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章 關於狐狸

而這邊,聽見了他們說話的白晴禾卻有些擔憂地望了夜闌一眼。夜闌卻一臉的雲淡風輕,像是整件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樣子。不過,這件事情也確實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啊。他可沒有去惹什麽畢方鳥。

瞧見白晴禾一直盯著自己,夜闌無奈地聳了聳肩膀,示意這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白晴禾也隻得悶頭吃起早餐來,但是她心中還是有一些疑慮。剛剛那些人說吃狐狸肉,而當天她確曾也看見了夜闌的尾巴,那確實像是狐狸的尾巴。

如果真的如他們所說的,夜闌是狐狸。而他們會吃狐狸肉,那夜闌豈不是很危險。

突然,酒樓外麵一陣喧囂的聲音。白晴禾十分疑惑地往外看去。

白晴禾看見一對十分整齊而且孔武有力的軍隊從酒樓外經過。而後,白晴禾在人群中看見了熟悉的樣子,是那個小人國的首領邵武,他正坐在轎子上被眾人抬著。所有的人都對著他行禮,但是他們的禮儀和中原的禮儀不一樣。他們不過是將手放在左邊心髒的地方,然後每個人都彎腰低頭。

而跟著邵武首領身後的,竟是一頂更小的轎子,裏麵的人,白晴禾也很熟悉,便是當日曾經說過話的阿赫法。

看著他們遠去的方向,白晴禾猜想,他們應該是朝著被燒毀的房子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現在對於夜闌和白晴禾來說,並不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白晴禾自然也不想去插手這些事情。

吃完了早餐,夜闌便提議想要帶著白晴禾去街上走一走。他覺得女子應當對這些事情都是很熱衷的。但是卻遠遠出了他的意料,白晴禾居然拒絕了。

這讓夜闌一時之間也不明白是為什麽,但是一想到剛剛那些人所說的話,夜闌好像又明白了。看來白晴禾終於知道他的夫君是一隻狐狸了。

兩個人回到了房間,白晴禾的臉上還是十分著急擔憂的樣子。

夜闌知道,這個家夥一定是在擔心他狐狸的身份。隻是看著白晴禾自從長雪山上遇見了魔族的人之後,她都是一副擔憂且有悶悶不樂的樣子。這讓夜闌心中也有些不忍。

果然,等到跟在後麵的夜闌兩隻腳都踏進房間的時候,白晴禾就倏地衝到了房門口。左望望,右瞧瞧,又豎起耳朵聽聽四周的動靜。看著四周好像沒有什麽人也沒有什麽聲音,白晴禾這才略微有些安心地將房門關起來。

然後,白晴禾又衝到了窗戶邊,望著窗外,也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這才又把窗戶給關上。

瞧著白晴禾的這一係列動作,夜闌有些想要發笑,但是卻不敢笑出口,隻是在嘴角微微地抿了抿。

直到白晴禾忙活完了這些,這才又拉過一直站在房間門口邊上傻笑的夜闌,降低音調,小心翼翼地說道:“夜闌,你剛剛聽見沒有?他們說要吃狐狸肉。”

夜闌眼帶笑意地瞥了白晴禾一眼,點了點頭。自顧自地走到了桌子邊,說道:“不錯,我是聽到了。”

白晴禾看夜闌如此不慌不忙的樣子,卻更加地著急起來了,“那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吧。”

夜闌一臉天真不解的樣子,問道:“這是為何?我看你這今天擔心我都瘦了,還想著多留今天把你養得圓潤一點再走的。更何況,我們還沒有打聽出女兒國的地理方位。”

“現在先不要管我了,你要是被那些人吃掉了,那才是一個大損失呢。”白晴禾一把拉起夜闌的衣袖,說道:“我們現在馬上就走。”

夜闌一把攏了攏白晴禾拉著他衣袖的手,說道:“你不必擔心這個。就算他們吃狐狸肉,但是也不過是一群人類而已,難道身為妖尊的我還怕了他們不成?”

白晴禾一跺腳,臉上的急色更甚,說道:“我怎的不急不擔心?現在你可是受傷了,昨日我們在城外的時候,他們的首領不也不知道女兒國在哪裏嗎?我們在這裏待下去也不是辦法啊,還不如自己想辦法找。”

夜闌看著白晴禾更加著急的樣子,心中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隻要撫著她的背,柔聲地開解,“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想你這麽累。那五條小道,若是選錯了,隻怕有得我們折騰的。你也知道我如今受了浩昶的厭骨劍一劍,法力微弱了些。一旦走錯,還有回到開始的地方。這苦的累的,都是你啊。”

“可是我更擔心那些人,看著他們雖然和中原一樣,但是我也擔心他們會不會把你給吃了。”

夜闌笑道,“我豈是那麽容易就讓他們得手的?”

白晴禾知道夜闌一旦打定主意就無法更改了,這或許就是他身為妖尊的毛病吧。

“那我們什麽時候走?”

“再過兩天吧,過兩天拳錐的能力恢複了,我的法術也漸漸平穩一些,我們再走。”

白晴禾乖巧地點了點頭,雖然臉上的擔憂神色還沒有褪去。

又是一個晚上,照樣在半夜的時候,城中又發生了火燒房子的事件,隻是這次被燒的房子離夜闌和白晴禾居住的這件酒樓更近了些。而夜闌照樣將床和外麵的聲音隔絕起來,使得白晴禾能夠安然地入眠。

而第二天,白晴禾和夜闌在酒樓下麵吃早餐的時候,依然能夠聽得見那些人對昨天晚上的火燒房子的討論。甚至還能看見有些人已經慢慢地退了房。似乎覺得這個地方會是下一個受災的地點。

聽著他們說的話,白晴禾的心中自然是緊張的。有夜闌在,她倒是不害怕火會燒到她身上,但是她更擔心的是,這些小人國的國民們知道夜闌是狐狸的事。

看著憂心忡忡的白晴禾,夜闌隻能夠握住她的手,湊近她的耳畔說道:“罷了,吃完這頓飯,我們便走吧。”

一聽夜闌終於打算要走了,白晴禾的眉間倒是有了一絲淺淺的喜色。

夜闌也知道,白晴禾這樣惴惴不安下去也不是辦法,對她的身體也不好,還不如幹脆離開。

吃完了早餐,白晴禾和夜闌就退房,兩個

人依舊手牽著手從酒樓裏出來。朝著城外走去,誰知道到了城外,卻看見城門大關。

夜闌和白晴禾驚訝地對視一眼,而後,白晴禾看見那天那個守門副將還在哪裏,便上前去,問道:“將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城門會關著?”

那個副將雖然一副粗狂的樣子,但是一瞧是個女子,說話也就不那麽大大咧咧了。

“難道你不知道,這兩天晚上城裏出事了?”

白晴禾點了點頭,說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現在,首領懷疑前兩天出現了那隻妖狐還在城裏沒有離開。這才引來了畢方鳥燒房子,所以首領吩咐了,誰都不許出城。他要徹底找出那隻狐妖,然後帶他去見畢方鳥。”

一聽副將這麽一說,白晴禾倒是有些糊塗了,問道:“這狐狸和畢方鳥有什麽事情啊?”

副將一聽白晴禾這麽一說,便上上下下地將白晴禾打量了一番。白晴禾被這麽看著,渾身有些不自在,又因為是偷偷潛入的關係有些緊張。

而夜闌一看見副將這樣打量著白晴禾,便以上前,微微將白晴禾帶進自己的懷中。

那副將也看了夜闌一眼,問道:“你們不是這城裏人?”

夜闌點了點頭,說道:“我和娘子是來著城裏投靠親戚的,隻是親戚早已經不再這裏了。我們夫婦倆是從邊遠的小鎮過來的,找不到親戚也就隻好回去了。”

副將一副明了的樣子點了點頭,似乎是相信了夜闌所說的話。繼續說道:“就算是如此,你們也不能夠出城了。等上麵的人找到了妖狐,解決了畢方鳥的事情再說吧。”

夜闌微微一笑,說道:“若是那個妖狐用法術離開了城裏,你就算是將這城門關上個幾百年的,不也找不到那妖狐嗎?”

副將微微歎息道:“就算是有一絲希望,我們也一定要嚐試。”言罷,有突然像是有了信心,說道:“更何況,首領已經命人叫來了道士長老,將這座安榮城的城門城牆都貼上了符紙,隻怕那妖狐想要用法力都不能了。”

一聽此話,白晴禾的心中略微窒息了一下,要知道夜闌如果沒有法力的話,那要離開這個安榮城的確是一件有些困難的事。

“那道長是什麽時候來的?”

“今日早晨才剛過來,已經從東邊開始貼符了,應該到了下午就會到西邊。”

因為被燒的房子都是在東邊,從東邊開始的確是一個好辦法。而白晴禾和夜闌所住的酒樓就是在東邊,隻怕這會兒那符紙已經貼在了酒樓之上了。

若是坑蒙拐騙的道士,夜闌倒是不必擔心。但若真的是在修行的那些道士,隻怕夜闌連酒樓都上不去了。

白晴禾擔憂地看了夜闌一眼,隻見夜闌還是心平氣和的樣子,對著那個副將,說道:“多謝將軍了。看來,我們夫婦倆得待在這裏等那狐妖被抓到了才能離開了。”

言罷,兩個人又離開了那城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