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40. 相識
柴清到了醉雲居要了間臨窗的雅間,坐在圍欄邊上,俯身向下看,果然,那女子一臉怒氣衝衝朝醉雲居走來,那紫衣男子不疾不徐地跟在後麵,恐怕這就是段君揚要她今天出來的目的。
水靈兒倒了茶水,遞給柴清,好奇道:“剛剛小姐是怎麽知道那是六皇子和七公主的?”
“是啊是啊,敏春也好奇的緊,就算是他們衣著不凡,但帝都這麽多達官顯貴,小姐怎麽一口就料定他們是皇子和公主?”敏春也不由好奇。
“那是因為.......”
話還沒說,門被砰的一聲踢開,水靈兒和敏春齊齊轉頭,柴清才緩緩道:“你們看她那手中的馬鞭,鞭柱是田黃玉石鑲著紅寶,鞭繩是千年玄天絲掐金編製成,無論是做工還是質地,這都是隻有皇宮裏才有的,這條應該就是烈麒鞭。”
佑嘉被她這麽一說,翹起嘴角揚起手上的馬鞭,得意道:“這是父皇賜給我的,這世上一共就隻有兩條,你怎麽知道這是烈麒鞭?”
本來隻是看鞭子和那匹馬還有他們身上的氣質猜測的,這佑嘉不沉氣,自己便馬上承認了。
“因為另外一條烈麟鞭在我這。”柴清淺酌一口香茗,這醉雲居的雲霧茶果真也不一般。
果然,這句話引起了祈佑嘉的極大興趣,畢竟是小孩子心性,一下子就忘記她暗諷她驕橫跋扈的事,坐到她身邊來,略帶討好:“你有烈麟鞭,可否讓與給我?”
柴清放下茶杯,但笑不語。
這時,祈浩天也踱上樓來。
佑嘉興奮的跑過去抓住他的手,撒嬌地搖道:“六哥,她說她手上有烈麟鞭,快叫她讓給我。”
這祈佑嘉是鹹帝最小的女兒,上麵兩個姐姐又早早出嫁,幾個兒子也早應年滿十四搬出去住,唯有她還住在皇宮,她性子古靈精怪,鹹帝最是喜歡,如妃也對這個幼女寵溺過渡,所以難免驕橫。
“你騎術不濟,馬鞭倒是都用最好的,真是暴殄天物,依我看啊,你把這烈麒鞭給這位小姐,當做賠罪還差不多。”無視自家小妹的撅嘴不滿,又對柴清道:“剛剛衝撞小姐,真是不好意思。”
“什麽嘛,這可是父皇賞賜的我讀書用功的,怎麽可以給她賠禮!”當初為了弄到這鞭子,她不知花了多少時間把那女戒還是女德的給背完,她可是視若珍寶
的。
“公主肯給,小女也不敢收,六皇子不過是說笑而已。”
“那你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肯將烈麟鞭讓給我?”對於柴清的識相,祈佑嘉頗為滿意。
“烈麟鞭無論多少錢也不能讓與公主,公主的麒鞭是皇上所贈,我的麟鞭卻也是爹爹給的嫁妝,貿然給了公主,便是不孝。”
在潮陽國,父親給的嫁妝在未嫁人前是不能順便給人的,除了對父親的尊重之外,還有說法就是女子的嫁妝在未嫁之前有所折損,那婚後便會不順遂,祈佑嘉就算是在不懂事,也知道這個說法,隻能撇了撇嘴,無奈道:“那就算了,待你嫁人之後,再把那鞭賣予我吧。”
“或許是她嫁了人,就和咱成了一家人,你便不用金銀買了。”祈浩天端著白瓷杯,閉著眼睛,聞了聞雲霧茶的香味。
“咦?什麽意思?”杏眼裏打著問號。
“這麒麟二鞭,是太祖皇上時期巫國進貢的千年玄鐵剩料打造而成,那是一條便賜給了當時的左丞相柴茂,而這位小姐剛剛說自己叫柴清,由此看來,應該此次來參加冬日圍獵的天下第一首富柴府千金。”祈浩天挑著眼角,抿了一口茶,看著柴清道:“柴小姐說本皇子說的對不對?”
“啊?她是來參加選皇子妃的啊!”祈佑嘉有些驚訝,平日裏看的那些世家貴族的小姐都是端著架子,不輕易出門,何況做男裝打扮,看到她不是巴結就是躲避,而柴清的態度坦然自若,不卑不亢,頓時讓她好感急升,一拍桌子道:“那便更好,六哥,你娶了這個姐姐,再把烈麟鞭給我!”
水靈兒和敏春聽到她這一番,驚訝地嘴巴都張大,這麽大的選妃大事,怎麽到了她的嘴裏如此簡單兒戲。
“胡鬧!哪能如此兒戲!”話雖是責怪,聲卻帶著寵溺。
祈浩天對這個妹妹甚是疼愛,雖然有些跋扈,在這皇室之中,能保有如此單純的心性難上登天,也許正是因為她的性子難得,不知鹹帝如妃,就連孝寧皇後也對她頗為寵愛。
“怎麽能說胡鬧兒戲呢?”祈佑嘉挽過柴清的手臂,親昵起來:“你看柴姐姐穿的雖是男裝,這姿容身段,都是頂尖的美人,你又不吃虧,何況你不是很喜歡美女嗎?府中那麽多姬妾,多一個也不多啊”
這有奶便是娘說得就是祈佑嘉這種,剛剛還一臉憤懣的
踹門,這會兒都喊上姐姐了。
“我都還沒娶人家呢,你把我名聲都敗壞了,何況這選妃,和那些姬妾大大不同,可不是多一個不多,為了一條鞭子,你連親哥哥都賣了!”
祈佑嘉嘟著嘴不理會他說什麽,隻是甜笑著轉頭詢問柴清,開始王婆賣瓜:“柴姐姐,六哥雖然是有些風流,但是絕對不下流,嫁給他還是不錯的,你看如今的情況,大哥早有皇妃了,二哥也即將迎娶皇妃,三哥去了邊疆,五哥老愛生病,選擇六哥才可做妻不做妾,怎麽看都是最好的選擇。”
柴清被她一個個哥哥端出來輸的樣子給逗笑,這公主當真是千人寵萬人愛,一點心思都沒有,想說什麽說什麽。
素淨清麗的臉上因這一笑,似又櫻花開散開來,煞是美麗。
祈浩天鳳目微眯,挑眼瞧著她,他見過許多美人,母妃就曾是天下一美人,父皇納的新妃殷宛若又有帝都第一美人之稱,可是這柴清與那些又有不同,她清透素雅,不染塵埃。
“六哥,你看呆了啊!”祈佑嘉調皮地把手放在祈浩天的眼前搖搖,揶揄道:“剛剛說我賣了你,我看你現在巴不得被賣呢。!”
祈浩天轉開眼眸,嘴角含笑,摸摸鼻子,似是默認。
在醉雲居吃完一頓甚是熱鬧的大餐,祈佑嘉拖著柴清又是逛廟會又是看雜耍,水靈兒和敏春跟在後麵都有些吃力,而祈浩天看似走得悠哉悠哉,一步卻都沒有落下。
晚上回別院的時候都累的夠嗆,她幾乎要懷疑這個佑嘉公主是故意報複她暗諷她專橫跋扈的。
回來時,竟沒見柴晉,不由有些奇怪,問了守門的小廝,說少爺一早便出門辦事去了。
敏春才尤信是老爺讓少爺過來處理帝都銀號的事。
冬日圍獵是十二月開始,柴清這段時間無事,她本身喜靜,呆在別院裏也看看書,下下棋,彈彈琴,柴祿對於這個女兒的嫁妝倒是準備認真豐富,那日的烈麟鞭隻是冰山一角,不過裏麵她最喜的還是那把無憂箏和那象牙棋。
敏春把柴祿給的嫁妝,點算整理成冊,竟然有厚厚的兩本,裏麵還包括一些在帝都的商號土地,這誰娶了她等於就娶了一座金山。
柴晉又像在柴府的時候一樣消失了,柴清想他可能是回家去了,隻歎自己還沒把柴祿和二皇子的秘密探出來。
(本章完)