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2章 解毒

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南宮禦再次下定決心。舒離醒過後,決不能讓他搶走。

邪冥給他稟報的一切,皆讓他震驚。

火魚生長在極地,會稀疏地遊在一灘通紅滾燙的水裏,而最重要的是,極地有怪物守護著,邪冥與輕弦在外徘徊了半個月也沒進去過。最後,還是輕弦不顧自身來誘敵,邪冥才有機會進入取魚。以至於,輕弦一身傷,差點死在那怪物手下。

為了別人的夫人可以做到這一步,他的感情,或許真的已經根深蒂固了。

隻是,他同樣不能失去她,不能放棄,也無法放棄。

他們還會有孩子,下一個,下下個,會有很多,今日之事已是遺憾,他定不能讓舒離也成為遺憾。

……

深秋的天很冷,可身在藥房的眾人卻是心急燎焚。一身熱氣沒處發。

藥做了很久,從傍晚時分開始,一直到如今兩個半時辰……更鼓已經響了一次。再過半個時辰,今日……便要過了!

今日,便要過去。而那藥,卻還沒有生成的征兆,不緊讓藥房眾人心驚不已。

“榮伯,怎麽辦怎麽辦,隻剩下半個時辰了,怎麽辦!”兩個半時辰裏,活潑的特九已和老頑童榮伯熟悉,不至於打成一團,但卻能如現在般,搖著他的手直跺腳。

“哎呀,你別搖了,你搖也要不出藥來啊!”

“可是時間緊急,紛飛剛才來報,王妃的呼吸已經快、快、快消失了……若是超過了時間,就算有一大桶藥也沒用啊……”

“哎,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按理說,藥應在半個時辰前就生成,可如今……”榮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南宮禦坐在一旁,手不住地收緊又收緊,突然,砰地一聲,椅子扶手猛然碎成泡沫。揚在低空。與此同時,輕弦大吼一聲:

“糟糕,火快滅了!特衛添柴火!”

特衛一驚,齊齊衝上前,灶台很大,四周都有大洞可以添柴火,幾人急忙蹲下,開始不停地往火洞裏塞著木頭。

然而,無論他們怎樣加火,那火勢卻依然不大,甚至有減弱的趨勢。榮伯看著情勢,沉重道:“此藥太過逆天,即便是散發出來的靈力也太重,普通火,根本承受不了,當然會滅。”

“那怎麽辦啊?”特久急的快哭出來了。

忽然,南宮禦驀地起身,衝了過去,沉著聲音道:“內力可以嗎?”

輕弦一怔,隨即領悟,重重地點頭。兩人對視一眼,雙手托起,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登時升在房間,兩人一手並在一起,另一首皆向著藥爐送去。眾人不解,疑惑又緊張。隻有榮伯一人見那狀況,笑笑地點著頭。與此同時,藥爐下的火也徹底滅了個幹淨,隻剩渺渺灰煙搖搖升起。

特九臉色蒼白驚呼一聲,本以為藥爐裏的藥就這麽徹底毀了,然而,讓眾人覺得神奇且驚訝的是,那藥爐居然沒有半點異樣,甚至比之前有火時還要沸騰。

這下子,恍然大悟了。

實際上,就和內力可以烘濕衣服一個道理。同樣的,內力也可以當做火讓爐子裏的藥繼續沸騰。隻是,需要的內力很多,所以,沒一會兒,輕弦和南宮禦的臉色,便白了一層。

時間緩緩流過,眼看著今日便要過去,輕弦一咬牙,迅速扔了一個藥丸進嘴裏。榮伯一見,想要阻攔卻不敢打擾兩人,低咒一聲,“你這小子,真是瘋了!”

“榮伯,那是什麽?”特九疑惑地問道。

榮伯歎息一聲,“哎,你們看吧。今日一過,他定要躺很久。”

眾人不解,卻沒再說什麽,隻是定定地看著那藥爐。

而這邊,南宮禦隻覺驚奇,那藥丸居然有這樣的功效,輕弦剛吃下它,內力便渾厚了雙倍。以至於藥爐的藥也加速生成。不久,兩人額頭已開始滲出大滴大滴地汗,隻聽輕弦低吼一聲:“藥成,收!”南宮禦一喜,急忙收回內力。輕弦迅速拿起旁邊準備好的白布擋手,提起藥爐,榮伯見勢也吩咐著,“你,拿碗,你開門,你帶路。走!”

眾人當然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連忙向舒離的屋子走去。

門一開,暖氣撲麵而來,南宮禦當先衝進去,坐到舒離身旁。輕弦倒了適當的藥汁在碗裏,走到她床前,看著南宮禦道:“我來喂藥,你先……”讓開。

想也沒想,南宮禦脫口而出:“我來喂!”

“你會麽?若出現什麽差錯,修羅王承擔?”輕弦挑眉,南宮禦一怔,訥訥地離開,把位置讓給他。

眾人瞠目結舌,好吧,這是修羅王?修羅王也有這個時候啊?

南宮禦卻是一點也沒感覺,隻是死死地盯著床上的舒離。

“紛飛特九準備好一切,藥力一開始,孩子也會跟著……到時我們離開,你們要清理好一切。懂了嗎?!”

紛飛與特九一聽,重重地點頭。

南宮禦一臉僵硬地站在一旁,第一次痛恨自己不懂這些,隻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動手,自己著急。

舒離雖是中毒昏迷,可本能反應還是有的。譬如,喝水,吃不了飯,隻有喝水,否則,即便毒不死她,也會餓死她,以至於,她在喝藥的時候,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困難。

隻是為了以防萬一,輕弦喂藥的手異常的小心翼翼,速度也不快。看得眾人揪心不已,時間啊,真的是很重要的一點。

“輕弦,今日馬上過去,再慢她就死了……”榮伯無奈出聲。輕弦不理,依舊緩慢。藥碗慢慢變空,直到最後一勺倒進她的嘴裏,隻聽遠遠傳來更鼓的聲音……房裏猛的一吸氣,輕弦一身低吼:“紛飛特九!”隨即又掏出一小丸塞進舒離嘴裏,看著紛飛與特九拿著一切該用的東西,才離開床邊對著眾人道:“我們出去吧!”

這下子,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吊著的膽也摔了下去。

院外,月亮又大又圓,撒了一地的明亮。

“離兒什麽時候會醒?”直到這時,南宮禦才沉聲問道。

舒離一刻不醒,就都不代表她是安全的。

“毒正在解,可顏中毒太深,所以略為緩慢。而醒來……其實都說不準。或許明天,也或許過幾天。”

南宮禦眼一眯,拳頭緊握,忍著一拳打上去的衝動,咬牙切齒道:“什麽叫說不準?”

輕弦悠悠看著他,“如果是她不願意醒呢?”

猛的一怔,南宮禦呆愣在原地。

如果是她不願意醒呢?

如果是她不願意醒呢?

就像當初,她不願意他救她……同樣的事情,的確很有可能發生。隻因為,她不願意回到他身邊

不願回到他身邊嗎?

離兒……

南宮禦眸子沉了下去。如當初在狩獵山時的模樣,一臉蕭瑟,苦沉。邪冥與特衛正想上前勸說,卻又見他忽然轉過頭,看著舒離,一字一句道:“我會讓她醒過來的。”

“但願。可是南宮禦,即便她醒過來,你有信心她繼續愛你?你有信心,她還能霸氣地告訴別人,你是她的愛人?她當初那麽相信你,卻換來你的懷疑。孩子沒了,你可知道她會怎樣想?”輕弦冷笑。“倒不如放她走,我會好好……”

南宮禦皺眉,沉聲打斷她,“你放心,我不會把她讓給你的。”

“哼,我也是。”

至此,兩個男人的戰爭拉開序幕……

夜已非常深,特九出來稟報,一切都處理好了。眾人才徹底放下心曲。除了南宮禦,眾人紛紛離開,邪冥示意留下伺候他,最後卻依然被他趕出了院子。南宮禦這才進屋子看她,床單被褥就連她的衣衫也都被換掉了,許是藥力太強,也或者,是藥與毒在對抗,更或許,是失去那個還沒成型的孩子,舒離的臉時不時變色,這會兒蒼白不已,一會兒又透亮紅潤。南宮禦皺眉看著,一臉急切,卻無可奈何。

深深歎了口氣,沉穩磁性的聲音響在寂靜地房間。

“離兒,失去孩子,你很傷心吧?我也傷心,真的傷心。嗬。是我的錯,我害了自己的孩子。我真是該死。”

“我從來不知道,有一天,我也會如父親那樣,把一個人愛到深入骨髓。我把父親與母親的事例銘記在心,就是不願重蹈覆轍。我想,怎麽會有人願意為了別人的死去而跟著死去。可是當看著你墜崖,我那時就想跟著下去了。”

“碰到愛,什麽男人、什麽修羅、什麽王爺通通都消失不見。所以,曆史上總說,紅顏禍水。”

“你禍了我,怎麽辦?”

“或許我不該怪別人,或許你也覺得我再沒資格與你在一起,因為我的不相信、我的懷疑,導致你差點失去生命,也導致了這一切。我真是混蛋……”

“可是,我就是沒有辦法放棄你啊。我也是這麽跟輕弦說的,結果他說,當初又為什麽要放棄?我忽然就懵了。是啊,當初為什麽要放棄。我也不理解,但是,你相信麽?我轉身走了三步,就已經冰冷了身體。我想回頭,然而,我不是一個人,我背後還有好多靠我生活以我為中心的人。”

“離兒,回來吧。我知道輕弦愛你多深刻,或許你會答應他,或許你會不原諒我。可是我願意正大光明與他相爭。即便最後你跟他離開。我……沒事的。你活著就好……”

“想念抱你入懷的感覺,想念你做在外麵假山上看太陽的側臉,想念你發上的香味,想念你與我說話時軟軟的語調。”

“孩子,還會有的。我還要和你在一起,我們那麽幸運,才一次就有了寶寶,我們多做幾次,或許就有很多了。今日的遺憾,告誡了我。以後、永遠都不會再犯。再給我一次機會……離兒……”

緩緩彎下身去,臉頰相碰,感受到的是她的冰冷。

翌日。南宮禦有些意外。本以為輕弦會趁機與他相爭,可許久,都未見他人影。再一問,才知道原來他前一晚一出院門,便暈了過去。

隻要過程中他吃的那藥丸,算是激發的作用。然而,當把他體內所有力量都激發了、用光了,身體自然便承受不住,暈下去,也是必然的。而這次,卻不止是暈倒這麽簡單。怪老頭用了很大的心力,才把他救了回來。等他再次醒來,至少要過個五六日,而即便是醒了,身體虛脫,也得在床上躺些時間。

總之,輕弦為了舒離,已丟了半條命。

舒離這邊,每一天,南宮禦都會空出一大半的時間和她在一起,說想說的話,又說每天發生了的事情。直到輕弦醒來,舒離也還未蘇醒。

南宮禦真正覺得急了。然而,他用盡所有辦法,都無法喚醒她。

“榮伯,離兒為何還不醒?”

“輕弦那小子不是說了嗎?她不願意醒,你就算喊破喉嚨,也沒辦法。”

“那……什麽辦法都沒有麽?”

榮伯沉默,思考許久,才答道:“你離開她,找個她願意理的人與她說話。”話音剛落,南宮禦眸子一沉,痛楚閃現。

很討厭他麽,很恨他?所以,即便他做什麽,都於事無補。就算她在昏迷過程,也下意識不願麵對他?

“哎,小子。情這個東西,老頭我不懂,可是,看你們三個人,如此的不順暢,我們看著都揪心,不如各退一步啊!”

“各退一步?”

“那就各退一步吧。就當做重新開始,我想這樣對我們任何人來說都是公平的。”榮伯還未開口,門外忽然傳來虛弱無力的聲音。南宮禦抬眸,正見特三與另一紫衣冷麵人雙雙扶著輕弦而來。

“鬼醫,你怎麽起來了?!”特九驚訝道,隨即又看向站在輕弦一旁的特三,“特三你怎麽不看好啊,鬼醫身體若有差錯怎麽辦。”

“怎麽又說到我了。你沒看這還有一個人麽,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鬼醫鬼醫,你就隻知道鬼醫……”

輕弦的舍己為人以及癡心,贏得了特九很大的好感。以至於,某人一直有些鬱悶,嘀咕著,埋怨著。

榮伯眼睛一亮,似看到好玩的東西,拖著特九和特三急忙離開房間。“來來來,老頭有事問你們……”

一瞬間,本有些雜鬧的房間登時安靜了下來。屋子裏剩下的五個人,紫衣男子、邪冥與紛飛默默站在一旁,看著南宮禦和一臉蒼白的輕弦對峙著,最終,還是輕弦開口。“各退一步。你也不要糾纏她,我也不會逼迫她。”

南宮禦沉默片刻最終點頭。“好。”什麽時候變成了糾纏呢?

“紫衣,扶我過去。”

名為紫衣的男子低頭“是”了一聲,扶著虛弱的他向舒離走去,坐在她床邊。

南宮禦垂下眼,緩緩向門口走去。

“顏,你睡太久了,該醒醒了。”

“顏,其實這個世界沒什麽大不了的。有些人是從富貴到敗落,有些人是從敗落到富貴,我想,我們兩個是一樣的。那麽苦的日子,都過來了不是嗎?你不是也過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你這麽多年遇到過什麽,可是,我們還是應該慶幸,我們有超於常人的能力。所以,沒什麽大不了的,被誤會,被拋棄,我們早就有過。怕什麽?”

“被誤會被拋棄早就有過,又不是第一次,有什麽大不了的。”

“人的感情真是很快就能變,以前你是我妹妹,現在你是我愛人……”

“你別刺激我了,我付出這麽多,差點丟掉小命給你找到解藥,你

就如此報答我?我鬼醫的牌匾,會被你砸掉的!”

輕弦低語,南宮禦站在門口移不開腳步。眼前閃過一副畫麵,正是那日狩獵山懸崖邊上,舒離與輕弦低語的情景。南宮禦一窒,沉痛了眸子,差點透不過氣來。

忽然——

“王妃!”

“顏……你醒了?!”

屋內忽然傳來一直在旁伺候的紛飛的驚呼,南宮禦一怔,驀地衝進房間。隻見床上那本死氣沉沉躺著的人兒正緩緩的睜開眼……

“離兒!”正想衝上前去,腦中卻忽然響起那句各退一步、不要糾纏,直直地止了腳步。

“王妃!您終於醒了……嗚嗚……”紛飛低聲哭起來,然而,那床上的人卻沒有一絲反應,迷茫了眼神。

輕弦一臉疑惑,摸上她的手腕,仔仔細細再把了一次脈,才問道。“顏,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離兒……你怎麽了?”

南宮禦亦看出她的不對勁。

舒離緩緩轉過頭來,微皺著眉看著他們,沙啞著聲音,緩緩開口:“你們,是誰啊?”

人生就是這樣愚人,就如當初舒離與南宮禦大婚之夜,她愚他,結果到最後,真的愛了。然而今天,她卻失憶了。

“你們,是誰啊?”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狠狠劈在南宮禦身上,失憶這檔子事,居然輪到他身上了……

“離兒……”

舒離抬頭,看著他,眸子閃現的隻是迷茫,“你認識我?”

“我……”

“我們是朋友。”輕弦忽然打斷。南宮禦皺眉,下一刻卻可悲地領悟到,哦,他們是說過,各退一步,從最開始重來。

而如今舒離失憶,或許有遺憾,或許很難受,可這卻印證了他們之前說過的話。

南宮禦無力地閉了眼,隨即睜開,目光灼灼看著舒離。“我們是朋友,你也是我的愛人。”說完,便轉身離去。

背影蕭瑟,看在舒離眼裏,皺了眉。“他……怎麽了?”

輕弦搖搖頭,看向她,“顏。”

舒離轉過目光,“你在叫我嗎?我叫,顏?”

“你叫顏舒離。”

“顏、舒、離?”如囈語,她低低念著自己的名字,尾音上揚,如兩個月前一樣。輕弦看著她,許久,才又聽她說話,聲音低落,“為什麽我什麽都不記得,你們是誰,我是誰,我在哪裏,這是怎麽了……還有,為什麽我覺得我失去了某些重要的東西……”

看著她捂著肚子的手,輕弦的心猛的刺痛起來,不忍她繼續感受那個曾孕育過孩子的空虛,急忙拉過她的手。

深吸口氣,他才道:“顏,你失憶了。”

用了幾天的時間,她才真正把自己的處境,以及未失憶前的事情弄清楚。當然,這不包括她與南宮禦,還有那個沒出過世的孩子。

而這看在眾人眼裏,卻是無奈又心酸。

那些記憶被生生抹掉,可抹掉的也不止是事情,還有他,還有他們的結晶。然而,誰都不知道,那些消失不見誰都不敢提得記憶,卻是舒離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日子。

連同這一切消失的還有他。幾日來,南宮禦是沉默的。好像回歸了未見舒離前的模樣,冷冰冰,連動物都不敢接近。輕弦在幫她解釋一切的時候,他卻一個影子都沒出現在她麵前。紛飛與特九常常急的跺腳,怎麽王爺一點想法都沒有。畢竟,他才是舒離的夫。再加上一點點小私心,王府眾人當然都希望舒離繼續留在這。

“邪冥,你去,你去!你與王爺天天在一塊,他定給你麵子。若是我們,可就說不準了,惹惱了獅子,獅子才不管你是誰……”特九嘟著嘴,推搡著邪冥。

“在老虎頭上拔毛……我不要,你們去!”

“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紛飛大喊,許是與一個舒離處久了,張口閉口再沒有古代女子的羞澀,脫口而出的一句雷了眾人好久。

“不要,你們特衛那麽多人,一起去不更好?讓特三去,特三膽子最大。”

“哼,特三都不知道去哪了,說不定在外麵的什麽閣啊什麽樓的風流快活吧。我才不管他!”

“誒,特九,此言差矣,哪個男人不好色?”特五一搖扇子,緩緩說道。

“就你好色!一邊去!什麽破扇子,扔了,在外頭玩瘋了吧,爺是讓你監視人,不是讓你花天酒地!康道那事若再出現一次,我們幾個腦袋都不夠爺砍!”特九啐了他一口。

“哎呀,再不抓緊一些,我們王妃都跟別人走了!你們不去我去,王妃說得好,不成功便成仁!”紛飛咬牙,一跺腳,衝進院子,衝進南宮禦的書房。

砰一聲,房門被紛飛猛的推開,“王爺!”

眾人一抖,看著紛飛的大膽舉動冷汗直冒。

而房內的南宮禦,卻是眉頭一皺,冷氣直往外散發。趁著他還未開口,紛飛忙說,“王爺,您怎麽不去看看王妃,鬼醫日日與王妃在一塊,您不著急我們都著急了!這個世界隻有一個王妃,王妃失憶了又怎麽樣,您可以把那些記憶找回來!我,邪冥,特衛,暗夜,我們府上所有人都能幫您,我們雖是下人,可是王妃總說,人都是同等的,人心一齊都能斷金,咱們那麽多人,難道還喚不回王妃?我紛飛說到做到,就算是跪下求她,都要留下他!咱決不能讓王妃離開!”

一番話,紛飛說的豪義凜然。讓人刮目相看,南宮禦雖是一臉冰冷,可眸子卻沒有殺意,特衛與邪冥登時放心,相覷幾眼,齊齊上前。

特九說:“王爺,紛飛說的對啊。這個世界隻有一個王妃,我們一定不能讓她離開,否則,後悔都來不及了!”

邪冥說:“爺,屬下也認為,您這幾天消失的太不應該。”

特二說:“王妃醒來的第一天,鬼醫與王妃在屋裏聊了許久,相談甚歡。”

特四說:“王妃醒來的第二天,鬼醫與王妃坐在院外的亭子裏,說太陽,說月亮,說星星,說花說草說樹木,說饅頭……”

特五說:“王妃醒來的第三天,鬼醫與她逛花園,王妃還讚歎說,陽光真好,她很喜歡。”

特六說:“王妃醒來的第四天,鬼醫給王妃講笑話。王妃笑了。”

特七說:“做題,鬼醫問王妃喜歡何樣的東西,王妃說,喜歡他燦爛的笑容。”

“王爺,屬下認為,這些都應該您陪王妃做。聊天、逛花園、講笑話。可是這一切都換了一個人,您不吃醋?”沉吟片刻,特八總結。

所有人的話都說完了,一時間,屋內安靜不已。

眾人麵麵相覷,疑惑南宮禦的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