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章 死牢脫身,很難!
半晌,巡撫收回眼色,幹咳一聲道,“說說吧!”
“當天我隨嫡妹紫蘇出門踏青,她的簪子突然不見了,丫鬟又走不開,所以隻能我就去找。我走到山間時,忽然腳下被絆了一跤,仔細看才發現地上躺著那個商人。他奄奄一息的向我求救,我想扶他去醫館救治。可那個商人身體太重,我用了很大力氣才勉強扶起一些,接著農夫就出現了,硬說是我跟商人糾纏導致他重傷,後來就推搡著我就到了京兆衙門。”
“這麽說你跟死者並不相識?”巡撫聽完一邊擼胡須,一邊盯著白安苓問道。
“就是這樣!”白安苓反應飛快,神色卻非常從容,“大人明察秋毫,相信必有公斷。他們說人是我殺的,可傷口大約什麽時候形成的,又是什麽原因導致的,找個仵作檢查一下就清楚了,京兆尹連這些都沒查,就給我定了罪,這不是欲加之罪嗎?而且我聽說後來那商人嘴角還有黑血溢出……”
“唉!”
巡撫的一聲歎息,打斷了白安苓的話,惋惜的說道。
“姑娘所言的確很有道理,可是這個案子已經板上釘釘了,我雖然有權過問,但也也不好幫你翻案。一是那商人娘子步步緊逼,天天去京兆尹處鬧,要求火速讓元凶伏法。再說,本朝法律,除非嫌犯及其家人不服原判,擊鼓喊冤,案子才有發回重審可能。不然,即便知道真相,本官也無能為力……”
巡撫說完,無奈地搖搖頭,可總覺得有
些過意不去,半晌才又說,“這樣的混合牢房真是太沒法度了,我跟你父親同朝為官,雖然還有這幾天,我卻怎麽也不希望剛才那樣的事再發生。這樣吧,我讓人給你安排個清靜些的單間,你想吃什麽就跟衙役說。唉……”
巡撫長歎一聲,又吩咐牢獄官幾句,就帶著手下走了。
不一會兒,就有人過來,帶著白安苓去了裏麵的單獨牢房。
她看了看,的確比混合間安靜一些,可環境也好不到哪兒去,發黴的稻草又酸又臭,老鼠遍地跑,蜘蛛牆上掛。
白安苓頓時皺起了眉。
想她堂堂國際刑警,以前都是把人送進監獄,現在倒好,自己被人送進監獄了。這古代的官員眼睛都是瞎得吧?尚書小姐會看上過路的商人,求愛不成還把人殺了?這什麽鬼邏輯!
“真他媽……倒黴!”白安苓還是沒忍住嘴邊的髒話,脫口而出。
離行刑日期還剩不到三天時間,自己必須立刻找到方法自救脫身!
“開飯了……”
不多時,清脆的女聲突然打斷了白安苓的思緒,抬眼望去,隻見一著赭紅配腰刀的女衙役提著熱騰騰的木桶來到牢門前。
那婦女雖然長的膀闊腰圓,但是看麵相卻很善良的樣子,她邊往門邊的碗裏盛飯食,嘴裏邊念叨起來。
“多吃些吧白小姐,你大概也知道了,上頭定下罪名,判你三日後問斬呢!唉,可說你也是尚書府的小姐
,怎麽就想不開呢!你中意了那商人要與他好,也是人之常情,哪個姑娘不懷情啊!回去說與你爹知曉,讓他做主成全你們不就是了,如何偏要下那麽狠的心,去殺死他呢……”
女衙役說完,不禁歎口氣,將飯碗往牢房裏輕輕一推,又提著飯桶去別處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隻有吃飽飯才有力氣脫身,白安苓端著碗大口吃著粗糙的白米飯。
邊吃,邊想著自己那悲催身世。
自己隻是那便宜娘親抱養的女兒,對方一死,做爹的白秋義直接不聞不問,嫡母宋氏將她當奴才似的使喚虐待。
現在自己身陷大牢,所有人都把自己當空氣,這是連條命都不打算留給她呢!
“嗬!”
白安苓心裏暗暗冷哼一聲:以為老娘還是以前那個人見人欺誰都能踩一腳的軟豆腐呢?都給我等著,早晚我得出去把這些都討回來,不管我是吧,行!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大牢深處,一如既往的死寂昏暗。
快到中午了,白安苓安靜地坐在牢房一角,心裏卻已經打定主意。
“必須要想辦法讓白秋義來一趟,好借他之手替自己開脫。而要做到這一步,就必須找一個人去尚書府傳信才行,而目前看來,唯一的合適人選隻有——女衙役。”
當年白安苓可算是心理學方麵的專家,她從女衙役的言談神情上很快就斷定出,能從對方身上打開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