地,有什麽重重地砸在了腦門上,眼前一黑,徹底暈死了過去。

翌日,碧梧居。

“百獸官的位置已經空缺很久了,帝師為何還不派人上任?”

葉馥香撥弄著花茶道。

長佑放下了掃帚,走上前去,略顯神秘道:“都說這位置有邪氣,王項慘死,年襄陽又是如此,沒人再敢上任。”

“哦?那就這麽一直空著?”

“不是還有帝師呢嗎?”

葉馥香輕笑,含了幾分狡黠:“難不成,這馴獸院還真是一塊寶地?”

長佑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姑娘,被你看出來了啊。”

“隻怕這邪門的消息,也是你家帝師傳播出去的吧?”

長佑梗直了脖子:“那也是他們膽小怕死,要不然怎麽就被唬住了?”

“那你告訴我,這裏究竟藏了什麽寶貝?”

“還不是因為你嘛,帝師怕上任的會是寒王的人,會對你不利,所以一直壓製著這個位置。”

額,葉馥香神情微怔,為了她?

“我還沒見少爺對誰這麽上心過呢。”長佑又嘟囔了一句。

葉馥香神色淡淡,驟然又響起了那個馬背上吹簫的男子,唇角彎了幾分她自己都未曾發現的弧度。

上午,碧梧居卻來了一位稀客。

看著那眸中泛著靈動的男子,葉馥香輕笑:“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你告訴那女子我得了花柳病,現在京城幾乎所有女子都見了我繞道走,我自然隻能來找你了?”

江德源淡笑,卻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情般無謂。

“這麽說,你是來找我算賬的了?”

葉馥香在石桌上擺放了兩個杯盞,長佑立刻上前斟了茶水。

“哪敢?閔王天天念叨著的人,我如何敢動?”

葉馥香挑眉,隻淡淡道:“他不過是貪玩成性。”

“哈哈,還從未有人敢這麽說過他。”

“哦?怎樣?他會殺人?”

“不,他會直接綁起來帶到皇後身邊,求皇後做主。”

噗,葉馥香口中的茶水差點噴出,當下放下杯盞:“你倒是消遣起他來了。”

江德源正了神色:“我這個人一向喜歡說實話。”

“說吧,你今日來找我有何事?”

“那我就直說了,聽

說你見多識廣,知道很多稀奇的事情。那麽,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能力,就是可以透視?”

“透視?”葉馥香驟然想到了什麽,當下道:“莫非是,會透視的竊賊?”

“你也聽說了?”

“嗯,話說那竊賊也太過囂張了些。”

“實不相瞞,容知府因為鴆毒之事被皇上疏離,所以這件事情便交給了我大哥處置。可是一連五日了,卻都想不出此人有透視能力的原因。”

“這麽說來,是抓住竊賊拉?”

“是的,是一位其貌不揚的老者。”

江德源眸底閃過一抹古怪。

葉馥香見狀,當下道:“既是抓住了,直接處置了便是。”

“這件事情鬧的太大,已經驚動了皇上。皇上對此人很是稀奇,所以讓大哥務必查明原因。”

“遇到這種人,卻沒有想著為己所用,皇上也算是明君。”

江德源神情微怔,隨即淡淡輕笑:“敢公然討論皇上的人,我也隻見過你一個。”

葉馥香輕笑,轉移了話題:“既然你來找我了,雖然我不敢保證我一定知道原因,但是我想先見見那人。”

“好,馬車就在外麵,我們現在就去江府。”

江府很大,碧池假山,林立櫛比,一花一草中,也無不彰顯著濃厚的底蘊。

路過一片桃花林,葉馥香微怔,當下又仔細看去,隨即疑道:“這桃花林是在轉動?”

“嗬嗬,這是我三哥設計的,名為桃花迷宮。”

葉馥香當下來了興致,走上前去仔細打量起來。

江德源見狀,也跟上前去,隻淡淡看著,並不言語。

葉馥香注意道,這些桃花的擺布以及旋轉,看著毫無規律,其實內力大有文章。

“莫非是按照五行八卦來設計的?”

江德源瞪大了眼睛,暗含驚訝:“你看出來了。”

“幼時和爹學了些五行八卦,略懂些。”

“嗬嗬,即便是我爹也觀察了三天才看出來,卻不想你隻望了片刻就發覺了。”

葉馥香淡笑,眸光卻有些深遠。

葉洋榮見多識廣,知識頗為淵博,她跟在他身邊多年,也算是受益匪淺了。

“待會我把你引薦給我爹,他定然很歡喜。”

葉馥香腳步微頓:“我今日冒昧前來,隻是為了看那個怪人的,千萬不要驚動相國大人,否則我會深感不安的。”

江德源沉思了下,後道:“也好,這邊請。”

軒轅閣。

江德源帶著葉馥香走近。

“大哥。”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倒是你的特色了。”

一道較為沙啞的聲音傳出,卻不刺耳,反而有種沉澱的質感。

房門被打開,一襲深紫色長衫的男子走出。

男人的五官輪廓較為深邃,劍眉烏黑而濃密,一雙眸子泛著內斂的睿智。

舉手投足之間,透著厚實的沉穩。

“這位姑娘是……”

“他就是我和你說起的蕪香。”

“蕪香姑娘,請進。”

“冒昧前來,還望見諒。”

“姑娘客氣了,請進吧。”

江德言任職宮中典史,所以整間屋子,除了下腳的地方,便是書籍了。

“江大人,如何可以,我想去看看那個神秘的竊賊。”

葉馥香率先開口道。

江德言看了江德源一眼,見其一直點頭,當下便道:“那好,來人,將那人戴上來。”

不多時,一個頭發有些散亂的老者便走上前來,卻並未戴著手銬。

葉馥香不動聲色拔下發簪,藏於袖中,隨即淡淡上前,剛走到那老者身邊,那老者卻猛地向後退去,驚恐地看著葉馥香:“你想殺我?”

江德源二人狐疑,怔怔看向葉馥香。

卻是輕笑著將袖中發簪拿出,淡淡插在發髻上:“你果真有透視的能力。”

那老者眸底閃過一抹閃躲,卻隻是道:“我天生異稟。”

看著那老者黑白分明的眸子,葉馥香微微眯了眯眼睛,後看向江德言,似隨意道:“不知江大人中午想做什麽招待我?”

“姑娘喜歡吃什麽?”

“別的都不喜歡,唯獨喜歡吃鱉。”話落,餘光一眨不眨地盯著那老者。

但見其眸底閃過一抹驚慌,唇角的笑意更濃了。

淡淡回到桌前,喝了一口茶水,似隨意道:“青春韶華,便是人生最貴重的資本。可是總有那麽一些人看不開,被錢財誤了終生,到頭來卻還是一場空。”

話落,又看向江德言:“哦,對了,江大人,這種慣例偷盜錢財者,會如何處置?”

江德言還未開口,江德源卻是已上前道:“那罪過可大了,咱們西蜀最注重的就是律法,這一種,怎麽著也都處以極刑吧?”

話落,衝著江德言眨了眨眼睛。

江德言隻沉思了下,便知道了這二人一唱一和是在打什麽主意,當下道:“並且,偷盜的錢財還要如數奉還,當事人無法償還,便隻能累計給妻兒。”

那老者渾身一震,交握的手都在輕微顫動著。

葉馥香當下繼續道:“不過他年紀這麽大了,想來是孤家寡人吧。”

“你有所不知,說來也稀奇。”江德言賣了個關子,後神秘道:“許是因為他有錢的緣故,家裏還有個年輕貌美的娘子呢,還有一個牙牙學語的小兒子。”

“你!你胡說!我和我娘子真心相愛。”那老者立刻辯解。

葉馥香更加疑惑:“既是真心相愛,那她為何要紅杏出牆?”

“你胡說!她對我絕無二心!”

“哦,”葉馥香恍然:“那你這麽大年紀了,怎還會有個這麽繈褓兒子?”

“我,我,我平日大補的多。”老者囁嚅道,卻是不敢看著葉馥香的眼睛。

輕笑,繼而看向江德言:“大人,他遲早是要死的,隻是可憐了他的妻兒。孤兒寡母,還要還錢的日子實在難熬,不如,讓他死前再做點好事吧。”

“哦?你有什麽好主意?”

“他大補了這麽久,想來五髒六腑一定很好。不是說心能做藥引嗎?不如將他的心挖了,賣給藥鋪,也算是給他的妻兒留下最後一份家產了。”

“你!你!”老者嚇的連連後退:“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江德言微微蹙眉,卻並未言語。

反倒是江德源拍好叫好:“你不是說你和你娘子真心相愛嗎?都要死了,還舌不得一顆心髒啊,這要做藥引啊,還是得新鮮的更有價值!來人,立刻將他心髒挖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