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葉家與謝世勳
歐陽秀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一分鍾一分鍾地過去了，她根本不了解家裏所發生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她隻聽到小晴的簡單的三言兩語之後非常焦慮。
“秀姐，他們回來了。”小晴從外麵跑進來說罷。
葉震輝三人走到大廳停了下來，因為緊張而不知道事情的歐陽秀正在沙發等待他們回來，這下他們可終於回來了。
小晴去廚房倒了四杯水放在碟盤上端了出來給他們喝，大廳裏大家誰都沒先出聲說話，一片寂靜。
他們不尋常的舉動讓歐陽秀實在是忍不住了無奈地問：“我霍兒呢？”
葉小雯看下葉傑，葉傑接著看了看葉震輝。烽火台開始燃燒了——“世紀大戰”。
葉傑第一跑上樓去躲避這場空前的戰線，葉小雯也不是省油的燈，拉著小晴的左手，“小姐，等我放下碟子先。”一會後，大廳悄無聲息，葉震輝依舊站在原地不動。
歐陽秀站了起來衝到葉震輝麵前叫：“我霍兒呢？”
氣憤未消的葉震輝振振地給她回應：“還不是跟那個女人一起。現在你可好了，還跟我要兒子，咋不去找那個女人呢？”這時葉震輝舉起右手連指了幾下歐陽秀，“你就這樣管教孩子的嗎？都讓你慣壞了。”
他對於老婆在自己的麵前呼天喊地，早已熟透，根本懶得去搭理。
“那兒子你沒份啊？把責任全往我的身上推！”聲音稍微嘶啞。歐陽秀已經開始失聲。
目視到她的表情，還有自己耳朵聽到的話，葉震輝火藥味正在升華加強，“你他媽的，我也是鄉吧佬的根，*我動手不比城裏人差的。”
歐陽秀麵對自己老公的恐嚇毫不失色，而且走到他身旁喊：“你打啊！打啊，現在我走過來讓你打，你就別猶豫了。”
樓上開始有些動靜了。“小姐，怎麽辦？”小晴擔心地問聲。
“我都聽見了，我爸打不下手的，他當年那麽瘋癲地追求我媽，沒事的。”葉小雯一點也不擔憂，在二樓隔道門都能聽到樓下大廳的爭吵聲，有些震耳。
完全脫離這場戰爭的是葉傑，老早就躺在自己房間裏的床上入睡，任何雜音都沒法打擾到他的，真是事不關己。
嚴重的爭吵，戲劇話的台詞。另外的一幕讓剛打開大門的葉霍給瞧見了。
葉霍推開大門那一刻時，自己的爸爸正舉起手欲想給媽媽一個耳光；從兩人的眼神對立明顯能看出歐陽秀算是毫不遜色，任自己的老公的巴掌落在自己的臉蛋上。
看情況不對的葉霍馬上迅速跑上去勸句：“媽，不要這樣。”生怕自己的媽媽會吃虧。
“看你這位好爸爸忍心下手打疼愛你的媽媽不！”歐陽秀惡煞的眼神，葉震輝多次思量，最終無法忍讓了，手落於老婆歐陽秀的臉上——“啪”。
“啊！”歐陽秀意想不到的聲音會在自己嘴裏發聲出來，臉上疼痛極了。葉霍驚呆了，這可是爸爸第一次打自己的媽媽，還是在自己兒子麵前衝動的動手了。
“小姐，你聽到了嗎？”小晴聽到“啪”聲後，恐慌地問葉小雯。
“嗯，快下樓。”葉小雯邊說邊跑下樓。緊衝衝的樣子，難道爸爸真的忍心下手嗎？
“啊，什麽聲音！”葉傑從綿綿的夢鄉中被驚醒過來，立馬下床，打開房門往走廊一看，竟看見妹妹和小晴神色慌亂急促走下樓。自己也隨著下樓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葉傑在樓梯中間伸個懶腰自言：“還沒停嗎？”
葉小雯兩人驚呆在樓梯上，葉傑衝下樓梯跑到歐陽秀的身旁。“媽，到底怎麽了？剛才的聲音是怎麽回事。媽，你的臉怎麽腫了？”從眼神裏能看出葉傑並沒完全從夢鄉裏清醒過來，懵懂的雙眼。
歐陽秀受了這麽一巴掌後竟然沒任何一絲叫疼，態度從始而終都是一個樣，不過眼神就變得更加惡煞恨恨地瞪著葉震輝。
“都給我各自回房間去。”葉震輝大聲對自己的子女喊著。可他的話是不能說服大家的，大家的情緒在阻止了意識。他的命令算是飛到九宵雲外了。隻有小晴被震驚罷了，連忙躲在葉小吻的身後。“你們都沒聽清楚嗎？都給我回房間去。”說完葉震輝首先撤離戰場。
全部人都走歐陽秀的身旁，卻沒有一個願意當“前鋒”盤問戰況。頓會，歐陽秀坐下仰躺在沙發閉上眼睛。大家還是站著跟木頭似的沒有開口。
感情的東西是雙方相互謙讓的，或許這次插入了別的東西導致事情會變成這樣的。抑或歐陽秀確實慣壞了大兒子葉霍，讓他從小就目中無人蠻橫無理的成長。可他畢竟是自己心頭裏的一塊肉，嚴父慈母往往就是這樣演繹出來的。而每個父母都希望望子成龍。葉震輝這個男人可能隻是在親情方麵缺少表達的功能。所謂“虎毒不食子”，可如果不嚴加管教會導致子女從小就走偏路線。
“劉阿姨，‘紅布’那批貨好了嗎？”謝世勳跑過來急匆匆問。
“馬上好了，還有一
條，大概五分鍾後就可以搞定了。”
謝世勳走了出去，坐在門檻旁擱著的木凳上。眼睛定在天花板上，心裏想著一些心事——“晚上該怎麽和蔣怡姐解釋呢！”壓愛心底裏的煩惱事無法讓心情得到平靜。
“小謝，你咋看起來力不從心似的，發生什麽事了嗎？”陳福坐在櫃台觀察出他那惆悵的心情，走過去羅嗦地問他。
陳福說的話，沒有傳送到謝世勳的耳朵裏，不過他突然發現陳福已站在自己的麵前了，驚慌失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陳福並沒有指責的意思，沒有指責他在上班時間發呆，“裏麵的布料好了，進去拿出來送過去吧！”
即使有什麽煩惱事也不能悶在自己的胸口讓它難受。謝世勳還沒有學會合理地宣泄一些煩惱的瑣碎事。
包裝好十條“紅布”後，問陳福：“地址是哪裏啊？老板。”
“西街旁邊的秀民鎮知道吧？”
沒有把握的謝世勳不敢開口猖狂，隻用沉默來代表一切的語言的表達。不過陳福的表情並沒發現有一點的擔心。因為葉震輝他是什麽人啊！隻要教謝世勳問別人就能知道地址了。
陳福用笑聲片片解壓謝世勳整個人的沉默，“沒事，你到秀民鎮，隻要隨便問別人就會得到地址的，保證你能把貨送到秀姐的家裏的，而且還能讓你參觀下她的家。”
陳福用了“參觀”這個代用詞，看來葉震輝的家並不一般了。
黎俊明氣壞了肚子，爆出粗口：“媽的，你怎能這樣啊！”
目不斜視的易修凡說：“兄弟，你真是目光短淺，不是我要說什麽大道理給你聽呢！”開始假裝一副正經的樣子，“你擺明就是想當逆天之子嘛！”
這句話把黎俊明陷入混亂狀態，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的朋友說的是什麽意思，“你腦子有問題啊？逆天？”
此時的易修凡可是興致勃勃的，喉嚨還故意發出咳嗽聲——“咳，咳”。
黎俊明被*得粗口連綿不斷起來，“媽的，你這樣說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無中生有的事。”
易修凡可以揮手不讚同，“你真是不該啊！”
“你膚淺，幼稚，無賴！”聽見剛才易修凡說的話，擺明讓人聽後覺得對方不知所雲，黎俊明繼續一句反駁：“你，我當是兄弟，你現在卻來罵我。”
易修凡把食指定在下巴，準沒好事的。“都怪我的柳英阿姨。”
直冒傻眼的黎俊明擺明知道自己是遇上了瘋子，暴跳如雷地喊：“別把我媽扯了進來的，你真他媽的無賴。你說的什麽跟什麽嘛，我不跟你扯淡了！”
易修凡得意極了，這次真的把他給逗急了，“呦，哪家的孩子光著屁股，管起了早，啥眼神我沒見過啊，跟我唱哪出啊！”
黎俊明被這個朋友抓狂了，簡直就是無力反抗。他很清楚如果在出聲反駁，可就真的算是不識時務了。
看著他的沉默投降，易修凡也不打算在繼續為難他了，“喂，不數落你了。”
兩人又完好如初地搭著肩膀回來，這兩個人可是在西街出了名的搗蛋鬼。
經一番打聽後的謝世勳終於快到達送貨點了，陳福的話讓他非常好奇，心理的好奇心超級澎湃。究竟有什麽東西好參觀呢！
——眼前的一座樓房令謝世勳歎為觀止，歐式構成，層樓數為五層。黃金色的馬賽克裝飾著整座樓房，上等紅木座駕整棟樓的大門。隻能把這樓用“座”來形容；一千多平方的四方體足夠讓人吃呆了，更加讓人注意的是第四層建成一條三十餘米的走廊，而第五層則是全封閉式的，一個窗口都沒有，通風道外麵根本不知道設置在哪裏！頂部用黑色意大利瓦磚覆蓋。二至三層是同一個模樣的結構。
秀民鎮唯一一座歐式樓房，勝入象山縣的豪門之府前列。
令人稱為能用“參觀”的樓房，謝世勳還是第一次目睹，這時的他終於回過神了，看見了大門旁的門鈴，按了一下。房子裏發出聲音——“叮咚.叮咚.叮咚”三聲。
“會是誰啊？”葉傑奇怪了起來。
聽到此聲後的小晴朝大門走過去打開門，看見了謝世勳站在外麵，可他的穿著十分醜陋，褲子有幾個縫補的痕跡，衣服油漬太多，鞋子破爛灰塵積壓，頭發淩亂，臉嘛還算是幹淨的。
“請問你找誰呢？”小晴問著他。
謝世勳祥和地問道：“你好，這是歐陽秀的家嗎？”
小晴說：“是的，有什麽事嗎？”
“早上歐陽秀大姐訂的貨，我們已經做好了，這不是剛送來。”謝世勳慢條斯理的跟小晴交代清楚。
“那進來吧！”小晴走到歐陽秀旁邊說：“秀姐，有人送貨來！”
歐陽秀從傷心的深淵回過神，葉霍三兄妹依然還是站著，眼睛都凝視著謝世勳這個陌生人。
歐陽秀笑著對他說：“小謝，把布料放在桌上就好了。”
走進
屋裏的謝世勳被周圍一切擺置震撼到心穀去。
謝世勳把裝在膠袋裏的“紅布”取了出來給歐陽秀驗下，歐陽秀並沒有伸手去檢驗，而是眼睛不停盯著他看。
一會後......“那我先走了，打擾你們了，非常不好意思。”謝世勳打算轉身走出大門。
“小謝，你等會，別急。來，坐到我旁邊來。”這一句話讓這裏所有在場的人都糊塗了，包括謝世勳自己。每雙眼睛都呆住了。
葉小雯一直盯著謝世勳這個陌生人看，自己的眼睛可以肯定確定看出——“憨厚老實人一個”；葉霍兩兄弟也看著他不放，自己的媽媽臉上的笑容更加感到驚訝，本來一直坐在沙發抱怨落淚的，此時看到這個送貨來的陌生人，為何能瞬時把情緒完全轉變掉呢？；小晴腦子一直出現疑問——“怎麽回事，秀姐為什麽看到他後，就有了笑容了呢？”；而謝世勳也是一樣的，不知道怎麽回事，看著歐陽秀給他的笑容是那麽平易近人的。還有她還給自己錢去買新的鞋子。不過現在沒有時間去買對新的，隻能穿著爛的來送貨給她。
“過來嘛！坐我旁邊來啊！”歐陽秀輕輕地按著他的肩膀。
一鼓作氣後的謝世勳作出接受她的邀請坐了下來。坐在歐陽秀旁邊能感受出一身輕，沒有約束感，眼睛還目不轉睛地看歐陽秀。
“小謝啊，你剛來象山縣工作的嗎？家裏還有些什麽人？”歐陽秀的話，更讓在場的其他人糊塗了。
麵隊她的詢問以及盤查，謝世勳千般驚訝，眼睛依然看著歐陽秀，“秀姐，我來象山縣也有幾個年頭了，至於家邊的人就剩下我一個了！”說到家人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走音了。
歐陽秀說：“這樣啊，對不起，提到你的傷心事了。真怪自己多嘴。”
自小失去雙親的謝世勳一直是家中的外婆養大的，直到十五歲那年外婆的離開讓他覺得世界對他太不公平了，奪走了他唯一留在世上的親人，令他在家裏足足地傷心了一個月。然而他最終選擇離開家鄉，到外麵的世界去闖闖，最後把目標鎖定於象山縣西街鎮。
“沒事的。”謝世勳被提到傷心往事時不斷回憶與外婆的快樂時光，不過這時的他開始強顏笑了起來。他的這種心情到底該怎麽去理解。
屋裏隻能聽到謝世勳與歐陽秀的對話，其他人站在一旁聽他們說話。
大家聽著謝世勳講述以前的遭遇都感到同情，而他們生在富裕家庭的人聽了都能深深體會到，真是很難得的事。他的經曆也算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我第一眼看見你時，就開始非常喜歡你的憨厚老實，有興趣到我們家的公司幫忙嗎？”歐陽秀深深說出自己的心裏話並且切入正題了。
謝世勳臉上沒有表情，不知道該如何去拒絕這個重要的邀請。
歐陽秀已經看出來了，然後輕拍了下他的肩膀說：“很為難嗎？”
“對不起，秀姐，我已經在陳老板那裏上班了，所以我不想這麽做。”謝世勳低著頭輕聲說道。
歐陽秀此時臉上盡顯遺憾的表情，然後笑著說“那我就不勉強你，如果以後工作出現了什麽問題，想到我們公司工作我一定會幫你安排的。”
謝世勳站了起來說：“好的，秀姐，那個我不能待留太久，現在我還是上班時間，我得先趕回去了。”
歐陽秀笑了笑，他的安守本分讓她覺得十分難得，“不如這樣，我叫我的兒子葉霍送你回去吧！”
說話娓娓動聽的歐陽秀，從來沒有出現排斥謝世勳這樣背景的人，反而對他萬分關心，這已經夠讓他的內心深處無比滿足了。現在她又叫自己的兒子送謝世勳回工作地，相信他的心情是何種欣喜若狂。
“媽，我知道了。”葉霍如接到聖旨般的命令，無法拒絕，然後對謝世勳笑了一個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謝世勳連忙拒絕他們的好意，因為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有那種身份去坐有錢人的轎車，而且自己還是無功不受祿。
“西街跟秀民的路程太遠了，霍兒你可要把他給我好好的送回去，要是出了什麽問題，後果我就找你負責，開慢點。”歐陽秀把自己的車鑰匙輕輕拋在葉霍手中。
“走吧，別讓我的媽媽生氣啊。”葉霍笑著對謝世勳說。而且是讓他不要讓自己難做。
謝世勳第一次坐在轎車上，還是寶馬車內。什麽樣的心情知道他自己才能感受出來。
小晴看著葉霍載著謝世勳離去才把大門關上。
“媽，你怎麽對他那麽好？是不是因為他是老實人啊？”葉傑此時實在是忍不住了才開口問聲。
“嗬嗬，以後你們就清楚了。我先回房間休息了，不跟你們小孩子多說了。”
對於媽媽沒有給他明確的答案，他把質疑轉讓妹妹葉小雯身上去，“妹妹，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葉小雯隻是聳聳肩表示不知道。然後走上樓回房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