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24 先把心摘過來

李修然把媽媽帶進自己的新房子,老太太一踏進門,這摸摸,那瞧瞧,高興得合不攏嘴,她問修然:“媽住哪一間呀?”

修然樂嗬嗬地說:“三個臥室,你任意選。”

修然媽媽高興地問:“當真?”

“這還有什麽假呀!”修然兩手一攤,朝媽媽笑說。

老太太此刻儼然成了皇太後,她把在她眼裏如宮殿般的房子看了個遍,最後,卻選了最小的次臥。她把自己的包袱拿進去笑說:“媽還沒有老糊塗,還不至於把那最大的選給咱自個兒住。媽之所以問你,是想看看你小子是否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娘的崽。”

“媽,瞧你這話說哪裏去了。”

修然媽媽把自己的臥室稍微收拾了一下,走出來說:“修然,你那俊俏媳婦怎不見人影?”

“她在忙。等忙完了自會到家看你。”

“修然,眼下,你在這京城也把腳跟站穩了,給咱老李家長臉了。如今,我們房子也有了,媽瞧著,看你今年也是否把婚結了。等明年,給媽養個大胖孫子,我也好趁身子骨還硬朗,幫你們帶帶孩子,免得在家吃閑飯。”修然媽說。

修然一下子就笑了起來說:“瞧把你急得。你就不想過兩天安生的好日子嗎?這些事情以後再說。”

修然媽是個閑不住的主,坐了一會兒,就拿起拖把,把房子的裏裏外外拖了個遍。修然是攔也攔不住,隻好隨她。

晚上,華燈初上,京城的夜晚一片輝煌,修然因回老家接母親,已經一周不見雨寒了。吃過晚飯,他對母親說:“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看看雨寒。”

“去吧,去吧!也該去看看了。”

獲得了母親的許可,修然興高采烈、兩腳生風地去了“藍月亮”。

雨寒今晚又被人點包廂了,她又喝得醉醺醺的。一個四十來歲左右的大叔悄聲對她說:“小姐,我看你不是這夜場池中之物,你年紀輕輕的,何必非要陪酒為生。你可以選擇更好的生活方式,如果你跟我過,保證你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說完,兩隻色迷迷的眼睛在雨寒渾身上下打轉。

這樣的話,雨寒不知道已經聽了多少次了。她是酒醉心明白,她知道,這些表麵的紳士君子,打著帶她“脫離苦海”的旗號,實際上就是想包養自己,讓自己做他們的“小三、小四、或者是小五、小六……”

她隻好假裝醉得一塌糊塗,頻頻舉杯,嗬嗬傻笑。

林芳總是不失時機的出現雨寒麵前,替她把那些接二連三倒來的酒,用自己的計策,喝得一幹二淨,讓那些客人連聲叫好。

幾個客人終於在林芳的巧笑倩兮、伶牙俐齒中喝得人仰馬翻,個個盡興而歸。那個大叔臨走時,還把色迷迷的目光停留在雨寒身上打轉。林芳急忙推著他,作勢附在他身上,風情萬種地說:“空了再來啊!”

那人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心有不甘的離去。

雨寒衝進衛生間,用林芳教她的方法,把喝進肚裏的酒,全吐了出來。然後,她用冷水拍拍自己的臉,似乎才好受點。

她和林芳剛走出場子,李修然就跑了過來,他攬住雨寒,心疼地說:“這工作還是不做了吧。”

雨寒說:“再給我點時間,等攢夠30萬,夠還債了,我就再也不踏進這夜場的大門了。”

“今晚去我那裏吧,我媽來了,想見你呢。”修然說。

穆雨寒沒有拒絕李修然,她想,修然母親初來咋到,自己不去見見麵,也說不走,她就給林芳吱了聲說:“姐,那我今晚不回家了。”

“見色忘友的東西,去吧!”林芳開玩笑說。臨走時,她又補充一句:“李修然,你要是欺侮了我家妹子,小心我剝了你的皮呀!”

修然笑著應到:“要剝我的皮,也要我家這位答應呀。你說是不是?”說完,他把目光深情的投入到雨寒的臉上。

雨寒卻沒有應聲,她此刻卻在想著什麽。因為,她剛才仿佛看見在車場有個熟悉的黑影一閃而過,這個黑影幾乎每晚都會在她散場時出現,但卻又不靠近她,隻是遠遠的目視她。那情景仿佛是在跟蹤她,但卻又從來沒有妨礙她。與其說在跟蹤,不如說在暗中保護她。穆雨寒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誰這樣關心她。

李修然見穆雨寒神情凝重,就按了一下她的肩頭說:“想什麽呀?”

雨寒這才回過神來,忙與林芳道別,然後鑽進修然的車。

李修然輕車熟路,載著雨寒揚長而去。

“藍月亮”的車場裏,汪雨澤蹙著眉頭,靠在自己的車上,為自己點燃一隻香煙,狠狠的猛吸了幾口。

秦遠這時走近他,說:“雨澤,你這是何必呀?這段日子,你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要不,你幹脆向那丫頭挑明。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直接告訴她,她媽媽轉院、換腎都是你一手操辦的,我就不信感動不了她。我還是那句話,這京城,以你汪雨澤的家世、還有這副好皮囊,你要找什麽樣的姑娘沒有呀?偏偏為了個村姑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秦遠,我也不想這樣呀!可這丫頭對我來說,仿佛她給我下了蠱,我的靈魂都被她牽引著走了。每晚睡前,我都會想到她那倔強、不屈不撓的樣子。不看見她,我會擔心她,不遠遠的守著她,我怕她被夜場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欺侮了。秦遠,這是愛嗎?告訴我,這是不是愛。我今年27了,從來沒有這樣關懷過一個人,想念過一個人。現在,家中又在緊鑼密鼓的為我操辦婚事,我們全家,都把歐陽冰焰當準兒媳看待。年前,如果我還沒有獲得這丫頭的芳心,我會被我家人安排與歐陽結婚的。可是,我對歐陽,隻有哥哥對妹妹的情分。秦遠,我該怎麽辦?”

汪雨澤無助的對秦遠說。“每一次,看見李修然與穆雨寒在一起,我都衝動得想把那小子碎屍兩段,以解心頭之恨。可是,我知道,我那樣做,隻會讓穆雨寒離我越來越遠。”

秦遠沉思了一下,說:“我聽林海說,穆雨寒一直以為是李軍幕後給她媽媽轉院做腎移植手術的。所以,這丫頭現在在藍月亮拚命的陪酒,隻想攢夠30萬,然後還給李軍。要不找個合適的時機,我把你幫她的事情說了,以免她再在夜場拚命的喝酒。另外,你家裏安排的那場婚事,你先不要急,到時再說。實在不行,到時我幫你。”

汪雨澤聽秦遠這樣說,眼前一亮,抓住秦遠的肩頭激動地說:“你幫我,你怎樣幫我,說來聽聽。這個事情已經把我急得如困獸一般了。”

秦遠說:“先把穆雨寒的心摘過來再說其它。”

秦遠的一席話,讓汪雨澤絕處逢生,他仿佛看到希望的火光。

修然把穆雨寒帶回家裏。他輕腳輕手的用鑰匙開門,唯恐驚醒了他媽。等兩人躡腳躡手的進了屋,剛打開客廳的燈,就赫然看見修然媽媽

端坐在沙發上,根本沒有睡。

李修然和穆雨寒都有點吃驚,修然走近母親說:“媽,這一夜了,你怎麽還沒有睡?”

雨寒也怯怯地喊了聲:“阿姨好!”

修然媽說:“俺一大把年紀了,瞌睡少。倒是你們年輕人,正是瞌睡多時,怎麽這時才從外邊回來。是閑我這老太婆礙眼,故意躲著嗎?”

李修然聽出了母親的不滿,連忙說:“雨寒今天工作忙,下了班,我們又在外邊兜了一轉。”

“是嗎?忙什麽工作呢?一個女孩兒,總是熬夜工作,不是個法呀。哪有大姑娘三更半夜還在外忙的道理。以後,在我們老李家過日子,就不興這麽晚才回家。”

李修然的母親多年守寡,所以,性格強勢。她以為,現在自己的兒子這麽有出息,卻為了等媳婦歸家,熬到這樣晚。她覺得,雨寒有點折磨修然,所以,想給雨寒一個下馬威,以免將來生活在一個屋簷下,被媳婦牽著鼻子走。

穆雨寒不知來由的被人訓斥了,心裏有點不舒服。但是,她想著老人也是一番好心,也沒有言語。但是,心下卻想,自己以後這工作就麻煩了,因為,夜場的工作就是這樣。想到這裏,她的眉頭有點緊縮。

這時,修然母親卻問:“雨寒,上次我們匆匆見麵,我也來不及問你在哪工作,能告訴阿姨你在哪裏工作嗎?家中都有些什麽人?合適的時候,我與你家人見個麵,再準備個時間,把你和修然的婚事辦了。”

穆雨寒怎麽也不會想到,她與李修然母親一見麵,居然會被這樣問。

雨寒囁嚅著,目光有點躲閃。

李修然趕忙打哈哈解圍說:“媽,這麽晚了,你查戶口也不用忙這一時呀,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讓你和雨寒家的大人見麵。好了,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舟車勞頓的,先睡覺吧。我和雨寒也要休息了。”

李母見自己的兒子這樣說,穆雨寒又不作聲,心下疑竇更生,她想:這姑娘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做的什麽見不得人的工作,不然怎會這樣躲躲閃閃的。她心裏當時一個激靈。在老家時,她常聽說,許多農村的姑娘在城裏“淘金”,靠的是肉體和青春。看這孩子俊俏的模樣,又三更半夜才歸家,莫非也從事那方麵的工作。這一想,老太婆更是不得安生。但是,自己才來,也不好深說。她就說:“好吧,時候不早了,大家都睡吧。雨寒,你不要怪阿姨話多,等你以後做母親了,就知道我的心境了。”

修然媽進了自己的房間。雨寒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李修然安慰她說:“別把媽的話放心上,將來你是和我過日子,又不是和我媽過。”

“可是,我這工作,一時半會兒還不敢丟,要想攢夠30萬,還需要一些時日呀。我怕你媽知道我是在夜場工作的,就會輕看我。”雨寒說出自己心中的顧忌。

“想那麽多幹啥,這不是有我嗎?”李修然將穆雨寒攬入自己的懷抱說。

“可是,她是你媽呀,我不得不顧忌。”

“哈哈,那你是嫁我還是嫁她?”李修然故意逗樂說。

“誰說要嫁你呀?這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呢。”穆雨寒轉憂為喜的說。

“好呀,人在曹營心在漢,說說,不嫁我,還想嫁誰?”李修然用手哈雨寒癢癢說。

“別鬧了,我要睡了。你說,給我哪間房?”雨寒被哈得有點忍不住了,她扭住修然的手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