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放棄?



在秦與禺疆戰事進行地如火如荼的時候,一鳴驚人的秦國主帥秦王卻停戰了。

並且不回都城,在收服的禺疆國土下駐紮,看樣子是長住。

這一轉變讓世人又猜測紛紛,不明白他的意圖何在。

而秦葑,安得其樂地,和三城的百姓打交道,和戚將軍研究作戰行兵之道。

梵唄則和陰晴不定性格詭譎的秦齊打太極,試圖看清他的真麵目。

梵唄經過兩個月的了解,看清楚戚將軍是個忠臣,隻要對秦國有利,他會倒向那一邊,而秦葑顯然讓他得到想要的結果。

那日讓小東送吃的過去,就聽到他對下屬說“自古江山,還是君王掌權的好。”

言下之意就是太後一黨,名不正言不順,如果秦葑進一步證明自己的實力,那是不是會讓擁有兵權的戚無威徹底倒戈相向?

當然這隻是猜測,事情自然不會如此簡單。

再說這個秦齊,完全是太後一邊的,過來看著秦葑的。

可是這些日子卻很溫順地聽從指揮,協助作戰,無半分異議。

猜不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隻能萬事小心謹慎,不要落到把柄。

梵唄想完這些,頭又有些作痛,這些問題,怎麽如此水到渠成地在腦子裏生成?好像設定好的程序一樣。

隨行的肇太醫看過幾次,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自己心裏卻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不出幾日,就有事發生。

安穩日子沒過上幾天,就有他們定居吩城的百姓發生全身潰爛的疾病。

百姓們人心惶惶,且疾病的範圍迅速擴大。

梵唄和秦葑查了又查,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一口常年飲用的水井裏。

秦葑有些焦灼,等著肇太醫的檢驗結果。

許久,肇太醫才從深鎖眉頭的沉思裏出來,說:“是投毒。”

梵唄心裏一震,與秦葑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讀出不秒的信息。“是什麽人,敢在飲用的井水裏投毒?”一邊聽到結論的戚無威大怒。

一幹士兵紛紛應和。

秦葑麵色凝重,問肇太醫“是什麽毒?有沒有解毒的辦法。”

肇太醫麵露難色搖頭“恕微臣才疏學淺,雖然可以判斷井水裏有毒,可是是何毒,作何解,完全一無所知。”“你這個庸醫!”戚將軍怒盛罵到。“將軍勿急,學有專攻,肇太醫有顧及不到的地方也是正常,還是請將軍速去召集吩城各路醫師郎中奇人,看看這毒有無解法。”梵唄冷靜地吩咐。

戚無威一愣,反應過來,立刻帶著一隊士兵離開。

而梵唄繼續對秦葑說“飲用了井水的人應該有許多,如果不盡快封鎖,恐怕

更多人會被牽連,阿葑你帶肇太醫去其他水井看看,是不是都被投了毒。”“好。”秦葑答應一聲便與肇太醫匆匆離開。

片刻後,戚將軍一臉晦氣回來,帶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碰了鬼,這吩城的郎中醫師不知得了什麽消息,居然跑光了,拖家帶口跑光了!”

而秦葑與肇太醫也發現,吩城上上下下,幾乎一夜之間,所有水井都被投了毒。

並且,吩城的百姓相信這是上天的懲罰,吩城本屬於禺疆,如今被秦占領,他們不反抗以死明誌,反而聽從敵國首領的指揮。

這是天降大災,想要解除災難的辦法就是趕走秦葑一眾。

雖然顧忌軍隊駐紮不敢輕舉妄動,但如今已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情況迅速惡劣起來。

讓戚將軍派了特騎隊趕往鄰縣請大夫醫師。

又讓秦葑出麵安撫民眾。

還要解決缺水的危機。

梵唄心知不好,卻不想問題接二連三,這時她眯起雙眼,把來龍去脈仔細想了一想,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當夜,她叩開了秦齊的門。

秦齊對她的到來並不意外,隻拿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看她。

梵唄冷靜地說“閣下好計謀,先是假裝與我們同一步伐,降低警惕,在我們安定下來時,投毒,散布謠言,離間百姓,”

秦齊不反駁,大方地承認了“你知道什麽樣的獵人才算出色嗎?不是把獵物早早地抓在手中,而是牢牢掌握獵物的動向,最終讓它不得不掉進圈套。你們以為,憑著幾場勝戰幾座城池就贏了?真是可笑。”

梵唄並不惱怒,淡淡說“還請閣下把解藥拿來。”

秦齊像看怪物一樣盯著梵唄看了兩眼,突然大笑“有意思,你倒說說看,我憑什麽會給你解藥?你能知道是我動的手腳這我不驚訝,但你也未必太高看你自己了。”

梵唄不理會他的嘲諷,“就當是為了吩城數萬百姓的性命。”

秦齊似笑非笑地挑眉“別人的性命,與我何幹?”

梵唄終於抬起頭,直視他“你想要什麽?”“我想要什麽?你不是很清楚?”秦齊反問。“我知道了,”梵唄深深看他一眼,轉身離開,推門的時候,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你可以小看秦葑,但你萬不該,小看了我,秦齊,你會後悔的。”

秦齊不置可否,讓她離開,狐狸一樣地眯了眯眼。

門外的梵唄知道這次秦齊的真麵目才露了出來,可是自己不僅沒有辦法對付他,還要擔心他下一步的行動是否直接傷害到秦葑。

真是頭疼。

梵唄望著門口等她的秦葑,“阿葑?”“阿唄,你回來了,”

秦葑看到她回來露出笑容。“進去說

話吧”梵唄推開門。“我這才知道,現實的殘酷,”秦葑似考慮了很久“今天看見許多人因毒發而痛苦的樣子,還有許多人喝不上水難以忍受的樣子,我覺得我應該做點什麽,”

梵唄看了他一眼“戚將軍,不是已經趕往附近的縣城了嗎?”

秦葑搖搖頭“來不及的,阿唄,吩城地域寬廣,四周又盡是崎嶇山凹,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到達,一來一去就是六天,六天時間,怎麽等得起?退一步說,就算六天時間來得及,誰又能保證他能帶回解藥?”“他早就計劃好了,所以當初極力推薦在吩城定居,一早就布置好了的計劃,根本無回轉翻身的餘地,”秦葑歎息一聲。

梵唄聞言略驚“你知道是秦齊……”

秦葑苦笑“他的個性,我略有了解,是那種平時一旦不出手,一出手就要置人於死地的。他習慣把一切玩弄在鼓掌之間,”“把人玩弄於鼓掌?”梵唄咀嚼這句話,問“那你今夜前來,是想告訴我……”“阿唄,我們離開吧。”秦葑深吸一口氣,說。“離開?”“隻要我們離開吩城,離開禺疆,回到秦國,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了……”“然後呢?”梵唄打斷他,“然後……”“秦葑,你讓我失望,我以為兩個月的戰場殺敵會讓你成熟,卻不想,你還是像從前一樣,隻會忍讓,退後。”梵唄厲聲說道“一個小小的吩城,一起小小的中毒事件就讓你放棄從前的努力了嗎?”

秦葑不可置信地望著她,那些冰冷的字眼好像不是從她嘴裏吐出一樣“隻是小小的吩城,小小的中毒事件嗎?”“阿唄,你置人命於何物?”

梵唄冷笑道“人命?今天你跟我說人命,嗬嗬,多麽體恤民情愛民如子的領袖,之前戰場上,死於你手的那些士卒,你可有算進過人命?”

秦葑別過頭,艱難地說“那不一樣。”“有什麽不一樣?又有什麽區別?”梵唄咄咄逼人地問。“阿唄……你說我太婦人之仁也好,怪我懦弱也好,總之,我不能白白看著無辜的人因我而死,因我而痛苦。如果我的離開能讓他們回到從前的安定日子,那又什麽不妥。”秦葑想到什麽,急急道“我們可以不回秦國,我們去別的地方……”

梵唄直勾勾地盯了秦葑片刻,突然展顏一笑“好,那就依你,我們離開,”

秦葑剛露出欣喜的笑,又聽梵唄說“不過,離開之後,能不能確保吩城回到從前的安定,那就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了。”“我去跟秦齊說,你放心,”秦葑甚至帶了激動,匆匆走了。

梵唄一動不動站在原來的位置上,想著下一步要做的事,覺出自己的可怕,

然而,秦葑他,一定不能失敗,自己既然來到這裏,既然插手他的人生,就絕對不允許,他敗陣而歸。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