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7章 惡戰狼群
怔愣過後，舒離驀地衝了過去，一把抱起它，嘴裏直呢喃，“小白……小白……”小白終於回來了，她還是不孤單的，一瞬間，那些她以為離開地人們都一個個回來了，南宮禦沒死……幻境破掉輕弦再次與自己相伴，小白也回來了……想笑，可是眼睛卻又酸了，眼淚在眼眶直打滾。
“媽咪，好難受……”小白兩隻爪子胡亂蹭著，欲推開抱它太緊的舒離。
舒離吸吸鼻子，鬆開它，盡管有千言萬語，也盡管一肚子疑惑，終究她還是沒問出聲，隻是勉強一笑，抱起它與輕弦正式行路。
向狩獵山正中走去。那裏，才是他們的目的地。那裏，也會是那些陷害南宮禦的人的墓地。她發誓，決不放過他們，決不！
輕弦一直以為舒離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然爾，當她淡漠地一劍削掉敵人腦袋時，他才發現她是個修羅，殺人不眨眼，比他手下那些死士更加的無情。他忽然想到，在那個擁有幻境的林子裏他是怎麽過來的，從進去之後幻境開始，那些能動不能動的物體都是會要自己命的東西，所以他見一個殺一個，因此他才能活到至今。而同樣的，她呢？她是否也是這麽見一個殺一個，最後卻是因為幻出了南宮禦，所以才措不及防地被那巨蟒咬到。
而當時那一地的巨蛇血肉，他卻因她脖子上的傷而直接無視了。
現在想來，那些都是她的傑作。
輕弦緩緩轉過頭，默默地看著這一臉血汙卻麵色寧靜的舒離，皺了皺眉，伸出手在自己懷裏掏出手帕撫上她的臉。沉聲道：“擦擦吧，髒死了。”
可說完，卻後悔了。
他其實是想問，她這幾年是怎麽過的。是什麽，導致她學了一身不凡的武藝，連他都被驚到了。然而話一出口，卻成了這個。輕弦苦笑，或許，他隻是對她不顧一切為救南宮禦的行為不滿，可卻拿她沒辦法，隻好在這些小細節裏泄氣。
舒離一愣，終還是接過帕子用力的擦臉。
她理解他，所以她不怪他凶她。是她，把輕弦帶到了這樣一個鴻溝裏，他們本來就是敵人，卻因為自己，他背棄了他本來的想法幫她一起救人。
天空開始變得黑暗，本清白的浮雲也緩緩濃重起來，照的整個狩獵山淒涼一片，可舒離與輕弦完全不落下風，直直向狩獵上最裏出行去。穿過長河，又徒步行走許久。終是看到了那個黑衣人說的山洞。
山洞很大，卻完全不蔭蔽，沒有一點遮蓋點。
狂風突起，舒離渾身血汙，冰冷目光直視山洞裏麵，墨發飛揚。
輕弦狹長的眼睛微微一挑，“要進去麽？”
“要。”舒離堅定的回答，眸光閃爍。
“他可能不在這裏。”輕弦微微沉吟道。“這山洞太詭異了，深不可測，我們在明，他們在暗……”
“那又怎樣？我不會放棄的。人不在，那我就繼續找，我還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那人說了，不在這裏，就在西邊懸崖。兩個地方而已，很快。小白，我們走。”
“我也去。”
“你留在這，堵著。裏麵若有人，除了南宮禦，一個不留！”淡漠地扔下一句話後，舒離便帶著小白衝了進去，洞外又響起輕弦地急切呼聲：“要小心——”
洞內昏暗一片，若是普通人，也是伸手不見五指，進來隻能受死。可舒離不同，她從小受訓，在黑暗的地牢裏與同伴廝殺，這也是正常的，以至於便練就了一雙夜視的眼。而小白，它是狼，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說話，但是狼本就是夜間動物，黑暗便是他們的後盾。
一人一狼小心翼翼地往洞穴裏麵走去。呼吸聲微小，腳步輕盈。不知過了多久，仿佛很久，又仿佛隻是幾呼吸時間，一片黑暗中，舒離似聽到“蹬蹬蹬”地腳步聲。雖腳步聲細不可聞，可卻依然被舒離尖利的耳朵捕捉到了點點動靜。她腳步一滯，緩緩舉起劍，腳步輕移，背朝後，貼到一旁山洞的壁身上，劍身卻猛然翻上，隻為防止光芒反射驚擾來人。
黑暗中的女子緊鎖眉頭，隻聽腳步身越來越響，來人終是出現在她的視野。
舒離微微動了動肩膀，站在他肩膀上的小白會意，猛的暴起跳出，嘴巴張大一口咬在來人的頸部大動脈上，來人大驚，怎麽也沒想到洞穴才走到一半就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身體承受著痛苦，也承受著血流不止的危險，可他卻不敢出聲，隻是狂甩著自己的身體，欲把咬在他脖子上不鬆嘴的東西甩走。
舒離微蹙眉頭，目光移向來人的手。疑惑著，怎麽他有手不知道用。可當看到他手裏的東西時，舒離臉色大變，也不再顧隱匿身形，猛的衝出舉起劍架到他脖子前。小白配合良好，一看她來，鬆開嘴巴跳了回來。
“別動，不然就死！”舒離低喝出聲。
“你是誰？”男子聲音很急切，並且故意壓低著，很顯然，他是不希望打擾到裏麵的人……
舒離不答，劍再次貼緊他的皮膚，冷笑道：“現在我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不然……我不滿意手一抖，你就隻有死地份了。”頓了頓又問：“裏麵有誰？”
“姑娘是指？”
“別廢話！裏麵有誰！”舒離怒喝出聲。看著眼前一臉猥瑣的男人，胸口湧出一陣惡心。“還有，你手裏的東西！是怎麽來的？！”
目光又回到他兩手托著的黑狼身上，黑狼已經死透了，身體無力地垂在他手中，可那狼身上卻是血肉模糊被人砍地不成樣。肚皮被剖開，血肉往外翻，血腥味彌漫且新鮮，很顯然，這狼，才死不久。
小白似看到同類被如此斬殺，憤怒地仰天長嘯。
舒離這才發現，在這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不僅它變得會說話，連普通狼的習性也已經被訓練地與以前大不相同。
就算是普通的嚎叫，居然有了帝王的風範。
可是，它這麽一叫，卻驚了洞裏洞外的所有活物。
被舒離製住的男人臉色大變，倉皇失措，想離開卻被她的劍威脅著。最後不顧頸上的長劍砰地跪下，“姑娘饒命啊！姑娘放我走吧！我今日若是活了回去，一定把姑娘想知道的都告訴您！！您現在就讓我走吧！”男子大呼饒命，神情急切恐慌，瞳孔張的極大，仿佛真碰到了什麽讓人恐懼的事情。
舒離皺眉，看著眼前跪在自己麵前不斷叩拜的人，極為不解。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解開了她的疑惑。
隻聽蹄聲如雷，從洞的四周傳了出來，舒離甚至感覺它們踏地整個洞都震了一震，差點站立不住。身前的男子一臉絕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顧求饒，也不再想逃走。
“這是怎麽回事？！說話啊！”舒離厲喝，可地上的男子卻不動
也不說話，惹得她大怒。突地，男子又一臉惡毒地抬起頭，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女人，你阻了我逃走的好時機不說還擾了這群餓狼，我走不了了，也要拉著你陪葬！”登時，他扔開手中的死狼，張開雙手撲上前來要抓她，舒離眼中寒光一閃，舉起劍對著他的腦袋準備割下來，可腦子一閃而過的東西又生生讓她停下手，不能反擊隻能躲開。一個閃身，躲開了那男人沾滿血汙的雙手。
裏麵是一群狼？這是為什麽？不是說南宮禦在裏麵？他既然不在裏麵那會在哪？她不能殺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或許是知道南宮禦消息的。
“南宮禦在哪，你若告訴了我，我就救你出去，保你不死！”狼蹄聲響徹耳際，舒離急切喝道。
“南宮禦？”男子驚愕地抬頭，愣愣地看著舒離，“保我不死？”想到這句話，男子似看到希望，可想起群狼的攻擊與追蹤，忽然又大笑：“就你還保我不死？你有武功又怎樣？你能逃出幾百頭狼地包圍？你能殺掉幾百頭狼？若是這樣，我也不用你救了……哈哈！”男子笑著笑著，聽著越來越響地狼蹄聲，笑聲又緩生悲涼。
“說了保你不死就是保你不死！現在馬上走！”說著，舒離彎下身直拽那男子，可男子卻一手拉著旁邊的岩石，硬是不動分毫，嘴裏說著：“不必白費力氣了，狼的速度比我們都快，就算輕功超群，人會累，狼不會，隻要聞過了你的味道，你便無法再擺脫狼的捕殺。你是顏三小姐吧？還真沒想到你能闖進這裏……你想知道南宮禦，嗬嗬，真是自投羅……”
話還沒說完，山洞又猛地震動起來，狼蹄聲徒然暴漲，震耳欲聾，舒離大驚，不再管地上的男人直奔洞口而去。狼的數量貌似增加了一倍！洞裏到底有多寬！怎麽會有這麽多狼？！狼越來越近，整個山洞不停地震動，且幅度越來越大。這令本鎮定的她也不得不慌忙逃開。
狼有多凶狠她當然明白。
再加上，她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要找南宮禦，也得自己有命。
然正要離開，那男子卻猛然撲過來死死抱住舒離的腿。
“放開！”舒離大怒，一腳踹上男子的胸口，可男子卻咬著牙依然不願鬆開，眼看著群狼逼近，舒離臉色變得蒼白，正準備一劍殺了男子，男子又突然暴起，抽出隨身帶著的武器向她揮來，與舒離纏鬥在一塊。
狼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嗷嗚——”一陣狼吟，響徹山洞……狼蹄聲也頓時停在了耳邊，本黑暗的空間猛然出現一對對綠色幽光。
狼來了……
那綠色幽光，正是它們的眼睛，密集地堆在一塊，陰森森直直地盯著舒離與男子，眸子閃現的，是渴望，對食物的渴望……
幾百……幾千……頭餓狼……
男子大驚失色，當真正麵對狼群時，再沒有之前的豪言壯語——能大膽呼出自己不怕死的豪言壯語。隻有愣住……再愣住，連要攔住舒離不讓她離開都忘記了。
事實上，他就算不攔，舒離也再走不了了。
周圍密密麻麻聚集在一塊地都是狼，狼群直接把他們包圍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連出口那條道也出現了狼，她也無法想象，這整個又深又寬的山洞過道都隱藏著狼，她剛才，就是從這些狼的旁邊經過的……這也就相當於，她是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
“走不了了……嗬嗬，都走不了了……”男子忽然悲戚地大笑，“真想不到，我一代梟雄居然會死在一堆狼手裏。還是為了這麽一頭死狼，真是好笑！哈哈。”
舒離皺眉，看向地上那頭被他抬出來又扔掉的狼。而包圍他們的那群餓狼又目光灼灼看著他們，跟個生物鏈一樣，當真是可笑。
“小白，等下我們殺出去。這下，是死是活都靠我們自己了。知道麽？”舒離微微轉過頭，小聲地對著站在自己肩膀上的小白說。
“好的媽咪……”稚嫩的聲音響在耳邊，在這危險地時刻，舒離又覺得夢幻至極。
小白居然會說話？
她還是無法想象這種懸疑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下一刻，她又忽然想開。
靈魂穿越這種事不是就發生了麽……
所以其實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就如現在，一個山洞居然出現上千頭狼，堵著自己的求生的道路，包圍著自己。
“你們還想逃？別妄想了。”男子看著舒離，嗤笑出聲。
舒離回眸望他，“隻有你這種懦弱無為的人才會坐著等死，說什麽一代梟雄，明明隻是狗熊！”語言淩厲，一字一句打在男子心裏。
她最看不起的便是這類人。明明是怕死，明明是不敢戰鬥，卻把敵人擴大一千一萬一億倍而來迷惑了自己。歸根結底，就是不願承認是自己無能。
“你……”男子氣結，剛脫出口一個你字，陰影浮上心頭，兩隻巨狼一左一右猛的撲了過來，舒離大驚，忙閃向一邊。
“啊——”隻聽一聲慘叫，四周又驀地跳出四五隻狼，欲與它們分食，幾頭狼嚎叫著圍成一團，而那男子，便是最中心那個早已四分五裂的食物……
時不時有些許碎肉從爭奪中飛出，鮮血淋淋。
看著這樣的場麵，舒離臉色凝重，她是在鮮血中長大的，可是這不代表她可以在自己不願意的時候懦弱麵對自己的生死，她不是退縮的人，所以，她要想辦法離開這，離開死亡。
周圍已經被死死包圍住了，除了那幾頭分吃食物的狼，還有慢慢聚集了自己整個外圍的幾百頭餓狼，它們正目光灼灼盯著自己，它們也正在尋找機會，想分吃自己。
可是，她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舒離站在中心，五感發揮的淋漓盡致，滲透周圍的每一寸。
“嗷嗚——”狼群中某個帶頭的忽然仰天長吼，衝著舒離奔去，舒離臉色一變，躲閃不了隻能進攻，手中長劍揮舞，每一下都朝著狼的致命點而去。
整整三招——就三招，狼已經遍體鱗傷，砰地一聲倒了下去……
血噴射而出，周圍的餓狼皆是一愣，從沒想過這個弱小的女子居然能殺掉他們的頭兒。
餓狼猛然又反應過來，舒離已經開始向出口那群狼殺去，緊湊的幾招打得他們措手不及，再加上小白奇怪的攻擊，本圍成的圈子也頓時散了開來。眼看著就要脫圍而出，前方突地又多出一層的狼，直向舒離奔來。
舒離大驚失色，現在的她已經被團團包圍住，左右兩邊的狼是被自己打散的，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而前方，卻是一堆直撲向她的餓狼。
無助，絕望。
某一刻，她忽然覺得她其實也有等死的一天，因為不管她怎麽努力怎麽不願就此放棄
，也沒辦法擺脫死亡。
隻是還好，輕弦沒有跟進來陪她送死。她也不至於成為罪人……
忽然，舒離眼睛一花，一個紅影閃過帶著一道白芒。
幾十頭狼猛然倒地——一劍封喉！
臉色蒼白，舒離看著紅影落定，愣住了。突地卻大吼：“輕弦你這個笨蛋！你進來幹什麽！來陪我一起死的嗎！”她的眼睛豔陽般的紅，似要滴出血來，怒氣使得她呼吸急促，胸脯大起大落。
來者，正是輕弦！
“你沒事吧？”輕弦飛到她身旁，語氣迫切又緊張。
舒離眼睛一酸，差點掉下眼淚。
你沒事吧？
我沒事，因為你的到來，我從絕望生出希望。希望過後，卻又是無底的黑暗。
你看到了麽？它們正虎視眈眈盯著我們，或許下一刻，我們就要死在它們手裏。可是，我一點都不希望你為了我而死掉……
“你不該進來……”發誓不要再哭，可如今才說一句話卻又掉下淚來。
“我要救你。別哭了，乖。哭的……好醜。”輕弦輕輕說著，舒離抬頭，正好看到他那對上揚的桃花眼，而此刻，這對眸子裏卻是她看不懂的深情。隻聽他堅定的開口：“別怕，我們會出去的。”
話音剛落，甚至還沒安穩落地，狼群又躁動起來。作勢要往這邊撲來，輕弦手中拿著的，隻是一個小小的匕首，並不鋒利，但是在他手中確實好用的要命，往往都是一刀一個。
他盤旋在舒離外圍，不讓餓狼接近她，小白也在一旁保護著舒離，而她確實立在他身後，想動手幫忙，卻又怕他分心。隻好站著不動，她想，他還是能夠應付的吧。
的確，一開始是能應付，可當狼越來越多，多到一個人無法守住整個場麵時，那就是另一個情況了。
甚至，他還要顧著舒離。
舒離眼睛不眨，看著他與群狼周旋，突地，眸光一閃，一頭一直縮在角落的狼猛然靠前撲上，準備趁其不備偷襲。
“輕弦！”一身驚呼登時響起，舒離手腕一轉衝上前去，胸口卻驀地一抽，疼的她臉色大變，向他衝去的身體便這麽頓了一頓。一聲悶響，她的劍刺穿狼的肚子，鮮血灑了她整隻手。緊接而來的是一聲悶哼，舒離眼睛一移，才發現因為她方才的一頓，晚了一步——狼尖利地牙咬上輕弦的手臂。
“輕弦！”她抽出還深埋在狼肚子裏的劍撲向輕弦，一腳踹開已經死透卻還掛在他手臂上的狼，急忙抓過他的手臂。黑暗中的鮮血是沉暗的，可舒離夜視的眼看著他手上的鮮血淋漓，隻覺的是那麽的刺目。連帶著心髒也抽了幾抽。
輕弦來不及說什麽，又是一刀砍飛了欲徒接近舒離的狼。
“我沒事。你在我身後，別亂跑。”急促又冷然的聲音響起，一改輕弦往日調笑的風格，聽在舒離耳裏卻是心痛的。
淩厲的光芒一閃她的眼，舒離提起劍衝向狼群。
“顏！”輕弦臉色一變，想追過去，卻被幾頭狼纏住。再看去，卻是驚愕不已。他想過，她會武功，會殺生，可是，他從不覺得顏舒離會如此狠厲。招式太過簡單，看上去就是最普通的砍、劈、刺，可實際上，卻是一招一個準。刺中的每一處皆是惡狼的要命點。而速度也是極快，鮮血噴出，沒見她閃躲，可她的身體總會離那些紅色一指遠……
而她身上散發出的，不是殺氣，而是……死氣。
死人身上才會有的東西，他不陌生，可卻學不到。
這樣的女子，就連他都覺得自愧不如。
殺了好一會兒，舒離隻感覺空氣中全是血腥味。
第一次，聞到這個味道她想吐。
狼一個一個不停地上來，她很不明白，為什麽它們不直接一擁而上，這麽浪費時間一個個與他們殺起，到底是為了什麽。
雖然暫時是安全的，至少一個兩個的狼，他們還是對付的了。
然而，這麽下去不是辦法。
必須突圍，否則就是等死！
舒離手中變化眼睛卻看向輕弦，隻見輕弦也正看過來。很顯然，他們想到一起去了。
“顏，你在後，我在前！”
舒離沉重地點了點頭道：“要小心！”
輕弦應了一聲，移動身形，飄向前方，舒離配合良好，在後麵斷後。
狼就算再聰明，也不如人的腦子，雖然奇怪他們的動作，可卻也看不出什麽，依然如練兵般一個個上來，兩人與小白就這麽邊殺邊走，很快，他們便走出甬道的一半。狼也緩緩跟上，可卻依然不動作。
眼看洞口越來越近，舒離心裏終是大幅度波動起來。因此也越殺越起勁。
可很快，許是樂極生悲的道理。領頭的一隻大狼似乎看出了舒離與輕弦的想法，猛的仰天長吼起來。
一瞬間，整個山洞的餓狼皆暴動起來。
輕弦大驚，吼道：“我們快走，他們發現了！”
可已經到了這步，狼也不再笨下去。四麵八方湧出一大陣一大陣的餓狼，綠幽幽地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兩人一變異動物，一擁而上猛的撲過來。
鋪天蓋地的影子，把兩人埋在最底下。輕弦深情又苦澀地看了她一眼，不再揮匕首，張開手臂直直衝向舒離。陰影籠下，這一瞬間，舒離隻覺得，大地震了震，山洞晃了晃，她，也搖了搖。
心，突然間碎了一地。自信、自尊，突然間消失不見。
她被護在他身下，群狼撲過來，咬上的，卻是他。
為了救南宮禦，她進了這座山，為了救南宮禦，她進了這個洞，為了救南宮禦，她留著那男子。所以，狼是她引來的，禍是朝著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
可是，最後那一刻，昏暗的山洞裏，血腥四溢，群狼凶惡地揚著利爪大開著齒牙狠狠撲上，他卻擋在了她身前。
她恨，自己太自私，所以沒有阻止他跟上來，太自私，為了一個人的生命，犧牲了另一個人的生命。太自私，為了一個人的愛，無視了另一個人都的愛。她不怕死，她隻是覺得遺憾，她要救南宮禦啊！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他要衝進洞裏，他護了她一路，到最後在那群該死的狼嘴下，他也義無反顧保護自己擋住自己的身體。
死的該是她不是嗎？死的不應該是別人，不應該是對自己好的人，不應該是那個無辜受牽連的人！
他也會想洞裏那個男人一樣被撕裂，也會被咬成碎肉。全都是因為她，全都是因為她……讓我去死吧，我不該活著，讓我去死，我不該重生，讓我去死，我不該禍害人，讓這個自大自私的人去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