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9章 生死之交
“特九,王妃呢?”
特九愕然,一臉茫然,顯然沒明白場上的突**況,嘴裏卻下意識說著一直想稟報的話:“王妃正午時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特九!”邪冥怒斥道,緊皺的眉頭以及深深掛在臉上的沉重讓特九忽然醒悟過來,“王爺,王妃絕對不是奸細……王爺您一定要相信她!”
“哈哈,不是奸細?很好,你們若願如此認為,在下當然也不好多說什麽,可是事實到底是什麽……”說到這,康道國師聲音忽然響亮起來,“事實到底如何,大家都知道!”
禁衛軍不笨,但對於南宮禦與邪冥幾人的反應卻是半知半解。直到禁衛軍六隊隊長歐陽忽然衝出隊伍,噗通跪倒在地上。
“王爺,害了我們的是顏舒離啊!”
登時,禁衛軍沸騰了。
害了他們的是顏舒離,害了南夏的是顏舒離,害了他們家人的,也是顏舒離!那個細作、叛徒、奸細!
“王爺,您也看到了,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她是妖女……”
“放肆!”邪冥怒吼,似被火燒,通紅了雙眼。他深知南宮禦對舒離的感情,若再這麽下去,定會發生不可收拾的一麵!
不管她是不是細作,不管她如今在哪,至少現在,這件事情都不可再提起……邪冥轉過頭看向南宮禦,後者依舊看不出喜怒,然,他這個日夜伺候在他聲旁的人卻看懂了一切。
“還廢話什麽?!殺啊!!”
“殺——”頓時,廝殺開始了。
離兒……細作?
南宮禦冷笑,嘲諷之意不於言表,手中忽然出現一支小竹,移到唇邊,登時,一陣竹音響起,妖嬈的、纏綿的、詭異的,而後,又忽然大氣磅礴起來。竹音衝上雲霄,特九殺敵的劍突然停了下來,張大眼睛看著南宮禦,特三手腕一轉,劍挑而過,斬斷了那向特九襲去的手臂,怒斥道:“你發什麽呆!”
“特三,王、王爺……”特九結巴起來,一句話還沒說完,周圍卻猛然出現一大隊人,隨即又是雷鳴般的馬蹄聲響起。
特衛驀地反應過來,大驚失色,“是暗夜!”
暗夜……那可是修羅王最神秘又最精英的的一隊人。隊裏有多少人,除了修羅王誰都不清楚。聽說,這是南宮家一脈相傳下來的組織。特衛是保護修羅王,而暗夜,卻是為修羅王做任何事。
甚至於保護——恐怕暗夜出現,他們特衛也就沒什麽事幹了。
眾人疑惑又詫異,忽然出現這麽一群人,看樣子都是在修羅王手下做事並且訓練極好的,然而,為何禁衛軍沒見過,而康道眾人,也沒聽說過。
最後,隻有康道國師一人頓悟起來。可這個認知讓他驀地緊張起來。修羅王秘密訓練了一幫人,外人誰都不知道,甚至他的手下也不清楚這個事。這就給了他們一個當頭棒槌,本拉開的戰爭緩緩又平行起來。而這幫人……很厲害!
暗夜一出,天地變色。
很快,暗夜騎兵也來了,康道士兵回頭一看,差點嚇暈過去。來救援的可不隻是人,還有豹……而它們不同於普通豹子的身形和眸子,誰都認得出,那是稀罕卻傳言民間、以凶狠殘厲著名金錢豹……
南宮禦隻是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一切,從康道士兵的一臉詫異,到後來的死不瞑目,再到後來的拚命抵抗。
可惜,暗夜人數也不少,又加上緊跟其後的暗夜騎兵來救援,再加上幾百頭金錢豹,南夏這邊登時士氣大漲,本就超於敵方的身手一下便全力使了出來,以一擋十,甚至二十。被嚇壞的康道小兵連抵抗的力量都消失了一半,更是不堪一擊。
金錢豹的凶狠,在這一天真正被世人所知。
血肉亂飛,腥紅的顏色讓豹子們更加的興奮,看著同伴死在別人的劍下,被那些以凶惡為名的金錢豹撕碎,就連骨頭都被吞下一絲不剩,康道士兵漸漸無力起來。太子訥訥轉身,求救般看向國師。
“國師,你快想個辦法啊!”
康道國師一臉沉重,握劍的手猛地收緊,寒光一閃,雙腿一夾馬肚朝南宮禦奔去。那眸子的狠厲,似要把南宮禦分為兩半。南宮禦隻是掃了他一眼,冷漠如常,絲毫不把他當回事,離他最近的特二瞳孔一縮,正要上前阻攔,卻見南宮禦右手輕抬,空中閃過一絲銀芒。
危險襲來,康道國師的第六感保了他一命……
他這個常年在生與死隻見摸爬滾打的人敏銳的察覺到那抹讓人膽戰心驚的寒氣,隻是下意識的閃躲,卻讓他躲過了手鐲武器的攻擊,而金蠶絲,沒要他的命卻還是猛然紮進了他的肩膀,刺穿了他得甲骨。
特二驚愕地張大了嘴,然反應最為劇烈的卻是康道國師,隻見他臉色驀地一白,眸子閃過一陣震驚。
那是什麽東西?無聲無息,如此輕易,卻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康道國師正想倒退,南宮禦卻眼一眯,手腕急轉,不願就此放過他。他大驚失色,棄馬而逃,然而,那金蠶絲的速度可不是他能比擬的,眼看就要追上他,他狠狠一咬牙伸手襲向太子與使臣之地,使臣好歹較為奸詐,臉色一變閃躲開來,隻留下那個草包太子,國師眉一皺,最終還是抓上他,不顧他得驚詫大呼,往後一扔,直直對上金蠶絲。
下一刻,小小的噗啦一聲,太子被刺穿胸口,金蠶絲再抽出時,已沾了點點血色。
“快!快走!”康道國師大喊出聲,隨後搶過一馬,向狩獵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其餘士兵急忙後退,亦跟著他離去。
南宮禦冷笑一聲,一揮手,禁衛軍二話不說也追了上去。
走運的,逃的比較快,而那被修羅王盯上的人,才跑三步,便被他金蠶絲一卷,扔回他的馬下。
“說。本王王妃在哪?”看著那在地上掙紮的康道使臣,他毫不留情的揮起馬鞭,狠狠打在使臣身上。
“我說……我說……別打了!狩獵山,在狩獵山!國師他們也是逃往狩獵山……”
狩獵山……
“眾人聽令,追往狩獵山!”
“是!”
腥味、紅色,哪裏都在上演。
就算是抱緊自己,封緊了鼻子,也還是不能擺脫那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嗎?就算是不願看不願聽不願想,也不能擺脫那他被撕碎的心痛以及恐懼嗎?
淚流成河,舒離尖叫著大哭。黑暗中,麻木了全身。
“顏……”虛弱顫抖的聲音在轟鳴的耳邊響起,夾雜著無盡的心疼和深情。如一柄鋒利的長劍,刹那刺中舒離的心髒。
尖叫忽然止住,哽在喉嚨,她登時如被雷擊中,再也做不出任何動作。不敢抬頭,不敢說話,不敢晃動身體,似生怕夢境破碎繼續麵臨無底的深淵。
“顏……”
再次聽著這個溫潤的聲音,舒離才如木偶般顫抖地抬起
縮在膝蓋的頭,一絲金色光芒射入眼睛,刺地她眼淚直流。
還沒徹底看清是怎麽一回事,身體被猛的轉過,溫暖的懷抱緊緊擁住她,冰冷襲上她的雙唇,如蓋章般的吻不斷落下。溫柔的、輕巧的。溫度……真的好真實。
舒離愣在原地,直到他離開她的唇。
“輕弦?”她真的不敢相信,他的臉還完好無損地在她眼前。
“恩。是我。”
聲音,還是他的聲音,少了調笑的味道,卻多了一絲穩重的迷人。
舒離一臉不可置信,僵硬地轉了轉頭,眼睛不在他身上了才發現周圍亮的驚人。
金黃的光芒籠罩著他們,一身血色的兩個人如沐浴聖光般擁在一起,如此美好。
看著周圍的場景,再看向那升上半空卻如履平地的白色東西,舒離驚愕不已。光芒就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這,是什麽東西?
聖物?
仙器?
可是為什麽看起來像動物……像狗……
許久,光芒才緩緩淡下,那停在半空一臉平靜的東西也緩緩落下,舒離不自覺生出手,突地,那東西猛然一變,直墜而下,落在舒離的手掌。
舒離瞪大眼睛看著手上的閉著眼睛似在睡覺又似昏迷的小白,顫抖不已。
光芒已經消失,輕弦也是一臉愕然,等轉過頭一看,才發現周圍匍匐著一隻隻狼,仔細一看,才發現狼堆滿了整個山洞。
所以……是這個小東西救了他們?
這些惡狼,剛才還凶狠地撲上來準備要了他們的命,現在,居然一個個都顫抖地趴在地上。
它們在害怕,而它們害怕的是誰,顯而易見,是顏手上的白色小東西。
“顏,我們先離開。”
舒離僵硬地點點頭。隨著輕弦離開山洞。
而那些狼,仍然趴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怎麽離開山洞的,她不知道。
可當看到外麵的陽光時,有一刻習慣了黑暗的眼覺得陽光很刺目,下一刻,卻猛然覺得,她愛太陽——“我愛sun!!!”舒離抱著小白仰頭大呼。
“sun?是什麽?”
“sun是太陽!”
“太陽?”
舒離點頭。忽然又想起現在的處境,沉吟片刻道:“你回去吧,你的手臂被咬傷了。我一個人去就好。”
輕弦沉默,抬頭看了看太陽,緩緩說道:“還有兩個時辰,我要看著你回去。”
舒離無力地搖了搖頭道:“輕弦,這不關你的事。你沒必要……”
“我要看著你回去。”輕弦打斷她,重複道。
嗬嗬,我何德何能?
“顏,別問為什麽,反正,我就是喜歡。我覺得,我們也算生死之交吧,那麽,我就不能看著你冒險,不幫忙反而離開。”輕弦鄭重地說。
微微一怔,舒離深吸口氣,故作輕鬆道:“走吧,我們該出發了。時間就是金錢。”
一個時辰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很緊。舒離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擔心一個人,可以到這個地步,一場莫名其妙的重生,真的改變了好多。
人心、感情。
然而,往回想起一切,雖然心酸,卻更是讓她覺得,她愛他,無法失去他。可是,麵對輕弦,總有另一種感覺。
或許是朋友,或許是親人。
她是殺手,在麵對同一類以殺人或組織為依靠的人,總是有些難以言喻的親切。或許,也是因為換了個世界。
而這個世界的狩獵山,也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之前林子裏的環境到底怎麽來的,她的超時空理論雖不能完全解釋這一切,但是,總還是有些道理的。
倒不像人為,若是這樣,那狩獵山也就成了人家的了,南宮禦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在她看來,還是像自然,可能隻是碰巧的組成了那一切。比如,某些天然的大石樹木等等等等,天然的擺成了一個幻陣。
從而,便有了迷惑的作用。迷惑那些走進幻陣的人。
所以,狩獵山成了第一險,神秘又危險。
再說後來,山洞裏的狼,凶狠嗜血,走出狩獵山都能引起幾陣大風波。更別說是幾百幾千隻聚在一起。
向狩獵山正中而去的舒離與輕弦自然是警惕的,可是,在遇到幾次大難後,兩人再行路,卻沒再碰到什麽。看著太陽緩緩的變動方位,兩人也就加快速度。
懸崖離山洞不算很近,經過幾處嶙峋,總算看到了一點點影子。
聽說,狩獵山正中是一處懸崖,懸崖三十裏外,有大石壁。舒離看著前方的那大石壁,以一種巧妙的存在方式,形成一個不規則梯形,左右兩邊是山壁,中間夾著一條寬三米的小路。上方,是一個大大傾斜橫杠著如蓋子般掩著的石壁。
整體看上去,詭異又特殊。
仿佛充滿危險,令人望而生畏。但實際上,這個過渡地點隻是拚湊的奇怪而已,就如前世衡山嶽山佛山等等。
大自然就是最好的匠師,鬼斧神工。
舒離緩緩上前,摸了摸石壁,又轉過頭,“這個沒危險。”
輕弦點了點頭。
石壁很大很寬,前麵是一路平坦,可道後麵,卻是嶙峋難走。等兩人穿過大石壁,時間已過去很久。輕弦眉頭緊皺抬頭一看,夕陽正在西下,又望向舒離,懊惱不已,時間越來越少了,若是在耽擱下去,真不知道她的生命還能有多少。可是,他也勸不住不是嗎?苦笑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塞了一顆藥進她的嘴裏,再回過神來才發現石壁的這頭居然是荒蕪一片,很寬廣的地方,雜草叢生。風一吹,便會蕭瑟地隨風擺動。
一眼瞟過,舒離眯了眯眼,把懷裏的小白放在石壁的角落。殺氣掠過黑眸。一句話不說,身體嗖地閃過,一招小擒拿手便把躲在他們周圍最近的那一人給揪了出來。那身著暗色衣服的小兵感受到手臂被迫的扭動,甚至還聽到了“哢”的一聲響,手臂脫臼,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而後痛叫起來。
“藏的太差!”
的確藏的很差,至少,她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舒離一掃四周,高聲大喊:“各位,都出來吧!否則,別怪小女子手下不饒人!”說著,她的手猛的收緊,用了一個這個世界沒有的方法,小兵便哇哇大叫起來。
點穴在中國古代是有的,所以,才會有中醫,但是,這個世界卻沒有。以至於,小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身體倏地一麻,然後整條手臂如螞蟻撕咬一般揪疼了起來。
“啪、啪、啪——”拍掌聲傳來,舒離看的清楚,隻見不遠處的暗色地方,走出一個人影,模樣普通,可氣質卻是少有的精分,狹長的眼睛令人寒顫不斷。
這個人,太聰明,聰明到,可以設計一切。
輕弦看著他,便這麽下了定論。
從穿過石壁後,他就沒再開口。實際上,他還是很疑惑,南宮禦怎麽會遇險。而對方,又怎會傳信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他當然也把疑惑告訴了她,可她卻表示,不管真假,總要一試。
不好再勸說,所以隻能無奈跟著,保她周全。可這卻不代表他會盲目相信一切。
疑惑到如今,總算是明悟了一半。
“南宮禦呢?”舒離清冷的聲音響起,輕弦抬頭。
“在下還真沒料到,修羅側妃能殺到此地。”說著,領頭男子又看向舒離身旁的輕弦,輕笑了起來,“原來……側妃娘娘是有了新歡啊,真不知道,修羅王若看到他頭上的綠帽,會做何感想……”
舒離緊皺眉頭,驀地打斷他,喝道:“少廢話,若不交人,就別怪我大開殺戒。”
“哈哈哈,好,有氣魄。”
不喜他的羅嗦和做作,舒離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些厭惡。
“不過,娘娘多心了。修羅王本事過大,在下怎能設計於他呢?”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裏,舒離鬆了口氣。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南宮禦,或許,是在上朝,也或許,是在練兵,更或許,在幹別的事情。可是,絕對不在這裏。
那紙條,恐怕也隻是為了引自己到這來。
雖然她應該生氣,可是,當知道他沒有經曆那些危險後,她輕鬆了。
掃了眼周圍,舒離轉過身拉著輕弦便要離開。
“還想走?你們認為走得了?”男子冷笑一聲,話音剛落,周圍便窸窸窣窣起來,風起雲湧,轉眼間,舒離與輕弦便被滿滿地包圍了一圈。
看著周圍的千軍萬馬,輕弦不動聲色地站到她身前。
人實在是很多,他雖知道周圍埋伏了人。可他從沒想過,周圍居然藏了上萬士兵。
“嗬嗬,修羅王妃既然來了,就別走了。留下做客吧。”領頭男子輕笑出聲,可聽在舒離耳裏,卻是惡心至極。舒離冷眼掃過周圍密密麻麻圍著自己的小兵:
“你們這都是在為誰賣命呢?他給你們銀子麽?或者,威脅了你們?其實不用怕,今日本王妃在這,你們若有委屈苦衷,皆一一道來,本王妃做主了,若各位有心,南夏便是你們可以投靠的地方,修羅王,便是你們的主子。各位可以比較比較,是你們如今這個不管你們生死讓你們來冒險的主子好呢……還是大名鼎鼎的修羅王好……”
溫柔的語氣,軟糯的音調,尾音上揚,這樣平井無波的幾句話,卻莫名地走進了上萬士兵的心裏。
他們在給誰賣命呢……
那個人給他們銀子嗎……
或者,威脅?是的,威脅。
可是,這個女人是說,他們有機會解脫,離開黑暗,離開血腥,離開危險。這個女人在說,他們可以投靠修羅王……
真的可以麽……
他們在殘酷的訓練下,成為一個沒有血沒有肉、沒有情沒有愛的人。他們以為他們會一心賣命,可到了如今,卻忽然好想遠離。而腦海卻適時的出現幾副畫麵,艱苦的訓練,自相殘殺的同伴,黑暗的地牢……
他們的日子,甚至比普通士兵還要難熬。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回來!”暴躁又熟悉的聲音傳來,眾人猛的回過神來,麵麵相覷一頭霧水,可再定睛一看,卻驚愕了。
周圍躺著的,居然是自己軍營裏的同伴……
再抬頭一看,隻見那個女子輕巧地以一種詭異的身法急速移動,手腕急轉,看似溫柔無力的手卻猛然插進與自己一樣的士兵脖子、頭頂。手指沒入皮膚,輕輕一擰,那人的腦袋便喀嚓一聲斷了下來。再隨意往後一扔,人頭如圓球般飛了出去,而更加讓人不敢觀看的是,她手指插進去的地方,在沒有拔出時,是毫無聲息的,等甩掉腦袋,腦袋上幾個洞,便倏地噴出血柱。而那被插進頭頂的,噴出的,是腦漿。
士兵登時白了臉色,忍受不了的早已蹲在一旁大吐特吐起來。
他們什麽沒見過,殺人對他們來說亦是簡單,可從沒有人那麽狠厲,從沒有人以這種惡心自己、恐怖別人的方法殺人。而有些更是倒黴,才回過神來看到那一幕,那女子便如鬼魅飄到自己身旁,手一伸,了結了剛清醒的性命。
場上眾人看著舒離,皆是膽戰心驚,就連那領頭男子,亦是一臉菜色。
這個女人不是廢物嗎?仗著有點容貌,所以得了修羅王的寵愛,不是這樣嗎?可為何如今她卻有超於羅刹的恐怖,過於修羅的危險,勝之一切人的膽色以及武功。甚至,一開始那幾句話,便莫名迷惑了萬人。無論是哪一招,都是他們從未見過的,甚至若不是自己這方有人多的優勢,恐怕,自己這方也凶多吉少了。而現在,連自己看了都不得不變色的一幕,居然是這個女人輕而易舉一手造成的!
而輕弦,瞳孔開始不住的收縮。
本以為看過她殺人,對她殺人便再不會有什麽驚訝。然而,在這種殺人方式下,他不得不再次重新審視舒離。
“你們在幹什麽!還手啊蠢蛋!”領頭男子跳腳大呼。看著手下人一個個倒下,再怎樣自信的他也沒辦法淡定起來,可那些蠢蛋居然一個個一動不動在等死,怎能不讓他發怒。
眾人被他這麽一吼,亦是反應過來,舉起手中的武器正要進攻,舒離一看,大驚失色,急忙大吼一聲:“慢!”清冷的聲音響起,領頭男子緊皺著眉頭,可再一看舒離的表情,便馬上鬆了開來。“怎麽?想通了要放棄抵抗?這就對了,我們一萬多人,而你們卻隻是區區兩個人,縱然你們有上天入地的神通,亦不可能逃過這千軍萬馬的包圍。早服軟便少受一點苦啊。不過……”男子正經的模子終是換了過來,一臉猥褻道:“若是顏三小姐願意到在下懷裏,在下定會幫王妃美言幾句,而我主子,當然也不會為難與你。顏三小姐看……”男子說到這,便大有所指地閉了口。
舒離挑了挑眉,欲再殺一次,可周圍的人實在是太多,團團包圍著他們兩人,他們,就算插翅也難飛啊。舒離神色有些絕望,有些不甘。半晌,才見她深深歎了口氣,咬了咬牙一臉慘白地道:“大人真這麽想的麽?”
領頭男子一怔,立即反應過來,急忙說道:“當然。”
“不會為難我?”
“當然。”
“那,輕弦哥哥呢?”皺著眉,舒離轉過頭看了看輕弦,又向那男子試探地問道。
男子亦是看了看輕弦,眼睛殺氣一閃,隨即又一臉笑容道,“既是顏小姐的哥哥,在下當然也不會為難。嘿嘿,以後,說不定還是一家人呢……”
輕弦詫異之色一閃而過,在看到舒離表情豐富眸子卻冷漠的模樣,下一刻又了然起來,心底冷笑,臉上卻是一片急色,“顏,別這樣。我們還有機會闖出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