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4章 離去

到底怎麽回事呢?怎麽說笑就笑?王妃就是輕輕一點,居然真讓老頑童笑起來……這一笑,還止不住了?

好神奇啊!!

“啊哈……怎麽回……哈……回事……哇哈哈,別……哈哈……別笑了……別笑了……哈……哈哈哈……”笑聲不停,整個院子都回蕩著榮伯渾厚的聲音。榮伯開始求饒,可舒離硬是不理,全當沒聽到,轉身坐到一旁。

眾人從最開始的驚愕到後來的冷汗,皆發誓,日後決不惹到舒離。

還真是本事啊。就算失憶,依然那麽厲害……

最後,眾人看著榮伯笑到無力,居然捂著肚子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完全沒了平時整人時的模樣。“哈哈哈……我……哈哈……我認……哈哈哈……認輸……哈哈……不……不要笑……哈哈……了……”

他雖是笑著,卻是一臉痛苦。看的周圍眾人心慌又冒冷汗,齊齊看向舒離,直到這時,舒離才大發慈悲,站起身,用著同樣的手勢,急速一閃,點在他手臂。

一瞬間,笑聲消失!

眾人又是一吸氣,再次感歎,真神奇!

大笑止住,榮伯的臉這才猛的鬆了下來,回歸平靜,坐在地上許久才緩過氣來。

“怎麽樣?”舒離輕輕開口,示意他放人。

榮伯一聽,低低歎了一聲,大叫,“哎呦……來來,特三,出來扶老頭一把!”

話音剛落,卻見一黑影閃過,落在榮伯身旁。特三把他扶了起來,上前對著南宮禦一行禮,南宮禦輕點頭,他才鬆了口氣,自顧自站到特九旁邊。

“誒,小娃……你剛才那是什麽功夫?”榮伯一臉好奇地看著舒離,試圖套出些什麽話來。

舒離一聳肩,無辜道:“不知道啊,我失憶了。這就是腦子裏自己存著的……”

一句失憶,把所有都推了開來。

“惡毒!”

“這是個性。”

舒離挑眉反擊。榮伯撇嘴,不甘,可卻也無可奈何。

真的是她!她還是她,即使失憶,也與從前一般的不服輸可卻又聰明至極。南宮禦下意識看向她,正對上她無意轉過來的目光,一喜,卻又見她淡定地轉開,心中一刺,不禁悲涼不已。

或許是真的討厭他了吧。

所以才會平靜地毫無感情。

輕弦看到此,才徹底鬆了口氣,同時又再次對舒離刮目相看。眼眸含笑地走向她,舒離與他互視一眼,帶著肯定決絕的目光。

站在她身旁,輕弦一掃屋裏眾人,高聲道:“如今,趁著眾人都在此,我與顏再宣布一個消息。”說著,移動的目光忽然定在南宮禦身上。

南宮禦一怔,不好的預感襲來,臉色沉重倏地站起身,正要說話,又聽輕弦輕聲說:

“今日,我與顏便要離開王府了。在此,我們給各位告辭……”

一個離開,一個我們,一個告辭,徹底僵硬了南宮禦高大挺拔的身軀。

“輕弦!”南宮禦死死盯著輕弦,咬牙切齒著。

輕弦輕皺了皺眉,看著一臉蒼白的他不免歎息道:“南宮禦,放手吧。”

“不放!”重重的兩個字,打在舒離心裏。有些苦澀,有些心酸。

“顏……”輕弦有些遲疑,看向舒離。

當她含淚卻故作平靜地跟他說離開時,他才清楚的明白,她心裏還是有他,要離開不過是因為某些傷害太深無法釋懷隻能逃避,而不是不愛。所以,他一改往日的態度,鄭重地勸了她。

然而,顏舒離沒有失憶,固執依舊存在。

情深,卻緣淺。

看著南宮禦癡情沉痛的眸子,不免讓他有些遲疑,有些可惜。甚至生出撮合他們的想法。有些可笑,但笑不出。

接受到他帶著絲絲勸解的目光,還有南宮禦的不依不撓,舒離止不住的皺眉心煩。

“是我要離開。”舒離轉過頭,看著門外,說著冰冷的話語,“我不想繼續呆在這裏,這是你的家,我不適合。輕弦,我們走吧。”

本想著準備好一切再走也不遲,可對上他灼灼的目光時,她卻不由的心慌。一咬牙,抬起步子便快速地向門外走去。

“不用拿東西嗎?”輕弦愕然,卻緊緊跟上她。

“這裏沒有我的東西。”遙遠卻冷情的聲音傳來。

“不用……再道別嗎?”

“……”

兩人一步一步,越走越遠,就連她下一句的回答都聽不真切了。

這一幕來的太過突然,以至於屋內那麽多人,都沒有時間回過神來阻止。

南宮禦怔在原地,看著他們快速消失的背影,眸子血紅,雙手猛地收緊,顫抖不已。

這是你的家,我不適合。

可是離兒,沒有你的地方,怎麽算是我的家?

兩手空空地,兩人就上路了。

說來有些可笑,明明不是她的錯,最後居然就這麽狼狽的逃走了。是的,她自己心裏也覺得她是在逃走。

可是,不應該啊。

分明是他的錯,分明是他害了她又害了他們的孩子,最後為什麽還要她如壞人般先一步逃開!

一路上,她都是黑著臉的,輕弦尷尬地陪在一邊,說話又怕打擾她,不說,又覺得氣氛怪異。

最後,終於在快要走出城門時,才猛地找到了借口。

“啊!我們應該買幾匹馬!”輕弦一臉愕然,似是才想起來。實際上,也的確是才想起來。

一路上的心思都在她那了,哪能分神想別的呢。

就連他也覺得離開的太突然,有些措不及防了。

不過,這個借口也還不錯,成功的把舒離從回憶中拉了回來。最後,幾人又倒了回去,考慮到舒離的身體,所以買的是馬車,還有一些該換洗的衣物,畢竟,他們什麽都沒帶。

就這樣,輕弦和舒離坐馬車裏,紫衣駕馬,卷起一路煙塵,看似瀟灑地離開了南夏國京城。

當然,馬車速度是極快的。隻為了甩掉後麵的尾巴。

然而,都快半個月了,即便他們跑再快再遠,後麵那人也還是依舊不依不撓地跟著。終於這天,舒離發火了。

“哼,會點輕功就囂張。”怒哼一聲,舒離擰著眉毛一把掀開車簾,對著駕車的紫衣道:“紫衣進來,我來趕馬車。”

“顏,你身體還沒好,別動。他要跟著就跟著吧。”

不讓跟著也不行,那人太過厲害,紫衣用盡辦法也甩他不掉。一般來說,秉著殺神組織的宗旨便隻有一個字:殺。然而,那是他的人,輕弦與他雖是一直是勁敵,從最開始的較勁到後來的爭人都是處在對立的角度,可同時的,兩人也是英雄相惜。再加上舒離本就喜歡的他,若要殺他的人,還真是下不了手。

可是,殺不了,卻也躲不了,真讓舒離暴躁不已。

輕弦的勸阻沒有起到作用,反而更增添了她心底

的氣憤。

“那個,你們每人拿兩個在手。”舒離邊趕馬車邊空出隻手指向角落吩咐著兩人,輕弦疑惑,紫衣不解,齊齊看向車角落那個大包袱。

這還是前一天的事了,他們停在之前那個小鎮裏住了一天,順便也逛了半天,本想著帶她逛逛街市買買想要的東西,可她卻什麽都看不上,直到黃昏兩人回客棧時才讓她無意中發現一堆地攤貨。

貌不起揚的東西,登時讓舒離亮了眼睛。

舒離興衝衝把所有能用地都抱了回去,這讓輕弦異常的不解,一大堆廢物,也就是些平常人家燒水燒柴時要用地輔助品,所有加起來就值一兩銀子,這樣的東西他想破腦子也想不出到底哪裏有用。

可偏偏她就當它是些寶,一天下來拿著那些黑乎乎的東西搗鼓著,做成一個個黑球包在布裏,輕放在角落,還不許人接近它。

而她剛才卻叫他們拿兩個在手……

“顏,這是?”

舒離頭也不回快速地道:“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快拿著,我讓你們扔的時候,你們就從外麵往後扔啊,用力點哦,一手拿一手……”

兩人按著照著她的話拿起圓球,掀開旁邊的車窗簾子,等著舒離的命令。

不久,就聽,“扔!”

一個扔字主導了兩人的大腦,手一用力,圓球急速往後砸去,下一刻三人便聽“砰!”地一大聲響,舒離滿意地笑出聲,一臉得意。

哼,看你還跟!

而輕弦與紫衣卻是嚇住了,訥訥往後看去,目瞪口呆。

他們方才扔中的那一大地域,居然多了一片黑霧,完全再看不清後方的一切。馬車行駛過去的地方,正好是三條岔路中的其中一條。

好吧,尾巴即使再厲害,也不可能有火眼睛睛能看穿那濃重的黑霧繼續追來,還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追對方向……

紫衣張大嘴巴,僵硬地轉過頭,看了眼馬車外的舒離,咽了咽口水,又轉過頭看向那團被布包著的圓球,眸子裏亮光直閃。

那是什麽東西啊?好神奇……

而輕弦,卻是直接抓過一個研究起來。

“要小心,力道過重會發生剛才那樣的事。”舒離頭也不回,好似後麵有眼睛般地提醒道。

煙霧彈的確很好用,隻是做工不良,看上去就如一團爛泥。哎,她依然不是做武器的那塊料啊!舒離心裏默默感歎著。

聽完她的話,輕弦這才恍然大悟,不過,“你怎麽什麽都會?”

舒離目不轉睛看著前方,歪歪頭,思考片刻才答道:“什麽都會很奇怪嗎?我是天才。”

“哦?天才啊,可我聽說某人是廢物。”

“傳言可信?那你怎麽不說我是個醜八怪?我記得以前好像有人說我長得醜吧……唔,雖然是在私底下說的。”

“恩……你什麽時候成為天才的?”

“哈哈,我從小就是天才。”舒離笑。想必是剛才得償所願把人甩掉了,也得償所願給了對方一個難堪,所以心情變得好了些,笑完,她又話音一轉正經地說:“不過,天才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練來的。”

“百分之九十九?”輕弦不解。

“意思就是,一百份裏麵九十九份。”舒離大致的解釋了一下,輕弦頭腦極為聰明,順著她的解釋聯想一圈,也就明白了她的一絲,又是一番讚歎。“這話說得好。”

“那當然,這也是天才說出來的。”

輕弦點點頭,把手中的煙霧彈放回包裹,緊緊係好以免發生什麽意外,似忽然想到什麽,便又回過頭來再次問道:“咦?你對付榮伯的時候,用的是什麽方法?”

“那個啊……那叫點穴。”

“點穴?”

“恩。人的身體,有很多處穴位,每個穴位都有不同的作用,隻要功夫到家,識得穴位,點得準確,有的可以暫時麻痹全身,有的可以讓人大笑,有的可以讓人大哭,這些都很正常的。”

輕弦詫異不已,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種武功。“也是你師父教你的?”

舒離愕然。

師傅?

腦子靈光一閃,立刻反應過來,“恩。算是吧。”如果養父能當成師傅,如果古書能當成師傅,那就是了。

她想,他們都誤會了,以為她有什麽實力超群的師傅,否則,也做不到把一個被掩藏的極深的廢物改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誤會就誤會吧。就讓借屍還魂這個秘密,埋死在誤會裏。

南夏京城的大院裏,邪冥、特衛、以及暗夜各隊的隊長,居然都聚集在一塊。

當然,能讓這麽大場麵出現的,隻有南宮禦。

“跟丟了?!”南宮禦聲音散發著怒氣,眸光閃爍,“暗宣,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沒用了?”

看著他深潭似的眸子,暗夜二隊長暗宣突地想起五年前的他,猛的一驚,低下頭去,手卻拖著一黑泥般的東西舉起,“屬下該死!”

南宮禦眉頭緊蹙,盡力抑製住心中的煩悶,“究竟是怎麽回事,這是什麽?”他深刻的明白,舒離是一個有很多古怪想法的人,能製住暗夜的二隊長,也是正常的。

暗宣鬆了一口氣,咽了咽口水道:“爺,屬下一路跟蹤,本是跟的很好,可今日清晨在楓鎮的五條岔路口中,王妃他們忽然扔出這個東西,東西爆開,整條路皆充滿了濃重黑霧,屬下……屬下深在黑霧中,實在是無法再追上前,最後還是憑著記憶後退。屬下還是無意間才接到一個黑球,這才帶回來交給您。屬下……沒用!”

說來也悲催,黑霧還有塞人鼻子的功效。到如今,鼻子也還沒通過風來。

特九想笑,卻又明白此時不能笑,隻好忍著。

南宮禦冷哼一聲,拿過暗宣手中的黑球。

“爺,要小心,此物不能用力,屬下親眼見到他們隻是輕輕一扔,它便爆了開來……真是……神奇……”

特九一看時機到了,忽然開口,“王妃哪一樣東西不神奇?”說著,又偷偷瞄向南宮禦,隻見後者一聽到舒離,淩厲的殺氣緩緩便收斂了去,就連眸子也是柔情一片。特九心底不禁又低歎。

情深卻要分離。

南宮禦看著手中的圓球,沉默許久。忽然,隻聽他冷聲道:“後退!”

眾人聽言,急忙退到一旁。

南宮禦眯了眯眼,對準院子角落,伸出手輕輕一扔。

“砰!”

就聽一聲巨響,眾人看著院角,瞠目結舌,再說不出話。

南宮禦薄唇緊抿,一看這東西的威力便知道是她的傑作,離兒還是離兒,還是那麽厲害,武器之類的東西,真的是獨一無二前所未有的。

隻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前段時間她還做武器送給他,最後卻被她親手給斬斷。如今,又做武器對付他。嗬嗬,當真是天差地別了。

她不能原諒他,他明白,可是,難道就連一個去

向和消息都不能讓他得到?真的恨他到這個地步?

想到恨,南宮禦胸口不由的一陣刺痛。

許久,他才移開目光,“邪冥,準備的如何?”

“回爺,一切安排妥當。”

“很好。三日之內,奪宮。”

邪冥一驚,這些日子以來,南宮禦的吩咐雖然讓他知道大概是要幹什麽,可卻沒想到會這麽的急。“爺,您不是……”不是說不喜歡日日權鬥的生活嗎。

“與其讓別人踩到我頭上,不如先一步把他們滅殺。”

舒離被陷害,被傷,錯是在他。可那些導致錯誤釀成的人,卻都讓他痛恨不已也懊惱不已。

第一次有掌握一切的想法。

就是因為他隻是修羅王而不是皇帝,所以,即便權利在手也不能正大光明做任何事。而若是換了位置,那麽所有人都不要再想在他眼皮底下耍任何小把戲。

給她一個安靜地天空,就是他該做的。

對這奪位之事,邪冥是驚訝的,可暗夜卻是另一種態度。十五個小隊長以及一個大隊長齊齊跪下大呼道:“王爺英明!”

特衛以及邪冥深吸口氣,麵麵相覷,終是跪下大呼:“王爺英明!”

舒離有了第一次趕馬車的趣味,接下來很多天都是她與紫衣換著來。她的速度很快,天還未黑,便又到了下一個城鎮。

在輕弦的要求下,舒離重新進入了馬車。坐在車窗旁邊,她微微掀起小窗簾一角,往外看去。

這個城比之前那個要大很多,黃昏時分依舊有小販在街市大聲吆喝叫賣著。

舒離的目光往外緩緩掃了一遍,視線停在前方不遠處的角落。

那是兩個五六歲的小乞丐,衣服雖然破爛,頭發也淩亂,可那幾張臉卻還是幹淨的,清秀的臉顯現著不同尋常的氣質。時不時的,便有些好心人往那破爛的鐵碗裏扔銅板,或是遞給他們一個半個的饅頭。

舒離放下窗簾,收回目光,輕輕地說:“我們在這裏多留幾日吧。”

輕弦點頭,對於她的提議表示同意。

願意多留幾天,也就表示她有除了逃避之外的心思。這當然也是他所希望的。既然離開,那當然是早點忘掉京城那些人或事比較好。

紫衣挑了一個比較高級的客棧住了下來。前些日子都在小鎮裏停下,住的不好吃的也不好,再加上在馬車裏奔波了幾天,第一日的住宿,讓舒離覺得舒心不已。

平靜持續到第二日,午飯的時候,輕弦提議下一樓大廳吃飯,讓她好好感受一下江湖的氣氛,舒離想了想,的確是好奇古代江湖的模樣,所以也就同意了下來。可等幾人下樓時,意外卻發生了。

世界上,總有些不長眼的人會出現。

就比如今天,輕弦與紫衣先一步下樓點菜,等舒離再清理好身上的灰塵下樓時,卻碰到了不長眼的“麻煩”。

“喲?小娘子長的真是水靈。”

一絡腮胡中年大漢忽然擋住她的去路,目光**地直盯舒離,嘴邊掛著古怪的笑,毫不客氣的調戲著她。

舒離被攔停在梯間,微微抬眸,看了看下麵一臉殺氣正要動手的輕弦,隨即又看向眼前的大漢,挑了挑眉。“這位大哥擋住我的路了……”

“嘿嘿,”大漢睜著那不懷好意的眸子上下打量舒離,停在她胸前,淫笑道:“小娘子跟哥哥上去好好玩玩可好?”

舒離一臉迷茫,疑惑問道。“玩玩?玩什麽?”

“這個嘛……當然是好玩的事情……”大漢摩拳擦掌,隻以為已拐騙到無知少女,大有大幹一場的姿態。

“好玩的事?我不知道哦,大哥可否說說清楚?”

“哎,這種事情嘛,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小妹妹與哥哥上去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哈哈……”說著,大漢居然興奮地大笑起來,惹得大廳眾人皆側目相對,待看清楚形勢,好事的人便仔細觀看起來,時不時指著舒離與同伴議論幾句。

“唔……”舒離苦惱地皺了眉,“可是媽媽說,不能與不認識的叔叔去玩……”

“媽媽?紅花樓的媽媽?”大漢詫異,再次掃了她幾眼,可卻愈加疑惑,她怎麽看怎麽都不像個妓女啊!

大廳眾人一聽,哄然大笑起來,哈哈聲中,舒離也捂嘴笑起來,“嗬嗬,當然不是那什麽紅花樓的媽媽……”

“那是……”

“我打的你見媽媽!”舒離突然臉一冷伸出一手猛的甩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回蕩在整個客棧大廳,雜鬧笑聲驀地止住。

“啪嗒”,不知是誰的筷子掉到了地上,亦響在這突然安靜下來的大廳。

“啊呀呀……你這神經病敢打老子?!”大漢氣得不行,直呲牙跺腳,一口埋在絡腮胡裏的黃黑牙也展現出來。

“嗬,我不僅打你,還要踹你。”說著,舒離風輕雲淡,一腳把大漢狠狠踹下樓梯,大漢措不及防,嘭嘭嘭地滾下了樓梯,中間還夾雜著慘叫。“啊——”

那大漢發出痛苦的呻吟,倒在地上直打滾。

輕弦見狀,放在桌上的手輕輕一敲,紫衣會意,突地跳出一把抽出劍——鮮血四濺,剛才還張牙舞爪的絡腮胡大漢,如今驀地便成了刀下亡魂,連句慘叫都沒有。

“嘔——”

一瞬間靜了下來的大廳忽然傳來嘔吐聲,舒離眼眸閃爍,一臉不以為然地緩緩走下樓,坐到輕弦對麵,一掃周圍縮著眸子呆呆盯著他們的人,冷氣一散。眾人一驚猛然回過神來,顫抖著低下頭,無味地扒著飯。

與大漢一隊的人們聽著樓下飯廳的吵鬧與不對勁,罵咧咧地走了出來。

“他奶奶的,誰在老子的地盤搗亂,老子……”話還沒說完,卻是先看到了樓梯下的無頭死屍,驀地哽住了喉。紫衣直挺挺站在輕弦身旁,一把劍還未歸鞘,緩緩滴著鮮血。如此顯眼,自然也是被漢子看到了。

那中年漢子偷偷掃了眼三人,見人少無優勢這才放下心來,一咧嘴,放開喉嚨大喊:“兄弟們都給我出來,有瞎眼的找事呢!”

頓時,客棧二樓蹬蹬蹬跑出五六人。咋呼著,“誰找事呢!”

輕弦與舒離麵不改色,拿著筷子開始吃飯,動作緩慢毫無慌忙之色。

中年漢子一指梯下死屍,再一指輕弦三人,其餘幾人皆是一驚,再一怒,二話不說擼起袖子跑下樓,幾人故意把聲響弄得極大。廳下眾人更是抖個不停,埋著頭絲毫不敢抬頭。

然而,七個大漢還沒接近紫衣,紫衣不知從哪掏出一把造型古怪的武器,隻見他隨意一扔,那古怪武器嗖地飛去,繞著大廳一個轉彎,隻聽幾聲撕裂地慘叫,古怪武器中的銳利頓時割斷了七個漢子的脖子,再次飛回到紫衣手裏。

腥味洋溢在廳內,輕弦不以為然,可卻擔心舒離,微微抬頭正欲說些什麽,卻見舒離一臉淡定,夾菜、入口,胃口似乎比平時好幾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