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6章 一男一女一隻狼

屋子比外麵暗的多,南宮禦隻看到兩團影子疾速而來,心裏警鈴大作身子往左邊一閃。

“砰!”一聲大響,似是有什麽東西相撞,南宮禦心裏的氣還沒吐出來,左腳一個退後,踩到個軟趴趴地東西,不容多想,身子反應甚至比腦子還快,五感早在遇到第一波襲擊時便徹底放了出去。

所以最先感覺到的,就是耳朵。

耳朵傳來的聲音位置,在正下方,南宮禦連忙腳尖點地輕功運起,唰地退後了好幾步。身體旋轉兩腿交錯踢在那個從正下方而來的東西。

東西被踢中,直直往另一邊的柱子上去。咚地一聲響。

南宮禦已經確定了,那就是一把匕首。

若他反應慢些,可能就真被削掉了**……

他忽然覺得,這個屋子,讓人有種滴冷汗的衝動。

站定在原地,不知該前進呢還是後退,也就沒了動作,一時間,整個空間隻有舒離輕微的呼吸聲了。

南宮禦不禁心底微怒。

不用思考就知道,這一波緊接一波的襲擊是出自於前麵那個睡得正香的女子。

好狡猾,跟狐狸一般……這算是保護自己麽?還是在防他呢?

哼哼,還真懂得保護自己啊!

拳頭緊緊握了握,有點“你往東我偏往西”的叛逆滋味了。

她不想人靠近,那他就偏要靠近!

他還就不信了,堂堂修羅王居然闖不過一個房間,而這個房間居然還是自己的主屋。更甚的是,修羅王闖不過他女人所布置地陷阱……若是傳出去,就要被整個南夏笑掉大牙了。

正想行動,耳朵捕捉到頭頂“咯吱咯吱”地聲響。

不好!第三波!

南宮禦身體一輕,躍到左上方的房梁,一腳勾在房梁之上,支撐著身體,倒掛於那。

而原本他站著的地方,卻嘩地一聲潑了一地的水。

然後是他在這邊倒吸了口涼氣。他知道,那狐狸般女人算好了時間算好了方位算好了來人應付陷阱後會站到哪趴到哪。可是他真的真的沒想到,就算站著不動,也會有襲擊。更沒想到,她連房梁都不放過,一一放好了夾子!

左腳勾在房梁,所以左腳遭殃了。

大概是三四支夾子,也不知道是怎麽做的,居然緊緊扣在他的靴子上。

慶幸的是,他的靴子不是一般的靴子,所以,沒受傷,否則,就那一隻夾子,都可能把人的腳板夾斷。

輕輕歎息一口,看向床上的舒離。有些別扭的道:

“還不起來?看戲看夠了?我知道你想笑,你想笑就笑吧,別憋著。”

然後,悠悠的,舒離坐起身,把旁邊一並縮著的嗷嗷抱了起來。

南宮禦說對了,她其實很早就醒了,她也很想笑。

真的真的很想笑。

可是她告訴自己,不能笑不能笑,絕對不能笑。否則,他肯定會發飆……

堂堂修羅王啊,南夏舉國敬仰地修羅王,雖然沒敗在她陷阱下,卻在她陷阱下狼狽了一身……

小白也睜開了眼睛,那對狼眸子在黑暗中異常明亮,幽怨地看了一眼舒離,它也是醒了的,隻是被那狠心的女主人給揪住了尾巴,不讓它出聲……

舒離緩緩起身,穿好鞋子,走上前把蠟燭點燃。

屋子突地亮起來。她這才抬頭,看著倒掛在房梁上的南宮禦,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真的是忍不住了,真的不能怪她……

原本飄逸的修羅王,已經成了這番模樣。

那衣服上的痕跡,真正證明了她製作陷阱的高明。

胸膛那一層白的,是他受到第一波襲擊時沾到的,兩個大袋子裝滿了白粉,砰一聲相撞了,就碎掉了,白粉飄了一屋子。左袖半幹半濕,他雖然躲得快,沒被真正傷到,可卻那水漬卻依然濺到了他的身上。

南宮禦臉一黑,聽著她笑的歡樂,心裏悶的不得了。

“你笑夠了?”話語比冬天的寒風還要冷。

舒離止住笑,裝模作樣,“王爺怎麽了?怎麽喜歡半夜行動呢?”

“本王從書房出來,想要睡覺,當然來這。”故作鎮定。

舒離抬眸,上下掃了他幾遍,悠悠出聲:“王爺……喜歡睡房頂?”

南宮禦一怔,不知該怎樣回答,可當他目光仔細看向她時,本局促尷尬的眸子忽然變得精光四射起來,就連薄唇也勾了勾,露出個戲謔的笑容:

“嗬,我喜歡睡床。”

她一愣,疑惑他的反應,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臉登時紅起來。

如今是大暑,天熱的很,他的主屋不知道是怎麽建的,比普通的屋子涼的多,可就算涼一些,卻依然解不了熱。

而現在,她的褻衣扣子不知何時被她自己弄掉了,露出一大片春光。

猛的把前麵擋住,手利索地扣起衣裳。“流氓!”

“恩?”南宮禦眉梢一挑,不懂“流氓”的意思。

“你就繼續在上麵掛著吧!嗷嗷!睡覺!”

哼,讓他嘴硬,不再管他,突地吹滅蠟燭,把自己摔回床上。

那個人,就讓他去死,掛一晚上也不關她的事。

她本是好心,準備起來放他回去,畢竟這是她睡的地方,她就算在想懲罰別人,也不會拿自己的睡眠當玩笑開。

在自己舒服的前提下作弄別人,這才是高手會幹的事。

可是呢,他不領情,還調笑自己。

很好很好,他喜歡掛著就讓他掛唄。

那幾個自製的老鼠夾威力比前世正常的老鼠夾還要厲害。她就不信他能掙脫開來。

冷哼一聲,帶著怒氣舒離便這麽睡了過去。

事實上,她想的很好,做的也很好,陷阱其實也沒什麽問題。

可……結果麽,卻有些不盡人意。

因上半夜鬧騰久了,所以下半夜睡眠有些沉重。連不遠處的聲響都沒聽到。朦朦朧朧中就感覺有人走近,緩緩地挨在她旁邊,溫熱的呼吸輕輕打在她的臉龐。

一開始,隻感覺有些飄渺,分不清是在夢裏還是現實。

可當腦子自動過濾信息後,猛的便驚醒對著旁邊之人動手。

這個屋子還有人,她記得,噴在臉上的氣息和味道,很熟悉。

她還真小看南宮禦了,更小看了這個古代人的智慧。畢竟同樣的腦子,隻是時代和思想落後了一些,隻要腦子聰明,便能順藤摸瓜摸出條理和出路。

的確,南宮禦就是這樣的人。

屋子亮過一陣,他便順著這個時間把房間裏的巧妙布置與出路看的一清二楚。

雖然還有一些隱藏的“危險”存在,但是這並不能阻擋他從那上麵下來,更不能阻擋他從那邊安全地到達舒離的床邊。

看著她安心沉睡的麵容,小小的邪惡在他心裏滋生,除去外衣與中衣便躺下床。床很大,他卻故意挨到她身邊。

可躺下沒多久,身旁的人兒便突地坐起,揮起拳頭直奔自己而來。

氣勢,那模樣,拳頭還帶著勁風。

真夠狠的。

不過,這對修羅王沒用。隻見南宮禦輕描淡寫他伸出一隻手,一下就把她的“狠心”握在了手心。

這下,他才真正定位了她的能力。

腦子聰明,功夫卻不到家。光有蠻力怎麽行呢,就如現在,看起來那拳頭氣勢很足,實際上,他一隻手就能製住。

就是隻紙老虎罷了。

而之前那使得玄幻的金蠶絲,或許真如她所說,是碰巧。

右手緊接而出,“都折騰一晚上了,不累麽?睡覺吧。”大手一撈一壓,把她按回床上。一隻手就把她禁錮住,左手便空出,把角落的小白提起一把扔了出去。

“還和畜生睡覺,你膽子真大。”

“關你什麽事!放開!”舒離怒喝道,看著南宮咱隻想衝上去與他拚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

被扔開的小白猛的驚醒在空中翻了個騰,安全落地,聽聞南宮禦的話語,不滿地吼叫起來。“嗷嗷嗷!嗷嗚!”

“再叫,就把你剁碎喂狗!”

“嗚嗚……”小白一聽,氣焰頓時滅了下來,礙於南宮禦的淫威,它委屈的嗷嗚兩聲,不得不自己找個地方睡覺。

今兒這日子,到底是怎麽了呢,從一開始就沒睡好過!

然後,連唯一一隻活物也離開了,整個屋子就真的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

“你給我走開,給我出去!”怒瞪著他,舒離咬牙切齒著。

南宮禦一臉得意之色,斜睨她一眼:“我的房間。”

舒離被憋的頓時說不出話來,他的房間,很好很好!

“那我出去!”對著他大吼一聲,舒離猛的甩開他的手,一骨碌地鑽起來。

她還不想在這呢,她的戀物癖那麽嚴重,每天每天睡不著覺,要回去了更好,就讓她繼續在那自生自滅吧,誰都不要管!

可某人不許,剛起身,就又被拽了回去,一下倒回床上。

舒離不依。怒氣一上來,便開始拳腳相向了,兩人在床上打得好不熱鬧……

隻是,她並沒真正用出全力,也隻是盡量在不暴露身手的情況下躲他打他,可這難度非常的大,所以總被他製住。

舒離憋屈不已。

就因為這個原因,她沒辦法逃離,沒辦法把他給地的欺負全都還回去。

哎,罷了罷了,不和他爭了,睡就睡,她一個超時空殺手還能接受不了這個?

想到此,舒離驀地停下手,大眼瞪小眼道:“停!我要睡覺!你要吵到我,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南宮禦一怔,有點接受不了她跳躍的思維。等回過神來,她已轉身挪到最裏處,背對著他睡去。

長夜漫漫,翌日早晨,舒離醒來,瞠目結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那是什麽模樣呢。

她記得清清楚楚,他們前一天晚上明明離得很遠的,一張床那麽大,幾乎就是他在北極,她在南極了。怎麽醒來睜開眼,入眼地便是他的白衣……

她,腦袋扣在他身上,手搭在他腹部,腿交叉在他腿上。

這……是怎麽了?

做夢麽?

可是……不像。

手腳冰涼……

這個姿勢太詭異了,她,有些承受不了了。

“本王的身體……好睡麽?”

“轟!”一聲雷鳴,腦子裏如響起晴天霹靂,舒離猛的直起身,瞪大眼睛,“你,你你你……”

“我?”南宮禦一臉似笑非笑,戲謔的表情讓舒離目瞪口呆。

還是她自己半夜睡著睡著爬到她身上的呢,當時嚇了他一跳,還以為她病了,結果靜觀其變了許久,才發現她睡得好好地。

然後,一整夜,他都沒再睡著過。

黑暗中,他能夠夜視的眼就這麽盯著她怎麽夢遊般將手腳以及腦袋都移到他身上。想笑,卻怕吵醒她。她的手會亂動,有時移到他胸膛,有時打到他臉頰,甚至,還在他腹部徘徊,熱流上升,直衝腦海。他卻不敢再動一下,生怕到時克製不住自己,就這麽要了她。

可是,好心酸啊,他還是她的夫君呢。她“主動勾引”他,他卻連碰都不能砰。

如此糾結地,便到了天明。

看著眼前紅著臉說不出話來的舒離,南宮禦忽然心情大好。忽然,又見她突地抬起頭,一臉正色,語氣正經地字正腔圓道:“我沒對你做什麽吧?”

南宮禦一怔,忽然大笑,一隻手搭在腦後,躺在床上好整以暇,一措黑發順著妖嬈的臉龐垂在健壯的胸膛。媚骨風情。

“我想,你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南宮禦挑眉戲謔著。

“我……我才沒做什麽呢!”舒離一瞪,忽而又心虛的抬起頭去。

“那你剛才趴在我身上……”

“夢遊!”舒離赫然打斷。

“那你又緊張什麽?”南宮禦挑眉,揚起嘴角。

“我……關你什麽事啊!”

“嗬嗬嗬。”他忽然笑了,笑的媚笑的傲。

舒離一翻白眼,直接跨過他跳下床。

好吧,其實她一直覺得,時間能使人變樣。就如南宮禦,本就是個悶騷冷漠的人,如今卻腹黑起來。

走進屏風後,沒多久又突然露出個腦袋,似警告似威迫:“不許偷看!”

眉梢一挑,南宮禦不禁大笑。

門外忽然傳來邪冥的聲音,“爺,該上朝了。”

往屏風看了看,本想告訴她他前幾日發現的那個東西,順便也告訴她,他對那個東西做了設呢,可下一刻又想,某些事還是自己默默明白就好。

想到此,便起身,穿衣,走出房門時,卻忽然停下對屏風後的鴕鳥道:“還躲著?”

站在屏風後的舒離驀地一抖,臉唰地紅了起來。想出去大罵一場,那個始作俑者卻已經出了門。

恨恨地換好衣衫走出屏風,剛一腳踏出,突地窗口急速飛來一團白色,鑽進舒離懷裏,舒離眼睛一亮,掃了掃小白的白毛,輕聲問道:“小白,你一晚上去哪了?”

而小白隻是嗷嗚兩聲,舒離忽然覺得有些遺憾,小白會說話多好啊,給她解悶,還給她逗。這日子就多了很多樂趣少了很多煩悶了。

“小白,你以後如果會說話,第一個就要喊‘媽咪’喲……”對著小白一笑,開始教它兩個字——“媽咪”。

即便這種事天方夜譚了,可她還是興致勃勃地教了它一早上,滿腦子想著小白開口喊她媽咪的情景,連早膳都忘了吃。

太陽高升,有些烈了。

南宮禦這間主屋雖涼快,可屋子畢竟是屋子,還是有點封閉式,這讓舒離感覺悶。

偷偷打開房門縫隙,屋子外正坐著兩個容貌一模一樣的丫鬟。

是雙胞胎,一個叫紛飛一個叫千落。

兩人唯一不同處就是性格,一個較為開朗,一個較沉穩。

南宮禦特意送來的,聽說這兩人原本是伺候他的,然後,為了照顧她而舍己

為人。事實上,舒離覺得,這分明就是監視。

看她們走路,就知道是練家子。倒個水端個杯都異常講究。

皺了皺眉,關回了門。

想出去拿個東西,很重要的東西。門口卻有人守著。環視了房間一周,把目標確定在窗戶。拍了拍嗷嗷,“你在這,不要亂跑,不要亂發出聲音,我去去就來。”

說著,放下它,打開窗戶便跳了出去。

手受傷,那也隻是手。擋不住她的腳。

嗷嗷看著窗台,看了許久,直到那個身影再次出現。

身影窗戶外跳進來,還伴隨著一句低吼聲。“我靠!他居然把那墓刨了。”

舒離覺得氣憤,才多久沒回那個小院子呢,如今再去,有些地方是沒變,可有些重要的地方卻已經完全變了樣兒。

比如那個墓。

在她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居然就這麽刨了!

小白搖著斷尾跑到她腳下,左蹭蹭右蹭蹭,似要安慰她。

胸膛一起一伏,舒離一臉氣憤站在原地很久,心情終是平靜了下來。她也知道,刨墓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再生氣也沒用。

深呼吸一口,低下身子伸出右手抱起嗷嗷走出房門。

已經快到中午了,日頭有些烈,剛走出門,光線照的刺眼,她下意識地抬起袖子擋住臉。

“側妃娘娘……您怎麽出來了……”兩個丫鬟坐的離屋子不遠,一見她,連忙放下手中的繡活站起服了服身。

“你們繼續。別管我。”悠悠地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向不遠處的亭子。

天氣太熱,找個能擋風遮雨的地方來玩。隻是她卻不希望外人看到,哎,若是一個人住著,就不用那麽麻煩了。

可是呢,天不如人願。

深歎口氣,舒離把嗷嗷放在亭裏的石凳上,手腕一轉,右手忽然出現一個純黑的東西。

這,是她從原來那院子的後山上拿出來的。

那邊有很多這樣的東西,她並不知道名字,但卻大概知道是生長在土裏的,然後到了某個時間點便會長出來,如樹木一樣的生長方式。

黑黑的,兩個拇指並攏那麽粗,很堅硬。

舒離找到後,很高興,整整興奮了三天,就差抱著它睡覺了。

又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把收集而來的東西一條分成幾條,每一條都很細。再把兩頭削地尖尖的。

至此,一個可以代替鉛筆的東西出現了。

隻是她一直沒真正在這個時空畫過漫畫,之所以不畫,不是因為不會或不想,而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想想,從穿越過來,就被嫁到修羅王府當側妃,然後被欺負,再然後,為恢複身手修煉三個月。

她一直堅信的是,隻要自己夠強大,那世界都可以唯我掌控。

三個月的時間不長不短,她每天都過得很“充實”,沒有停歇,那就更沒有時間畫畫了。

如今被“囚禁”,好似就撮合了她與漫畫交流似的。

傷的正好也是左手而不是動筆的右手。

閑著也是閑著,她需要好好溫習畫畫的手法,以及和她的犬夜叉交流。

返回那個院子拿來了“鉛筆”,隻可惜沒有畫紙。她想了想,最後隻好把這個亭子的地板當成紙了。

可是在大家眼裏就是,側妃娘娘蹲在亭子裏,左手因受傷不能動,右手拿個黑乎乎的東西在地上亂寫亂畫。

至於畫的什麽,沒人知道,因為沒人敢湊過去看個清楚。

側妃娘娘脾氣大,這是人盡皆知的。

惹到了她,到時怎麽死都不知道了。

側妃娘娘曾經說過的那句,把人砍成兩半,下身拿去喂狗上體拿去喂豬。這句話威力之大,整個王府都傳遍了。

兩個丫鬟雖見過大世麵見過大人物還受過異常殘酷的訓練,但麵臨到這麽一個傳說中的側妃,表麵平靜,心裏還是抱著不惹就不惹的想法。畢竟,這個人是顏舒離,懸崖上對王爺的搭救、臨危不亂、最後居然在南夏第二險活著回來。王爺不簡單,側妃娘娘同樣不簡單。

況且還有王爺的寵愛……

想著,也沒發南宮禦進來了。直到周圍越來越冷的氣息,紛飛千落才猛地抬起頭看向他。

氣息冷,臉也冷。

看得出,那是生氣了的表現,嚇得她們連忙跪下。爺是說過的,絕對不能讓側妃娘娘單獨出外頭,可她們呢,一時間居然忘記了。隻顧著看她那奇怪的行為。

正想喚起側妃娘娘,南宮禦一眼瞥過她們,帶著薄怒。徹底止住了她們的嘴。

可怕地目光並沒在紛飛千落兩人身上停留,而是轉向亭內的她,看著她如一團球般蹲著在……寫字?看那手法,不像,畫畫?畫畫能在地上?

緩緩走上前,沒刻意放輕腳步,卻不見舒離有任何反應。

她的頭垂的有些低,看不到她的嘴巴,隻能看到眼睛,而她的眼睛,正帶笑。

皺了皺眉,繞到她身後,小白想叫出聲,被他看穿,一下揪著扔了個警告眼神過去。

站在她身後,往下看去,不看還好,一看卻一怔。

那是什麽怪東西?

像人,可卻有動物的耳朵長在頭頂,頭發淩亂,眼睛帶煞氣。從沒見過那東西,可卻覺得畫的異常逼真。

“這是什麽東西?”

“犬夜叉。”畫的高興,回答脫口而出,等最後一個音吐出來,舒離才突地回頭,瞪著他,“你怎麽在這?”

南宮禦不理,看著犬夜叉蹲下身,“犬夜叉?是什麽東西?”輕輕皺了皺眉,又道:“我隻聽過母夜叉。”

舒離翻了個白眼,懶得答他。母夜叉和犬夜叉,很明顯的不同,哼,母夜叉有那麽可愛麽?

“你先別打擾我,有話等下說有事等下做。”說罷,舒離又轉回頭去繼續在地上勾勾畫畫。

看著她極致認真的表情,他有些癡了。

光亮的眼睛,閃著小星星。

他見過她很多麵,可愛,大笑,搞怪,還有裝模作樣的恐懼,站在那個選秀台上的自信,被擄時地淡定,跳下懸崖救人的睿智……

可是,他從沒見過她的樣子,恬靜的臉龐洋溢著一臉幸福。

這是他覺得陌生的。

不僅是這樣的舒離陌生,連這樣的表情,都很遙遠。

身周的人,有仰讚他的手下,有和他對敵的別國將軍王爺,有懷疑以及想盡辦法想搶他兵權搶他地位的南夏大臣和皇帝。

誰能有這樣的表情?誰敢有這樣的樣子。

而他自己,早已忘記幸福是什麽了。

不自覺的,南宮禦又低下頭看那個在她筆下慢慢具體的東西。

難道,是她的寵物?

不像!這明明就是個人!

要不然,是她的……

所以她畫他時,看上去是那麽的快樂以及滿足……

想到這,南宮禦眉頭皺的越緊,散發出去的氣息更冷。連隨之而來的邪冥都抖了又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