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三菜一湯
“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手踟躕。”
坐在小巷裏台階上歎言的是葉子祺，另外站在一邊的是秦懌，他們朋友之間的友誼已經用死黨來衡量了。
秦懌實在是受不了葉子祺在自己麵前嘮叨些古詩，“算了，你就別念了，真不知道你念些啥出來的，一句都沒聽懂。”
葉子祺笑言：“沒文化還真的恐怖。”使出嘲諷的語句。
“你這個人就是被文化所蒙蔽了。”秦懌顯然不服。
嘻哈交談一會，該到他們做正事的時候來臨了。
“好了，去找俊明他們了。”葉子祺說道。
秦懌瞪著他，假裝很凶悍的表情吼聲：“那你還不起來趕路，真是的。”
葉子祺知道對方是裝腔作勢，動作拖拉走去小巷。
“這就是你的服務態度嗎？”劉三氣憤罵道。
原來受罵的是蔣怡。蔣怡低頭承認錯誤道歉幾個，可劉三就是不接受她的道歉，看樣子是想來砸場子。劉水聽到有罵聲，走到事發的現場，客氣微笑地說：“原來是劉三你啊，怎麽了呀，這麽不滿意我的服務員工作嗎？”
劉水的口氣中是站在蔣怡這邊的，他知道劉三這個人經常會做出發生蠻橫無理事來找人麻煩。
氣憤的劉三坦白對劉水說：“叫她倒杯茶給我，她卻好把我的褲子給弄濕了，你看看。”劉三手指著濕淋淋的褲子讓劉水看個夠。
劉三覺得事情鬧得不搞火候，繼續對蔣怡罵著：“媽的，要不是我老婆回娘家，我才不會到這裏來吃，都什麽垃圾食糧。”
分明就是來找茬的嘛！劉水還是忍了下來，先讓劉三說個夠，這樣隻會導致劉三他得寸進尺。對方的幾次爆粗口後劉水沒法忍氣吞聲了。
“蔣怡，把桌上的飯菜拿到外麵給我倒掉去。”劉水手直指桌上的飯菜恨恨說著。
“劉水，你是啥意思啊？”劉三感到劉水的這個舉動讓自己非常無可奈何。
劉水突然大力拍下桌子，放口大道：“我的服務員是不小心弄濕你的褲子，她都已經無數次跟你道歉了，何必為難。我劉水可以不收你這次的飯錢，也不能讓你在我地盤上亂來。愛吃就吃，不吃就回去賣你的米去。”
劉三急壞了，忽然從凳子蹦了起來喊到：“劉水，你以為你是誰啊，老子以後再也不會來你這裏了。”劉三揮袖而去。
“我才不稀罕你這樣的顧客，說出去還會被人笑。”劉水朝他而去的背影大喊。
其他桌子的顧客都一起觀看他們的爭吵，口中的飯都忘記夾菜進去。
劉三聽見最後那句話後，氣憤跑了回來，手握緊拳頭欲揮在劉水的臉上。
“別跟我來凶的，不吃這套。快給我滾蛋，少在我這裏丟人了，稱你的米去。”劉水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意向，反而給對方致命的攻擊。
“幹！”劉三拍下桌下，再次離去。
劉水走到門口吐個口水，然後嚷：“我也是本地人，還想用拳頭解決。笑死我了。想吃霸王餐直接跟我說。”
蔣怡把剛才桌上的飯菜都倒完了，走到劉水的身旁解釋：“剛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劉水笑著對蔣怡說：“反正你不是故意的，沒事，他就是來找茬的。”
蔣怡不好意思令自己的老板跟顧客爭吵了一回。心裏不是滋味。
“還說老婆回娘家，我看十不離九，是逃回娘家的，跟這種男人生活有什麽幸福可談的，隻會在家裏邊施展他的家庭暴力，在外頭就是個縮頭烏龜。”劉水說完就回櫃台繼續對帳。
蔣怡一直回想剛才的畫麵，心裏還是一直在責怪自己。害到老板跟顧客吵架，眼睛慢慢紅了起來，淚水在無數次的打滾後控製不住落在地上。她的哭泣被劉水注意到了，他走過去想撫慰她。
“蔣怡，你怎麽了嗎？還在責怪剛才的事嗎？”
蔣怡抹掉流淌在臉上的淚水，抬頭看著劉水說：“剛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老板。”
劉水笑著搖頭告訴她：“我沒有一點要責怪你的意思，你別在意這件事了，傻孩子，別再哭了，你要明白誰能無過錯呢！”
此
刻的蔣怡已無法再次控製自己的眼淚，淚水的分量比伊始的更加膨脹了。她瞬間發覺自己的老板對自己很好，又能理解到她的難處。
“好啦，別哭了，等下你的哭聲會嚇到客人，那時可就麻煩了。”劉水開玩笑說著。
蔣怡被這句話逗笑了，手又去抹掉臉上的淚水。她又能重新調整情緒工作。她把一些髒的飯具拿到外麵的洗碗池刷洗了。
陳福站在外麵仰望著自己多年的招牌，認為該是換嶄新的時候了。忽然傳來汽車的鳴笛聲。是輛豪華轎車準備停在自己的店門口。好奇的想知道是誰呢？看著車牌有點熟悉，猜疑是葉家的轎車。
車裏的謝世勳想要打開車門下車，可第一次坐轎車因此不知道怎麽弄開車門，葉霍發現了，幫他一手打開車門。謝世勳走下車廂外，對車裏的葉霍揮手。葉霍笑個掉頭離去。
“小謝，是秀姐的兒子送你回來啊？”陳福問聲。
謝世勳笑嘻嘻回答：“對，他的兒子送我回來，我真的太走運了。”
陳福也跟謝世勳一起笑起來，“我想了一個下午，決定等你們吃完飯後跟你們說件事。”
謝世勳聽著點頭服從，沒有作聲去詢問什麽事。
葉子祺一走進易修凡的家門，就朝裏麵喊：“報道。”
“哪斯在吼，如此之震耳也！”黎俊明早坐在沙發等待他們的來臨了，腔調故意別扭。
“呦，這斯不得了，是大學生葉子祺與秦懌。”易修凡從廚房聽到動靜馬上走了出來插一嘴。
葉子祺看著易修凡笑著說：“今天你又親自下廚了啊。”
易修凡跟著笑，“難道你想進來幫我的忙啊？”
葉子祺被嚇到了連忙退了幾步然後說：“省了吧！”
易修凡手不斷指著他們。坐著不耐煩的黎俊明站起來說：“別吹了，都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沒炒好，等吃飽了再吹行不！”
十五分鍾後.......“你們太欺負人了，菜都不幫我端一下。”易修凡一臉委屈的表情，分明是可以裝出來的，想博取他們同情。死黨的他們會不了解這個所謂的易修凡嗎！
三人聽後，齊聲對他耳邊喊：“你自願的，我們沒有任何強迫你的舉動哦！”
黎俊明小聲自言：“不知道又什麽玩意！”
大家都拿起筷子準備開動了。
“黯然銷魂魚（手剁草魚片），太過去粲然回神了。”黎俊明嚐了一口，搖頭失望開口。
“森林野花叢（油菜），何苦吊死在一棵樹上呢！何處無芳草呢！”秦懌悲哀歎言，他嚐出的味道由始至終都是一個味，令人實在乏味。
“我先嚐下。吃飽再聽你們廢話。”易修凡夾塊魚片放到嘴裏嚼幾下。
“冰山美人（番茄白糖炒蛋），五顏六色何其惡心，最反胃的是雞蛋變成融水一樣。悲劇啊！”葉子祺再次深深攻擊易修凡。
秦懌嚼著魚片說：“最後一個菜，自己試吧！”說完低頭繼續夾菜吃飯。
三個死黨開始在一旁偷笑了，最後一個菜都還沒試過，估計是易修凡這個老朋友新發明的玩意。誰也不願意頂第一炮，什麽花樣的名字也還不清楚。味道如何估計也能想出是超級爛的。
“這個是湯。”易修凡看著最後一道菜，竟然能說出是湯，這湯早就煲成糨糊了。
“跟菜一樣，我們都以為是四菜，沒想到竟然會是三菜一湯，不過這湯真像是一碗湯。”秦懌實在忍不住說出自己的心裏話了。太佩服易修凡能把湯能做成菜一個樣。
“你取個名字吧！第一次做湯。”黎俊明大笑拍腿喊。
易修凡不知從哪裏得到力量拿起擱在桌上的調羹準備去嚐試擺在桌上的湯，力度真恐怖，手還要按住桌角，湯都快結硬了，遞到自己嘴裏品嚐。其他三人把目光都轉向到他的身上，等待他的答案。
“八仙過海（火腿紫菜湯），如此神通，回味無窮。”易修凡大聲喊道。
他的這一碗湯竟然是用火腿和紫菜做成的，真佩服他，能把這兩種材料做得跟糨糊堪比。
“哇，還八仙過海？你黯然銷魂魚味道還是有進步的。湯嘛，可能就沒人想去
沾嘴了。”褒貶相夾的話從黎俊明口中說出，葉子祺早就進入瘋狂狀態消滅桌上過半的菜了，簡直是風卷殘雲啊，惟獨留下“八仙過海”。
“飽了，剩下的任務就落在你們的肩膀上了。”葉子祺說完便側躺在椅子。
易修凡作出傷心意絕的假表情，眼神恰好到位，熟練的表情在他臉上算是發揮到淋漓盡致，讓人看不出任何一絲的破綻。偽裝高手？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就出現在秦懌的身上了，“別裝了，快點吃完吧，等下你還要洗碗呢！”
易修凡臉色大變，咆哮起來：“別跟我開玩笑，什麽都要讓我來完成，你們幾個坐的位置都是我家私有的，子祺你等下來洗碗。”
葉子祺覺得自己被宰到了，非常不滿意他的做法，反駁：“怎麽能讓我洗碗呢！我可不是靠洗碗過日子的工人。”
“看什麽看，別指望我。”黎俊明馬上注意到易修凡的眼神定在自己的身上。
易修凡並沒有失望，反而得意地說：“老規矩，——知其雄，守其雌。”
每當出現這個“老規矩”時，便是以往為了解決飯後工作的爭奪不用勞力的階段。搶答的場麵降臨了。
葉子祺臉上的笑容已經把黎俊明和秦懌淪落為洗碗工了，他的笑容已經分曉誰在是最後的問鼎。慢條斯理地解釋答案：“知道自己蘊藏著強大，卻保持柔弱的本性不想公世。”
“大家都吃完晚飯了，我決定對大家宣布件好事。”陳福笑顏看著自己的工人。
“工資提升？”有人說句。
“應該是工資的方麵。”
“我覺得不大可能是工資的問題，上半年漲一次了。”
......每個工人都開始嘮叨出自己的心裏話。
“靜！”陳福大聲喊句，不滿意大家的議論。之後一片沉靜，“是工作時間問題，晚上減少兩個小時，工資不變！”陳福說完後等待工人們給他意見。
大家又嘮叨在一起了，最後陳浩代表大家說：“一致通過。”
“那好，現在都八點鍾了，大家可以下班回宿舍休息了。”陳福按照以往散會雙手拍幾下掌。
“耶，人民工得到解放了，福記奴隸解放了。”陳福毫不顧及在陳福麵前狂言。
每個人陸續離開，謝世勳也慢慢踏出門檻。
“陳浩，你給我回來。”陳福的口氣中盡是不滿意，瞪著雙眼。
陳浩回過頭，走到陳福麵前說：“有什麽事嗎？叔。”
“你這個人說話怎麽就那麽放肆呢？是不是想故意氣死我啊？”
陳浩撞況不對撒腿就跑，邊跑邊喊著：“沒有下次了，保證不會了。”
時間轉眼是深夜了，天上的星星一顆都沒有懸掛在空中。謝世勳從睡夢中醒來，打開窗戶抬頭仰望上空，隻看見月亮罷了。耳朵稍能模糊地聽出刮風聲。
他本來想在下班後找蔣怡解釋昨晚的事，但疲勞的身體阻止了他。最後回到床上休息了。在他還沒睡覺的時候發生了這麽一件事——謝世勳在回住所的路上遇見了一位熟人，其實他是被熟人先認出來的，他叫歐亮。
歐亮大謝世勳七歲，當時到謝世勳家鄉辦點事所認識的。
由於精神恍惚的謝世勳在回住所的路上便出現有氣無力，疲憊的跑路工作讓他一時吃不消，在路上不慎碰撞到過路人歐亮。
這個碰撞有點殺傷的，歐亮的身高有1米84，謝世勳隻有1米71而已，巧不巧直撞到對方的鼻梁上，把對方疼的捂鼻喊痛。正當對方要開口責怪謝世勳時，卻發現到眼前的這個小夥子竟然是自己多年前認識的小孩子。
“咦，你不是小勳嗎？”歐亮捂著鼻子驚喜的喊。
“小勳”這個久違的稱呼讓謝世勳霎時回神盯著說話的男人。“你是？”
“我是歐亮哥哥啊，怎麽會在這裏遇見你，真是巧啊！對我還有印象嗎？”歐亮欣喜若狂的心情，他很開心的能看見當年的小孩子已經張大了。
“是歐亮哥哥啊，我當然還記得你了。”謝世勳清楚記得這個男人是誰。
歐亮順口問句“小勳，你外婆怎麽還陪你出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