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3章 二男爭妻

而此時,南宮禦正坐在書桌前,眉頭緊皺之外再無任何表情。

“本王從未說過要放棄。”許久,就連桌上的茶都涼了個透,南宮禦才開口。不開口不要緊,這一說,便驚喜了眾人。

“王爺您說真的?”

“離兒是我的,不管是側妃還是正妃,她就是我的夫人。我自然不會把自己的夫人讓給別人。”

“啊?!那王爺你還等什麽啊,鬼醫正和王妃撈魚呢!”

……

而這邊,輕弦正和舒離坐在小院的池塘邊坐著。看著她手中拿著的長竹竿,輕弦疑惑了,她說想吃紅燒魚,看到池塘,忽然起意現場撈魚。輕弦笑著答應,正要叫紫衣去準備撈魚,然,她卻說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好吧,那就自己撈吧。

可是……

“不是說想吃魚?你這是在幹什麽?”

“釣魚啊。”

“釣魚?魚不是用撈的麽?”

舒離輕笑出聲,“用撈的多累多麻煩啊,釣的好,不用多久,就有魚兒自己上鉤咯。”輕弦挑眉,一臉詫異問道:“會嗎?你就這麽坐著,魚會自己送來給你?”還從未聽過這樣的事情,他們隻知道撈魚,拿個小網或者魚叉自己下水。可從不知道隻要坐著,手中拿個長竹竿,綁上一條細線,便能抓到魚兒。

“這叫願者上鉤。”舒離一臉理所當然。

“唔……”輕弦沉吟,忽然又問:“可是,你是怎麽知道的呢?”

“恩?什麽?”舒離微微側過頭,可眼睛卻依舊目不轉睛看著水麵。

“你失憶了,怎麽還會知道我們都不知道的東西。”

舒離一怔,眉皺了起來,一臉苦惱地看向他,“對啊,我是怎麽知道的……”糾結許久,舒離才深深歎了口氣,“哎,可能是下意識吧……誒!魚兒上鉤了!”

一句驚呼,也把輕弦的注意力移了過去。

隻見那竹竿上的線不停擺動,似有東西在水底拉它,竹竿也抖動著。舒離輕輕一拽,線離開水麵,到這時,輕弦才徹底相信了她說的話。因為,那線上,居然有一個鐵鉤,鉤子勾著魚鰓,魚兒就這麽被拽了上來……

看在他眼裏,實在是覺得神奇。

“嗬嗬,有魚兒吃囉~”舒離咯咯直笑,燦爛的臉龐,映著太陽,十分耀眼。可不知為何,那眸底深處,卻是依舊的暗淡一片。

輕弦皺了眉,幾天以來,無論她是在笑還是發呆,眸底都是毫無神采。

即使失憶,也掩蓋不了曾經受過的傷害和痛苦麽?

歎口氣再看向魚。魚雖被勾住嘴巴,可卻依舊到處跳著。似要回到水裏。舒離伸出手,把魚抓起來,拿出鉤子。“快,升火……”

紫衣站在一旁等著吩咐,舒離這麽一說,馬上便準備好了火。

之後烤魚的一切,皆是舒離一個人完成。

這種最簡單的野外生存之法,身為頂級殺手的她,怎會不懂。以至於,就算失憶,某些該懂的事情還是懂,就比如說話吃飯上廁所。

看著她手勢利落的做好一切,然後放上火上烤,輕弦這才走上前,沉沉地道。“顏,你願意跟我走麽?”

“恩?跟你走?什麽?”她一臉迷茫

“跟我離開這裏。”

“為什麽?”

“這幾日,你不是很開心?我想,你會喜歡這樣的生活,而不是日日憋在這個大院子裏。你有自尊,可也需要自由不是嗎?”

舒離烤魚的手一頓,又抬頭,輕輕一笑,正想說話,不遠處卻傳來磁性低沉的聲音,“你要帶她走,經過本王的同意了?”

陰影處,南宮禦走出。

輕弦皺了眉,“各退一步,我想,她有權利選擇。”

“本王沒寫休書。”

“你這是什麽意思?反悔?”

“離兒是我夫人,這是我該做的。我不願意放開我的夫人,而她,也並沒有犯錯,我又為何要休掉她?”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本安靜的地方登時箭弩拔張起來。與此同時,他們也沒有看到,蹲在火把前的舒離那眸底閃過的沉痛之色。

“不要吵了!”

一句低斥徹底打斷了兩人,眾人紛紛回頭,看著舒離。

舒離把手中的魚遞給紫衣,緩緩起身,笑容斂去,剩下的冰冷掛在臉上。“吵什麽?我不喜歡吵鬧的地方,你們若執意留在這裏吵架,那我走。”話音剛落,舒離便轉身離開。南宮禦迅速掠過,一把拉住她。

“離兒……”

“聽說你是修羅王。可是,我們認識麽?”舒離抬頭,直勾勾看向他。

冷淡的目光射來,南宮禦看著胸口一陣刺痛。

“我不認識你。”說著,她一把甩開他的手。

“離兒!我是你夫君。”

“夫君?輕弦哥哥,我有夫君?我嫁人了?我的夫君……是他?”舒離挑眉,轉頭以詢問的眼神看向輕弦。

然,輕弦卻是皺眉沉默著。許久,才點頭,“是。”

我想,還是不應該隱瞞失憶的你。不希望你跟我離開之後再後悔。

本以為舒離會詫異,會不可置信,卻沒想她一臉淡定,語言犀利道:“我有夫君?你們還是別騙我了。我若有修羅王為夫君,又怎可能受傷,我若有夫君,救我的為什麽是輕弦哥哥,我若有夫君……”舒離垂了垂眸,低著聲音道:“陪在我身邊的,為什麽是別人。”

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我救你,他救我,結果,你負我,我也就這麽負了他。

是為了誰?是因為誰?

最後,他為我蒼白了臉色,你卻消失不見。我真是不應該……我真是不應該,我該死,以為我認定的愛情可以托付一輩子,害了自己也害了他。

還害了孩子……

還沒成型的孩子,你的孩子,就這麽沒了。真可笑。真恨。

都是錯誤的,一切都是錯誤的。不要再錯下去了……

“王妃,不要這樣……王爺有錯,可是罪不至死啊!”紛飛忽然衝出來,看著冷淡的舒離,難過不已。“難道就因為這樣,您就不愛王爺了?您就不要我們了?!”

舒離轉過頭,不再看他們,卻也不離開,站在原地沉默許久,她才開口:“我真的不懂你們說什麽,什麽錯?什麽罪不至死?因為什麽我才不愛他不要你們?……我都不知道,所以更沒有什麽愛不愛的。你們不理解我,你們說那麽多,問我那麽多,我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你們?”

“您,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真的都不記得了嗎?我希望是。

舒離眸光閃爍,心底冷笑,卻重重點頭,“什麽都不記得。不記得你,你,你,你們,你們所有人。也不記得以前任何的一切。對你們,我真的沒有任何感覺。”

得到她的肯定,南宮禦身形一晃,如此堅韌的

男人,居然在這時連站都站不住。

他一直以為,失憶不代表絕情……

他一直以為,即便是失憶,她也應該還記得他們的愛,可如今,親耳聽到她說,不記得你,也不記得以前任何的一切,對你們,沒有任何感覺時。

他真的覺得天崩地裂了。

雙拳緊握,南宮禦死死盯著舒離,卻不見舒離有任何反應。

正想再說什麽,卻被輕弦打斷:“好了。顏既然這麽說了,那就……”

“不行!絕對不放你離開!我說不放就不放……”南宮禦大吼,伸出手狠狠拉過她,擁她入懷。舒離緊緊皺著眉,掙紮著。“放開!”

“不放!”南宮禦用更大的聲音吼了回去。

磁性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舒離沉默,轉過頭不願再看他。

南宮禦深吸口氣,拉著她的手再次收緊,聲音不乏柔情:“離兒,原諒我。若不記得了,沒關係,我們可以找回記憶……沒關係的,我相信你可以記起來。”

“最後說一句,放開。”舒離的聲音平靜下來。

“離兒……”

舒離猛地抬起頭,冷眼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想,你這樣對我,即便我記起來了,也不會願意理你。你信麽。”

一句話猶如利箭,登時插入南宮禦的心髒,南宮禦一怔,抱著她的手不禁一鬆。舒離趁機一推,他驀然往後踉蹌幾步,幾欲摔倒。

看著他暗淡的眼眸,受傷的表情,舒離忍不住酸了鼻子,無力地扭過頭,緩緩離去。

已入秋了,天氣開始冷起來,本就怕冷,在離開那麽多人的地方,一個人走在路上,便覺得更加冷清。

打了個寒顫,舒離縮了縮身體。

冷風一吹,眼淚流了下來。

“顏!”身後傳來呼喚,舒離長長吸了口氣,伸出指尖拭掉眼淚,轉過頭去。

輕弦飛到他身邊,把手中的大衣搭到她身上,“天冷了,小心風寒。”

舒離點頭,沉默不語,繼續向前走。輕弦跟在她身邊,亦是沉默。過了許久,才猶豫著開口,“顏,你……沒失憶?”

舒離步子一滯,點了點頭。

輕弦登時吸了口氣,看著她略顯單薄的背影,許久,才又問道。“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即使有,你應該也懂。”不想麵對,就當失憶了。那麽,再見不會難受,她也能忍著上去質問他,恨他,罵他,打他的衝動。

孩子啊……

他們以為她不知道,可是,那是她體內的東西,缺了少了消失了,她怎麽會感覺不到?即便是昏迷,她的意識也還留著一絲,偶爾可以聽到外界的交談話語,偶爾可以感受自己的狀況。

隻是,很巧合的是,她沒有聽到在她昏迷躺著的時候,南宮禦在她床前說過的每一句話。

“我這輩子,最恨辜負、最恨背叛。我從小就過著與眾不同的生活,我知道我偏執,我知道我固執,可是正是這些東西,讓我堅強的活到現在。

我願意為了我在乎的人上到山下火海,願意保護他直到我老去再也動不了。

可是,我沒辦法原諒,在我無助痛苦的時候,我在乎的人再刺我一刀。這比殺了我還難受。

我想,當時若是我一人上山,可能早就命喪蛇口、狼口,多虧了你,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多無助,我以為他遇到傷害,我卻沒有能力救他。我自責,自惱。你救了我,我卻給不了你什麽也無法報答你。當時我以為,再次看到他一切就過去了。可是,他是來了,卻是來殺我。殺無赦,我一輩子都記得這三個字。”

頓了頓,她再次開口,可聲音卻已經濕潤了,“孩子的事情,我,很遺憾……也很對不起他,他還沒機會出生,就因為我的原因導致他再次消失。我真沒用。”

的確好沒用,重生一次,懦弱了,愛哭了。

她記得從前,她從沒有哭過的。

就算是再苦再累,也都忍著,淚水變成汗水蒸發掉了。如今,卻時不時想哭。

聽著她滿滿滄桑的一番話,輕弦的心也跟著刺痛起來。看著她落淚,他伸出手,輕輕把淚水拭掉。就如以前,她被關在柴房,他是小乞丐,他總順著顏府的狗洞往裏鑽,去看她,帶給她饅頭。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乞討這件事就如買賣一般異常不景氣,幾天都收不到好心人的施舍,他也依然鑽進去看她,後來某一天,他餓到連鑽洞的力氣都沒有,她忽然出來了,手伸出,掌心托著饅頭,遞給他。

她當時很開心的說,“哥哥,我出來了哦。那個姐姐說,我可以和她們一樣掃地挑水,以後就有東西吃了。”

那個時候,她七歲,他十歲。

他雖然是小乞丐,卻比常年被關在柴房的她要懂很多,聽著她的話,他很難過。

明明是小姐,卻要做下人,她卻依然覺得那是奢侈的幸福。他內心狠狠的起誓,一定要變得強大,然後保護她,帶她離開……

回憶停到這,輕弦不願再想。可卻同樣不知該怎樣開口,想問,跟他走嗎?他有能力了,可以保護她了。可是,他也懂,既然她沒失憶,那麽烤魚時他問她願不願意跟他走時,她的拒絕便也是她真正的想法。

淒涼的想法,再次刺痛他的心。

然而,他卻忽然聽她輕著聲音說:“輕弦,我們走吧。”

好幾日,舒離都呆在自己的屋子裏。紛飛陪在身旁伺候著,輕弦日日都抽出大半時間與她在一起,特九偶爾也來,隻是,大概每一次都在勸說著,順便還描述著以前她與他的情節,極力撮合著他們。隻是,特九不知道,她的重複沒有起到留下她的作用。更多的,卻是繼續刺激著她。

嗬,多麽痛啊。

都做好了決定,卻還有人告訴她,給她講一切她曾迷戀過的幸福,讓她堅持的好辛苦。

終於有一天,特九換了一個話題,“王妃,怎麽辦啊,特三消失了!”

舒離有些詫異,看著一臉著急的特九,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您醒來的那一日啊。”

“是嗎,難怪沒見到他呢。”舒離低聲呢喃。

“嗚嗚……我以為他尋花問柳去了,誰知,昨日我找遍了京城的妓院,卻連個人影都沒見著。你說他是不是看到美人兒與美人兒私奔去了啊……”特九一臉委屈,欲哭無淚。

舒離皺了皺眉,又問:“你們那日見過什麽人嗎?或者去過什麽地方?說過什麽話?你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麽地方覺得怪異?”

“啊?”特九張大嘴巴,一臉迷茫,可舒離讓她仔細想,她也隻好把額頭皺成一個“川”字,深深回憶起來。一邊回憶,一邊嘀咕:“那日,我說了他幾句,他就咕噥了我。然後……榮伯就把我們倆一起拖走,拖到了外麵的花園院子裏。聊了幾句……”

聽到這,舒離疑惑挑眉,“榮伯是誰?”

“榮

伯啊,榮伯是一個老頭兒,江湖上盛名的怪老頭。”特九止住回憶,解釋道:“就是榮伯舍出那稀罕的地蛇內丹救了您啊。不過他可怪了,喜歡熱鬧也喜歡有趣好玩的人和事。誒對了!榮伯還說,您醒了之後要試試您,若是不有趣……不有趣……就……”特九忽然心虛地低下頭去。

“就什麽?”看著特九忽然吞吞吐吐,舒離逼問道。

“……就把您毒回床上去。”說完,特九偷偷抬起頭,看了看舒離的表情。

舒離一怔,麵色詭異卻沒有不快之色,才讓特九放下心來。

“繼續說,你們聊了幾句,聊的什麽?”

“唔……都七、八天了……好像是……哦對了……”特九努力回想,忽然臉色泛紅,“榮伯問我們,是不是互相喜歡……”最後兩個字幾乎快要消失在特九深深埋下的頭裏。

舒離耳尖,還是捕捉到她的意思。

“然後呢?你怎麽說?”

特九驚呼一聲,“啊?我說不喜歡啊……”

紛飛站在一旁,本是預備沉默著不打擾主子的詢問,聽到這卻不由鄙夷出聲,“不喜歡?那是誰日日在我耳邊念叨特三的。不喜歡你臉紅什麽呀?害羞什麽呀?”

“誰害羞了啊,我這是不屑!我才不喜歡他呢,呆頭呆腦,真是的!”

紛飛聽了,咕噥幾句,不再說話。

特九這才再次帶著求救的眼神看向舒離,舒離還是保持著微微皺眉的表情,許久,才幽幽地問:“榮伯呢?”

“誒?是啊,榮伯還心心念念試探您呢,怎麽也沒見著他的人影!”特九驚疑道,一臉迷惑,話音剛落,忽然大呼起來,“不會是榮伯把特三帶走了吧?”

舒離淡定點頭。

紛飛張大嘴巴,疑惑道:“王妃,您怎麽知道呢?”

舒離鬱悶抿唇,對於紛飛與特九的王妃來王妃去,她表示了很多次,不喜歡,希望她們可以換個稱呼,可兩人就是不聽,依舊王妃王妃的喊。舒離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正想說話,門外卻傳來一聲大笑:“哈哈哈,女娃還真聰明,難怪南夏國兩個頂級男子都願意圍著一個小女娃!”

隨著聲音進來的,還有一個白胡子老頭。

舒離了然。這就是榮伯。

“榮伯!你把特三帶哪去了?!”特九一見他,大叫起來。

榮伯嘿嘿一笑,擼了擼胡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你不是說你不喜歡他麽?不喜歡,那你急什麽啊?”

“誰急了?我們是特衛,缺一個都不行。把他交出來!”

“有本事自己去找啊。你找到了,就還給你。”

“……”特九無奈,瞪了他幾眼,轉過頭乞求著看向舒離。舒離挑了挑眉,低下頭,把玩著手指上的若星鑽戒,幽幽開口,“榮伯何必與小輩計較。”

“嘿,女娃。若是你能讓老頭兒我大笑,老頭就把特三那小子放了。不過,你若是讓我失望了,我就把你毒回床上去,特三,也不要想回來了……”

“惡毒。”舒離低哼一聲。

“嘿嘿,老頭就是惡毒,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榮伯有些自豪的說,完全不把她的話當貶義詞看。

舒離心思默默轉動。

這個榮伯,性格舉止都是怪異不已,喜歡按著自己的喜好做事。再加上武功厲害,用毒也厲害,若是來硬的,她一個身體還未痊愈的人當然是比不上他……

既然逼不得,那就隻有……

想到這,舒離微微揚了唇角,再次抬頭,正見輕弦臉帶笑容施施然而來。看到榮伯也在時,他的腳步一頓,停在門口,臉色不禁變得怪異,“榮伯?你怎麽在?”

榮伯冷哼一聲,“你們逍遙了那麽久,恐怕已把老頭忘了吧!沒關係,今日我來,便是要實現當然之說。”

輕弦臉色一白,看了看舒離,走進屋子,正要說話卻,去被她一個眼神給阻攔住。

想著速度解決怪老頭的問題,然而……舒離有點想跑回房看看今天的日子到底是什麽黃道吉日,熱鬧都聚集到她這了。

特九無意抬眸,一下便看著門外來人,臉色一喜。那幾人,可不就是南宮禦?身後,當然也跟著邪冥與特衛。

輕弦轉頭,看向舒離,後者臉上雖沒有任何變化,淡淡地揚著唇,好似什麽都沒發生,可那看著南宮禦的眸子卻是微微一暗。

南宮禦幾人走進房間,本寬敞的屋子忽然就顯得擁擠了。

“今日如此熱鬧?”他的聲音微微上揚,是對著大家說,可目光卻停在舒離身上不動。

舒離卻是無視於他的目光,沒有顯現任何情緒波動。

“爺,榮伯把特三抓了……”

南宮禦一聽,挑眉。卻不做任何表示,沉默不語,似等著什麽。

舒離抿了抿唇,心中有些懊惱。他就是看準了她的性格,看準了她會幫忙,也看準了她有辦法製住怪老頭榮伯!

然而,即便知道他的想法,她也沒辦法真做到與他的設計來場南轅北轍。

歎了口氣,她才轉過身,對著榮伯緩緩開口:“榮伯方才說的可是真的?若我真有辦法逗您笑,您就放了特三?”

“當然,老頭雖然惡毒,可卻是說話算話。”

舒離一聽,滿意地點點頭。沉吟片刻,才再次說道:“可是,榮伯的功夫如此好,我定個小小的規矩,不過分吧?”

“哦?”榮伯驚疑,上下打量了舒離幾眼,生怕有炸,可最後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麽,才答應道:“好,不過你要先告訴老頭,是什麽規矩。否則,老頭若被你耍了……”

舒離輕笑道:“就是希望榮伯可以站著不動,我若做什麽,你也可以不還手。當然,我不耍詐,不打你……”

“好!”

榮伯聽了她的話,隻覺無所謂,再加上她的故作神秘,以至於興趣再次提高,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而眾人,卻是疑惑。

隻有南宮禦一人有些了然。耐心地看著戲。

實際上,這場戲並不久。

榮伯一聲好,便開始如說的那般,站著不動。舒離上前,高深莫測地在他身周繞了三四圈,才停在他身側,笑吟吟伸出手,拇指、無名指與小指齊齊扣在掌心,食指中指並攏伸直,向著榮伯的肩膀而去。榮伯一見,驚道:“你要撓胳肢窩?這可不行不行!老頭即便笑了,也不算你逗笑的……”

舒離一怔,無語,解釋後又低斥道:“不撓胳肢窩。站好!說好不能動的……”

榮伯一撇嘴,繼續站好。

舒離再次伸出手,這次為免他反悔,隻見白影一閃,舒離手勢極快地,點在他肩膀……

“……呃……怎麽想笑……”榮伯一臉詫異,剛道出疑惑,卻忽然莫名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瞠目結舌,嘴巴張得老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