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25 大爺伺候你

“你說睡哪間房?當然是和我一間房了。”修然打趣說。

“不要,千萬不能,將來我會被你媽看不起的。從你媽今晚的話中,我更堅定了,一定要等到拿結婚證的日子,才與你入洞房。”

“你這不是折磨我嗎?雨寒,你這是在折磨親夫呀,我哪天不行了,你就是罪魁禍首。”修然顧做可憐說。

“不行就不行吧!你自己想辦法解決。”雨寒微笑說,但還是執意去了另一個房間。

李修然衝進那間房說:“此房是我買,小女子要睡,也要取得本大爺同意呀。”

“去你個大爺,我不睡了,我回家,可以嗎?”雨寒作勢要走狀。

“好了,姑奶奶,求你了,你今兒個就安安穩穩在這裏睡,本大爺保證不打攪你,保證在隔壁房間守護你,這樣可以了吧。”

“嗯,這樣可以!大爺你快走吧。”

“說得輕巧,大爺伺候你一晚上,就這樣走了,你於心何忍?來,在這裏蓋個章再說。”修然指指自己的臉頰。

雨寒隻好抬起頭,給修然蓋了個“唇紋”,他才心滿意足的離開。臨走時,還不忘給雨寒一個溫暖的熊抱,說:“總有一天,爺要吃了你。”

修然走了後,雨寒卻久久未能入睡。修然母親的話,像把刀子,堵在她心口,讓她難受。看來,要想與修然今生在一起過,還是個未知數。

另一間房裏,修然母親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對著李修然父親的遺像說:“老大呀,你可千萬要地下有靈,千萬不要讓修然為你們家取個風月場所的人。那姑娘看著俊模俊樣,可問起她的工作,她卻眼神躲閃,似乎有隱情。老大,你地下保佑你兒子呀。我辛苦一輩子,把他拉扯大,如今有出息了,在這當年皇帝老兒住的地方,也買了房,按理,我該高興。可是,老大,今晚,我一看他和那姑娘生更半夜才歸家,我這心裏啊,就像被貓抓一樣難受呀。”

李修然也沒有睡著。他想,要是媽媽知道雨寒在夜場工作,還是個陪酒女,斷然是不會允許自己娶她的。可是,雨寒卻那麽固執,非要攢夠30萬,才肯罷手。自己母親是何等精明的人啊,瞞是瞞不到的。真到了那一天,自己該怎麽辦。如果選擇和雨寒在一起,肯定會傷自己寡母的心。可是,如果聽從母親的,就活生生的被拆散。雨寒是他心中的寶貝,是金不調,銀不還啊。李修然也陷入了困頓中。他在思慮一個穩妥的方法。他想找到一個既不讓母親難過傷心,也不傷害雨寒的方法。可是,任憑他在床上輾轉反側,也沒想個所以然。

一整晚上,老少三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分別在各自的房間輾轉反側。

第二天早上,天居然下起了雨。細細密密的雨,仿若預示著什麽,雨寒望望窗外陰暗的天空,心情也蒙上了一層陰霾。她不由回憶起自己從家鄉到京城的一幕幕,有感動、有溫暖、有悲憤、有渴望……

此刻,她心中五味雜陳,想想自己的身世、想想遠方的奶奶、媽媽,她心中不由一酸,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

人是有階層的,自己無疑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那些人。雖然,自己生不由己在夜場混,可是,自己也有夢想,也有靈魂。她也希望自己如同好多都市女孩那樣,有個幸福、溫暖的家庭,在琴棋書畫中浸泡自己的人生。讀書、上學,然後自信滿滿的成為一個都市白領。敢愛敢恨,敢作敢為

,可是,生活中太多的可是,讓她不得不直麵自己的人生,讓她不得不在自己人生最好的年華在生色場所揮霍光陰。

在夜場工作,無疑是她眼下人生最好的選擇。在帝都,一個隻有初中畢業的她,除了幹這個工作,能支撐自己風雨飄搖的家庭,她不知道還有什麽工作能解決她眼前的困境。

“雨寒,世上沒有受不了的罪,隻有享不了的福。”她又想起奶奶從小給她的教育,看看遠方,她似乎在落雨的天空裏看到了隱在雲層裏的太陽。

李修然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了她的房間,他看見雙眼含淚的雨寒,不忍打擾她的思緒,就靜靜的觀望著她。

過了好久,雨寒擦幹眼淚,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回轉身來,她才發現,修然靜靜地站在她身邊。

修然伸出手,把她攬進自己的懷抱,情真意切地說:“雨寒,以後的日子一切有我,我會為你遮擋風雨的。每個人的人生,都不會一帆風順,風雨過後,一定會有彩虹。”

還有什麽比這句話更能安慰此刻的穆雨寒呢?她感動了,把自己的頭深深地埋進了修然的胸膛。

那一刻,歲月是那般靜好,雨寒好想就這樣相擁、相互體貼的過完餘生。不管以後的日子是風雨,還是陽光,她都渴望,就這樣歲月安好的過一生。

“唉,該去上班了,好想擁著你,就這樣,天長地久。”修然感歎到。

聽說該去上班了,雨寒也把自己從美好的念想中抽離出來,她催促修然說:“快,快,要不然遲到了。”

“那我先走了,你就在家中休息,下午直接從家裏走吧。”修然體貼的說。

“噓!”雨寒用手蒙住修然的嘴,指指他母親的房間說:“你安心把我的工作暴露給阿姨啊?”

“看你那小樣,她遲早還是會知道的。瞞是瞞不住的。”修然說。

“唉!”雨寒一聲長歎。

“好好的,又歎氣幹什麽?”修然撥弄了一下雨寒的頭發絲說。

“你媽媽要是知道我在夜場工作,我倆的事情準黃。直覺告訴我,不能讓你媽媽知道我現在的工作。等我努力攢夠30萬,我再重新找份工作,那時,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告訴阿姨了!”雨寒抿抿自己的嘴唇,憧憬地說。

修然看見她長長的睫毛下,清澈如潭的眼神,不由“吧唧”了一口,然後,微笑說:“秀色可餐,這吻,就當著老公今天的早餐了。嗯,好吃,回味無窮。”

“色狼啊,你!”雨寒佯裝作怒地說。

“你等著,遲早有一天,我要放倒你。”說完,修然開心的一笑。

“修然,幹啥呢?大清早的,還磨磨唧唧的,趕快和雨寒過來吃早飯了。”修然媽媽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來了,居然已經把早飯做好了。

“果真有媽的孩子是個寶,快,跟我吃飯去,媳婦兒。”修然拉著雨寒的手,急步走到飯廳。

餐桌上,母親居然為他們熬製了花生粥和白水蛋。

“雨寒,多吃點,瞧你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我真怕刮個大風,把你卷走了。”修然媽早上看來心情不錯。

“媽,你別被她的表象迷惑了,小丫頭健壯著呢。”修然說。

“身體好就行,身體好就行。咱老李家,人丁不旺,就期望自己的媳婦身子骨硬朗呢。”

聽媽媽這樣說,修然不由瞟了眼雨寒,眉宇

間都含著笑。他聽出了自己媽的言下之意,他相信,雨寒也一定聽懂了。

吃過飯,雨寒和修然雙雙下樓。

李母從窗外望著修然疾馳而去的車,心裏有喜悅也有隱憂。她希望雨寒有份像樣的工作,能放到桌麵上說的工作。

“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吧?”修然對雨寒說。

“你先去上班,在下個站口,你把我放下,我搭公交車回去,以免你遲到了。”雨寒說。

“不行,我要先送你回家,在路上稍微加大點馬力,這點時間就充出來了。”

穆雨寒拗不過修然,隻好隨便他。

到了雨寒家門口,修然刹住車說:“晚上我還是來接你。”

“算了,你不要來,以免你媽看到你很晚歸家,疑神疑鬼的。我工作的這件事情,能讓她晚一點知道,就盡量晚一點,我不想她老人家因為這件事情鬧騰。”

修然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那你小心點,晚上我給你電話。”

雨寒“嗯”了一聲,就下了車。

她剛進家門,就感覺家中有點異樣。林芳眼睛紅腫,似乎哭過。雨寒想,昨晚與她分手時,都還好好的,這會兒是怎麽了?

她走上前,拍拍林芳,沉重的喊了聲:“姐,你怎麽了?”

林芳指著田芬的房間說:“我沒有怎麽,你去看看她吧。”

雨寒走進田芬的房間,一種異常的安靜讓她心裏有點發毛。她走到床邊,看了一眼田芬,隻見她臉色蒼白如紙。臂膀上還有一些被人蹂躪過的淤痕。看到這裏,她不用問就知道了,田芬昨晚肯定被人強暴了。

也許被折騰得太累,田芬此刻還在睡夢中,淚痕斑斑,漂亮的臉蛋,此刻有種說不出的憂傷罩在上麵,連睡夢中,都有一層陰霾布在臉上。

雨寒歎了口氣,走了出來。

“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雨寒問林芳。

“這丫頭,昨晚遇上幾個不是人的東西,非要帶她出台,她想著,反正也出過台,沒什麽大不了的,就和那幾個人出去了。哪知道,帶她出去的幾個人根本就是禽獸,他們輪番用強把她折磨了一通,然後甩出一遝錢,從她的臉上蓋到腳上。她當時被折磨得昏倒了,清醒後,那群流氓已經走了,她艱難的給我打了電話,我才趕過去把她接回來。雨寒,夜場這工作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在那裏,要麽就豁出,不管不顧,既出賣靈魂,又出賣身體,做一個行屍走肉的人,或許才要快樂點。我們三個人,都做不到。雨寒,聽姐的,去找個正式的工作,我看修然對你也不錯,幹脆和他在一起,遠離夜場,遠離燈紅酒綠的場所,找個好歸宿,才是正經事情。”

“姐,要不是我媽媽的病,我會聽你的,可是,眼下,我還要湊集夠30萬,等攢夠這30萬,我再也不到夜場那鬼地方上班了。其實,我還是抑鬱得很,修然她媽來了,昨晚旁敲側擊的,問我在哪裏工作。姐,修然媽要是知道我在夜場工作,是個陪酒小姐,我和修然就不會有未來的。我也忐忑不安。可是,姐,人來到這世上,沒有人能幫到我們,關鍵的時候,還是隻有我們自己幫自己呀。姐,你看著有合適的人,就瞅準機會,把自己嫁了吧。我也不會在這夜場幹太久,30萬湊集夠,我將絲毫不留念的轉身而去,哪怕前麵是風口浪尖,我也會走過去。從小到大,我經曆太多了,把什麽也看得淡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