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八章 是誰在埋伏?(下)
當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城外迎親隊伍的時候,在安淩王府內的一間密室內,淩寒澈姿態慵懶的依靠在一把太師椅內,修長有力的腿微微翹起,歪著頭,白皙的手掌支撐著下巴,冷笑著打量著向一灘爛泥一樣跪在他麵前的兩個女人,還有六個顫顫巍巍,麵如死灰的老者。
“王爺……”突然一聲低沉的嗓音自暗室門外傳來,隨即一個穩健的身影閃了進來。
“如何?可是實話?”淩寒澈慵懶好聽的嗓音緩緩問道。
“剛剛探過,屬實,內中防禦較低,應是傾巢而出去捕風捉影了。”蕭讓答的蹊蹺。
“好。”淩寒澈點頭,隨手丟出一個“集結令”給蕭讓:“分兩隊人馬,一麵去堵城外的那群叛賊,一麵圍剿前朝老巢,切記,勿要尋到皇上,保其平安者重賞,琉璃……如是。”
聞聽琉璃,蕭讓臉色一緊,鏗鏘有力的答了聲“是”轉身風一樣的迅速離開了密室。
六個跪在地上的老者都嚇的不成人樣,雖然他們還沒有遭遇什麽非人待遇,但一看眼前這兩個血葫蘆似的女人他們都已膽寒,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安淩王,又互看一眼,有精神恍然的,也有迷茫的,更有驚懼到四肢無力癱軟在地的人,淩寒澈現在懶得理他們,隻是用森冷的目光在左相那張死灰般恐懼的臉上一掃而過,若有若無的說了一句“誅九族,抄滿門”的話,然後便不再看他們,視線一轉,落在了那兩個“血淋淋”淒慘的女人身上。
淩寒澈微微欠身,近距離的看了眼尚逸琳,那張美豔風尚的臉已經麵目全非,想必是她很在乎麵容才會被人毀了臉。
試問那個女人不在乎臉麵呢?更何況這長的妖嬈傾城的女子,應該更在乎吧?
淩寒澈看著她的模樣心底極為痛快,那天忍氣挨了一巴掌,終於是還了回來,不知道當初她要是知道這帶價如此之重還會不會抬起那玉蔥般白皙的手掌。
淩寒澈俊美的容顏如沐春風,笑著問她:“疼嗎?”
回答的卻是一聲刺耳的尖叫,尚逸琳神色萎靡,早已不分是非,誰跟她說一句話都會嚇的她失聲尖叫,看來一線閣的酷刑徹底讓這個驕傲不可一世的女人徹底服弱了,不,是精神失常了。
香妃比她略微強一點,隻是一會哭,一會笑的,但身上的傷一點都不比她好,臉上橫一道,豎一道的刀痕,看來也是徹底毀容了,淩寒澈咂咂嘴,笑道:“何苦呢,早知今日,何必坐那讓人憎惡的事呢?”
香妃唔唔低泣,艱難的爬到淩寒澈的腳前,匍匐在地上低咽著說:“求,求王……爺,不要,不要殺我……”
“本王從不會對女人動粗,除非她觸及了本王的底線。”說著唇角冷冷的上揚,噙著一抹殘忍的笑:“倒是巧,本王最不能容忍的底線,在乎的人,都被你們觸及了,你說本王能不殺你們嗎?”
“王爺……老臣知錯了,王爺,老臣一時蒙蔽了眼睛,王爺饒命啊……”左相見勢也悲呼著匍
匐上前,趴在淩寒澈的腳前大呼大叫著饒命“王爺,老臣眼拙,老臣罪該萬死,老臣糊塗,王爺饒命啊,老臣如實相告,王爺想知道什麽盡管問,王爺求你……做牛做馬我都甘願,隻求王爺放過……”
“如實相告?”晚了。
淩寒澈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猛的打斷左相的求饒,左相膽戰心驚的跪著,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心底越來越涼,隻是悔不當初。
驀地,笑聲戛然而止,左相身子一顫,身子趴的更低。
淩寒澈微微欠身,琥珀色冰冷的眸子一一掃過每個人,麵色森寒的嚇人,緩緩的說:“必要誅了九族方能解恨,囚禁皇上已是大不敬的死罪,但,死也有千萬種,你們是要碎屍萬段?五馬分屍?還是千刀萬剮?……自己選?還是……本王替你們選呢?”
死!如何都逃不過一死!且都是及慘的死法。
望著他們一個個絕望之際的麵孔他笑容更冷,心底惦念著那被關押的兩人,他無心在於他們玩心理戰術,突然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幽寒的冷聲緩緩的吩咐守在密室外的人:“扒光了衣服扔到寒窖裏,剩一口氣在拖上來行刑,每人若未挨滿一百刀就死去我拿你們試問!!”
“遵命!!!”有人極有信心的應了聲,聲音中更多的似乎是興奮……
清清楚楚的聲音傳到眾人的耳中,左相聞言腦子嗡的一聲,身子一軟,眼前一黑,直接嚇的昏死過去。其餘人也是七倒八斜,麵若死灰徹底失去了生的希望。
同一時間,皇城門外的一處空曠之地突然揚起漫天飛雪,二十幾名身著雪白絨衣的前朝死士鬼使神差般的突然出現在送親隊伍前,以極快的速度撲了過去。
十六名白衣少女一陣驚慌紛紛張開雙臂護住公主乘坐的馬車,皇家侍衛反應亦是迅速,在前朝死士衝來的一瞬間,亦是拔劍相迎,麵色蕭然,劍鋒所刃敵人皆都身首異處,淩厲之極。
尚亦瀾見此溫和如玉的臉上再也掛不住笑容,想來他是小看了這些公主的侍從,幾個交手間己方就損失了六名死士,若是在交鋒下去定要全軍覆沒。
但,劍已出鞘,哪能無功而歸?
陰沉著臉,尚亦瀾墨發無風飄揚,緩緩的拔出腰間的鋒利寶刃,身形原地一晃留下數道殘影,一馬當先的衝向了公主所乘的華麗馬車。
十六名白衣少女慌亂退避,在他衝來的一瞬間終於撇棄了公主,驚叫著四散逃開了。
尚亦瀾臉上抑製不住的露出喜色,又加快了幾分速度衝了過去,他手下的二十幾名死士幾乎十息間就死亡過半,但尚亦瀾已經不在乎了。
臨到近前他快速的將臉遮住,囂笑著說:“紫衣公主,快束手就擒吧,莫要耍什麽花樣。”
一片安靜,從始至終馬車內都是安靜的很,聰明如尚亦瀾,他不可能沒有發現異樣,不過他不相信她不怕,心底猜測公主應該是躲在車內,等著他來挑簾的機會在給他致命一擊,心底挑破
了這層疑惑尚亦瀾隻是冷笑著,略微謹慎的探出劍尖,猛的一撩垂簾。
忽然,眼前如煙花爆炸般璀璨的金光四射而出,以馬車為中心,密密麻麻的金色飛鏢成圓弧狀,帶著鋒利的刀刃,閃爍著嗜血的寒光猛的飛射而出。
尚亦瀾臉色大變,下意識的壓低身子,但仍舊晚了一步,數把原衝著他心口去的金鏢因他身子微底,硬生生的穿透了他的鎖骨,劃破了他的麵頰,更是割落了幾綹發絲在半空飛舞,若不是他反應迅速此時一定是麵目全非,死於非命。
但任由他反應再快,身體仍是被猛力的飛鏢衝力帶出了足有一丈遠,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鮮血四濺。
顧不得錐心般的痛,尚亦瀾幾乎是剛一落地便來了一招鯉魚打挺,身子猛的一躍而起,二話不說掉頭飛逃而去,他心底大怒,但此時卻不失發怒的時候,因為那原本被嚇得花容失色,四處逃竄的十六名少女紛紛折轉身,猛的扯下臉上的白紗,帶著戲謔的笑顏,抽出了腰帶偽飾的軟劍,正急速追來。
圈套!圈套!
再傻的人也知道這是中了圈套,
那華麗的馬車內根本就沒有什麽公主,反而是早已等候他多時的暗器,而那垂簾便是機關,他撩起垂簾觸動了機關……
至於那些“嚇破膽”逃走的少女隻是為了躲避飛鏢殺傷的範圍……
尚亦瀾心底大徹大悟,看來個圈套是專為他設計的,他在暗處應該謀劃了許久吧……
原以為是自己掌控者局麵,沒想到自己又被他擺了一道……
那些勇猛的侍從皆有驚人的戰力,一看就不是販夫走卒,重傷之下難以匹敵,尚亦瀾不是莽夫,所以他隻能懷揣著滿腔怒火,青白著臉亡命般的逃走。
他那二十幾名精挑細選的死士遇到他們就如一拳打進了海綿裏,亦如石子擊在了汪洋中,連一點浪花也沒有激起就沉落了。
尚亦瀾那個恨呢,血紅著眼睛,臉色如鬼般青白,他傷口墜落的鮮血濺紅了地下飛退的白雪,溫熱的血液觸碰到白雪的那一刻還冒著絲絲青煙,彌散著腥氣,轉眼就被半空的鵝毛大雪掩蓋住了。
侍從們解決了最後一名死士,紛紛提劍追向尚亦瀾,落在最末的一名侍從頓住身形,從懷中取出一支信號彈發射到半空,然後帶著勝利的微笑加快了速度追向前方的眾人。
同一時刻,京城最偏僻的一條小巷內,一間門口掛著兩個寫著“瀾”字的大紅燈籠的無名大宅裏,廝殺喊聲震天,驚嚇的旁院平民沒命般的逃走,轉瞬間一群足有三百人的皇家禦林軍軍隊衝進了大宅內,身著鋼盔鎧甲,手持利刃所向披靡,與其一同圍剿敵賊的還有五十幾個全身籠罩在黑衣內,甚至連眼睛都蒙的嚴嚴實實的神秘人,他們手持怪異彎刀,身形淩厲,手段狠毒,劫持了一名被嚇得四肢無力的中年人,快速的闖進無名大宅的地下大牢內。
但凡攔阻者,殺無赦!!!
殺!無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