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三章 假戲真做,威脅!

終於等到了中午飯的時間,自打女衙役提著飯桶一露麵兒,白安苓就開始充分發揮自己表演的天賦,先把對方注意力吸引過來再說。

把下巴枕在膝蓋上,然後柳眉深鎖雙目欲哭,扮出一副愁眉苦臉悲痛難捱狀,嘴裏還不是唉聲歎氣抒發鬱悶。

“哎……這可怎麽辦才好……嗚嗚嗚……”

這時女衙役走到她牢房外,不費什麽事就“發現”了白安苓的反常情緒,可她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言語開解那位快處斬的可憐人。

“白小姐,我也知道你心裏挺委屈的,可出了這種事情,你家裏人都不管,我們怎麽替你擔心都是幹著急啊!快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先吃些飯吧!就算還有這幾天,也別把自己身子折磨壞了啊!”

“大姐……”

白安苓聞言,表情更加逼真起來,聲音裏也帶了要哭的腔調兒:“難為您還心疼我,您真是個好人呐!”

“叫我水姐吧!”女衙役說著,又給她的碗裏多盛了一勺兒,“快多吃些吧!可憐你這麽好的年紀,唉!”

“水姐,您幫幫我吧!”

白安苓也顧不得多廢話了,直奔主題。

“昨天巡撫過來您也是知道的,他也覺得這個案子判的太潦草。他說隻要我家裏人肯為我喊冤,就有轉機。大姐,您菩薩心腸,就受受累,幫忙去給尚書府帶封信吧!隻要我爹肯出麵給我說情,我就有救了。水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這……這可讓我為難了……”水

姐聞言猶疑起來,嘴裏不禁嘀咕道,“我就是一個小小的衙役,謀個差事混口飯吃罷了,這種事幹係可不小呢!萬一哪個大人不高興問下罪來,我這飯碗就保不住了,家裏還好幾口子人呢……”

“水姐,這個您先收著!”白安苓見對方猶豫,也聽出了話外之音。

她兩步走到牢門處,不容分說將脖子上從小貼肉掛著的東西一扯,直接塞到了水姐手裏。

對方隻覺手裏溫潤沁涼,低頭仔細看不禁怔住了,竟然是一塊上好翠玉,水頭充足色澤無雙,水姐一時看得眼珠子都直了。

白安苓見狀,又先發製人道:“承蒙水姐您照顧,我不勝感激,您先收著這塊玉佩,就當我一點心意吧。隻希望水姐您可憐可憐我……”

“小姐放心吧!”猶豫了半天,水姐才收回神色,將玉佩緊緊在手裏攥著,四下打量見沒人看到自己收禮,這才低聲說道。

“您別急啊!我這就去給您尋筆墨來,好讓小姐寫書信,完了我親自去送……”

“謝謝水姐了!”白安苓說著,躬身一福。

畢竟拿人的手軟,水姐不一會兒就拿來了紙筆給白安苓,還叮囑道,“小姐您可快一些啊,萬一被人發現了,咱們就都有麻煩了!”

白安苓輕輕點頭,然後接了東西,蹲在地上寫了起來。

不一會兒,她就寫完了,等墨跡幹一些了就折好遞給水姐,對方接過,給她一個放心的眼色,趕緊收好信件走了。

尚書府裏,白秋義正坐在書房看書

,忽然管家站在門外。

“老爺!”

“嗯……”白秋義半天才抬起頭,努努嘴讓管家進來。

“何事?”

“老爺……”管家抬眼瞧了下白秋義臉色,才小心翼翼道,“是……二小姐派人從天牢捎了封信來……”

說著,管家從袖子裏掏出信函。

“她?”

聽到與白安苓有關,白秋義臉色驀地帶了怒氣,“她不是後天就該在菜市口問斬了嗎,還理她做什麽!那死丫頭天生就是災星,給幾個跑腿兒錢把人打發了,信燒掉,我不看!”

“老爺,您還是過目一下吧!”管家雖然礙於主人的威嚴有些害怕,卻還是雙手將信呈上去了,嘴裏不住解釋。

“本來小的是想直接將人打發走的,可二小姐這信裏說的話……老爺還是親自看看吧……”

見管家神色躊躇言語支吾,白秋義一時也不解起來,強忍不耐抽出了信函:

信裏先寫了白安苓對白秋義的養育之恩如何感激涕零,後麵則話鋒一轉,不著痕跡地威脅起對方來。

大意就是:“您老的同僚們都向我打聽父親您的事呢,我盡量不說漏嘴,可是太想您老人家了,晚上睡不著白天吃不好,要真不小心說了什麽,父親也別怪罪我……”

“混賬!”白秋義怎麽也想不到平時軟懦溫吞的白安苓會如此威脅他,粗略地看了一遍內容,頓時氣得麵色鐵青喘息加重,狠狠地將信紙往書案上一拍,嚇得一旁恭候的管家都打個激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