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選擇



如果世界上真有什麽神明的話,我想他一定是眷顧我的。

秦葑隨著軍隊潛行在黑夜裏,望著黑壓壓潛伏的士兵心想。

不管梵唄說了些什麽,他都堅信不疑

。因為梵唄就是他人生中出現的光。

這一次的攻城也不例外。

阿唄她,其實深藏不露呢。

不過,她一定不會害我。

火光照亮城牆,廝殺聲劃破靜夜。

秦葑震撼地看見自己手染鮮血,隨著戰伐的士兵一起,完成自己的使命。

等到自己被人迎到婆魔城裏,坐在寬敞的屋子裏,身邊不再是帳篷時,他才發現,夜襲完成了,自己成功了。

恍恍惚惚,就這樣完成了第一次上陣作戰。

要快點回去告訴阿唄。

回過神來的秦葑隻有這樣一個念頭。他跳起來,渾身是血,往外奔去。“恭喜聖上,初戰大捷。”

推開門,門外的人抬頭,揚起一張笑著的臉,看著秦葑。“秦齊?”

秦葑徹底回過神來。“你怎麽才來?”秦葑給秦齊倒了一杯水。

秦齊不客氣地接受“臨行前宮裏出了點

事,所以沒有和你們一起,不過我日夜兼程剛趕來,就聽到你攻城的消息。這次聖上終於可以一雪前恥了。”

秦葑不動聲色地在心裏思考,自己才坐穩,他就得到消息過來了,有這樣的神速?

還是,他一直暗中觀察,伺機而出。“一雪前恥……”

梵唄趴在桌上睡著了,醒來時得知婆魔城已經攻下了。

淡淡一笑,隨軍隊一起離開駐紮地。

一路上聽到許多人的議論,她知道,自己的第一個目的達到了。

然而,禺疆那邊會有何反應呢?

見到秦葑,也見到了遲遲不露麵的秦齊。

秦齊約摸有二十來歲,比秦葑要成熟,梵唄原想借次機會試探秦齊一番,看他是否能為秦葑所用。

但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立刻否決了這樣的想法。

那人的眼睛裏,

掩蓋不住野心以及對秦葑的不屑。

梵唄想了又想,決定冒險讓秦葑繼續攻打禺疆。

而戚無威和秦齊,則作為副將,聽從指揮。

雖然不願意,但事實擺在眼前,現在秦國與禺疆,真的已經沒有辦法回到同盟國的地位了。

戰爭一觸即發,被點燃之後的戰火迅速以燎原之勢展開。

一貫相處友好的秦和禺疆開戰,戰事被九國同時關注。

禺疆那邊主帥風大將軍因為喪女之痛,領兵掛帥,勢要與秦不死不休。

而秦方主帥竟是那個一貫無能的秦王,一次他的形象徹底顛覆,先殺了自己的妻子,又起了兵先發製人。

是深藏不露麽?

先是以無能之輩的印象示眾,待人卸去方便,再來這麽一手。

又有說法是,九朝公主名動天下,兩國戰爭因她而起,說公主沒有死,隻是被秦王關起來了,為征服公主的心才發動戰爭……

然而秦葑不去想那些紛繁複雜的世人議論,他心裏隻有梵唄,樊梵唄如同一個入世謀士一樣,天生的軍事家風範,製定下一步又一步的計劃,在梵唄的幫助下,秦葑勢如破竹節節勝利。

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默契十足。

徹底顛覆了一貫的印象。

禺疆的風大將軍從來沒有這樣輸過,先是被搶去了婆魔交界的城池,之後的犒城,吩城,預都,皆被占領。

這個一夜之間崛起的秦國國君,似乎把他看得透徹,自己無論怎麽變化兵法與戰略,對方總有辦法找到破綻。

世人自然不知道是梵唄在暗中出謀劃策,甚至連秦軍也被騙過去。

隻道梵唄是秦葑養在身邊的寵姬,並未多想,隻為擁有了神一樣的領導人而振奮不已。

秦國的朝廷自然沒有那樣的雀躍歡喜,太後與丞相眉頭深鎖,這一轉折性的發展顯然出乎意料,本打算讓鎖在籠子裏的金絲雀見見籠外世界的可怕然後乖乖回來當一個聽話的小皇帝,不料離了籠子,金絲雀變成了雄鷹,搏擊長空。

這邊禺疆的大將軍因

為不能報愛女之仇又眼見祖國江山被侵占憤慨難當,那邊秦國的掌權人因秦葑的嶄露頭角而擔憂威脅到自己的地位苦苦冥想對策。

戚將軍考慮要不要改柁易枳,而秦齊則若有所思。

而九國眾人都關注著這一局勢,好奇接下來的發展。

一時間眾人都有些忙碌之感。

戰事已經曆了兩個多月,兩個月前的初次夜襲種種情形還曆曆在目,而今,自己已經是能獨當一麵的將軍了。

秦葑端了一碗湯在眾人故作明了的眼神裏,送到梵唄的房間。“又是小東讓你送來的?”樊唄放下書,笑著接了過來。

秦葑點頭。“最近辛苦你了,”

梵唄把碗擱到一邊,皺皺眉頭,“不辛苦,可是,我現在遇到了困難。”“秦齊恐怕已經開始懷疑我了,依他的多疑,恐怕馬上對我有所行動。”

秦葑心裏跳了一跳,“什麽?”“我們收兵吧,”慎重地抬頭。“什麽?”秦葑愣了一下,很快又恢複,露出笑容,“好。”“你不問我原因?”梵唄詫異。“阿唄決定就好了,”秦葑回答。“嗯,謝謝你的支持,不過,我們不能回朝。”梵唄得到肯定,又這樣說。“那我們?”秦葑好奇。“婆魔一帶,加上這兩個月的戰利品……我們就留在這裏,好好守著這幾座城池。”梵唄嘴角勾起笑。“嗯,好。”秦葑想了想,悟道“我們若不收兵,勢必會觸怒禺疆的將軍,若收兵回朝,不隻這幾座城池不保,宮裏那些人,恐怕也想好對付我們的辦法,還不如就留在這裏,自保也保城,阿唄你好計謀。”

然而梵唄眉頭深鎖,“可是,我總覺得不安,”“為何這些想法,好像未經思考,就已成型,”

秦葑不解。“我總覺得奇怪,自從離了閆潭之後,總覺得我的身上有另一種思想,無論是對戰事的考慮,還是這些想法,”“好像是我,又好像不是我。”

梵唄擰著眉抬頭望著秦葑,試圖表達清楚。

然而秦葑帶著他對梵唄一貫的笑,溫柔地說“那有什麽關係,隻要阿唄還是阿唄就好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